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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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郎-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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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 

  王仲无言地等待母亲的下一句话,那必定是伤人的话。 

  “吾儿啊,为娘的对自己的儿女可是一视同仁,绝不会有任何偏袒,这你应该了解。” 

  “是的。” 

  王夫人郑芙蕖原是个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但自从认识了王义理,知道了如何由爱生恨后,仇恨便蒙蔽了她的双眼。 

  王义理因深觉对不起已逝的郑菱莲,而选择逃避,埋首工作,长年不回家,这使得郑芙蕖恨意更深,完全发泄于王仲的身上。 

  后来,好不容易逼走王仲,想不到多年后他还是又回来了,王义理还非常偏袒地放任他争夺家产,这教她怎么咽得下这口下,她宁愿把王家毁了,也不愿分给王仲一丝一毫。 

  “那你也该知道,为了王府内的和平,是不能擅自分割、争夺家产的。”王夫人严厉地看着王仲。 

  “娘,您误会了,仲并不想争夺任何财产,爹想必是思儿心切,加上病魔缠身,一时间未经思索地脱口而出,做不得准的。” 

  “但你爹他固执得很,是不是你从旁怂恿的?” 

  “孩儿不敢。” 

  “不敢?那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娘,您多虑了,纵使爹坚持,孩儿也不会要王家一分一毫的财产。” 

  “这么说,你是瞧不起王家微不足道的小家小业?” 

  “孩儿不敢。” 

  “又说不敢。” 

  “孩儿自小离家,早已过惯草莽生活,等爹病情好转,仲会再仔细表达自己的意愿,并携同云儿回山中石屋,实在无意争取家产。” 

  王夫人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 

  郑芙蕖在嫁入豪门后,在缺乏丈夫的支持下,家中的事全靠她一人打点,随着年事增长,心机便愈加深沉。她完全不能相信王仲,那对背叛她的人们所生的孩子她绝对不信,唯一能牵制王仲的王牌,就是古皓云,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古皓云;只要能控制古皓云,还怕王仲不听她使唤?而控制古皓云的最佳办法,便是留他身边就近监视。 

  “还有,我的婢女春禧,她对你的侍童颇有好感,为娘的就作主让他们俩成亲。” 

  “不,云儿尚小,不适合这么早就成亲。”王仲急急地道。 

  “你自己要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我并不反对,但你又何苦拖着别人下水,难得春禧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将来他留在我身边伺候着,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亏待他的,总比他让跟着你过穷苦的日子好得多。” 

  “可是……” 

  “不用可是,难道王家佣人的婚事,连我都作不了主吗?” 

  “娘,我会询问云儿的意愿。” 

  “不必多言,事情就这么说定,下去吧,我要休息。”说完她便往内屋走去。 

  王仲认为多说无益,总之,他会遵照古皓云的意愿,即使届时需带着云儿四处逃避也无所谓。 

  不过,为了云儿好,是不该让他跟着自己吃苦,如果云儿愿意,在王府中的日子至少富裕多了,也不用在石屋中忍受着天寒地冻。只要云儿自己的愿望,他会努力的说服自己放手。 

  但还是不舍啊!他就是舍不得云儿,千千万万个不舍! 



  ☆        ☆        ☆ 



  古皓云担忧地看着王仲。仲大哥虽然平日就很冷漠,但今日除了冷漠外,似乎心事重重,有时直直地盯着自己,有时又望着天空叹气,仿佛陷于沉思中,周遭任何喧闹都传不到他的耳里。究竟老爷、夫人对仲大哥说了些什么? 

  王仲突然在热闹的洛阳市街中央停下脚步,搂住古皓云的肩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觉得在王府内的日子过得如何?” 

  “二……哦!不,仲大哥。”古皓云连忙改口,省得他又不高兴,“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与山中石屋的日子比起来如何?” 

  古皓云纳闷地望着他,“虽然王府住起来比较舒适,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在石屋里无拘无束的日子。”想到可能是可以回山上的家,他开心地问:“仲大哥,我们要回去了吗?” 

  王仲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问道:“你想找个人陪自己过日子吗?” 

  “仲大哥不是一直陪着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想讨房媳妇吗?” 

  “仲大哥,我才十六岁,从来没想过。” 

  人群不断往两人处挤来,王仲小心地护着古皓云。 

  “可以先找个姑娘家订下来,等你满十八时再迎娶。” 

  “仲大哥……”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着“闪开”。 

  来人非常鲁莽,撞倒人非但没停下来,还继续横冲直撞,连续撞倒许多闪避不及的老弱妇孺,眼看着便要撞上他们。 

  王仲搂着古皓云轻轻一跃,将那人踩在脚下,完全忽视地上喊痛的人,看着古皓云,要他继续往下说。 

  “我……” 

  “小姐,捉到了,捉到了!” 

  有位衣着高贵的少女侵入两人的视线,打断他们的对话。 

  “小女子龚惜恩多谢公子相助。” 

  少女身旁的丫环走向前,从被踩的人手中抢回钱袋,顺便再他两脚。 

  “喜儿,不得无礼。” 

  王仲非常不高兴话题一直被打断,拉着古皓云走开,而被他踩着的窃贼见机不可失,便一溜烟地消失不见。 

  “喂!你怎么可以让他溜了?”名唤喜儿的丫环气愤地拦住两人,“万一他又招来更多的同伴对付我们,那我们怎么办?” 

  眼见王仲理都不想理他,她更加气愤,你不可以就这么走了,你必须送我们回家。” 

  “喜儿,不得无礼。” 

  “可是,小姐,这样很危险。” 

  两位姑娘就在王仲他们面前挡住去路,争论不休,而那位名唤龚惜恩的小姐还不时在说话空档间含羞带怯地偷瞄王仲,分明就是想请他送她们回家,还在假装矜持。 

  这一切都看在古皓云眼里,他知道仲大哥并不想甩她们,但好人做到底,送佛就送上西天吧! 

  “请问两位姑娘家住何处?” 

  王仲望着古皓云,他早该硬拉云儿离开,依云儿善良的个性,不可能不管,而他也只能奉陪到底。 



  ☆        ☆        ☆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王仲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都怪云儿,送人送到门口就可以走人了,却又拗不过人家强力的邀约,不好意思拒绝,结果弄得连那位小姐的双亲都亲自出来道谢。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又怎样!早知道那个小姐是尚书大人之女,说什么他也不会踏入这府内一步,省得云儿为他忌于权势,频频使眼色要他忍耐。 

  尚书大人夫妻俩,一看到平日骄纵的小女儿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就知道她看上人家了,眼光是不错。 

  瞧这公子一表人才,见义勇为,又是城内第一富商王义理之子,还算配得上自己的掌上明珠,不过就是少言了点,但女儿喜欢就好。 

  尚书大人夫妻俩平日就对这最小的女儿没辙,都怪他们太宠她了,才让她拒绝一次又一次的提亲,但最后竟带着心上人回来,真是的。 

  他俩观察的视线从王仲身上移到他身边的古皓云身上。 

  啊!真是漂亮!实在太漂亮了,难道是养来当娈童用的?算了,男人啊,年轻时玩玩也无所谓,有了妻子后便会收心,而且看喜儿垂涎人家的那副德行,刚好,好事成双,这个漂亮的侍童对女儿也就造不成任何威胁。 

  这场聚会,一直聊到尚书大人满意为止,才肯放王仲二人回去,这对二人来说真是难以忍受的煎熬,尤其是担心王仲翻脸的古皓云。 

  要不是他忌于尚书大人的身份,基于得罪高官贵人,只有惹祸上身、百害而无一利的想法,频频以眼神哀求王仲,恐怕王仲早拉着他,拂袖而去。 

  而王仲被这无聊事,气得忘了澄清他心中一直想解开的疑惑。 



  ☆        ☆        ☆ 



  平日与王家没什么交情的尚书大人龚恺夫妇突然来访,自是使王义理心下一惊,不得不抱病迎接贵客。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只是专程登门道谢前些日子贵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而我们女儿对贵公子,可真是想念得紧。他们年纪相仿,刚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年轻人多聚聚。” 

  “尚书大人,您指的是……” 

  “怎么?贵公子没同您提起过吗?他还真是为善不欲人知,就是贵府二公子仲。” 

  王义理心下有了底,他马上唤来王仲,要他陪尚书千金逛逛别业。 

  王仲不好当众与父亲丢脸,只能答应。 

  一下子,两家长辈便热络了起来,以亲家互称,甚至开始挑选下聘的黄道吉日,消息一下子传遍了王府上下,在不同人的心里,掀起不同的涟漪。 



  ☆        ☆        ☆ 



  龚惜恩静静地跟在至今仍未发一语的王仲身后,频频示意丫环喜儿帮她传达情意。 

  所以一路上只听见喜儿聒噪不休地,先是称赞王仲是个青年才俊,如何地出类拔萃、鹤立鸡群、武功盖世、学富五车…… 

  再夸耀自家的小姐如何地优秀,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都行、饱读诗书、遵从三从四德……说得有多昧着良心,就有多昧着良心。 

  再牵扯到两人是如何地登对,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双。 

  瞧喜儿那口沫横飞的样子,一旁的龚小姐也很配合地表演大家闺秀那娇滴滴、欲拒还迎的模样,要是被熟知她们本性的人看到,还真不得不佩服她们主仆俩唱作俱佳。 

  只不过她们俩努力了老半天,被大献殷勤的对象竟一点都不领情。 

  现在王仲满脑子只想到方才母亲召唤云儿不知有何事,要不是被这聒噪的女人缠着,要不是为了父亲,他早就同云儿一起去桂子轩。 

  王仲无视她俩的存在,竟连她俩到底是谁自方才聒噪至今都分不清楚,心里只觉得两人一样吵,枉费龚惜恩特地表现得娴静含蓄。 

  不知不觉间,王仲带领着尚书千金主仆俩来到桂子轩外。 

  突然,桂子轩内传出巨响,好似重物落地声。 

  王仲毫不迟疑地闯入屋内,却看到令他血液为之冻结的景象。 

  只见古皓云被春禧压倒在地,两人衣着凌乱,他捂着头、蹙着眉,方才那一跌,加上压在身上的重物,显然撞得不轻。 

  王仲气得差点丧失理智,那头母猪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的云儿。 

  在他忍不住就要动手打女人前,有人比他更激动地采取行动—— 



  ☆        ☆        ☆ 



  喜儿粗鲁地拉起压在云儿身上的春禧开骂: 

  “你这贱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竟然压在我的云儿身上。” 

  “你的?你算哪根葱、哪颗蒜?” 

  “我不是葱、也不是蒜,我是云儿的未婚妻。” 

  “不要脸!我才是云儿的未婚妻。” 

  “这是尚书大人作主的!” 

  “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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