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过是把给我的店直接转给项君承而已。」他看了我一眼,
「你替他保管吧!等他哪天需要的时候交给他。」
「我想他永远不会需要。」我虽贪财,但我从不贪不属于我的那一份。
「等哪天他自己来跟本王拒绝。」他看着我,就像是跟我杠上了,好像不逼我承认自己过去的身分就不甘心似的。
我不想跟他玩了,不管是君承也好、残菊也好,他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在他的面前将让渡书收了起来,转身看他,
「还好吴老爷是犯了错被罚,而不是因为打伤小倌而被抄家这种夸张的事。」说到底,我还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因为前几天的事才去抄了那的无良心的家。
「夸张?」王爷闷哼一声,
「忠厚老实的李亦将军,不但逛倌院,还把一个打伤小倌的殷实商人打的头破血流,这事就不夸张?」
原来那天替我出头的将军,就是那个镇守西北边境的李亦将军,真是令人料想不到。
「你在笑什么?」王爷的声音有些不悦。
笑?我有笑吗?我怎么都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开口,
「残菊只是想到那个传说中战无不克、令西北蛮人闻之丧胆的李亦将军现在竟在都城逛倌院,若是那他那些同袍弟兄知道这件事后,不知作何感想?」
王爷的脸色稍微好转,嘴角甚至还有些笑意,
「你不觉得这样子说你的恩人好像有些太过。」
「残菊说话一向就事论事。」我微笑,
「倌院、妓院本来就是流言蜚语最多的地方,在这些地方久了,残菊确定了一件事,只要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
王爷面色和善许多,其实我是有一点点感谢吴老爷的,至少,王爷现在肯说话了,也不像之前我刚拒绝他帮我赎身时那样的生气。
「还疼吗?」
「不过是个小伤而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避开他想要触碰伤口的手。
「今天怎么不做你的那些东西了?」看到我的闪避,王爷换了话头。
「因为完成了啊!」我递给他一个荷包,
「王爷您可以帮我转交给若水吗?」
原本面带微笑的王爷,突然变了脸色,
「若水?本王的侍姬?你认识她?」
「嗯。」我点头,
「王爷难道不知道我是在秋水楼出生的吗?若水姊姊算是我的青梅竹马,这个荷包算是祝贺她脱离勾栏的生涯。」
「我会替你转交给她的。」王爷将荷包丢在桌上,突然收紧放在我腰上的力气,
「你真是个妖精!」他又将头埋在我的颈侧。
什么妖精?话不要只说一半好吗?我看着王爷的头想着。
他又把说到一半的话继续说下去,
「一会儿是李亦,一会儿又是若水,我真不知道你还要继续招惹多少人。」
我暗笑,我只不过是认识几个人而已,你干嘛要说我去招惹他们?如果你这样就要说我是妖精,若让你知道醇月的时候真不知道你要说我是什么了?不过说到醇月,我也真的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身体逐渐升起的温度打断了我的思考,回神后发现王爷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咬着我的脖颈,轻扫过皮肤的舌头挑起我的情欲。
「王爷。。。。。。」这种感觉让我不住的发出呻吟。
「叫我醇佑!」王爷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本来想等,等你有自觉。可是我不想等了,这样的日子太漫长了,又是李亦、又是若水,我若不加紧脚步你终会成为别人的人。。。。。。」
「我不。。。。。。呜。。。。。。」我不是谁的人!正准备反驳,他的双唇已经覆了上来,上一次好像也是这样,每当我要反驳时就会被他给堵住。
「给我!今天给我,君。。。。。。」他怎个人压在我的身上,衣服、头发已经凌乱,眼中的情欲已经燃烧。
想要就拿去,干嘛问我?我不就是干这一行的吗?
「不是这样。」彷佛看出我心中所想,王爷突然用力的咬了我的肩膀一口,
「面对我的时候你不是残菊,是君承,君承!」
他这是在做什么?刻意分割的两个身分是为了让自己在被同样性别的人压在身下时不会那么的痛苦,可他为什么老是要逼我面对那个被我藏起来的自己?
即将灭顶的情潮让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很陌生。过去的恩客总是迫不及待的进入我的身体,或是由我负责撩拨他们的情欲,在整个的过程中我几乎的清醒的取悦着他们,脸上只是配合着他们带上迷醉的表情。
王爷不一样,他的抚摸、舔舐、吸吮、啃咬与亲吻不停的将我的欲望向上提起,无法按耐的呻吟不断的从我的口中哼出,全身酥软的没有能力去应和他的动作,彷佛我们的立场颠倒,现在的他正努力的取悦我。。。。。。
「君,我要进来了。。。。。。」王爷原本慵懒的声音变得压抑。
可以感受到下身的侵入,这样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呼出声音,
「醇佑。。。。。。」
自己所喊出的声音让自己的顿时清醒,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自然的喊出他的名字?
这样的疑问没有维持多久,也许是我所叫出的名字令他更感兴奋,他的动作更显狂乱,让这如浪潮般的快感瞬间将我淹没,神识再度沉溺在欲望的深渊当中。
「醇佑。。。。。。」
14
昨晚的狂乱造就今日的疲软,躺在床上依稀记得,在那如狂风暴雨的欢爱结束后,动弹不得的我根本不想清洗身体,好像是他让小秋抬水进我房里,甚至亲身将我放入水中。。。。。。昨晚之后的印象极为模糊,我甚至在他离开之前便已沉睡。。。。。。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知道这种我视为谋生工具的活动也能如此美好。。。。。。
「公子,该漱洗了。」小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进来吧。」坐起身体,侧头看到襦衣侧向一边,发现上头竟是点点的红斑,这是怎样?做记号吗?又多了一个第一次,第一次让客人在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公子,你今天好像特别累。」小秋替我梳着头发,
「而且怎么被蚊子咬了这么多个包?」
「咳。。。。。。咳。。。。。。」小秋的话让我直接被口水呛到,却觉得好笑,他竟把醇佑。。。。。。不是,是王爷当成了蚊子。
「公子,你怎么了?咳成这样?」小秋急忙轻拍我的背。
「没。。。。。。没事。。。。。。咳。。。。。。」好不容易顺好了气,我擦掉眼角被咳出的泪水,
「你替我拿衣服来,要能遮住脖子的。」若是让老板看到脖子上的痕迹,真不知道他会怎么笑话我?
好不容易打理好走到饭厅,迎面而来的就是黛青老板那别具含意的眼神。
「残菊公子,这么早起啊?」
我看着老板,沉默、再沉默,最后忍不住开口,
「老板,你今天的眼神好淫荡喔!」
站在附近的人们听到我说的话,全都笑了起来,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甚至跌到桌下去了,在春风阁我们家的老板一向是没有什么架子的人。
「你你你。。。。。。」老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像被我气的不轻。
「我很好啊!」直接绕过老板到我的位子上坐下来,直接拿起馒头就啃,还不忘转头看着老板,
「老板,你不赶快吃吃然后去睡回笼觉吗?」
「你这没良心的!」老板伸手推了我的头一下坐了下来,转头看着艳兰,
「我刚才的眼神很淫荡吗?」
艳兰红着脸,整张脸几乎要埋到豆浆碗里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艳兰的脸皮薄,别逗他了。」喝了一口豆浆,
「艳兰,那个你上个月让我试作的怪衣服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艳兰的双眼发光,
「真的吗?那等一下就去看看。」他突然抬起头,看向我的后方,
「少爷。」
回过头,看着傲梅正慢吞吞的走过来,点头向大家问好,
「我最近好像一直看到凌家的人在内院进进出出。」
凌?凌为国姓,最近出现的凌家人应该就只有九王爷了。
「九王爷吗?他几乎每天都会到残菊屋里。」老板开口,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欸。」
「我之前都不太在乎残菊的事,我以为只是一般的有钱人在此进出。」傲梅的脸色有些羞赧,
「不过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少爷,你几乎一入夜就未离开屋子,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艳兰开口。
「那就好。」傲梅的表情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是有听没有懂,他们之间却沟通无碍,就连一向吵杂的碎竹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一脸的若有所思;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却感到背后有一股杀气逼近,一瞬间,我已经被人拎着后领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怒气冲冲的回过头,看到与我四目相对的人,气势立即去了一大半,
「嫣红嬷嬷,这么早?」
嬷嬷看着我冷笑了一下,
「小菊子,嬷嬷我平日对你如何?」
笑里藏刀!今天的嬷嬷铁定是来找我麻烦的,我赶紧赔上笑脸,
「嬷嬷最疼小菊子了。」
「我想也是。」她在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指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赶紧上前去帮她捶捶,
「小菊子,你知道秋水楼真正的花魁是谁吗?」
「那还用说?当然是风华正茂的嫣红嬷嬷啦!」这可是秋水楼里人人流传的正确答案。
嬷嬷假装没看到黛青老板那作呕的表情,
「知道就好。那你要不要算一下,前几日你抱着花魁我哭到睡着的费用怎么算啊?」
捶着肩膀的手滞了一下,嬷嬷冷笑,
「这笔帐先放到一旁去。咱们再说说,就是你哭到睡着的那个晚上,嬷嬷我被右相的二夫人请去做客到半夜,让我们家的姐妹们少了一天的进帐,你说说谁该为此负责啊?」
看着嬷嬷斜看向我的双眼,我苦笑,停下手上的动作,
「嬷嬷,您有话直说吧,别老吓唬我。」
嬷嬷突然伸手拉住我的袖子,露出脖子上的点点粉红,
「看来王爷挺疼爱你的,疼到把若水都赶出王府了!」
原本因脖颈的痕迹被人见到而羞愧脸红的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若水姊姊被赶出王府?什么时候的事?」昨晚才让他拿个荷包给若水,怎么今天早上就把人给赶出来了?
「你不知道?」嫣红嬷嬷的脸好看了一些,
「我就想你不是那种害人的人。」
我苦笑一声,你刚刚那吃人的样子不就把我当成那种人吗?
「嬷嬷,若水姊姊现在人在哪儿?」
「在我那儿。毕竟母女一场,我也不忍见她流落街头。」
「带我去看她,我要带她去找王爷!」这事情不说清楚不行。
嫣红嬷嬷看了我一眼,
「好,我带你去,不过你要小心。若水现在的情绪很差,可能会对你发脾气。」她转头看向老板,
「老弟,你家的小菊子先借一下啊。」
一直到我们走出饭厅,突然听到黛青老板的声音,
「姊,残菊的出场费别忘记了!」
嫣红嬷嬷停下脚步,回过头,朝着屋里大喊,
「去你的!」
15
嫣红嬷嬷一向喜欢华丽的装饰,连带的整个秋水楼一向是富丽堂皇,好在她还有一点眼光,才没将秋水楼搞得俗不可耐。
走进屋子里,若水端坐在梳妆台前,手上拿着的是我绣给她的那个荷包。
「弟,你来啦?」放下手中的荷包,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还没恭喜你呢,恭喜你攀上高枝啊。姊姊福薄,没有那个命与你在续姊弟的缘分。」她将手上的荷包朝我扔来,
「走!我现在不想见你!」
捡起被她抛在地上的荷包,轻抚过上头的每一针每一线,
「姊,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穿针时所说的话吗?你说,如果有一天咱们攒下足够的钱,我们一起到一个不知道我们过去的地方开一间绣坊,平平淡淡的过去一生,你忘了吗?」
若水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