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吓的连忙低下头,不敢和许褚凶狠的目光对视。
罗征抱着麋环起身,大呼道:“本将军今晚要在朐县大婚,迎娶麋环小姐为妾,都去给本将军操办婚事去,记得穿的喜庆点,别他娘的给本将军丢人。”
“遵命。”
众亲兵轰然应命,气氛刹时热烈起来。
罗征又道:“仲康也辛苦了,若有相中的女子,可一并与本将军成亲。”
许褚顿时大喜,奋然道:“多谢主公。”
罗征摆摆手,抱着浑身酸软无力的麖环疾步奔入后堂去了。
“恭喜将军!”
众亲兵立刻又鼓噪起来,向许褚道喜。
也有亲兵羡慕的眼睛通红,恨不得也今晚再成一次亲。
“去,少他娘的起哄!”
许褚瞪眼骂道:“一群不开眼的东西,竟敢取笑主公,都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
有亲兵大声道:“将军,连主公都没有怪罪,你就饶过小人们吧!况且今晚将军要和主公一块大婚。这么有面子的事情,啥时候才能轮到小人也风光一回。”
“可不是。羡慕死小人了!”
众亲兵全都跟着起哄,眼睛都有些发红。
“你小子皮痒了。”
许褚一把揪过带头起哄的亲兵。狠狠扇了一把掌,骂道:“主公早说了,这次出征的兄弟允许每人娶一个娘们,你小子还不知足,真他娘的欠揍。”
“将军,小人错了还不行吗?”
亲兵见势不妙,连忙赔着笑脸讨饶。
许褚又扇了一把掌,才放开那亲兵。
“都他娘的去给主公操办婚事去!”
许褚吼道:“记得穿的喜庆些,多弄些爆竹什么的。别给主公丢人。”
“遵命。”
众亲兵立刻一轰而散,只留下十人轮般值守。
当晚,罗征和许褚同时大婚。
朐县的头面人物全都被‘请’了过来观礼,还被勒令不能哭丧着脸,一个个强行堆着挤出来的笑容,在西凉兵的虎视眈眈之下,奉上早就备好的礼物。
麋家兄弟也被请了来,接受一众‘宾朋’的祝贺,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礼毕。罗征不顾厮文的抱着已经被他占有的麋环大步进了亲房。
许褚也一脸淫笑抱起遍索朐县高门大户后,相中娶来的一名少女,在一众亲兵铁卫的轰笑声中,急步可耐地冲进后堂。风流快活去了。
只剩下麋家兄弟和一众宾客脸脸相觑,你眼望我眼。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
罗征就来到了麋家位于城外的一座庄院。命民夫搬运物资。
这是一座不大的庄园,占地也有二十多亩。除了数十间工坊外,一块不小的空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铁疙瘩。全都是一团团的精铁,任谁看了都要眼红。
“麋氏不愧徐州第一巨富!”
罗征都忍不住惊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铁。
看来麋芳没有说实话,这么多铁何止十万手,至少三十万手。
虽然折算下来也就一百来吨,放在后世这么点铁根本就不算什么,还不够一个小项目用的,但放在这个生产力低下,严重缺铁的汉末乱世,却委实算不上少。
就算是一方诸侯,想要弄到这么多铁也不容易。
特别是对于一些不产铁的边远地区,更是难上加难。
罗征到凉州后,曾花费巨大的代价购买精铁,也没能买到多少。
麋氏家业实在丰厚的无法想象,除了屯积的巨量精铁,各种工坊里还有足以装备一万大军的各种武器铠甲和军用物资,即便是罗征这种一方诸侯,也看的眼红无比。
许褚和一众西凉兵更不用说,一连几天都处于亢奋状态。
花了足足两天的时间,才将所有抄出来的物资全部装进了菜园子里。
罗征马不停蹄,又赶到另一处庄园,打开菜园子让民夫搬运堆积如山的粮食。
这是麋家的一处粮仓,存有十万石粮食,光是守卫庄子的私兵,就足有一千。
最终查抄出来的存粮,竟然足足有五十万石之多。
区区一家之资,竟有如此之巨。
罗征都彻底被震住了,早就听说麋氏乃徐州之富,但也绝对没料到能富成这样,先不说屯积的各种粮食物资,光是训养的私兵就不下一万,怎能不让人吃惊。
天下各地虽多有巨富之家,但能富成这样的世族门阀,整个大汉又能有几个。
若只论家资,麋氏是大象的话,凉州的那些世族门阀就是蝼蚁。
两者之间的差距之大,根本就不具备可比性。
罗征没有客气,不担搬空了所有的粮食,连麋氏的一万私兵也一并笑纳了。
直到菜园子里已经拥挤不堪,人都快睡到了粮食垛是上,才算作罢。
七天后,原本繁华的朐县空了大半。
就在这个时候,亲兵来报,一支八千人的大军出现在了朐县以南。(未完待续。。)
第181章 回到凉州
初平二年十一月中。
徐州东海郡朐县被一股不明来历的骑兵击破,城中士族皆富户全部遭劫,不但钱粮物资被劫掠一空,就连人口都被虏走了十之七八,真可谓祸从天降。
就连刚好回朐县办差的徐州别驾麋竺,也被一并虏走,下落不明。
徐州牧陶谦急谴大将曹豹领军八千讨贼,然而大军赶到朐县时,洗劫朐县的不明骑兵早已不知去向,曹豹细问之下,才知道劫掠朐县的乃是西凉骑兵。
曹豹大为吃惊,连忙将消息上报陶谦。
陶谦闻讯后,气的吐血三升,一病不起。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过了陇县,再往西,大地越发荒凉,天气也越发冷了。
极目四顾,入眼尽是看不到尽头的荒凉戈壁和延绵起伏的崇山峻岭。
十二月的寒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子割肉般的疼。
纷纷扬扬的雪花中,两骑快马迎着凛冽的寒风,正在官道上疾奔。
“主公,翻过这道山岭,前面就是榆中了。”
许褚一边纵马疾奔,一边指着前方的山岭大声道。
罗征‘嗯’了声,头也没回,只管猛催胯下的汗血宝马。
从朐县到凉州不下数千里,沿途横穿中原,经洛阳、过函谷,走关中,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赶到凉州,光是跑死的战马,就不下十余匹。
至于因大雪封路,跑废蹄子的战马更是四十匹。
好在金城在望,就算损失个数十匹战马。一切也都值了。
眼看天色将晚,罗征立刻带着许褚钻进了菜园子里。歇息一夜后,次日天不亮就重新上路。太阳刚刚升不久,就过了榆中,直奔允吾。
本来罗征还打算在榆中休整一下的,听高顺讲一下羌兵入寇的详细经过。
怎奈菜园子里挤了四万多抓来的青壮士族,以及堆集如山的粮和各种物实,早就已经拥挤不堪,那些抓来的壮丁再不放出来,怕是有可能会闹事。
罗征半天都不敢耽搁,只得快马加鞭。直奔允吾。
允吾以南十里,许家庄。
荀彧身皮裘袄,带着十余名小吏匆匆进了内院。
“见过荀彧先生?”
有许氏族人疾步迎了出来,拱手施礼。
荀彧摆了摆手,根本没心思客套,直言问道:“许安,金米还没发芽?”
许安脸色转为凝重,一边引着荀彧等人往里走,一边答道:“还没有。小人已经试了好多种法子,甚至取来了种过金米的地里的土,这东西还是出不了芽。”
荀彧把袖一甩,“走。先去看看!”
许安点点头,连忙引着众人来到一排厢房前。
推门进了中间的一间厢房,就见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地上竟然是一小块菜地,四角都生有火盒。火苗窜起老高,将屋子里烧的温暖如春。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众人刚一进屋,就有种要出汗的感觉。
荀彧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菜地,问道:“是否地上太冷,以致无法生芽?”
许安摇头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个小人也想到了,故尔将地下挖空,用青砖砌成了一座火窑,上面垫上了两尺厚的肥土,将地都烧热了,可这金米还是不出芽。”
荀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又去其他屋里一一查看。
结果很让人沮丧,种下去的金米种子没有一粒发芽的。
荀彧愁容不展,烦躁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围上来的许氏族人也在议论纷纷,从农民的专业角度低声讨论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忽然满面喜色的冲了进来,大吼道:“荀彧先生,大喜呀!”
荀彧‘哦’了声,问道:“喜从何来?”
小校奋力挥舞了下手臂,奋然道:“刚刚接到快马回报,主公已经回来了。”
“主公回来了?”
荀彧顿时脸色一喜,忙问,“今在何处?”
小校答道:“已到城东四十里万。”
荀彧暂时顾不得金米之事,当即疾声道:“速请赵云、李蒙、王方等诸位将军及将军府众佐官属吏,与在下一道前往城东迎接主公,不得有误。”
“遵命。”
小校疾声领命,飞马走了。
小半个时辰后。
荀彧、、成英、吴懿、赵云、李蒙、王方等谋臣武将,以及平狄将军府众佐官属吏足足五十余人,齐出允吾东门五里迎接罗征归来。
文臣以荀彧为首,武将则以赵云为首。
两班人站成了两列,分别立于官道左右,翘首张望。
不多时,远方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接着有烟尘扬起。
“来了。”
王方忍不住大叫一声,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很快,数百骑兵就奔到了百步之内,开始放缓马速。
罗征身披玄色披风,胯下汗血宝马,虽然依旧威风凛凛,眉宇间却带着疲惫,一马当先的奔到近前,猛的一提马缰,胯下汗血宝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收住了前冲之势。
“参见主公!”
众文武连忙疾步上前,长揖倒地。
罗征缓缓吐出一口热气,于马背上抬了抬手,道:“文若免礼,诸位免礼。”
“谢主公。”
众人再长揖谢过,方才直起身子。
荀彧问道:“主公此番前往中原,路途可曾安好?”
罗征点头道:“一路平安,有劳文若挂心了。”
顿了下,不待荀彧再问,便抢先道:“其他的事情先放放,子龙、李蒙、王方,速回城召集大军待命。文若、成英、吴懿也率从属计吏前往军营,准备安置流民。”
荀彧愕然道:“主公治下何来流民?”
其余众文武也是一脸的不解。金城、武威两郡在荀彧的统筹治理下,自秋上秋粮下地以来。百姓虽然算不上富裕,但至少还没有饿死的,怎么会有流民。
在理政方面,荀彧可以说展现出了极为出众的能力。
这还只是第一个年头,等到了明年秋粮下地,相信百姓的日子会更加好过。
眼下两郡治下平靖,连拦路打劫的盗匪都没有了,还哪来的流民。
罗征把手一挥,沉声道:“速去准备。先不必多问。”
“遵命。”
众人不敢再问,连忙回城,分头去准备。
罗没有进城,直接带着许褚和数百骑兵去了城外的一座坞堡。
半个时辰后,赵云、李蒙、王方刚刚率领万余骑兵赶到,就看到庄子里无数流民正在不断的往外面涌出来,密密麻麻的好像蚂蚁一样,也不知道有多少。
数百神情彪悍的西凉骑兵正在纵马来回飞奔,挥舞着马刀大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