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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卑鄙的普鲁士人使用了大量的机枪的缘故。”贝特洛语音沉痛地说着，眼中的恨怒之意早已是喷薄而出，“五年之前，这帮懦夫就开始大量装备这种可耻的防守型武器，意欲永远都盘踞在属于法兰西的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土地。也只有可能是这种能够大量发射子弹的武器，才能对缺乏进攻意志的迪巴伊所部造成如此惨重的血腥杀戮。”
霞飞徐徐点了点头，道：“德国人的阴毒卑劣固然是导致我们进攻萨尔布尔失利的主要因素，但迪巴伊及其一线指挥军官的无能和怯懦也当为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这次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去一趟阿尔萨斯前线，敦促这群意志不坚的白痴发动最坚定的攻击。我们已经进入阿尔萨斯，并且必定会将1870年所失去的土地全部夺回，这是我们这一代法国人所必须肩负起的光荣职责。作为胸怀理想的法兰西人，我们绝不能在任何挫折面前踟蹰退缩！”
贝特洛向霞飞行了一个军礼，肃然道：“我定然不负总司令之重托。”
经过最初的惊骇震怒之后，霞飞终于渐渐恢复到了他原本那不苟言笑的凝肃神色。他拍了拍眼前之人的肩膀，道：“你除了要让迪巴伊发动最坚决的进攻之外，还要根据一线战场资料以汲取此次进攻的失败经验，对进攻战术进行改革。大炮该如何才能对步兵实施有效支援、尽可能的打掉对方的机枪火力点；步兵要怎样方可避免敌方子弹的射击，从而更有效的保全自己杀伤敌军……等等此类，都是你将要去研究的重点。法兰西的士兵不仅要有殊死进攻的意志，还要有正确的战法作为辅助补充，此前我们都一直只关注于前者而忘了后者。我希望在不久之后，法兰西的三色旗就将飘扬在萨尔布尔主城的上空！”贝特洛应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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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英国人的远征军呢，他们还要多久才能抵达欧洲大陆与我们一同作战？”霞飞忽然想到了这一条，不由得向贝特洛问道。
“总司令，目前英国远征军已经在南安普顿和朴茨茅斯两地集结。他们一共有八万人，配有三万匹军马、350门大炮和125挺机枪，由陆军元帅约翰？弗伦奇爵士指挥，预计将于5月10日抵达鲁昂地区。”贝特洛不假思索，随即便对霞飞道出了这一被协约国内部高层严格封锁的绝密信息。
霞飞愕然道：“英国人不是答应派出七个师支援我们的么，怎么少来了整整两个师的军队？就这么点人数，连一场战役的消耗都无法承受！”
“根据巴黎方面传来的消息，英国人说他们的海军无法对德国实施有效压制，不能排除德国登陆英伦的可能性，因此暂时不能将本土的所有军队都投入到法兰西战场上来。等到新的部队组建完毕后，他们才能把剩下的两个本土师调来增援我们的作战。”贝特洛看了霞飞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除此之外，梅西米先生还请总司令您做好心理准备，前来法兰西的英国人将很有可能不归您指挥调遣。因为英国陆军大臣基钦纳爵士已经明确告诉了远征军司令弗伦奇，说这支部队是英国陆军最宝贵的财富，在战斗上必须拥有最完整的指挥独立性。”
霞飞闻言脸色一僵，随即一股蓬然怒火便在他的心中再度熊熊燃烧。英国人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这一行径，无疑是极端不负责任的利己主义；援助兵力缺斤少两也就罢了，指挥权竟然还保有完全的绝对独立！如此一来，法兰西不仅将被迫直面德国人的全部主力部队，而比利时也将因缺乏援助而迅速崩溃——由于普遍被视作坚不可摧、至少会坚持半月以上的列日要塞陷落得实在是太过突然，目前整个比利时军队都处在连续的撤退的极端不利境地。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援军支持，他们将撑不过未来两周的时间。而己方的第五集团军虽然实力雄厚，但距离德比战区仍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更何况它还是在法军的17号计划中负责中路进攻的绝对主力军，是绝对不能被用作他途的！
“你立即以我的名义向伦敦发报，期盼英国方面从联盟大局出发，迅速派遣远征军前往比利时，并与比军协同作战，抵挡德国军队在北翼的推进。只要英国方面还想在这场战争中获胜，就绝对不能再拖延不前！”霞飞冷冷地说道，“此外，命令第三、四集团军尽快从中路发动攻击。德国人竟然让毫无军旅经验的皇储来统领中路，这可是上帝赐予我们砸烂其旋转门轴的最佳机会！”
“是，我立即去办。”贝特洛点头答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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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新的参谋长
此后的数日时间里。法军南翼又接连在莫朗日等地发动了多场进攻。
尽管法军改变了最初单凭一腔勇气的莽撞直冲，开始变得重视步兵和炮兵之间的协同，然而同他们此前在萨尔布尔的灾难一样，法军的每一次进攻仍旧是伤亡浩大、劳而无功。历史上两大集团在西线对峙4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刚刚在殊死进攻中有所醒悟的法国人显然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出路。等到战场的枪声渐渐平息之后，总是会有大批的法军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原野上，那遍地撒落的断落残肢和碎裂血肉，无不显示了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怎样的血腥屠戮。
就在法军第一、二集团军在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发动自杀性进攻的同时，北方战线也传来了对协约国不利的消息。
自从攻占列日之后，由埃姆米西所指挥的德军突击部队就开始向更深处挺近，直逼比军大本营所在的卢万地区。而德军虽然在人数较比利时全军略少，但凭借着士兵素质和火力上的绝对碾压性优势，仍是在卢万一役中成功打断了比利时军队的脊梁骨。截止到5月12日，比军的六个师10万军队已经损失过半；阿尔贝国王正率残部撤往安特卫普，首都布鲁塞尔已然毫无任何防御的暴露在了德军的兵锋面前。总数超过80万人的德军右翼集群，正沿着埃姆米西开辟出的道路如狂澜般滚滚进入比利时领土；近在咫尺的荷兰边防军们被这支精良绝伦的大军吓得精神极度紧张，一连数天都不敢合眼。
比利时人的一溃再溃，无疑极大地影响到了跨海而来的英国远征军。根据英法两国此前达成的协定。英国远征军将在战争爆发后开赴法比边境。并在比利时受到德军进攻的时候前入布鲁塞尔。与比利时军队并肩御敌。而以现在这个形势，英军再前往布鲁塞尔无疑将是自杀式的行为。临行前就蒙受陆军大臣基钦纳重托的英国远征军司令弗伦奇，此刻更是唯恐将不列颠这么点陆军火种全部交代在法国战场，立即下达了目标变更的命令。这支英国军队开始向法比边境上的马尔普拉茨和莫伯日两地挺进，将自己的位置摆到了比利时和法国的最后面。
比利时的迅速溃败和英军的路线转移，将部署在梅济埃尔附近的整个法国第五集团军的左翼全部暴露在了德军右翼部队的面前。该集团军司令朗勒扎克正强烈要求霞飞允许他将主力沿北方展开，以抗击席卷而来的德军集群。由于来自左翼的威胁已经不能被忽视，霞飞只得满含不甘地接受了朗勒扎克的要求。命令第五集团军向桑布尔河和马斯河之间的三角区域推进，而这意味着用于进攻德军中路的第十七号计划少了一个大集团军的助力！
然而即便面对这一连串的糟糕消息，说好听是意志坚定、说难听则是执拗顽倔的霞飞却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意识到，既然德军在北翼部署了强大的兵力、南翼又拥有不弱的守备，那么法军定然会在中路形成兵力上的优势！只要法军能在此地打出倾山倒海的一记重拳，直接砸烂德军旋转翼门的“门轴”，那么眼前的困难必定能随之瓦解，最次也能扭转北翼的不利局面！
实际上，现在霞飞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即转攻为守，将右翼法军主力快速调到北方。沿法比边境线一带严密驻防。然而对殊死进攻理念的热枕、对自己一手缔造的十七号计划的执着、以及对雪洗色当之辱的渴求，使得生性顽固的霞飞决定仍旧按照最初的计划在德军中路发动进攻。在德军主力大军于比利时狂飙突进、南方复仇军团裹足不前的这一再明显不过的局势面前。霞飞仍旧拒不承认他现在是在被已经物故的军事巨匠施利芬给牵着鼻子走。他宁愿挖尽老底来应付德军右翼的进攻，也不愿他念念不忘的中路进攻付诸东流、甚至减少一兵一卒。无论法军的左翼有多危险，也不能改变霞飞关于德军右翼的力量越大，法军从中路突破继而夺取主动权的前景越美好的这一坚定不移的主要信念。
5月14日，布鲁塞尔宣告沦陷。城中的法军情报人员亲眼看到，由克鲁克指挥的德国第一集团军川流不息地开过了这座城市，32万大军足足在布鲁塞尔主城中走了三天三夜；其军力之浩浩荡荡，精良绝伦，可谓泣鬼惊神。霞飞据此判定，德军的全部主力必然全部投入到了右翼，中路已经处于防守极度虚弱的状态。他当即向部署在阿登山区附近的第三集团军司令吕夫和第四集团军司令德朗格尔下达命令，让他们整顿军队，立即出击。当日，霞飞向远在巴黎的陆军部长梅西米发报，称“现在有理由信心百倍地期待战局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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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洛林北麓，提翁维尔。
碧木苍翠，绿茵织锦，水波不兴的莫塞勒河宛若蜿蜒玉带，环绕着主城淙淙流过。方圆数十公里的原野间，大量行军帐篷宛若夏空繁星般在大地上密集点缀；身着灰色军服的德军官兵正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巡逻和训练，呼喝声、跑动声响彻天空。战马嘶鸣，车轮辘辘，无数德军官兵驻扎其间，根本一眼望不到尽头。
朴素简约的二层小屋内，军服笔挺的清英正详细地听着一名军官的汇报。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户，将清英身前之人的脸容照得纤毫毕现。他年近五旬，身材高瘦，枯瘦的脸颜上戴着一只单片眼镜，碧绿色的眼眸精光四射。举手投足间，一股属于最纯正普鲁士军官的庄肃严谨的气质便倏然流露而出。
“经过为期半月的紧张动员和调动编组，目前整个第五集团军都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战争准备工作。根据总参谋部所拟定的作战时间表，我们将在两天之后和符腾堡公爵的第四集团军一同推进，穿越前方的阿登森林攻克隆维。”中年军官轻声说着，话语中也蕴含了一丝期待之意。能够参与到这场对夙仇法兰西的战争中去，无疑是身为一名出身将门的传统贵族容克的中年军官所夙夜期待的事情。
“这些天来，多亏汉斯你帮助我调度指挥了。无论是前期动员兵力的编成军师，还是随后而来的物资屯储，你的努力都起到了远胜于我的作用。赫尔穆特将军（小毛奇）能将你任命为第五集团军的参谋长，真是我的幸运。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我也希望你能够给予我如同此前半个月的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