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传之 破城 (第一部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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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之 破城 (第一部 第二部)-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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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有些着急。 

两天前。第一份奏折是一个月前。徐相,新州巡抚相隔如此接近就向郑王要了一百万两,应该足够发军饷的了。 

原来就在这两天,看来,许是送旨的人走的比较慢,错过了。 

错过了?我一听这话感觉有一些不对。 
徐相,新州巡抚陆风毅是否已经进京了? 

哦,是。 

可觐见了郑王? 

还没有。 

那让他赶紧回去,新州现在是重中之重,不可轻易离守,怎么这些他还不知道吗?徐相,请快快回去,不能让他见到郑王。 
子蹊对于这次陆风毅两次前后一共一百万量的军饷已经很恼火了,而这时他居然敢擅离职守,一旦子蹊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下官告退。 
也许是我真的着急了,也许他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不再说些什么客套话,赶紧走了。 

徐相保重。 

他留下了那张礼单,我拿起来,翻开它,一件雪狐披风,雪狐极其少见,可以做成披风估计不下百条狐狸,还有一串珍珠,我算了一下,总共不下三千两银子。 
真是厚礼。徐肃一向清廉,何必如此的破费? 

别人的烦恼永远是别人的。 

阳春三月,带着美人游湖也是美事一件。 
我尚未娶妻,可对于这些事情也仅仅是不放纵而已。外人都说我是倜傥雅致,可说出实话来就是风流。我府邸中的婢女个个娇媚如花,即使是小厮也是清秀可人,所以,在外人看来,我的生活一定快乐似神仙。 
周相少年英俊,这些风流韵事不减风采。这是他们说的,其实我们都知道,我的样子是很中性的漂亮,虽然没有脂粉气和妖媚的感觉,可和姑娘们喜欢的男子那种硬朗没有什么关系。可他们也只能说我英俊不凡了,毕竟前车之鉴,没有人想到边境上去当哑人。 

大人凭栏远眺,何不作诗一首? 

是凤玉。她是我最喜爱的姑娘,不但美貌而且心思细腻,知书答礼。 
我们现在正在自家的船上,而湖面上飘来阵阵水气,清爽宜人。 

不了,我无七步之才,况且也没有可以勾起我诗意的一点灵犀。周桥呢? 

周桥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也是替我把糕点送进禁宫的那个人。我们是两年前在大街上认识的,那时我的马惊了,我根本拉不住它,就在我几乎要被摔下来的时候,周桥救了我,他从马上把我抱了下来。后来他说他来京城是来流浪的,我问他时候愿意跟着我,他看了我一眼就答应了。 
他的名字是于桥,因为进了周府,所以我给他改了名字。周桥是一个沉默的人,但是武功很高。 

在,周桥怎么敢离开大人半步。凤玉笑着回答。 

我回头,正看见他在船舱中透过竹帘看向我们这里,他的眼神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可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真是不敢离开我,还是不想? 
其实很多的时候我在想,收留他是否正确。 

上岸好了,这里除了水还是水。 
我指着岸上。 
那里是一片树林,还有几株桃花,是好去处,周桥,你留在船上,我和凤玉随便走走。 

刚扶着凤玉下了船就看见其实树林中原来有一伙人,也在这里喝酒。 

人多,我们到别处吧。凤玉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 
轻挽住她的手,我们慢慢沿着湖散步。 

爷,这几天的事情很烦心吧,看您,都瘦了。 

劳姑娘费心了,没有那么严重,有些累而已。新王登基,许多朝政都堆积到了一起一并处理,所以现在才这样累的,过些时候就好了。 

唉,她轻叹了口气。爷,她们都很羡慕我,说只有我可以牵住您的手。诗经中一句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我知道,我们并不是这样的。 

不信我吗,我们可以这样终老一生的。 
我显然不喜欢继续说这样的话题,凤玉过于聪明,有的时候女人太聪明了反而是一种累赘。 

给老家老太爷的寿礼准备好了,要送去吗? 

送吧,他们不要的话在让他们扔掉好了。 

您现在要是辞官不做,归隐田园也不会和老太爷他们这样生分了。爷,既然您的心也不在这里何不走人呢? 

凤玉,那株桃花开的可好? 
其实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世界总也只是如此而已,别处怎会不同?什么样的生活都是生活,怎么会有改变。 

好,开的好。 
她也明白了,其实很多时候女人要是聪明了也是一件好事情。 


大姑娘好漂亮呀。 
突然一个令人极其不舒服的声音在我的面前响起,一群人拦住了我们。虽然他们身着普通,可我看见他们腰间的不显眼的令牌,是近卫军。他们就是刚才在那里喝酒的那些人,现在他们已经有些醉了。我再看一下周围的情形,我们离开岸边很远了。 

不对,那个更漂亮的是个哥儿,好象是小夫妻两个。 

我挡在凤玉前面,各位有何贵干? 

呦,长的这样单薄也想英雄救美。 

他也是美人儿一个呢。 

,…… 

一个个逼近的丑恶的嘴脸,还有那种十分难闻的酒气,逼的我们一步一步后退,可凤玉突然叫了一声,我才发现后面也是他们的人,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周桥,你在哪里呀。凤玉尖细的嗓音叫着,想让周桥过来。 

别叫了,叫了也没有用,谁敢管我们呢。 

就是呀。 

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凤玉在我的身后直发抖,我把她搂在胸前,她问我,爷怎么办?我知道她的意思,也许我报出名字来可能会制止他们,可目前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我的笑柄了,让我如何在朝野立足,堂堂的内阁大学士在这里遭到近卫军的调戏,所以为了名声,我的名字不能让他们知道,可目前这样的形势,他们已经横行霸道惯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还有一层,近卫军是郑王的亲信,他们这样做,我不知道是否是另有深意。 

这位小哥儿,别放不开,大家玩玩儿,…… 

他的手拂上了我脸。 

爷,凤玉叫了一声,想拨开他的手,可他身上有功夫的,拉住了凤玉。 

放开她。 
我抓住他的手腕,他松开了凤玉,反手抓住我的左手一甩,把我甩倒了。一阵剧痛,我的手腕肿了起来。 

爷,凤玉扑到我的身上,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我安抚她,可她已经哭了。 

小子别不识好歹。 

你,…… 

突然,他们后退了几步,中间的地方一下子大了。我一看,是周桥。不禁松了口气。 


周桥,杀了他们,他们伤了大人。 
凤玉的声音冷然凌厉。 

我抓住了周桥的衣角,拦住了他舞动的剑。小声说,不要伤人,他们是近卫军。 

周桥的眼睛看着我,那是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出了事,我怕我保不住你。 
他们毕竟是郑王的亲信,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势的文官。 

他扶起了我,大人想怎么办。 

逼退他们。 

他冷笑一声,退敌而不杀敌,大人对我的剑术可真有信心。 

我微笑了一下,只能如此了。 
我从来没有见识过他的剑法,其实现在我心里也没底。 

周桥仗剑而立,他们也不敢近前,情势暂时平稳一些。 

爷,手疼吗? 

有姑娘关心,好多了。 

您的手,……,好象,…… 
她哭的不成语句。 

可能断了。 

周桥听见我们的话,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剑马上指到刚才那个人。我感觉出不对,但疼痛已经几乎剥夺了我的控制力,刚才周桥不在的时候我由于紧张还可以勉强忘记,可现在心松了下来,我感觉到的只有断骨的疼痛。 

他的剑已经出鞘,指着那个人。 
是我断你手,还是你自断手臂。 

什么,……他们笑的很张狂,好像听了很好笑的笑话。 

今天就是杀了你们也没有人敢对我们如何的。 

周桥,我们能走就走,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大人,他们伤了你,伤了你呀!凤玉喊了出来。 
他们在叫着好,一时间,喊声一片,很乱,周桥已经让我给凤玉扶着了,他正准备出剑了,对方已经显然做好了上的准备,一触即发。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自动散开,那个人走到了前面。 

是苏公公,刚才的那个人的声音马上很谄媚,我们在这里喝酒,他们几个来捣乱,所以我们叫了几个兄弟教训一下。 

王已经到了附近,不要喧闹,他们是谁呀,……,啊,是周相,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呀,…… 

苏袖是子蹊贴身的太监总管,他在,说明子蹊不远了,唉,也许今天的事情瞒不住了。 

他扑到我的面前,捧起我受伤的手,我疼的一激灵,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天呀,是断了。他的声音是宦官特有的尖细,这可怎么好,要是王知道的话,可怎么好呀,可这也瞒不住的,啊,是郑王,…… 

等我看见子蹊的时候,他就在我的面前,那些近卫军已经跪到了一片,而我们的外围站的全是他的贴身护卫,也有一百多人。 
周桥依然在我的身边站这,只不过剑已经收了起来。 

王,凤玉跪在他的面前,给大人做主呀,是这些人意图对大人不轨,然后大人为了保护我,被他们扭断了手。 

从来没有见过子蹊还有这样阴暗的脸色,我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王,这是内子。内子一向心疼臣下,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对着子蹊有些尴尬的笑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他也不愿意声张,他的近卫军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而对象是我,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没有说话,拉起我的袖子,他细白的手拂住我的手腕,好像在探伤,他的手一用力,我的反应是立即的,全身哆嗦了一下。 

腕骨没有断,是错位了。 

听说王子从小习武,对于伤筋断骨这些事情比我这不懂的人要明白,刚才因为情势紧张没有来的及让周桥看,况且我因为很疼以为是断了。听他这样一说,松了口气。 

多谢郑王。请恕臣君前失仪。 
我现在衣服上满是土,狼狈不堪。 

永离想朕如何处置他们? 

一场误会,郑王受惊,是臣的过错。 

感觉他的手很用力的掐住了我的手腕,我疼的几乎昏了过去。他贴在我的耳边,我很不习惯,可不敢推开他,我的手还在他的手中。 

王叔怎样对付那个对你出言不逊的人,你看朕也这样如何。 

王,您和先王不是同样的人。 
子蹊可以说的上一代英主,怎么可以和那个死在后宫的先王一样呢。 

朕不如王叔?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生气。 

不是,您明理,这样的事情不能声张,大事化小好了。他们这样做事情惯了,今天是遇到了我,要是普通的小民百姓也就只有这样任他们欺负了事,没有人会管的。所以也不能说他们做错了,其实仅仅是时间和要欺负的人不对而已。 

他看着我,放开了我的手。 

王,臣有伤在身,先行告退。 

周桥扶起了我,凤玉磕完头也随我们走了,子蹊一直站在那里,那些近卫军也没有动。 

爷,那些近卫军都如此的嚣张吗? 
凤玉在上船的时候问我一句。 

见怪不怪,习惯了。 

五百年的岁月足够可以改变一切,原先的励精图治,原先的繁荣盛世,原先的清明天地都已经随着大郑宫斑驳腐蚀的痕迹渐渐消逝,现在的我们,现在的王朝也不过是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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