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姬艳红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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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姬艳红伶-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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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她,有被爱的资格,有幸福的资格吗?得意而忘形,说的不正是自己?她在自己幸福的时候,却没有想想弟弟的幸福!
  「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证明银鹰的清白。」
  阿金与自己的好友——过去因为某段因缘而相识的于子蛟一同出现。此人去年高中状元,如今深受皇帝倚重,也是唯一能压制住江南巡抚,好逼他暂时释放银鹰的重要人物。他一收到阿金的信函,立刻快马赶来。
  「阿金说的没错。那江南巡抚相当固执,他坚决认定解公子是凶手,除非有绝对的证据,他绝不会善罢干休。他说给我们三天的时间去捉凶手,要是捉不到就得把银鹰交给他发落——」于子蛟说道。
  「不行!不可以!银鹰他受不了再一次的折腾,要是逼不得已,就把我交出去好了。我可以易容改装成弟弟,替他受罪!」银雪扑在银鹰身前,像母猫保护脆弱的小猫般,拚命地说。
  「银雪,你又在说什么蠢话?上次给你的教训,你没听进去吗?你以为这么做会令银鹰高兴吗?」芜名蹙起眉。
  「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许多了。」银雪咬着唇说。「这和上次不同,我眼睁睁看着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当然要代他顶罪,即使你骂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不许!」
  「你不许我也要做!」
  头一次,两人意见相左,吵了起来。芜名没料到她有如此顽固的一面,而银雪也委屈地认为他专制。
  「我说你们小俩口,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吧?」
  阿金叹息地说:「谁都不用去顶罪,只要咱们在三天内把案情查个水落石出即可。云差爷,这正是你发挥所长的时候,不希望你娇嫩如花的妻子冒险顶罪,那我们就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银雪,你留下来照顾银鹰,至于我和云差爷、于大人,则出发去找凶手。」
  不知不觉中成了指挥者的阿金,简单地分派好工作,为避免银雪夫妻俩再起争执,他硬是把云芜名给拖出门外。
  「别怪我多事。」阿金到了外头,苦口婆心地说。「我想你此刻再说什么,也只是让银雪更感到难过而已。她非常自责,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芜名当然懂,正因为懂,所以才会生气。
  他和过去的自己争还不够,现在还得和她弟弟抢夺她吗?银雪为弟弟奋不顾身的情景,让他既心疼又心痛。
  心疼的是,她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现在的她不是只属于她自己,也属于他啊!
  心痛的是,此刻银雪心中,还有他吗?
  「我真是同情银雪啊,夹在这么会吃醋的丈夫与这么缠人的弟弟中间,多亏她还能平安无事,没被你们拉成两半。云兄,你要抢回自己娘子很容易,只要解决这案子,让你的小舅子早日安然无恙,就会没事了。」
  芜名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第八章
  由于江南巡抚的态度极度不合作,当芜名等人要求再一次开棺验尸时,他以儿子已入土为安为由,拒绝让芜名等人开棺重验,也让他们在查案上遇到前所未有的困境。
  逼不得已,他们只好重回凶案现场——白府,盼望能在这儿获得一点蛛丝马迹。
  芜名询问着当日第一位发现死者的丫鬟关于案发当时的详细情况。丫鬟先前在巡抚面前不敢直言,但她事后回忆起当日情况,最感困惑的就是白少爷陈尸房内时,并没有依他平日的习惯裸身而睡,而是一身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或等人来访。
  「老爷说,这一定是那个无极门的少门主,想为宴席上的失礼行径道歉,所以偷偷约了少爷在外头见面。可是我们都看到,那天在宴席上无礼的明明是少爷,解少门主怎可能为此前来道歉?」
  丫鬟的一番话,让芜名注意到之前没有发现的疑点。他居然一直忽略了,以银鹰的个性,既明知白少爷的癖好,绝对没有和此人来往的理由,何以会参加他设下的宴席呢?
  「除此之外,你们还注意到什么疑点没有?」芜名盘问着白府上上下下,希望还能获得更多宝贵的线索。
  丫鬟们互望着,之后一名丫鬟犹豫地说:「不知道这对你们有帮助没有?少爷以前养在府中的娈童,在少爷死后,马上全被老爷赶出府了。也许你应该去问问他们,毕竟他们才是和少爷最亲近的人啊!或许少爷曾向他们提过些什么。」
  「你们知道那些娈童的落脚处吗?」
  「东门的一条锦同巷内,有许多家专门供有那类嗜好的客人寻欢的青楼,他们多半都被卖到那儿去了。少爷最疼爱的清哥儿,如今就在那里面最大户的『采坊』。」
  「谢谢。」
  刻不容缓,芜名等人为了取得更多消息,立刻前往丫鬟们所说之处。白昼的花街,不似夜晚繁华似锦,空荡荡的街道上,一户户青楼门扉紧闭,他们循着招牌找到了「采坊」,硬是塞给门内的老鸨几文银,让她把清哥儿唤来。
  文静白皙的少年,称得上好看的容貌,厌恶地蹙起眉。「什么?要问白少爷的事儿?那种人死有馀辜,还问他做什么?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请回吧。」
  「慢着,我可以加倍给你赏银,这攸关人命,我们一定要查清楚,洗刷他的冤屈才行。你有没有听过白少爷提起无极门少门主的事?」
  「啊?」少年以炭笔描出的细眉高高抬起。「那个无辜被当成凶手的美哥哥啊?我记得,我还看过他呢。当晚我也在厅上伺候他们,帮他们倒酒。那位美哥哥人还不错,其它人要不就嫌我们脏,用看虫子似的眼光瞪我们,要不就是色迷迷的,直吃咱豆腐。就他,待咱客客气气的,为他倒酒也会道谢。」
  少年回忆着,同情地点头说:「我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无辜的或是真凶,但要真是他杀了白少爷,我倒要感谢他救我脱离苦海呢!至少在这儿的日子比在白府好上几倍,起码不用白白被人玩。白少爷他真不是东西,说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向来都爱和他那群酒肉朋友轮着来……」
  少年的口无遮栏让芜名不由得阻止他,继续问道:「你可曾听白少爷提过任何有关银鹰的事?」
  「有啊!」少年毫不犹豫,一口咬定说。「还不只一回呢!少爷是在一次武林大会上瞧见了无极门的少门主,大约是两年前吧!对,那次他一回来,三天不思茶饭,镇日关在房里像得了热病似的,口中直喊着『银鹰、银鹰』的。起初我也不知道这是无极门少主的名字,还是后来我偷听到少爷和朋友提起……」
  「他们说了什么?」
  「还不就是少爷单相思,求人帮忙,说什么他一定要将银鹰弄到手,说他一颗心都被他勾走了这类的话。从那之后惨的人可是我呢!每回做的时候,少爷也满口叫着『银鹰』,一叫就特别来劲,弄得我全身上下都是伤。」一手扶着脸颊的少年,摇头叹气地说。
  听到这里,能提供芜名作为线索的资料,几乎没有。难道这次白来了?知道姓白的对银鹰有份狂热的喜爱,反而更增添了银鹰涉案的可能性。银鹰很可能禁不起他的纠缠,而干脆杀了这家伙。
  「欸?对,就在少爷死前不久的那场宴会前,我听少爷信心满满地说:『这一次就算无极门少门主再不情愿,也得自己送上门来了。』」
  长年办案的直觉,让芜名竖起耳朵。「怎么说?」
  少年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少爷极有把握,说事成之后,他就能一解两年以来的相思苦。」
  事成之后?这句话背后的涵义,必定代表着重要的解谜之钥。可惜少年也只知道这么多,再追问也没有用,于是他们赏赐了他不少银两,离开了青楼。
  「不过听着听着,我还真是无法同情那个姓白的,虽说人命关天,他倒给我一种死了也算给天地造福,少个祸害的感觉。你看到方才的少年没有?才多大年纪,却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全是姓白的家伙所造的孽啊!」阿金走在路上评论道。「他要是现在还活着,还真想狠狠地教训他一下。」
  「这世上凭借着自己的权力、欲望恣意妄为的人太多了,你教训不完的。」芜名摇头说。「但我也赞同你的意见,加我一个拳头。」
  「接下来要怎么办?」
  看看天色,芜名决定打道回府。「能问的人都问了,只剩下最后一个证人了。希望银鹰已经清醒得足以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时间不多了。」
  ☆     ☆     ☆
  芜名等人回到他们的落脚之处,这是无极门在江南的据点,只是巡抚生怕他们暗自把解银鹰偷偷送走,于是在宅邸四周布下重兵,戒备森严,所有的人出入都要经过层层盘查。
  「这种一口咬定银鹰就是犯人的作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难道只要有人顶罪就行了吗?真的爱儿子,就该努力找出真正的凶手,不是吗?」好不容易通过了盘查,阿金进入屋子后,频频抱怨道。
  银雪起身迎上前问道:「如何?有没有什么进展?」
  芜名摸了一下她憔悴的小脸说:「你一定没吃没喝地在照顾他吧?瞧你这疲累的模样。」
  「这算什么?更痛苦的人是银鹰。他不住地呻吟着,我想是高烧令他神智不清吧!以前他从不喊疼的,这回实在太过分了,我帮他擦身子时,他身上几乎无处不是伤痕。」银雪心疼地揪着小脸说。「那个黑白不分的巡抚,实在太可恶了。」
  「我去看看他。」芜名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和银鹰吃醋的时候。
  床上的人,正如银雪所说的,从干涩发红的口中,不住地发出呓语般的呻吟,无法安稳入睡中。他伸手摸摸银鹰的额头,热烫的温度只有升高,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看来,他目前也无法回答任何问题吧?今天恐怕是一无所获了。
  「我再开帖退热的药,看看会不会有效一点。」芜名叹息地起身。「银雪,你去休息一下,让我来照料他吧!」
  「不,我哪有心思休息,我要陪着他。」
  「要是连你也倒下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倒下。」
  「胡扯,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
  眼看两人又要为此起争执,阿金介入他们之中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去休息,由我来照料。芜名,将银雪带离房间,确定她休息过、吃过饭后,才能让她重新回到这屋子,知道吗?」
  强行推他们离开后,阿金甚至将门关上,落了闩,好让银雪死心。
  银雪闷不吭声地走在回廊,跟在她身后的芜名一望即知她绷紧的小脸,写满了对自己的怒气。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心只会渐行渐远,分得更开而已。
  他得好好跟她谈一谈。芜名也不管银雪的惊呼,索性一把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不见人影的花园小径上走去。
  「放手,云芜名!你给我放手。」银雪挣扎着,拍打着他的手臂。
  「你打啊,继续打没关系,把你心中的怒气、悲伤,全都发泄出来,与其压抑在心里,不如直接把它发散出来,我看了也愉快些。」
  「你懂什么!你又懂我什么!」
  照他所说的,再也控制不住的愤怒与悲伤一口气爆发出来。银雪打从看到弟弟伤成那样之后,感受到震惊与后悔、歉疚与悲伤,不单是对自己、对芜名,当然也对那些伤害银鹰的人感到愤怒,一切的一切,再也无可遏抑地发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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