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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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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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记,一道九股拧成的绳索顺著山崖垂了下来。
  跟著上面尤四高声道:二叔公,叔公爷爷问你一个人爬得上来麽?
  我唰的一记,一只飞鱼递上:你再敢说老子的鱼焦,老子跟你没完!
  果然听见那老不修谄笑声音:叔公爷爷,您看二叔公这麽能耐,再说小侄也惧高~
  他又高声叫道:二叔公,那您小心些,小侄便不下去了。
  他那个了字还没说完,接著便是一声惨叫,想是被人一脚从後面踢了下去。
   
                  第30章
  我将那少年公子拉到一边:仔细你的衣裳,可别湿了。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飞鸟走鱼,没命价似的各奔东西。
  那少年公子似是有些忧虑,轻声道:这麽高跌下来,不碍事麽?
  我笑:尤四那老骨头,油锅里滚过一遍还是铮铮如故,祸水麽,没那麽容易跌散的。
  那少年公子沈默片刻,才道:当初你我也是这般跌下来的。。。
  後面的话突然打住,硬生生给咽进肚子里。
  那尤四跌进潭里半天不见动静,老子便提了根鱼叉走到水边,一叉探下去,唤道:贤侄,还有气儿麽?
  哗啦一下,水里扑腾出个人来。
  尤四抹了一把脸,哆嗦道:够,够,够冷。
  我道:冷还蹲在里面做什麽,不怕肾亏麽?
  那老不修随即展眉,舌头依旧没缓过劲来:好,好,好舒畅!
  一会又谄媚不改本色道:二二二叔公,哪里寻到的避暑仙境,难怪呆在下面几天不肯出去。
  我一皱眉,什麽几天,明明老子昨晚上才掉下来的。
  回头瞧了一眼那少年公子,见他欲言又止,不由问尤四奇道:咱们只在这睡了一夜,怎麽外头过了几天了?
  尤四眼光在我俩身上游弋不定,半晌才暧昧道:咳咳咳,说起这个麽,小侄年轻时候是深有体会,深有体会啊,正所谓抵死缠绵不觉三日已过,想当初江南第一名伎杜冰雨那个长相真是唧唧呱呱唧唧呱呱唧唧呱呱唧唧呱呱唧唧呱呱……
  我心头不快,回头道:他这辈子连老婆都讨不到,许是太寂寞了。
  那少年公子会心一笑。
  只听崖上那人声音冷冷传来:都什麽时候了,你们在下面摸鱼麽?
  我一听不好,怎麽将这位老兄给忘了,当下一叉甩在尤四脸上。
  那厮仍在自言自语,被老子鱼叉一惊,咕嘟咕嘟沈到水下吐了四个泡,继续喋喋不休。
  我眼见无法,摊了手道:这回怎麽办,老子有个对头,现在便在顶上守株待兔。若是看到你,只怕你性命难保。
  那少年公子垂下眼眸,复抬起,轻声一笑,温润如玉:公子若是不方便同行,不妨请先。
  我道:这可不好,老子若是走了,留下你必是个死。
  那少年公子低声道:颜丹今日有命全是仰仗公子相救。
  我摆了摆手道:不行,老子耗了数年功力将你救回来,转眼挂了这笔生意忒不划算。
  那少年公子凄然一笑,取了狐裘递给我,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他将那串翡翠念珠退了下来,一道放在我手上,轻声道:如此,算是纪念。
  我抓著手里的珠子,光滑圆润,犹带体温,瞧著他一步一步扶著石壁走向山洞,心中五味陈杂。
  蓦的一下冲上去拉住他,将翡翠念珠塞回他手心,一面将狐裘给他裹好,沈声道:你在这呆著也是个死,不如和我一道出去,哼,什麽镜龄公子,阎王都不敢跟老子抢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那少年公子怔怔瞧著我,半晌覆下眼帘,紧紧抓著那翡翠念珠,关节泛白,低声道:颜丹原姓傅,字蕊阳,自幼薄命被恶人虏了去,如今好容易逃出,只盼与家姐作最後一聚,若是死在这里,当真当真。。。
  他说了几个当真,却说不下後面的话来。
  我瞧著他身子微微颤抖,想是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他说那歹人必是给他喂了极其阴险的寒毒,迫得他不得离身。凭他那几个死士一路逃回乾州,想来也是废了不少心血,嗯,只怕原先一路同行的手下不止那麽几个人。
  想到此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小厮临终托付的模样,心下不免有些怜惜,待到惊觉时,竟已情不自禁将他搂住,心下堪堪,赶紧将手松了开去,那少年公子沈浸往昔,犹自不觉。
  噗的一下,尤四从水里钻出,吐了两个泡,勉强爬上岸边,高声道:公子,你那姐姐莫非便是望楼春的檀蕊花?
  那少年公子点头道:正是。
  尤四大喜道:怪不得看你模样与蕊花姑娘生得相似。
  那鸟人抹了把水,抖擞了精神朝我道:二叔公,不瞧在您老佛面上,单单是为了蕊花姑娘,这忙,小侄是帮定了。
   
                  第31章
  我拉著他顿时不胜欢喜:贤侄,有什麽好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尤四打了个哆嗦,道:实话说,前几日小侄与二叔公走散之後,寻了间小店住了一宿,第二日叔公爷爷便亲自寻上门来。
  我道:他不是去岭南老家了麽?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尤四道:这个他没讲,小侄也不敢多问,跟著便是问我您老在哪。我哪里只道,只得将分手前之事老老实实跟他招了。
  我咬牙一笑:招了什麽?
  尤四小声嚅嗫:就是您老兵器被折的事儿。。。
  老子顿时大怒,那少年公子脸上微微一红,却不做声。
  尤四这个机灵的,立即跪下抱住老子腿脚哭道:我的祖宗我的爷,叔公爷爷年纪虽轻,手腕却极是骇人;再说那日在大街上,遍地都是他的眼线,小侄在哪里蹲著一发便让他寻了出来,更何况那事?
  我闭了闭眼,道:若是你的法子不好,仔细你的皮。
  尤四这才抽抽搭搭道:是。
  一面抹了眼泪,又眉飞色舞起来:小侄心想,叔公爷爷在意的无非是您老,若是叫他撞破奸。。。这个,这个,的确不大妙。但如若二叔公肯舍却小我,牺牲一下,或许不但能平安化解此时,还能保得这位公子下半生平安舒坦。
  我纳闷:何为舍却小我,老子又有什麽东西好牺牲的?
  尤四贼忒兮兮,一脸暧昧:二叔公,这你就不明白了。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再说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您老舍却颜面,牺牲美色,一上去就给他来个梨花带雨|乳燕投怀,他纵有天大的恼怒也不便发作,再使使手段将他哄得欢畅了引到别处去,小侄这厢负著这位公子悄悄爬上来,送他去望楼春便是。这便叫声东击西美人计,绝对可行绝对可行!
  我狠狠一脚踹去:放屁!让老子去作这等不要鼻子的事情,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
  尤四立即躲到少年公子身边,执手相看泪眼:傅公子,我二叔公没这个胆气去和那人周旋,瞧在你姐姐的脸面上,在下愿意帮你收个尸。
  那少年公子一双妙目瞧了我片刻,慢慢垂下眼帘,轻声道:若非公子,颜丹早就曝尸荒野,若是再要强求,莫说你,便是颜丹自己也觉得心中有愧。
  他叹了口气,将那翡翠念珠塞到尤四手里,轻轻道:这念珠是我自幼戴著的,麻烦你。。。。。
  尤四唏嘘不已,跟著垂泪:有亲人不能相聚,真是人间惨剧,人间惨剧啊。
  那厮一面假装抹眼泪一面朝老子挤眉弄眼。
  我心头大怒,恶狠狠道:少拿激将法来激我,老实告诉你,老子不吃这套!
  顺著绳子越爬越慢,下面尤四的声音渐行渐远,待到崖顶时,那老匹夫在下面喊的什麽‘二叔公加油,二叔公小侄看好你’早已听不见了。
  我一面大骂他恬不知耻,眼珠乱转暗叫不妙:下面说什麽上面听不到纵然好,但上面说什麽下面听得到这这这未免有些麻烦。
  一抬头,看见莫镜龄一身白衣立在面前,面如霜雪。
  莫镜龄冷冷看著我,开口道:记得我说过什麽麽?
  他额头抵上来,揪住老子的领子,一字一字道:你居然让人折了兵器,是偏偏与我作对麽?
  老子分外不爽,一把推开他怒道:老子爱折谁兵器,爱让谁折兵器关你屁事。
  莫镜龄逼上两步,冷冷道:你当真不怕断肠销魂散麽?
  老子仰天长笑三声,豪气干云:老子活得够久了,早就想尝尝死是个什麽滋味,有你相助,正是求之不得。
  莫镜龄笑:你也不担忧你那贤侄麽?
  我呸了一声:尤四那老混帐,早点去西天极乐那是他的福气。老实告诉你,老子这辈子最恨人要挟我,难道你没听过麽,人不要命天下无敌!
  莫镜龄道:那是我低估你了,很好,很好。
  他负著手,临风而立,脸如珠玉,莹莹生辉:既是如此,也省得我如此烦恼。。。。
  我拉开架势,摆了个八象提脚双峰拜日,招了招手道:来来来,你我大战个七百回合,生死一笑泯恩仇。
  莫镜龄冷冷一笑,慢慢抽出长剑:你我哪有恩,分明只有仇。
  几日不见,这厮又打了把新的,剑身如秋水长鸿,蛟柄上一枚血色鸽眼,顿让老子不爽万分,心里打定主意:待叫老子踩碎你的剑,看你还嚣张到何时?
  心念已定,一招白猿出洞,直接探了过去。莫镜龄衣衫微动,剑光一闪,眨眼间,恍如四周八方青光剑影同时围罩下来,分不清那是真,哪是假,只觉得处处皆是剑光,处处皆是人影。我赞了个好字,左一招青狮抱球,又一招赤龙搅水,引著他一路往林子深处走。
  莫镜龄甚是狡猾,似是探知老子用意,转了几个圈依然拉他不开。老子心下焦急,尤四那厮不知何时上来,真叫他撞见了这梁子可就结得大,日後只怕大家都麻烦。
  正在考较要不要干脆一招劈晕了他直接跑路,无奈夜里给那少年公子疗伤,身上真气损耗过巨,想要来个惊雷怒劈,却是心有余力不足。
  莫镜龄冷笑道:怎麽,这几日卧柳眠花,身子淘空了,功夫竟退步这麽多?
  我大怒,一招霸王撞锺,皮笑肉不笑:正是,肌肤凝脂,唇若点香,睡得老子分外销魂。
  莫镜龄剑法陡然一变,顿时凌厉无比。老子暗叫不好,这时辰耗得愈久愈是於我不利。遂步法连变,做了个孔明七擒孟或,一路佯装败走,却是时而逗留时而逃。莫镜龄竟似下了狠心,明知有诈,依然追将上来。
  老子心头大喜,一个窑子翻身,跃开数尺,只见远远尤四负著那少年公子已然爬将上来,正蹑手蹑脚悄悄离去。
  我心头一枚大石放下,眼光才一收回,却见莫镜龄已瞧出端倪,也欲回头。老子顿时大惊,这一回头那还了得,赶紧一招黑熊反掌扑将上去。莫镜龄腰身一侧,依旧回望。我咬牙,又是一招伏虎灵台金豹扑鹿,硬是将他拉转回来。谁知脚下不知踩到什麽,竟是一绊,手臂顺势拖下,从肩到腰,一勾一拖。莫镜龄一个不稳,竟被我一招得逞,硬生生的与我一道咕噜咕噜顺著山坡滚了下来。
  老子此时心头一个念想:尤四若是识相赶紧携了傅颜丹走人。
  不知滚了多久,腰上撞上硬物,痛得老子几乎折过去。那莫镜龄竟拿老子借力煞住,回身一个轻盈跃起,拾了剑冷笑:我倒要看看你防著我的究竟是什麽!
  我顾不得腰痛,飞身将他扑倒,咬牙使了个粘字决,厉声道:尤四,还愣著什麽,快走!
  莫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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