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的货呢
他这会儿想跑张雅怡能答应吗?不痛打他一顿,怎么能消了女侠心中的怒火?轻轻一伸脚,刚好勾到转身要跑的这位后面那条腿上,木拉提身子一晃,身体失去平衡“噗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张雅怡抢步过去“咣!咣!”就是两脚,正踢到这家伙肋叉子上,把木拉提踢的是嗷嗷的连声惨叫。
刚才被调戏的那个小护士都看傻了,呆到那儿傻乎乎的发愣,是一动也不敢动。跟着张雅怡来的那几名警卫脸朝外一站,他们是对外保持警戒,防止有人来打扰了女侠的好兴致。
木拉提在地下是翻滚哀嚎,张雅怡一连踢了他好几脚,突然想起那次和冯怡吵架的事来了。那回冯怡好像说飞哥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女人,好女人就应该擅长洗衣服、做饭,冯怡还说她要给胡飞量尺寸、做衣服!
好哇,本来我是想给飞哥当个贤良淑德的贤内助的,都是你,你这个该死的木拉提破坏了本姑娘的淑女形象!越想越上火的张雅怡再下脚可就有点控制不住力度了。
要照她这个样子打下去,木拉提不死也得让打残废了!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的话,说不定张雅怡还真就可能从此失去胡飞的宠爱。胡飞的大男子主义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打死手下战将的。
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张雅怡,你住手!”
暴怒中的张雅怡猛回头往声音传来处观看,就见从远处飞快的跑过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个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是医疗队的队长张仲林。
“张雅怡,你想打死他吗?”张仲林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指指地下的木拉提,愤怒地瞪视着张雅怡。
张医生是真生气了。他在手术台上连续站了四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救活了那个危重病人。出了手术室他累的快站不住了,就在这时候有人告诉他,木拉提又在调戏小护士,被来医疗队视察的张雅怡发现正在暴打!
张仲林认识张雅怡比较早,他当然知道这女人的恐怖。要是别的事儿也就算了,可木拉提调戏小护士被张女侠逮个正着,后果绝对是糟糕至极。万一张雅怡让愤怒迷了心窍,失手打死人怎么办?
张忠林绝对不是个烂好人,但他也绝对不想有人死到他的医疗队里!在别的地方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哪怕把木拉提大卸八块、扒皮抽筋都和我没关系,但在医疗队的范围内就不行。我这儿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跑出去的时候刚好遇上了闻讯赶来的托桑,于是,张医生就带着格桑和几个警卫排的战士往传说中的事发地点跑。还没跑到跟前呢,就看见张雅怡在大发雌威了,张仲林这才大喊住手。
到了跟前一看,好家伙,地下那是谁呀?满脸是血,衣服上也全都是鞋印,莫非这就是那个能说会道的木拉提?张仲林赶紧过去检查,发现那位除了鼻翼开叉、嘴唇破损、牙齿脱落四枚之外,倒是没受什么内伤,女侠下手果然有分寸!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伤员,托桑叫了几个警卫把负伤的木拉提抬进诊疗室包扎止血。
张仲林制止了打人事件,从虎口里面救了木拉提一条命之后就打算回去休息,结果打人凶手却把他叫住了。张雅怡要张队长给他轻重伤员的人数,这是胡飞的命令!团长命令自然是要执行的,张仲林只好自叹苦命,拖着疲惫的身躯陪精力过剩的张女侠去统计伤员了。
张雅怡在情绪失控之前出手还是很注意的,她要是不控制,木拉提早没命了。虽然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这次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侥幸逃了一条命的木拉提从今往后再也不敢随便跑去医疗队骚扰调戏护士了。
两天以后,部队开至南昌城北骆驼岭。骆驼岭东北五里有座牛头岭,据说牛头岭上有一伙儿强人。当然,说牛头岭上有土匪肯定无稽之谈。离省城连二十里都不到的一座小山岗怎么可能会有土匪巢穴呢?
十车西药运到了骆驼岭往东十里的白马庙。那地方紧挨着铁路,运输比较方便。胡飞得带着部队到白马庙接住那十车西药之后,再沿铁路线一路走到郑州。眼下的关键之处就是接到药!
胡飞有点纳闷,为什么货主四通商行不把那十车药直接运到骆驼岭,而要拉到十里之外的白马庙呢?这不是平白的增加了出意外的可能性吗?然而,想不通归想不通,事情却还是得办,那十车药还得去接。
胡飞让苟天晓、吉金彪率领三十名骑兵骑马先行一步,到白马庙先把那批货物给保护起来。这年月西药可是个稀罕物,要是被人发现了,引起觊觎之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经过这么多次战斗,胡飞的骑兵部队已经大幅度的缩水了。以前一出动都是几百骑兵,现在也只能一次派出去三十个了。内陆平原地带虽是富庶之地,但战马确实没有新疆和绥远多,想养一支骑兵部队困难也要大得多。看样子以后有机会了还是得找机会从日伪军手里搞战马呀。
吉金彪、苟天晓领着骑兵先走了,胡飞带着大部队在后面徐徐而行。他这是步兵部队,其速度当然不能和轻装骑兵相比了。虽然如此,十里的距离也真的没多远,部队真走起来也就两个小时用不了就到地方了。
一个小时之后,部队整装完毕下了骆驼岭。又一个小时,队伍离白马庙不足四里,已经基本上到地方了。
有战士来报告,前方有骑兵正在接近!部队停了下来,先头部队保持戒备。紧接着有人来报告,那些骑兵都是自己人,是吉营长和狗营长带着那三十个骑兵弟兄回来了。
回来了?他们不在那儿看着药,是谁让他们俩回来的?胡飞翻身下了斑点马,找地方一坐,等着那俩不遵命令就擅自返回的手下。
“吁——吁!”随着一声声命令战马停止前进的口令,骑兵们纷纷跳下马来。领先两人跑出队列来到胡飞跟前敬礼,“报告飞哥,我们俩回来了!”
“你们俩回来了?大车呢?我的货呢?”胡飞抬眼瞪着这俩心腹爱将,看他俩怎么说。
第十九章 现代水浒传
“货?哦,我们去的时候货物就已经没了。”俩人在一起的时候苟天晓一般都充当说话的那个人,吉金彪则是打手的扮演者。
“没了?怎么没了?”胡飞呼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从恼怒变成了震惊。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没的。”说起这个,吉金彪、苟天晓俩人满嘴的苦涩,“我们到那儿的时候,白马庙周围连一辆大车也没有。我们俩带着弟兄们把白马庙里里外外给翻了一遍,最后在后院里发现了三十几个昏死过去的人。货物和大车是一样也没见。”
胡飞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以前就是胡匪,杀人越货、拦路抢劫那是他的老本行。没想到当了**之后,竟然遇见伙儿不长眼的贼人把他的东西给劫了!
东西没了,人让撂翻了,除了山贼土匪谁还会干这样的活儿?水浒传里晁盖智取生辰纲不就是用的这一手吗?任凭青面兽杨志再有泼天的本事,一碗蒙汗药酒下去,再强的好汉也得变成一滩烂泥!
这帮人劫别人就算了,既然招惹到自己头上了,胡飞就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一下谁才是抢劫的行家。哼,跟我比做无本的买卖,你们还差得远了!这一刻,胡飞那颗争强好胜的心猛然间活跃了起来,显然被同行打劫的事实已经深深的刺激到他了。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胡飞的脸色,眼看飞哥脸色虽然难看,眼中的怒火却似乎不是冲着他们俩来的,苟天晓二人这才把那颗提着的心稍微放回去了一点。
“我怀疑那些人是中了蒙汗药,就用凉水去解,结果水用了不少,人却一个没救醒。最后我们俩一商量,还是来请飞哥亲自去看吧。”苟天晓小心的选择着措词,尽量不过分激怒胡飞。其实他也没用过蒙汗药,用凉水解救的法子也是听别人说的。
“嗯,好吧。叫上张仲林,我们去看看!”胡飞绷着个脸,翻身上了斑点马。部队有参谋长刘冬带着缓缓往白马庙走,他则带着张仲林、袁方跟随苟天晓等人去看那些昏迷不醒的受害者。
白马庙在当地应该算是小有名气。正殿上供奉的金甲神人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神龛前的香炉里还插的有几根半截香。
穿过正殿到了后院,这里头是茅房、厨房、柴房以及杂物间。现在后院的地下已经躺满了人,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像商行的伙计、饭馆跑堂的。地下湿漉漉的,苟天晓介绍,这就是他们用水救人之后留下的痕迹。
张仲林过去翻开一个患者的眼皮看看、再掰开嘴巴瞅瞅、测测脉搏。连续检查了三个不同年龄段的患者之后,张医生得出初步的结论,这些人就是中了迷幻药,也就是苟天晓所说的蒙汗药!
用凉水能解蒙汗药,那是江湖上的误传。当然,某些质量低劣的蒙汗药确实能用凉水解毒,还有半路失效的呢。听说有的劫匪用劣质蒙汗药麻倒了人,过去搜身的时候,人家又醒了,这边还得经过一番搏斗。最终,麻醉作案还是变成了暴力抢劫。
而这些人被下的显然是优质的迷幻药,药物成分基本能确定就是曼陀罗花。
张仲林既然能检查出这些人中的是什么毒,他当然就有解毒的方子。医生解毒自然有医生的手段,和苟天晓这个门外汉的土办法完全是两回事。
白马庙这儿有井,张医生让人打来井水挑了一些人灌下去。不是往头上浇,而是往嘴里灌,每个人都灌了半桶,反正这儿的井水又不要钱。
被灌了水的人肚子圆滚滚的像个皮球,张医生再把这些人摆成俯卧姿势,头放低,让他们把肚里的水吐出来然后再灌、再吐。如此反复几遍之后,这几个人慢慢的就恢复了神智。虽然身上还是没劲儿起不来吧,可已经能听见、能看见、嘴也能说话了。
再接下来,张仲林就不肯继续施救了。据张医生讲,这人要是想彻底痊愈那得用甘草、绿豆熬汤,喝上几回才能完好如初。否则的话,还是很有可能会留下某些后遗症的。他手头现在没有甘草、绿豆,得等医疗队人来齐了才能找材料熬药治疗。
等医疗队过来恐怕还得一会儿,既然人醒了,那就先问情况吧。胡飞走到一个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仍旧不能行动的被害者跟前询问事情经过。
还好,这位算是口齿伶俐之辈,一番话讲出来,胡飞就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估计那强盗头子大概是看过《水浒传》,这家伙的作案手段几乎就是晁盖智取生辰纲的现代版。
四通商行让这三十几个人押着十辆大车来白马庙。据说这地方比较宽敞、来往行人不多,并且离南昌城也近,应该算是个比较合适的交货地点。胡飞要带部队来,地方小了、闲人太多了都不合适,选择白马庙也是四通商行掌柜的多方面考虑之后才定下的位置。
押车的头目是四通商行掌柜家的一个表弟姓李,商行的伙计都喊他李叔。这李叔带着人赶着大车来了白马庙之后就在这儿等着,结果等着等着押运部队没等来,却等来了两个卖米酒的乡下汉子。
两个乡下汉子推着卖米酒的车子就在白马庙外头摆开了米酒摊,一边吆喝着,一边生火烧锅开始煮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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