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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生日那一整天,这种事都不要做!』
从跟着蓝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甚少有能一觉到天亮的安稳睡眠;夜里总是被迫陪着蓝到他满足为止,一早醒来也经常被立刻压回床上,更别说平时当他『性』致一起,自己的下场了。
除了非常,非常偶尔的情况,比如蓝必须熬夜工作,商讨事关迪菲尔斯家族或事业的会议等等,他实在不记得蓝那天曾在床上放过他。
长年锻炼出来的体能和长期下来对蓝行为的『惯性』,的确让他觉得比起一开始轻松不少,只是每天每天都这样过,再好的体能都会被磨耗殆尽,更别说蓝总爱在紧要关头时刻意折磨他。
(真是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暗暗地为自己不为人知的辛劳重重叹气,雷伊实在很想知道蓝那充沛得吓人的体力究竟是从何而来。
(今天早上也是……)
连起床都不让他起来的蓝,动作敏捷地把想趁机一溜烟下床的他压回床上,二话不说地就将手指插入昨晚被扩张的柔软而火热的部位,刁钻地前后滑动,害他腰一软就任他摆布……
(唔……)
也许是被蓝调教惯了,他的身体竟会在想起那种情景时,窜过一阵近似触电般的……快感。
和蓝的缠绵绝不能说是不舒服,但他可没办法面不改色的回答这种问题。
体力虽不到不堪负荷的地步,但他实在不记得上回好好睡一个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如果能一整天都不受蓝这种『打扰』,悠悠哉哉地只尽随身护卫的责任,不用担心蓝要是兴头一来就会随时拖着他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理所当然地将他压倒的话,应该会是很美妙的一天。
这或许不太像所谓的生日礼物,但他又不是女人,不大可能跟蓝撒娇地要东要西:临时要他想出一个回复,这已经是他竭尽所能地思考、并且是近来真的最希望获得实现愿望。
而且,要做到这点应该很简单。
然而,虽然说雷伊觉得要做到这事是如同呼吸般地易如反掌,但蓝却不由自主地面露难色。
---不会吧……?
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蓝怎么也料不到雷伊最后出口的要求竟是如此『不通人情』。
对他而言,雷伊的要求就像要一个已经对麻药上瘾的人,在毒瘾发作时只能对手边的毒品猛吞口水。
这真的是很残忍的愿望,至少对蓝来说是如此。
拥抱雷伊,深入他体内,感受他的体温已成了他日常生活上不可或缺的事,就像氧气一样重要。
---可是……
本来希望雷伊只是随便说说,但那相当认真的眼神却很快打碎他的期盼。
『好吧!』像是下了最困难的决心的沉重语气,虽说现场唯一的听众实在不了解他沉痛的口呛所为何来,『就如你所愿。』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谁教他先前答应雷伊『什么都可以』这话?
二月十四日夜晚,如同空中星光般璀璨,也仿佛燃烧的火炬一样的灼炽。
总觉得蓝今天分外热情。
确认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是在蓝的灼热不晓得第几回深深挺入自己体内,并接近失控地冲撞时。
『啊……』
腰身被抬高,大腿被撑开到难以置信的程度。
无法控制地溢出呻吟,雷伊觉得自己像是站在那爆发中的火山口顶上,闷炙的空气让他难以喘息。
身躯承受着失去平时韵律的狂猛撞击,那比海啸更加剧烈的冲刺疯狂地灌入他的腰际。
数不清蓝究竟在自己体内释放了几次,但除了欧式铜床柱被两人的体重与行为震得哀鸣阵阵的声音外,雷伊还听见蓝大力进出自己体内时,早已溢满而无处可去的热液在肉壁与分身间制造出的声响。
早先还原本紧闭的狭隘被扩撑到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尺寸,轻松地将蓝的坚挺完全吞入。
感觉到那深切埋入自己私密的强横再度狂乱地律动起来,雷伊除了随波逐流外别无他法。
然而这样似乎无法满足蓝。
将他的双腿反折、分别压在他身体两侧的双手略加施力,两脚立刻弯出一个可耻的曲度。
视线不用移动也晓得膝盖被迫下压抵住的位置几乎和自己的头齐平,雷伊羞愧难当地想质问蓝这异乎寻常的举动。
『蓝,这是怎么……啊!』
雄性的占有瞬间深深没入雷伊的紧窒,截去他浮上喉头的疑问。
『你太棒了,雷伊』
反射性闭上的眼睛再度启开,映入眼帘的景致淫靡得令人难以正视。
因双腿被反压在身侧的关系,雷伊整个下半身顺势抬起,正好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粗大的男性象征毫不留情地反复抽插,紧窄的甬道受到无限度的扩充,在他觉得已是极限时,又被狠狠贯穿而撑大一圈。
容量有限的窄道无法容纳所有冲射在内部的爱液,白浊的粘液于是随着阳刚的挺刺动作逐渐溢出洞口。
如果事情仅是这样还不打紧。
在雷伊朦胧的注视下,被挤压出自己紧窒|穴口的|乳白热液竟朝着较低的方向缓缓流至他自己的分身,顺着已硬挺的物体漫延到顶尖,然后与自己尖端忍不住冒出的热情合而唯一。
当他意识到那是怎么一回事时,冲上脑门的血气让他羞惭地索性再度紧闭上眼,只用身体感受着蓝加诸在他身上的强力需渴。
不愿去回想刚才见到的淫荡情景,雷伊强迫自己的思绪转往另一个方向。
那是晚餐时间,就像过去几个月一样,他隐约记得自己才正要往餐厅走去,却被蓝一把拉住,一言不发地带回房里,粗鲁地推倒在床上,然后什么也没解释地剥去他的衣物,开始这一连串令人丧心失智的过火激|情。
平时,蓝就算想要他,也通常会忍耐到正常的就寝时间,也就是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才会迫不及待地拉他上床。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脑海里昏昏沉沉地弄不清眼前的状况,在身体顺从本能地服从蓝的指示并数度达到高潮后,他突然依稀感到蓝离开了他的身体。
蓝似乎终于获得满足了?
迷蒙地察觉蓝从他身上起来,拉过床边的袍子披上,站在一旁凝视了他两秒后忽地降下嘴唇吻了他。
『嗯……』
和先前令人匪夷的过激欢爱不同,这是柔软温暖得仿佛如羽毛在嘴上轻轻拂移的温柔动作。
一吻过后,形状完美的性感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还轻喘不已的双唇。
『好吧,时间到了。』
还以为蓝是要做什么,雷伊的目光困惑地随着蓝移动,没想到接下来他人却朝房门口走去。
『蓝?』下意识地想留住他,雷伊开了口。
蓝的身子震了震,在门口伫定下来。
右手握上门把,他缓缓地回过头,但视线显然没直接看向雷伊。
『你先睡吧。』
『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呀。』蓝露出一个惆怅的苦笑,旋即消失在门后。
诧异不已地,雷伊转头看向位于床侧的华丽壁钟,愕然发觉指针正好不偏不倚地指向十二点的位置。
二月十五日是他的生日没错。
(但是--)
清早,雷伊睁开双眼,困惑地发觉身旁竟一反常态地没睡着向来躺在那个位置的男人。
而另他更错愕的是,蓝睡的位置是一夜无人的冰冷!
昨夜他的记忆只到蓝离开房间为止,再来他就因为体力耗尽而沉沉睡去。
原本以为蓝的离去只是去去就回,但那摸起来丝毫感受不到残留体温的冰凉,清楚告诉他蓝一整夜没回来这张床上。
看来他确实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从他生日的第一秒钟起,就放他一个人轻松。
瞪瞪身旁的空旷,再瞄了眼一样空荡荡的房间,雷伊突然怀疑自己几天前要求的生日礼物是不是『隔离』?
他不过是希望蓝能放他的身体一天假而已,其它该做的工作他还是会照样进行,这样有必要半夜三更丢下他一人在房间吗?
再说,要是论及谁该离开这房间的问题,该走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蓝吧?但昨晚蓝却理由不明地自行离去。
跟蓝维持了半年以上的关系,他从没单独过一晚的机会。
从他的经验来看,他会觉得蓝夜里似乎是习惯有人伴在一旁,要不然为何这段时间来,每一晚他都被迫睡在他身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从未有过例外。
所以……
习惯怀里抱个体温入眠的蓝,昨夜是跑回他哪位美艳情妇的床上了?
(不过一晚的时间而已!)
好吧,就算是要遵守答应他的承诺,也犯不着这么寂寞难耐地一定要找个人来温暖他的床才对!
反正只要有人陪,蓝不管是谁都行吧!?
胃底升起一股不知名的闷气,雷伊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
既然只要有人陪谁都可以的话,蓝干嘛一直找他麻烦?早点去找找被他冷落多时的情妇,然后放他轻松不是很好?
忽然觉得脑里净是想这些这种问题的自己有些可笑也莫名其妙,雷伊烦燥地抓抓头,下了床步向房里附属的宽大浴室。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好奇蓝昨晚的行踪。
开完每早例行的安检会议,因为今天并未安排外出的行程,所以雷伊下一个目的地是餐厅。
踏入装潢得富丽堂皇并散发古典气息的餐厅,他意外地没见到原本应该在餐桌上等得不耐烦的蓝的身影,整个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和一旁忙过来忙过去的几名仆人。
『蓝呢?』他随口问了先送上新鲜果汁的女佣。
『迪菲尔斯先生已经用餐完毕了。』
『咦?』
他因安检会议而迟到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的事,但蓝向来都很有耐心地等他,略带不悦地斥他两句后才和他一同用餐。
再说今天这个时间,也不过是比正常的用餐时间晚十分钟不到而已,蓝却已经早早提前离去?
雷伊满头问号,却也找不着能给他答案的人,只有尽可能迅速地吃完难得独自一人进餐的一顿。
然后,是惯例的公文处理时间,这会儿他总算见到蓝的面了。
有那么一点点憔悴,昨晚的睡眠似乎并不是很充足的感觉,但那张仿如神祇一般俊美的容颜仍然震动人心。
除了一声短短的招呼之外,蓝没跟他说上第二句话,甚至连看都看他一眼。
(搞什么啊!?)
就算蓝太过满意他那堆情妇昨夜的表现而没睡好,那也不是他的错吧?干嘛摆出那种脸色给他看?
目光浏览着桌面的文件,雷伊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肚子火。
『我要出去。』
才坐下不到几分钟,卷宗才翻过一页的蓝又猝不及防地起身,在众人困惑的注视下十万火急地朝房门口移动。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雷伊只能跟着站起来,谁叫他是这个不论作什么都独断独行过火的男人的贴身保镳?
但在他还没离开位置前,蓝下一句指令就又让他跌回座位。
『雷伊,你今天不用跟来了,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后是你的自由时间。』
『什么?』瞪目结舌地瞪大了眼,雷伊除了服从命令之外又能如何?
无法理解一会而热情无比,一会儿却又冷淡漠然的蓝从昨晚开始是怎么回事,雷伊怅然地回到桌前继续工作。
也罢。
既然蓝都这么说了,他何不好好把握得来不易的自由时间。
所谓的『自由时间』并没顾名思义的自由,指的只不过是能在蓝允许的范围内自行活动,像是到健身房去练练身体,或是到地下靶场去暖暖身手等,都在他能自在来去的范围内。
这是他平常求都求不到的,今天蓝却二话不说地允许他,干脆的令人起疑。以为蓝的行动会引起对自己不利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