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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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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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罢,休要在提,都起来吧。” 
我松了口气,他虽然袒护那二人,但是也总算是暂时放过叶家。 
刚站起身来,却听他又道:“荐清,母后思念外孙,终日愁眉不展,既然璇儿没事,就让他在宫里住一段时间,陪陪母后吧。” 
暗自咬牙,我的陛下,你是在警告我吗? 
心中愤恨不已,却恭敬说道:“我也想念母后,一会儿我带璇儿一起前去拜见。璇儿年幼淘气,身体又不好,怕会累着母后,还是我来带就好。” 
璇儿听见我说他的名字,立刻扑到我腿边,拉住我的袍子,软语低喃:“阿爹,璇儿可以说话了吗?” 
我不由微笑,一定是父亲方才告诫他不许讲话。俯身抱起他,柔声道:“璇儿乖,再等等。” 
他乖巧点头,打了个哈欠,伏在我肩上,昏昏欲睡。 
见他如此,不由心中酸楚,连日奔波,他也累坏了,我仍是让他吃苦了。 
就听威严的声音问:“众卿还有事吗?” 
众人摇头,他又道:“退朝。荐清,你随我来。”说罢转身便走。 
我将璇儿交给父亲,道:“璇儿听话,先跟爷爷回去。” 
不敢看幼子祈求的目光,疾步跟上。 
今日朝堂之上,他总算顾全了我的颜面,未将事情做绝,心中怕是更为恼怒。以他的性情,接下来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未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这里便是天子的寝宫,壮丽恢宏依旧,尊贵华美依然,但是当年那柔情缱眷、纵情欢娱的绮丽风光,只剩下隐隐的寒冷和无边的寂寥。 
我满腔愤怒,冷冷看着眼前的人,可是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似悲似恨,似苦似痛,似惆怅似无奈,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轻轻撩拨我的心。 
他用复杂难解的眼神注视着我,温润俊逸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极力抑制怒气。 
受不住这凝重压抑的气氛,我努力压下浮动的情绪,语气不耐地道:“陛下叫荐清来不知有何指教?” 
他闻言怒不可遏,突然出手袭来,我赶忙躲闪,仓促之下肩头被他掌风扫中,身子一晃,后退两步。还未等我稳住身形,他便飞身扑过来,招式狠辣,攻势凌厉,竟然毫不留情。 
贴身小巧的功夫,我原本就不如他,加上连日赶路,身体疲劳过度,方才那一掌,肩头酸痛难当,右臂再也提不起来,勉强闪开几招,却不愿还手,更觉不支,怒道:“住手。” 
他却趁我说话分神之际,一掌劈在我腰侧。 
我咬牙忍下,未吭声,借这一击之力跃开,只觉腰上火辣辣的疼,牵扯整条右腿丝丝酸麻,隐隐作痛,站立都困难。他不给我喘息之机,随即揉身而上,还要缠斗。 
我怒火中烧,抬手去抓他手臂,大声道:“不要再逼我,你以为我当真不敢还手吗?” 
他让我抓住,却猛一反手,将我的手臂扭到身后,然后抬腿扫过我的小腿,让我扑倒在地,顺势压上来,牢牢制住我的手脚,冷笑道:“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腿骨断裂似的疼痛,肩头和腰上也阵阵刺痛,被他扭过的手臂却几乎没有知觉。 
我的脸贴着冰冷坚硬的地,咬牙忍痛,却不开口。心中悲愤难抑,从前受过更重的伤也没有这样难受,还是因为这伤来自他,所以格外疼痛。 
他抓住我的肩头,手指用力,似恨不得捏碎一般,俯身在我耳后森冷道:“你敢对我下毒,敢说永远不回来,敢说要和我拼个鱼死网破,敢一走就是一年多,你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我低笑出声,断然道:“当然有,最少我不敢再相信你。” 
他的手霍然收紧,我痛的额头冒汗,忙咬紧牙关,以防叫出声来。 
“好,很好。”他的声音平静,语调舒缓,却似有漫天风暴,铺天盖地而来,让我呼吸一滞。“那我也不必再顾及你。” 
说着一把将我翻转过来,伸指在我胸前一点,我立刻全身瘫软,使不上一分力气。 
转开头,任其摆布,心中暗道:叶荐清,你明知他温和柔雅的面具下是狂暴阴狠的性情,为何还要故意激怒他?你虽倔强,却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为什么故意让他伤害你? 
头发被散开,披洒在地,衣衫被撕裂,一层层剥开,肌肤接触到清冷的空气,微微战栗。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捏住我的下颌,直直望进我的眼,缓缓道:“清,收回那句话,我放过你,不让你受苦。” 
我眼含讥讽和挑衅,淡淡瞥他一眼,声音一字一字从齿间挤出:“这句话,我也不信。” 
嵌在我腿间的身体骤然一僵,俊美的脸上瞬间现出残忍和狂暴,眼中却满是痛苦悲哀,张口狠狠咬在我胸前,直到见血才松开,愤愤道:“你让我恨不得将你一口一口地吃进腹中。” 
腰身被扣住,手一寸寸收紧,让我呼吸困难,不由低喘闷哼了几声。 
他的声音突然放轻,似赞叹,似抚慰,却愈发冷冽。 
“我倔强的清,我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却有着清逸绝丽的容貌,光润柔滑的肌肤,还有这不盈一握的柔美腰身,真想将它折断才好。为什么你这么美,却又如此无情?为什么你能说走就走?你让我好恨啊” 
一个挺身,利刃刺入柔软脆弱的私|处,撕裂的痛楚从下身传来,然后是没有止境的强悍冲刺。 
我咬牙承受,尽量让自己不昏去,一点一点记住所有的痛楚和屈辱。 

时间似乎凝滞,折磨却无休无止,炉火熄了,光线暗了,夜幕降临。 
他终于停下,解开我的|穴道。默默看着我,眼中的怒火已然熄灭,表情沉痛而愧疚,手指轻触我的脸,涩然道:“清,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我?” 
我避开他的手,压下全身叫嚣着的痛楚,尽量从容地起身,温热滑腻的液体顺着腿大腿内侧流下,不禁羞愤难当。 
随手拿一件衣服掩住遍体的纵情痕迹,冷笑道:“因为我讨厌你温和的假面。不论有意无意,当年我侵犯过你,今天你这样对我,就算扯平了。我可以走了吗?陛下。” 
他也冷笑,那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上露出一直深深隐藏的霸气,断然道:“强悍如你,今天怕也走不出这里。扯平?清,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永远扯不平。你想借这样的伤害来使自己恨我,忘记我,只能说明,你做不到。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做不到。” 
我僵在当地,是这样吗?自己做不到,就要借他的手做到? 
他走过来,伸臂抱住我,面色放缓,声音低柔:“清,你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绝情。” 
我退开一步:“那么,我的陛下,让我们拭目以待,便知分晓。但是,请陛下看在叶家从前的功劳上,不要再对他们出手,我会要他们一月之内尽数辞官还乡。” 
他闻言微微一笑,似乎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他,说出的话却能令人气煞:“清,没有那么简单,若要我放过他们,拿那个与你情深意厚,生死之交的人头来换。” 
我咬牙,恨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想我叶荐清一生何曾如此百般忍让?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伤我辱我至此,竟然还是不肯罢休。 
见他脸上露出畅快无比的笑容,眼中却含着挑衅,似在说:就算我欺人太甚,你又能如何? 
一时之间,无处发泄的怨愤直冲头顶,前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我怒吼一声,全力拍出一掌,盛怒之下竟使用了“雷霆万钧”之式。 
手掌一触到他的胸口,就知不好,他竟然不躲不闪,急忙收招撤力,却已是不及,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前。 
我大惊失色,匆忙之间虽然撤去几分力道,这一掌还是极重,对一般人足以致命。 
他硬生生受下,不用内力抵抗,甚至不肯撤步化去刚猛的后劲,却抓住我的手臂一拉,两个人一同摔倒在地。 
我急忙翻身坐起察看,只见他一手紧紧按住胸口,双唇紧闭,脸色惨白,眼含悲伤定定的看着我,却不肯开口吐出瘀血。 
我将他身体翻转,急拍他的背,怒道:“你还嫌伤的不重吗?快吐出来。” 
他这才吐了一大口血,然后翻身平躺,笑道:“清,这次你要如何扯平?” 
我瞠目结舌,又恨又怒,双手颤抖:“你竟然为这个原因激我出手?还不抵抗,是要找死吗?方才若非撤去几成掌力,你” 
他握住我的手:“我哪知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如此掌力,这一招‘雷霆万钧’,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有战神之称。清,若你方才全力抵抗,我恐不能制住你。我这样对你,为什么还要让我?” 
他这一说,我才觉全身像散架一般,动一动都困难。为什么要让?我也不想,不知为何明明恨得要命,还是让了他。 
不由苦笑:“你到底想要怎样?划出道来,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他也苦笑:“要怎样?我也不知啊。清,那你想要怎样呢?” 
我凝神不语,缓缓摇头,想要怎样我亦不知。 
他慢慢坐起身,紧紧握住我的手,温言道:“清,留下来好不好?我内伤颇重,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几天怕要麻烦你了。你的伤不碍事吧?” 
他又成了温柔的情人,却让我有一种不能挣扎的无力感,宁愿被他狠狠的伤害,哪怕扒皮拆骨,折辱蹂躏,也胜过此刻的温情脉脉。 
我抽回手,站起身来,冷冷道:“我的伤也很重,陛下自己保重吧,荐清告退。还有,荐清连日奔波,身体不适,清陛下恩准在家修养几日。” 
不等他回答,拉好身上的衣服,又将地上残破的衣物收起,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第五章 

正值初冬时节,月黑风高之夜。 
仅着一件单衣,跨出宫门,身上的伤被寒风一吹,难以忍受的疼痛丝丝渗入骨髓。 
我咬紧牙关,展开轻功,躲开巡查的侍卫,回到无人的将军府。 
往床上一躺,再也不能动。 
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打水清洗,然后回房休息。 
璇儿应该在父亲那里,我这狼狈的样子,怕会吓到他,暂时不能去了。 
我闭上眼,明明又困又乏,却辗转反侧,想着方才他默默看着我收拾衣物,看着我走,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于是再也睡不着。脑中不断浮现那时的场景:偌大的宫殿,清冷的冬夜,那享有无上权力,号称九五之尊的人,带着不能为外人道的伤痛,默默坐在地上…… 
不知他会坐在那里多久?想到此处竟觉万分凄恻。 
第二天,我当然没有上朝,却听说早朝之上,一向沉稳温和,神采奕奕的皇帝陛下脸色难看,眼神时而涣散,时而凌厉,还有些轻微的咳嗽,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退朝。 
一些“忠君之士”猜陛下可能染上风寒,身体不适,擅自请御医前去,却被挡在门外,还遭到严厉的训斥。马屁拍在马腿上,竟成笑谈。 
“雷霆万钧”在他身上留下的掌痕最少十天才会消退,内伤却要养上一个月才能大好,当然不能给御医看。 
那么重的内伤,要掩饰的确很困难。 
可是,谁叫他当时不躲?这须怨不得我。 

第二天起,将军府渐渐热闹起来,很多旧日的仆人都回来了,我专门找了两个身手不错又机灵的,要他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寸步不离的看着旋儿。 
辅国大将军还朝,朝中大臣纷纷前来拜会,太后也派人邀我进宫叙话,我称病,一概不见。 
父亲要我参加叶氏家族的聚会,我干脆带着旋儿出城游玩了一天。 
父亲和两位叔父几次找我不见,不肯罢休,半夜来访,终于堵到我。 
他们说起这一年来的惨淡光景,动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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