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想要有突破性的成就,本来就很困难,这不是阿汉的责任。”
“什么天下不天下,人类不人类,现代文明会不会毁灭,我还真没看出来。”方轻尘托着
下巴,懒洋洋地说“我只知道,如果我拥有阿汉的力量,而我又觉得自由自在的活着,比背负
全人类的希望更快活,那我就会毫不在意地说,让全人类滚一边去吧,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小容看着张敏欣:“你真认为,以这种激烈的方式,唤醒他的感情和渴望是正确的吗?远
古的神话说,混沌无七窍,他的朋友自以为为他好,替他凿开七窍,却导致他他的死亡。
张敏欣沉默不答,良久才慢慢地说“反正不管你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谁叫当初选题时,
你们一起袖手旁观看热闹,现在论题已经选了,照规矩是绝对不能改的。你们再批判我又有什
么用?”
三个人男人相顾望了望,很快地三颗脑袋凑到一块。
“要不,咱们想法子帮帮阿汉。”
“怎么帮啊?咱们入世,虽然也多少吃点苦头,但我们自己识得轻重,知道怎样尽量避免
受伤害,就算躲无可躲,也能有应付的办法。可是他,根本就懒得费心思保护自己。”
“有时候,连我都觉得,即然他自己这么懒,那受罪也是活该。”
“要不让他学武,让他当天下第一高手?”
“你认为就那懒鬼会愿意天天练功?”
“他的强大精神力虽然让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武功可不是光靠脑子好就行的,必须千万
次地练习,让身体牢牢记住那些动作,那些力量,才有用。”方轻尘前一阵子闲得无聊,看了
一堆上古时代的武侠小说“那个什么王语嫣,懂得全天下的武功,还不是随便什么张三李四都
可以打她捉她抢她。”
“可是,不会武功,却很强大的人也有很多啊。”
“是啊,可人家聪明,心眼一转十七八个弯呢?你看我们心爱的同学,愿意费力气去思考
吗?”
“就算不聪明,多少还有一技之长什么的,善于用药啊,懂得机关啊,能役使动物啊。”
劲节大摇其头“就阿汉那样,哪怕让他投生成皇帝,不用一年,也得让人给谋朝纂位了。”
小容仰天长叹,三个男人一起叹气,都感到极度之郁闷,非常地无力。
三个男人嘀嘀咕咕商量来商量去时,张敏欣悠悠然坐下,好整以暇地欣赏屏幕上展示的一
幕幕往事。
刚才调出狄飞的画面后不久,阿汉就走了,三个多事的家伙跑来问罪,她没机会关画面,
屏幕上依然一幕幕紧跟着狄飞,展示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她索性也不关了,笑吟吟再一次欣赏
。
说起来,狄大庄主的的下场,实在是……
l流浪
狄飞冷冷地说完一句不能怪你;便转身离去;他甚至没有回头多看阿汉的尸体一眼。
整个啸天庄的人都知道;庄主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整整三天;期间除了吩咐过一次让人把阿
汉的尸体火化;当风扬其灰;再不留一丝痕迹在人间,就没有再见任何人;人们甚至无法听到书房
里有丝毫声息。
三天后;狄飞令人请来了白惊鸿。
白惊鸿一踏进书房;就觉一道劲风迎面袭来;心中略略一惊;还不及反应;周身几处大|穴同时
一热;体内那久违了的真力自然流转;那几乎以为永远不能再得回的力量;再次充满四肢百骸。
白惊鸿愕然望来;狄飞却已平静地袖手而立:“我想了很久,一直以来,我明明知道你想要
的是什么,却从来不肯给你,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是我的错。”
白惊鸿怔愕得望着狄飞,他原以为自己多番苦心,早已被狄飞看破,之所以隐忍不发,不
过是猫儿戏鼠,以为取乐罢了。在发现狄飞对阿汉略有不同寻常之后,干脆施出毒手,以此打
击报复,一心只想激怒狄飞,就算被杀,至少也要让他不痛快。却没料到,这几天,没等来狄
飞的惊风暴雨,却似反得来意外之喜。
狄飞却根本看也没有看他,信手一指堆满了书册的桌案:“你要的,不过是啸天庄。这里
是所有的花名册和帐册,你拿去吧。”
白惊鸿怔怔地望着书案,原本应该喜不自禁,可此刻却莫名只觉手脚冰凉。他甚至连惊疑
之心都来不及起,狄飞已经走向大门。他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却连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就直接拉开了房门。
直至此时,白惊鸿才叫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你要的,我给你,也免得你再费心思。”狄飞没有回头,只淡淡回答。
白惊鸿不敢相信,也不愿承认自己开始颤抖:“你,你要去哪?”
狄飞平静地说“已经与你无关了。”
白惊鸿猛然转头,眼睛忽然间红了:“你就这样把这个啸天庄扔给我,我凭什么让所有人
臣服于我?”
“坦白说……”狄飞终于回头,眼神漠然地看着白惊鸿“这也与我无关了。”
“你……”白惊鸿终于失态得猛扑向狄飞,然而,他的手指仅仅碰到狄飞的衣角,还来不
及用力抓紧。那曾充满他整个生命,无论羡是妒,是痛是恨的人,就已飘然远去。偌大身影,
转瞬而逝,快得让人,来不及追寻,来不及挽留,来不及呼唤。
离开啸天庄之后,狄飞就一个人,担风袖月,踏遍天涯。以他血修罗的名头,自然不可以
完全清净。有人只道他被人推下权位,有心要打落水狗,有人为求名动天下,一心想要挑战他
,有人想要乘他落单时报仇,狄飞的麻烦,从来都是数之不尽的。
他却根本不放在心上,有人上门找事,信手打发了便是,连想也不多想。管他是否陷阱重
重,险阻道道,反正他无牵无挂,可战则战,不可战便避走,任人家站在大街上,跳脚骂狄飞
是个胆小鬼,闹得路人皆知,他却躲在一旁,喝着酒连眉毛也不动弹一下,欣赏旁人谩骂的技
巧。
不需要顾忌威名,不需要考虑身分,肆意而为,任意逍遥,竟有一番,他以前从来不知道
的自在。
只是,很偶然,很偶然的时候,或许夜极深,或许月极明,他会忽然忆起,似乎在很久以
前,有人笑话他当一方霸主时做的全是自己不喜欢的事;那时他都答了些什么呢?记不得了;也不
想去记。只是;这个时候;总可以放下威严;放下身份;放下所有其实很可笑很幼稚;很无聊的事;去
做真正可以让自己高兴的事吧。
然而,就连这样的念头;他也会很快忘记,自去天涯浪迹;却不知道;什么可以真的让自己高
兴。他长笑;他高歌;他饮酒;他酣唱;然而;他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高兴。
他走过很多地方,看到过很多事,也听说过江湖一如既往纷纷扰扰,天下一如既往,诸国
纷争。然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听说,啸天庄在经过若干纷争后,终于安定下来,而最终做主的那个人,不出意外,果
然是白惊鸿,不过,这也不能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人们说起血修罗,总是摇头叹息,这个人以前是个铁血的霸主,固然可怕却不及现在这么
让人头疼。现在的血修罗,没有了那么多琐务纷争,武功似乎越发高得不可思议,现在的血修
罗,没有了啸天庄偌大基业,行事,越发让人不可测度。
以前的狄飞,因有所求,尚可琢磨,现在的狄飞,无人知其所求为何,无人知其行止若和
,他可以上一刻和你两不相干,下一刻就出手要你的性命,他可以,上一日与你说笑谈话,下
一刻翻脸不认人。
他的行动,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他曾在花魁楼前,醉酒当歌,同人争风吃醋,把个五陵名侠,江南才俊,纷纷打做落水狗
。他曾在一夜之间,把满城豪门巨富家中珍宝搜掠个干净,然后一日飞驰三百里,倾尽万金,
也不过只为买三坛桃花名酿。他会因卖花少女的一个笑容,而直接把调戏女子的街头混混一拳
打死,顺便跑去把混混所属的什么恶虎帮给灭了,再顺便把恶虎帮所吏属的西江盟给砸了,再
再顺便就这么单身一人,三日三夜,驰骋千里,一路去,把西江盟所属的南方十八联盟,全给
挑得一干二净。
一时天下为之大哗,武林为之惊震,无数人都传言又有什么新魔头要给天下带来浩劫。。
然而此时,他已在庆国第一美人雪姬的船中,品酒赏月。为得美人一欢颜,他掷杯而起,
一路累死十三匹马,潜入离国皇宫,夜盗名琴月宵。却只听美人一声琴曲,便从此长笑而去再
不复归。
那一日,他在楼头闲饮酒,也不记得是哪个大世家的公子哥刚刚出道江湖,一心要名扬天
下,居然找到他的行踪,拿了把剑就敢来挑战。那时风景正美,阳光正佳,他的心情也正好,
只管着喝酒看景色,把那少年人的谩骂当做下酒菜。闲坐楼头探身看长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楼下有个衣衬褴的少年正在吹箫行乞,看那衣着势派,怎么看都是个倒霉的读书人。箫声竟是
出奇地悦耳好听,他信手掏出大锭金子从楼头扔下去,漫声道:“好男儿何必行乞于市间,何
不以此为盘缠,往赴京都,博个书生万户候。”
那少年愕然抬眸,破烂衣衫,竟不掩眉眼间的清秀俊雅。
那个被他视而不见的公子哥大声道:“就这长相,行什么乞,出去当兔儿爷,可比考状元
容易多了。”
楼下那低如尘埃的少年眼中屈辱之色一闪而过,楼上那华服贵饰的公子哥,已变成一块石
头,重重落了下去,跌个灰头土脸还不及站起,一只大脚无情地踩在脸上,冷漠得让人全身血
液刹时冰冻声音传入耳中:“道歉。”
这位从小不曾遇过挫折的贵公子,绝对想不到,今天的挑战绝不仅仅是一场屈辱的道歉就
能结束的。血修罗狄飞一手拎着南宫世家的大公子,一手迎敌,从南宫世家的正门一路杀进,
杀得血流成河,南宫家七大高手,或杀或废。南宫家满门皆被赶出南宫庄园,南宫家所有的珍
宝灵药名剑武功密笈和房契地契被堆在一起,连着整个南宫庄园,被一把火烧成灰焚的恐怖战
役,在江湖上流传了很多很多年,只是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最初是为了什么。
正道大派昊天帮大弟子,因为与守寡的师弟之妻相恋而不容于师门,遭遇追杀被狄飞无意
中撞个正着。狄飞懒洋洋信手救人之余,打算照以往的行事规律,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直捣
敌巢。被救的男女跪地苦苦相求,深感狄大侠相救之德,然师门恩重,断断不敢连累,否则他
们绝不能心安。
狄飞似笑非笑答:“一,我不是大侠,二,你们心安不心安,与我何干。”抬手敲昏了两
个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人。
等他们二人醒来时,才知道,昊天帮十八大弟子,被人打得满头包,吊在城门口示众,最
可怜昊天帮的帮主,一代宗师,正气凛然的一方大豪,被人脱光衣服扔到全城最有名的风流老
寡妇床上过了一夜,从此那位寡妇天天守在昊天帮门口,要他负责。那位据说铁肩担道义的一
代大侠,从此再不敢在江湖上行走。昊天门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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