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握紧了眼前的水杯,指尖渐渐发白:“你们几个的事,也就真的只有我最清楚,因为当年带土向卡卡西表白的时候,我也在场。就在这个咖啡厅里,卡卡西坐的就是你现在这个位置。”
鼬大骇,两下里看着座下的这个沙发,心里又惊又痛。
琳说的无尽凄凉:“带土是喜欢卡卡西的,我知道,卡卡西一直也知道。但是带土那天跟卡卡西说的,并不是表白。而是自从老师过世不久,他就已知道车祸的真相。那天事先得到风声你父母马上要再次向他下手。带土给卡卡西留了遗言,将自己名下5%的股份留给卡卡西,请卡卡西日后看顾你。他已经明确知道宇智波斑一定会替他报仇,但他已经再也不想看见家族因利益而流血。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卡卡西气冲霄汉的样子。他说,带土,我虽然不能爱你,可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交给我的事,我一定誓死完成。但是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去死,何况这里还有老师的一条命。走,我带你去宇智波家理论。后来,那天就是带土开着奔驰,带卡卡西返回宇智波家去见你父母,可没想到到底是晚了,在路上就出了事。鼬,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鼬已经麻木到心脏不再感觉到疼痛,双手捂住脸,差点就没有呼吸。
他想起卡卡西淡淡的那一句话:“老师过世了。鸣人跟我。”还有那句关于老师过世的原因:“车祸,为了救我和带土。”怀揣真相、明目张胆对他招摇撞骗,最后还加了一句:“带土那件事,是我欠你的。”
卡卡西,你到底欠我什么?是我欠你,是我宇智波家欠你的啊!
他想起卡卡西说:“你以为只有你自己心里难受呀!你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没脑子么?我就不难受,我就不知道疼么?宇智波鼬你TMD,你就是个畜生!你们宇智波家,全家都是畜生!你们全家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他想起绝说:“宇智波鼬,你以为卡卡西是省油的灯?”
真相早在他面前,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去医院看望卡卡西骨折住院,还对卡卡西说:“带土的事我是忘不掉,可我们不能总这样只对死去的人负责!”卡卡西当时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现在想起自己对卡卡西说的话,鼬在琳面前,狠狠抽起了自己的耳光。他怎么能对卡卡西说出这种话。他宇智波鼬,从来没对死去的人负责。可是卡卡西,却一直在为带土的遗嘱蚕食自己的生命。
还有鼬去做肾移植配型的前一天夜里,鼬变法向卡卡西要一句承诺。而卡卡西只是说:“鼬,如果有一天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不能向你保证天荒地老,因为生命的变数太大,我甚至不能保证我自己。但我可以做到一件事,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以前我怎样对你,今后还会怎么样对你,永远不会改变。”鼬当时觉得这句话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现在想起来,卡卡西的心当时是多么酸,疼的多么刻骨。之前他为鼬做了所有,而之后,正如卡卡西自己所言,他为鼬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鼬对自己的疼痛再也没有知觉。他只知道,如果卡卡西再也不会醒来,他就已经再没有心力,去面对这个没有卡卡西的世界。
那天晚上鼬很晚才回到家。鸣人和佐助已经熟睡,鼬滑坐在客厅的地上,寸骨无力。卡卡西,卡卡西……
就在此时鬼鲛来了电话,张嘴也不等鼬搭言,就说的语无伦次:“鼬,你快来医院,打个车过来!静音去医院探望卡卡西,刚才给我来电话说,说卡卡西醒了!鼬,喂,鼬——”
鼬已经等不及鬼鲛把话说完,一把将手机扔在地上。大半夜上哪去打车?顾不得任何事情,鼬下楼打开车库,钻进自己的兰博基尼一踩油门飞跃而出。风驰电掣到了医院,顾不上停车,堂而皇之将车停进楼口。下车就看见鬼鲛飞奔出来,惊讶的喊道:“妈的,鼬!你开车了!你自己能开车了!”
鼬看看自己的双手,同样讶异。可是根本来不及惊讶,冲进卡卡西的病房,却只见卡卡西的病房人去屋空,只剩静音站在这里。
“卡卡西呢?卡卡西呢?!”鼬狂乱的嘶喊。
静音呆呆的站着:“我进来时,他已经不见了。听说已经自己办了出院,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32、第 32 章
32、第 32 章 。。。
三十二尾声
8个月后。
鼬大清早起床,在家各种洗漱,吹头,修脚,做面膜,刮腋毛。完了他换上最好的西装,往镜子前一站。嘿嘿,还真是英俊到天下无双。抬腕看了看表,去轻轻敲佐助的房门:“我走了,你们两个早点起来去锻炼身体,饿了起来叫保姆给你们做饭,别在外边乱吃东西。”
说毕,刚走到玄关换上皮鞋,佐助却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卧室里出来,还小心的把身后的房门关上。手上拎着本书伸给鼬:“哥,给我看看哪个好。”
鼬定睛一看,靠,一本男男姿势大全。鼬脸都黑了,把书照脑门朝佐助摔下去:“你不学好了你!”佐助见状,双手捧着书跑回卧室。鼬在后面喊了一句:“臭小子,给我悠着点!你们两个都只有一个肾,别折腾出事儿来!”
佐助回头向他扮了个鬼脸:“我知道啦,哥!你小声点,鸣人还没醒呢!”
鼬被气的发笑。看佐助蹑手蹑脚回到房里又把门关上了,只好摇摇头无奈的苦笑,转身下楼去开车库,上了自己的兰博基尼豪车。
今天是鬼鲛和静音的婚礼,鼬是伴郎。
鼬一边开车一边对自己说:奇怪吧。世上还真有想不到的事,鬼鲛和静音居然能走在一起。去年的这个时候,鬼鲛正为了自己和卡卡西的事,千方百计留静音谈天,好给自己创造去找卡卡西的机会。可没想到最后,自己落得人去楼空,鬼鲛却因此抱得美人归。
当然如果这个美人再温顺一点就好了。婚前同居时,鬼鲛老是被静音掐的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管多热的天,西装革履包的严严实实不想被人看见。可到底藏不住脖子后面的伤和耳根后面的齿痕。
迪达拉学的越来越坏,捧着一叠文件,跟打报告似的念道:“英国一家‘资源回收公司’调查发现:英国去年有一千八百万起因为□而受伤的意外,受伤人数占英国成年人口的三分之一。最多的是肌肉拉伤;排第二的是背部受伤;第三名是被地毯磨破皮;第四名是扭到脖子;第五则是手指扭伤。另外有百分之二的人还会伤到骨头。受伤的人里面有百分之五伤势严重到必须请病假治疗……”
鼬乐不可支,悠闲的用手指敲桌面道:“鬼鲛去吧,我给你假去医院疗养。”然后就看见鬼鲛怒视他们二人的眼光,那叫一个哀怨。
迪达拉捂着嘴笑的快吐血。鼬也乐呵呵的贴着鬼鲛的耳朵问:“家里养了什么宠物?母老虎?找不到老婆的情况下,人兽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笑归笑骂归骂,鬼鲛到底是把一生的漂泊定下来了。给他们发喜帖的时候,迪达拉捂着嘴惊呼道:“鬼鲛!你终于要终身监禁了!”鼬笑的比自己结婚还甜蜜,搂着鬼鲛的肩膀:“哥们,祝你长命百岁。”
鬼鲛和静音的婚礼,奢华的程度丝毫不逊于纲手和自来也的婚礼。木叶财团第一特助的声明,和哓公司营运总监的威望,两家联姻震惊了东京商界。大大小小的商家主动为婚礼赞助,好拉一把交情。结果鬼鲛是一分钱没花倒赚了一笔。迪达拉眼镜快掉下来了:“鬼鲛,你真不愧是业界的精英啊!结婚还做了笔买卖!”
女方的伴娘竟是鸣人和佐助的同学,纲手董事长的关门弟子——小樱。静音把小樱介绍给鼬的时候,小樱穿一身亮丽水粉色,站在光晕里向他笑的落落大方:“久仰大名。听说您就是鸣人和佐助的哥哥。”
鼬一愣,这才想起来鸣人佐助和这女孩曾有过一段纠葛。小樱在眼前高挑玉立,丝毫不以往事为杵。鼬禁不住慨叹,如果不是和鸣人有了一场命运的对手戏,佐助或许可以和小樱走到一起,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那天几乎是重演了纲手和自来也的婚礼场景。无数的商家在婚礼派对上寻找机遇。鼬已经懒得去周旋,只在鬼鲛身后,装出虚伪的笑容,挽着小樱的手臂替他们招呼客人。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静音抛花球的时候,竟恰巧抛到了鼬的怀中。
人群突然鼎沸起来,鼬脸上笑容忽然失色。鬼鲛和迪达拉冲破人群将他拽出来,送到休息室里。鼬靠着椅子,闭目修养了很久,才有元气重新出来面对宾客。
婚宴散场时已经临近夜幕晚上,静音笑道:“鼬,今天要帮我把小樱送回家哦。这是礼数。”
鼬也点点头:“知道了。你不用拿这个戳我脊梁骨。”
鬼鲛在后边悄悄用手捅静音的腰,叫她不要用这个开玩笑。静音回头向鬼鲛娇笑道:“这有什么?当初他还说谢谢我为他和卡卡西做的一切,日后加倍报答我呢!是不是呀,鼬?”
鼬勉强堆出笑容:“我这不是把鬼鲛报答给你了吗?”
鬼鲛故意一拍脑门:“哎呀,我成了你俩的交易品呀!”
后来鼬果然送小樱回家。送她下车,还礼貌的问她要不要送她上楼。小樱客气的说不用了,请他帮自己给鸣人和佐助问好。鼬还是看着她的背影进了楼道,打电话确认她确实已经进了家门,才上车离开。
那一刻,鼬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卡卡西当日送静音回家,有多么客气,心情又有多么迂回。
但是,曾经的一切再也找不回来了。卡卡西音信全无,已经整整8个月。
鼬不是没有找过。他曾经下海贴找过那个他挚爱一生的人,在传媒广告上打广告整整消耗掉晓一年的利润。业界都震惊于晓疯狂的广告寻人,还有人调笑道:“先是找肾,后是寻人。晓广告公司投身公益事业了?”
再后来,鼬撤掉了所有寻找的努力。
他知道卡卡西在躲他。如果卡卡西可以躲他,那他就永远也找不到。
卡卡西没有留给他任何线索。最初那一个月,他自己躲在卡卡西的家中,任由保姆照顾鸣人佐助,足不出户,就是为了等卡卡西回家时第一眼能看见他。可是,终究没有等到。
鼬甚至没有把握,卡卡西时候爱过他。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爱,还是仅仅为了对得起已经逝去的带土。
所以,不找啦,不找啦。
抱着已经荒凉的心,去面对一世界的寥落。
鸣人和佐助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除了不能熬夜,不能干力气活,跟常人也没什么两样。鼬对他们的学业也不苛求,特地去学校跟老师通融了一下,让他们把一半的时间,都拿到晓公司里来学习管理。
两个孩子形影不离,相亲相爱。阅历和见解飞速成长,鸣人的一丝不苟,佐助的精灵古怪,竟成了一对工作上的灵魂搭档。
看到这个结果,鼬觉得这是老天最好的安排。但只有一件,如果鸣人最终知道佐助的父母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结局会不会有所更改。
所以,鼬保守了这个秘密,不仅对鸣人,而且对佐助。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到他这里就打住,死了烂在肚子里。他已经不向给他们平添任何坎坷。
琳常常来他家或者公司去看鸣人佐助。鼬曾劝她来晓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