《我是儒商 by 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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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 by 江洲菱茭-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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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临头皮直发麻,手心吱吱冒冷汗,揪着袖口,把那些倒霉花纹扯了百八十下。 
  右侍郎执折扇拨开宋临颈后的碎发,“顺便问一句,这个痕迹是不是尚书大人吻的?” 
  此言一出,宋临大骇失神,脖子“咔吧”一声脆响,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右侍郎急忙扶住,“起来吧。” 
  宋临试了两下,膝盖瘫软,愣是没站起来。 
  右侍郎转身往回廊尽头走去,笑盈盈地说:“前些天,尚书大人颔下印了两排深深的咬痕,嗯,肯定是你咬的。” 
  宋临本来撑着廊柱站了起来,一听这话,“砰”又倒了下去。 
  右侍郎回头瞅瞅他,嘴角翘到了半天云里,“我们曾经怂恿大人演绎‘欲淫不遂被咬记’,可惜中途被打断了,不如这样吧,就由你来演绎‘负隅顽抗咬人记’如何?” 
  宋临靠着柱子狼狈不堪,都不敢看他,冷汗顺着眼角往下淌,当真是千沟万壑飞流直下啊。 
  右侍郎戏弄够了,踱着小方步拐过墙角,说:“你不必如此慌张,既然尚书大人不隐瞒他有了意中人,你就不可能成为见不得光的男宠。他难道会亏待你?如果不出所料,他会不遗余力地对你大加维护。你不觉得自己正站在他的心尖上吗?” 
  “我站在他的……心尖上?” 
  右侍郎已经消失不见了。 
  宋临身心疲惫,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乱得理不出头绪,开始胡思乱想,从初见朱佑杭直到今天,巨细靡遗一一回想,自己初涉官场不谙世事,横冲直撞大大小小捅了很多娄子,至今安然无恙是谁一直在佑护? 
  宋临一直坐到夕阳沉入山谷,天空霞光退尽。 
  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宋临捂着脸几度哽咽,喃喃自语:“他说他在三生石上刻了我的名字,他说要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说他等了我十年。我……确实站在他的心尖上。” 
  宋临站起来,“我信任他!他意志坚定光明磊落,他睿智通达温柔平和,他温文尔雅不急不躁,他为国置生死于度外……他有高尚的人品!” 
  宋临坚定地往外走去,“我因为一次小小的试探就对他大打出手……将心比心,如果一味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是我,我会不会心慌意乱?” 
  直奔朱佑杭府上,“两个人的事,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朱佑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宋临,意外之极,“博誉?” 
  宋临走上前去抱住他,“对不起。” 
  “什么事对不起?因为打了我?其实你不必自责,我欺骗在先,我是咎由自取。” 
  “不是,不全是。”宋临吻上他的嘴唇。 
  朱佑杭一愣,笑了,闭上了眼睛。 
  我们祝福尚书大人,终于守得云开见到了月明。 
  34 
  烛光摇曳中,朱佑杭撑着下颌笑眯眯地凝视宋临的眼睛。 
  宋临被他看得脸通红,“你就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跑回来?” 
  “问了你会说吗?不过……”朱佑杭靠过去,搂住他的腰,“……我能猜出来。要是你能亲口说一遍的话,我想我会更高兴。” 
  “吃饭吃饭,我要吃红烧鱼。”宋临赶忙转话题,抢先跑出去,朱佑杭失笑,“说不说无关紧要,心里认定就行了。博誉,”凑过去耳语,“如果你想听,我是不会害羞的,可以抑扬顿挫地说上一整天。” 
  “我不想听!” 
  朱佑杭故意瘪嘴,“我就知道你会说不想听。” 
  宋临眼珠一转,伸胳膊攀上他的肩膀,乐呵呵地说:“要不然你说点我想听吧。” 
  “哦?” 
  “来,跟我学,博誉……” 
  朱佑杭跟着学,“博誉……” 
  “以后我全听你的,你指东我不会打西。” 
  朱佑杭惊奇地看着他,“真的?太好了!”一把抱起他转了一大圈,“博誉,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尊重我!” 
  宋临一愣,猛然回过味儿来,捏着他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撕,“想得美!我是叫你跟我学!” 
  朱佑杭故作委屈,“这句也是要学的?你事先为什么不提醒?我认为你是故意含糊其辞,让我白高兴一场。说了又不算,这是出尔反尔。错,全是你的!” 
  宋临简直无语对苍天,“你就装傻吧!放我下来。” 
  “你就装傻吧!放我下来。” 
  宋临又一愣,好笑又好气,干脆自己挣脱怀抱,率先朝前走。 
  朱佑杭哈哈大笑,“这句不用学了?”握住他的手走进凉亭,“博誉,吃完饭我们庆祝庆祝好不好?” 
  “你先说怎么庆祝?” 
  “是啊,该怎么庆祝呢?”表现得甚为苦恼。 
  “行了行了!”宋临白了他一眼,“别装了。吃饭吃饭。” 
  没一会儿,杯盘铺陈桌前,宋临举着筷子遍寻一周,“好像没有红烧鱼嘛。” 
  “那就吃清蒸鱼吧。” 
  “也没清蒸鱼。”又找了一遍,“就没鱼!” 
  朱佑杭微笑,“这错也是你的!你应该事先通知我你要来吃饭,我自认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是!错全是我的!可我今天就是要吃鱼,怎么办?”宋临趴在桌上,摆出誓不罢休的德行。 
  朱佑杭侧头问小厮,“厨房有鱼吗?” 
  小厮又不管厨房,他怎么会知道?只得茫然地摇头。 
  朱佑杭又问:“菜市上有鱼吗?” 
  小厮吓了一跳,心说:菜市只有早晨开市,这会儿都初更了,上哪儿找鱼去?急忙躬身行礼,摇了摇头。 
  朱佑杭皱眉,问:“池塘里有鱼吗?” 
  小厮偷偷擦了下手心的汗水,“应该……有吧。” 
  “应该?” 
  小厮不敢怠慢,立刻回答:“有!肯定有!” 
  朱佑杭微微一笑,转过头来,一摊手,“博誉,他说池塘里有鱼,很遗憾,可能不是红烧的。” 
  宋临陡然挺直腰身,一筷子叉起酱猪蹄,“我改主意了,我要吃猪心猪肝猪腰子猪大肠猪耳朵猪头肉。” 
  朱佑杭哈哈大笑,夹起芹菜放进他碗里。 
  宋临一边啃猪蹄一边嘀咕:“今天怎么这样大笑大闹的?斯文气质破坏殆尽了。” 
  “那是因为我心情愉快。我还以为你闹别扭要持续半个月呢,没承想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今天下午的转变过程吗?” 
  宋临只管埋头吃饭,间或夹一筷子苋菜喂进他嘴里,试图转移话题,“补血的,你正缺这个。” 
  朱佑杭根本不为所动,莞尔,“我深知自己拥有不可抗拒的巨大影响力,十年来屡试不爽,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我的影响力不止限于官场,连周围人都广受布泽。嗯,你的转变完全得益于我的影响力。” 
  “厚颜无耻!有你这样往脸上贴金的吗?要不是江秋……呃……”惊觉说漏了嘴,赶紧顿住。 
  可惜——晚了! 
  “哦?江秋?他说什么了?枉议朝廷重臣是革职的罪。”朱佑杭放下筷子倾过身去。 
  “你这是威胁!”宋临一顿,懊恼已极,一不小心又上当了,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就不矫情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然后问:“他很崇拜你。你真是这么做的?” 
  朱佑杭可有可无地点头。 
  “你很会为别人着想嘛。” 
  朱佑杭往椅背上一靠,震笑不止,“那次集体弹劾是冲着我来的,我上任伊始根基不稳,他们要给我来个下马威。我岂能束手就擒?” 
  宋临惊讶,“保全那些遭参劾的官员只是顺带?” 
  “我说过我的官品很卑劣的。” 
  宋临挑大拇指,“够自私!” 
  “从现在开始就要变成‘家私’了。” 
  “家私?是钱财吗?” 
  朱佑杭把碗一推,起身,顺便拉起宋临,边走边说:“我的后半辈子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家私’原则。” 
  宋临“吧嗒吧嗒”直眨眼,“你的后半辈子就打算拼命贪污受贿?哎?你拉我去哪儿?我还没吃饱。” 
  “你不是想吃鱼吗?” 
  “我现在想听你的‘家私’歪理。别卖关子,快说!” 
  “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听完不准笑。” 
  “我肯定不笑。” 
  “唉……还是不说了,说了你也不会认同。” 
  “少废话!不是你教我当贪官的吗?只要我当着官,肯定跟你一起贪。你说吧,我认同。” 
  朱大尚书调过脸去,对月微笑。等的就是这句“我认同”,终于得逞了。于是说:“为自己着想叫‘自私’,为家庭着想就叫‘家私’。现在我有家庭了,当然要改了。” 
  “啊?这么个家私啊。” 
  朱佑杭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接着说:“我的家庭注定与众不同,不可能儿女成群,只能是两人相依为命。既然如此,我就是你的家,你也是我的家,我围着你转,你围着我转,互相旋转的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宋临第一次听到这种疯言疯语,傻愣愣问:“是什么?” 
  朱佑杭一指对面墙上避邪镇妖的符纸。 
  宋临一愣,“太极图?” 
  朱佑杭笑眯眯地点头,“我是阳极,你就是阴极;我是阴极,你就是阳极,阴阳调和,家庭才能长治久安。你说如果缺了一极,阴阳失调,会有什么后果?” 
  “得了吧!”宋临回味多时终于听明白了,“你不就是想把我绑一辈子嘛,我既然来了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太好了!博誉,你做阳极还是阴极?” 
  “阳极!当然是阳极!我是男的!” 
  “好。” 
  宋临以为他会反驳,居然听见“好”字冒了出来,实在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宋临暗忱:肯定有阴谋! 
  果然—— 
  朱佑杭不慌不忙取下太极图,凑到他眼前,指着阳极里的黑点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做阴心好了,是你的主心骨,很不幸,你得绕着我转。” 
  宋临被捉弄得一愣一愣的,揣摩多时终于醒过神来,一把扯掉太极图,“又占我便宜!九拐十八弯兜了个大圈子,就想叫我听你的,美不死你!” 
  朱佑杭展颜大笑,“你说你认同的,现在又反悔了。唉……这年头啊,人品真是不能相信。” 
  宋临都懒得理他。抬腿往回走,朱佑杭扯着手腕拽过来,“这边。” 
  宋临赖着不肯走,“我不去!我不听你的!” 
  朱佑杭干脆拦腰抱住,带进了葫芦门。 
  眼前豁然开朗,蛙鸣阵阵,异香扑鼻,一轮明月高悬夜空,光华流转,如雾气弥漫般朦胧一片。 
  宋临问:“这是哪儿?” 
  “后花园。” 
  “来干吗?” 
  “庆祝我们今天组成了家庭。” 
  “啊?”宋临意外,“在这里庆祝?” 
  朱佑杭故意双眉纠结,“你打算在哪儿庆祝?说吧,我肯定奉陪。” 
  宋临干笑,“就这里!就这里!” 
  朱佑杭但笑不语,解开腰带脱掉长袍,顺手把宋临的衣服也扒了下来,支使他,“把鞋脱了。” 
  “不至于吧!”宋临目瞪口呆,“真在这里?” 
  朱佑杭脱了鞋子,看他傻愣着,催促,“快点,要我帮忙吗?” 
  宋临转身就跑,“我没这癖好!” 
  朱佑杭哈哈大笑,卡着脖子拽回来,“你还说我一脑门子肮脏念头,到底谁肮脏?” 
  “那你脱衣服想干吗?” 
  “下水捞鱼,不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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