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在她被一瓶瓶小瓷瓶弄得眼花撩乱之际,她眼角的馀光注意到一只锦色小袋,她伸手拿起它,颤抖地翻视着。
「那只银针锦囊怎么了?」
银雪摸着上头精心绣的一朵朵银白雪花,衬底的锦布也是在众多料子里,一挑再挑才决定好的。这是……为夫君而绣……并且亲手在他们成亲满三年的那一日送给他的,想不到竟会在这儿!
「你……你知道这锦囊是哪里来的吗?」
「哪里?它一直都在那里,就收在我的——」芜名蹙起的眉,忽然开展。「莫非这是你给『我』的?」
含着泪水一笑,银雪点点头,拿着锦囊走回他身边。「你看这里。」
雪白的小手翻出锦囊的黑色内里,就在缝合的边缘,以红丝绣着小小的「丁卯年,劲风」字样。
「我当初只想记下咱们成亲满三年的日子,于是悄悄地在这锦囊里留下了记号,你一直都没有发觉,对不对?」她摸着上面的字,还记得绣着这些字时,有种恶作剧的幸福,她打算等到这锦囊破了、旧了,再拿给夫君看,说「瞧,还记得吗?我是在那年将锦囊送给你的。」
只是想不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了他。
「我一直没有发觉……」芜名喃喃地说着,拿起那只锦囊。「若是早一点发现的话……也许我们就可以早一点相认了,当初你昏过去时,我也曾拿出这锦囊,只是你当时失去了知觉,更不可能看到它。」
「命运之神开了我们一个很大的玩笑。」银雪叹息着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失去记忆。」
「抱歉,我竟然什么也不记得,还让你吃了许多苦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许老天爷想给我一个考验吧?想知道我能不能以自己的双手守住我的幸福……」垂下头,银雪看着自己的双手说。「失去之后,才知道它原是那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将它打破。」
芜名以自己宽厚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起来,说道:「这次,我绝不会再让它逃走了,我会好好地珍惜。」
灼热的目光吐露着胜过言语千倍、万倍的火样欲望,看得人心慌意乱。
银雪突然间意识到这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她,即使深信他就是自己的夫君劲风,但相隔一年多的时间,他俩此刻与刚刚相识时的生疏并没有两样,而他那咄咄逼人的热焰双眸,强健而裸露的肩膀,又是这样的教人坪然心动。
她烧红了脸,羞怯地说:「对了,药、药瓶,我还没有拿药瓶过来,你、你的伤口……要紧。」
「现在我痛的不是肩膀,而是别的地方。」他勾握住她的手腕,一寸寸地将她拉过来。
「你……」
他该不是想银雪不敢再往下想,许多羞人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可是他坏坏地一笑。「这个地方除了你能帮我外,没有药能治好它的,银雪,你肯帮帮我吗?」
完了,她的腿发软,根本没力气离开。
啊……他的手已经缠上她的腰了,自己正被往床上拖去,那意味着什么,就算三岁孩子都知道。
「不、不行的……你……你的伤……」
「行、行的……」他心知她抗拒的念头渐消,她闪烁不定的美眸中也和他一样泛滥着无法遏抑的情火,芜名嗄声在银雪的耳边吹气说。「我的这里和这里,都为了渴望你而发痛,你要对我见死不救吗?让我为渴望你过度、饥渴而死吗?银雪,我的好娘子,你不会吧?」
语毕,他咬着她绵软洁白的小耳垂,本能地知晓这里是她的弱点。
「啊……」
她浑身泛起波波快意的战栗,多久了?她几乎忘记,被人抚弄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的身子忆起过去甜蜜的岁月,由漫长的寂寥冬眠沸腾地苏醒过来。
被他握住的手,受到他牵引,来到他敞开的胸口,当她的掌心放在胸上时,可以感受到在厚实光滑的肌肤底下,滚热的血与悸动的心,正合声并颂着对她的爱。而他偎向她,将她平放在床榻上的颀长身躯,澎湃勃发的欲望已等不及想占有她,夺取她最甜最美的宝藏。
「行吗?银雪?」他温柔地请求着,最后一次确认。
银雪脑海中窜过许多「不行、不行」、「这太羞人了」的念头……才刚相认便迫不及待相好,他都尚未抬回过去的回忆呢,应该再等等。许多许多应该悍然拒绝的理由,却敌不过他一抹深情凝视。
她闭上双眼,双颊火热得像要融化了般,轻轻地一颔首。
☆ ☆ ☆
「那两人到底去哪里了?」银雪和芜名一去不归,望着沓无人影的大厅门前,银鹰急切地在厅里踱起步来。
另一端,云母则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小锦锦的碗里头说:「你真是个小不点呢,来,多吃点肉,好快快长大。」
「谢谢云大娘。」锦锦伶牙俐齿地说着,模样讨喜又人见人爱的小男孩,没花多少工夫,已经讨得云母的欢心。「云大娘真是个好人,不但让我们住在那么漂亮的地方,还准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可是为何云大娘要对银雪姊姊说那么不好听的话呢?还把银雪姊姊气跑了。」
「锦锦。」珠樱掐掐他鼻头说。「你这小鬼,少管大人闲事啦!」
「呵呵呵,不要紧。我不会跟孩子生气的。」云母摆摆手说。「我不是讨厌你们的银雪姊姊,相反地,我见那孩子端庄秀丽,给我们家那顽固的老幺当媳妇儿,算是我们高攀了呢。不过……婆婆要是不挑剔媳妇儿,客客气气地说话,反而像是把她当外人看呢!所以该说的话就说,心中不存芥蒂是最好的。」
云父爱怜地看了一眼妻子说:「你们云大娘是刀子口豆腐心,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是坏人,这性子很吃亏,我也常这么说她,她偏不爱听。」
「有啥关系,只要你懂我就行了。」云母娇嗔地瞟了自己老伴一眼。
大伙儿和乐融融地笑着,银鹰的忍耐也到此为止,他大步走到众人面前,冷声地说:「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愉快用餐,恕在下失陪,我要命人搜索我姊姊的下落。请云老爷见谅,此举可能会惊扰贵宅的安宁。」
放下碗筷,云母起身,她二话不说,拉过了银鹰的手,强行带他到圆桌的空位处,按着他坐下,抬起头以大嗓门吩咐道:「刑总管,替解少门主送上干净的碗筷。」并低头拍拍银鹰的肩膀说:「年轻人,吃点东西,人在饿肚子的时候,火气总是特别大。有什么事,都等吃饱了再说。」
「云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挂心家姊的安危,无心……」
「我不接受『不』字。」云母使出长者的威严强硬地说。「你姊姊很平安。方才家丁不是已经向我报告过,他们没有离开家里吗?既然没离开,就不会有危险,所以你没有借口不吃这顿饭。」
银鹰绷起脸,他的教养令他无法公然忤逆长者。「恕我无法同意您的意见,既然家姊没有离开云宅,那她没回大厅是怎么回事?」
「人家说,夫妻吵架总是床头吵、床尾和,小俩口要躲到哪里去和好,我们管不着吧?」云母摆摆手说。「我也想通了,反正媳妇是儿子的,只要儿子认她,我就认。我不会再说什么。」
「我想儿子听你这么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云父欣慰地表示。
「重要的是他们两人怎么想,我们旁人就别再插手管人家的家务事了。」阿金也愉快地说着。
锦锦拍手说:「好耶、好耶!银雪姊姊终于有归宿了。」
「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天下第一红』 又少了一人,该再找新成员进来,不然迟早咱们会落得只能演独脚戏。」珠樱立刻预想未来。
「好哇,这回找个漂亮的小女孩,我一直都想有个妹妹。」锦锦兴奋地表示。
「啪」地弹了一下他的小额头,珠樱不客气地道:「喝!又不是给你找娘子,你这小鬼头未免太早熟了吧!」
「哎哟,我又没叫你生,气什么?」
众人闻言不禁哄堂大笑,独独银鹰自始至终都无法融入这一团和气的气氛里。
要他承认云芜名是姊夫?让那个三番两次令姊姊伤心的碍眼男人,继续留在姊姊身边?他绝对无法原谅令姊姊如此伤心的男人,摆出「丈夫」的姿态,又重回姊姊身边。他要破坏,这种虚假的幸福,不存在也罢!
☆ ☆ ☆
光滑如丝的肌肤在烛光下闪烁着如同珍珠般的光泽,因为男人热烫的目光而泛着羞怯粉色,宛如上好的蜜糖,诱惑着人上一前咬一口,舔一下,将驻留在那香肤上的美妙滋味细细地品尝。
她的衣裳一件件落地,仅剩薄薄兜衣的上身,簌簌颤抖着,隐约可见藏在白丝薄布下方傲然挺立的丰满。
他温柔地攫握住,以掌心揉搓着,她摇头轻喘着。「……不要……会疼……」
「疼?这里吗?」
他以两指夹住肿胀作疼的小果实摩擦着,不可思议的快感渲开来,她在他怀中扭动起来,螓首不住摇晃着,轻呼着夫君的名字。
「……劲风、啊、劲风……」
刺耳的名字,就算那也是「他」,但芜名就是无法不对这名字的主人产生漫天妒意,因为他失去了那三年的记忆,那三年当中「何劲风」独占了他美丽的妻子,然后将那段记忆带入黑暗中消失了,这怎能不令人生气?
芜名低下头去,以自己的双唇取代指头,连同薄丝一并将她含入口中,舌尖来回地在濡湿坚硬的红蕾上吸吮着,每一次折磨都换得她更为敏感的颤抖与喘息,在她被他撩弄得不能自已时,他的手往下探到她嫩白的腿间……
「啊啊——」
她热情的湿液轻易地流出,沾湿了他的指头,肿胀娇小的花瓣在他的碰触下羞怯地缩放,似拒还迎地含住了入侵者,他一寸寸以指尖爱抚着她丝滑的甬道,感受她紧窒火热的秘密花园是什么滋味。
「啊……啊……劲风……」
受他的唇与指爱怜折腾的地方,已经受不了这股麻麻痒痒、酥酥疼疼的快感,银雪只觉自己不住在云端上翻腾着,浑身失去力道,身子火热而发烫,热流渐渐集中在某一点上,呐喊着渴望。
一年多的岁月似乎过于漫长,如今她的身子彷佛再度回到初尝云雨之欢时的青涩、害羞,又有着更胜于过往的贪婪需要。
令人不知所措的疼痛,教她承受不住,攀着他的肩膀,以手指催促着他说:「劲风……求你……别再折腾我了……」
他松开唇,凝视着充分被舔吻后的红蕾。
她的红蕾呼之欲出,在半透明的薄丝下头立,他多想就这样掠夺她,可是……
芜名不舍而怜爱的戏弄着,边咬上她仰起的雪白下颚,低哑地说:「还不够,还不行,你的脑海中还有着过去的男人。我要你知道,现在的我不是『何劲风』,我要你别再记着那个消失的家伙,只要想着我——喊着我的名字!」
即使很明白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只是无聊的独占欲作祟,但芜名就是克制不了,他希望银雪看着的他,是现在的他,而非过去那个自己毫无记忆的他。
「你……」她眼中泛起薄泪,原来他如此在乎失去的记忆吗?
「我有多痛恨自己,竟遗忘了那三年,我想夺回那三年的回忆,却无能为力,所以我只能求你,和我一起忘记过去,只要看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