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率骂了声,又小心的四下瞅了瞅。低声道:“那才是真爷们,别听人胡说八道。老子可是听人说过,罗征杀的全都是异族人和那些高门大户的地主乡绅,不但从没有祸害过大汉百姓。而且对百姓还是相当好的。那些羌胡人和匈奴是个什么东西?他娘的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狼崽子,没事就劫掠我们汉人百姓,看看西河的匈奴人。那些畜生不就经常跑到河东来劫掠我们汉人。罗征这是为民除害知道不?那些该死的胡虏杀的越多越好,全都杀光了最好。听说现在那些胡人的小孩听到罗征的名字都能吓哭,这才是真爷们。再看看我们的郡守大人,他娘的拿匈奴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唉,可惜罗征不在河东,不然那些匈奴人哪还有胆子跑到河东来劫掠,指不定早就被杀的一个不剩了。”
小个子目露敬仰,连连点头道:“头儿说的有道理。”
队率大为受用,干脆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老子还听说了,罗征对手下的兵那也是极好的,饷钱已经发到了五百,就算不发饷钱,也会换成等量的粮食发放。像你这样的小兵,每月五百钱,每年也能领到六千饷钱。就算发粮食,也是按照以前的价算,两钱一斤粮,每年三千斤粮食,你小子就算再养上十几口猪,也吃不完。”
小个子眼睛瞪的老大,吞了吞口水道:“真的假的,凉州兵真有这么爽?”
队率道:“当然,要是升个一官半职的,那饷钱更多,现在粮贵,安邑就算二十钱都买不到一斤粮,他娘的三千斤粮食,吃不完就算卖了换钱,也有不少啊!”
小个子羡慕的直流口水,甚至眼睛都红了。
队率继续道:“这还不止,听说西凉兵只要战死,或者残废了,官府都要一次发给大笔的钱粮,保证家里老的小的都不会饿死,哪像咱们,要是哪天不小心死了,家里一堆老的小的就等着吃屎吧。不过话说回来,出来当兵总能给家里老的小的弄口饭吃,还不至于没饭吃饿死。看看那些百姓,饿极了连草都吃,你小子就知足吧!”
小个子唉声叹气道:“掩要是凉州兵那该多少!”
队率冷笑道:“你做梦吧!”
小个子眼珠转了转,说道:“头,听说罗征把长安都打破了,正在攻打弘农?”
队率‘嗯’了声,把手一挥,“这些大事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该过问的,你小子可别给老子惹祸,老老实实的看好城门,不然小心老子让你吃挂面。”
小个子答应一声,眼珠子却是秃噜秃噜转个不停。
说话的功夫,太阳已经升起。
辘辘车马声中,已经有大户人家的马车陆续出城。
城门下,也有百姓或士绅排起了长队,正在挨个进城。
当然,先进城的永远都是高冠峨服、气度不凡的乡绅和贵人。
至于草头百姓,全都排到了最后面,等那些士绅进城后才能进去。若是后面有乡绅过来也不用排队,会直接插在前面,城门守卒不会不开眼的去招惹这些土财主,百姓们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耐着性子在后面继续排队等待。
队率去撒了泡尿,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城门外面的人已经排到了一里外。
“哪来这么多人?”
队率瞪了瞪眼睛,狐疑的问道。
小个子忙道:“刚刚又来了几百号人,不知道是干啥的。”
队率想了想,道:“去,让下面的人拦住问清楚了,他娘的,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人,可别被那些山贼强盗给混进来。”
“喏!”
小个子答应一声,连忙跑了下去。
给守在城门外面盘查的几名兵卒传达了一下队率的指示,又飞快的跑了回来。
“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城门守卒伸喝住了走到城门口的张横,蛮横地问道。
张横连忙赔笑道:“回军爷,小人是山里的猎户,这不日子过的难,就砍了些柴禾来城中卖几个钱弄口饭吃,请军爷行个方便,小人卖掉柴就出来。”
“山里的猎户?”
城门守卒瞅了瞅后面足足数百人的队伍,脸色就是一沉,骂道:“他娘的,山里有这么多猎户?老子怎么没听说过,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跑山里去做贼,路引呢,拿出来给老子瞧瞧,没路引就滚一边去,不然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
“军爷!”
张横忙道:“小人真是山里的猎户!”
“少废话!”
城门守卒不耐烦地挥挥手,好像在赶苍蝇,“站一边去,别挡着路!”
“嗯?”
张横眼神就是一凝,向身边的几名西凉兵使了个眼色,当即断喝一声,“杀!”
猛的从柴禾捆里抽出一把砍刀,一刀就将身前的两个城门守卒砍翻,不等城门口的百姓和其他的城门这卒反应过来,立刻又拧身向另外几个城门守卒扑了过去。
“杀杀杀……”
挑着柴禾的数百西凉兵立刻抽取藏在柴禾里的马刀,大吼着扑了上来。
站在最前面的三十多名西凉兵另是分出二十余人,第一时间冲进了城门洞子里,见人就杀,扯住吊桥的缆绳更是被第一时间砍断。(未完待续。。)
第273章 投降
城门口炸开了锅,喊杀声、惨嚎声响成一片。
百数乔装成樵夫的西凉兵好像一群狼,狠狠的扑进了羊群里面,第一时间将城门附近的守城军卒杀的人仰马翻,正在进城的乡绅百姓更是一哄而散。
“不好,敌袭!”
队率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嘶声大吼,“快,关上城门!”
然而这个时候才想关城门,又哪里还来得及。
如狼似虎的西凉兵杀进城门后,立刻分成两队,杀进了两侧的城卫营,张横则带着剩下的一百人直接杀上了城头,一刀将扑上来的队率劈成了两截。
“别,我投降!”
小个子见势不妙,立刻扔掉武器大叫一声。
这伙强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盗匪,那些山贼哪敢跑来袭击安邑。
虽然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路,但小个子还不想死,哪里还有老母和五个年幼的弟弟妹妹要靠他来养活,要是就这么死了,谁来养活一大家子。
张横飞起一脚,将小个子踢翻在一边。
两名如狼似虎的西凉兵扑了上来,立刻将小个子绑了扔到一边。
城门洞里杀声震天,只不过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就很快平静了下来。
“将军,都杀光了。”
两名浑身是血的牙将提着马刀冲上城头,向张横大声禀报。
“放火!”
张横把手一挥,大声吩咐。
“遵命!”
两名牙将立刻掉头奔了下去,一捆捆柴禾立刻被扔到了巷道中间。
这些捆禾可不只是混淆视听。还有别的作用。
很快,几百捆柴禾就在巷道里堆成了一柴巨大的柴山。非但将巷整彻底堵镪,更是高过了巷道两侧的围墙。几支火把丢了过去,立刻就燃起了冲天大火。
与此同时,一支响箭升上了半空。
很快,数里外的一座山头上有滚滚浓烟升上了半空。
四十里外,一片密林中。
“张辽将军,袭取城门得手了!”
有小校疾步冲到张辽身前,大声禀道。
“好,出发!”
张辽把手一挥,五千骑兵立刻牵着战马冲出密林。滚滚杀奔安邑而去。
安邑,太守官邸。
“大人,大事不好了!”
有小吏神色惊慌的冲进内堂,向杨奉疾声道:“刚刚一伙贼人袭击了南门,城门守军措手不及,被夺了城门,请郡守大人速速出兵夺回城门,迟恐大事休矣!”
“什么?”
杨奉吃了一惊,随即惊疑不定道:“哪里来的贼人。何以如此大胆?”
小吏擦了擦冷汗道:“不知道哇,这伙贼人十分凶悍,非一般山贼可比!”
杨奉不以为然道:“区区一伙贼人能顶什么事,吾这就派兵镇压!”
小吏这才松了口气。他家小可全在安邑,要是让贼人进了城,那还了得。
杨奉也并没有将这伙贼人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伙贼人也未免胆子太肥了点,占山为王也就罢了。竟然敢来袭击安邑,实在是狗胆包天。
等徐晃回来。一定要将这些贼匪统统剿灭。
然而没多久,郡尉就脸色大变的冲了进来。
“大人,大事不妙啊!”
尉郡十分狼狈,似是摔了几跤,头发上还有枯草,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这些贼人不是一般的贼人呐,袭占城门后竟然没有四下劫掠,而是放火堵断了巷道,下官带着兵赶到后根本就过不去,这哪里是什么贼人,分明便是有人有人要偷袭安邑啊!”
“什么?”
杨奉这才大吃了一惊,厉声道:“竟有此事?”
郡尉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下官以为务必要尽快夺回城门,否则大事休矣!”
杨奉心念电转,凝声道:“何人要偷袭安邑,附近可有发现军队?”
郡尉答道:“并未发现有军队!”
杨奉眉头蹙紧,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就听到远方隐隐有雷声传来。
“这……”
杨奉先是一怔,继而就又吃一惊,“哪里来的骑兵?”
郡尉则脸色发白,失声道:“坏了,有骑兵要袭城!”
杨奉被气的脸色铁青,怒吼道:“某问你哪里来的骑兵?”
“这个,那个,下官亦是不知!”
郡尉浑身一抖,脸更白了,他负责武事,有骑兵杀到了安邑,他竟然毫不知情,这简直让他难以置信,有这么一支骑兵杀到了安邑附近,怎么可能会没人发现。
要知道,安邑前往关中的几处重要道口,可都布置和哨卡的。
就算这些哨卡无法挡住大军兵马,但将消息传回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今有骑兵杀到了安邑,自己却没接到任何消息。
该死的,这伙骑兵究竟是从哪里跑过来的,熟悉骑兵之人只要听动静,就知道绝对有好几千人马,这么多骑兵杀到安邑,哨卡怎可能发现不了。
难道是该死的匈奴人又南下来劫掠了?
不可能,永安和霍大山一带的哨卡探子更多,匈奴人要是南下,更没理由发现不了。
郡尉急的着急上火,都不敢看杨奉要吃人的目光,只顾一个劲擦冷汗。
安邑南门。
大火冲天,灼热的热浪烧的人委实难以靠近。
河东兵一边大叫,一边用木桶奋力往火堆上泼水,火热到是稍稍阻住了,可柴禾被水泼湿后立刻冒出了大量的浓烟,呛的河东兵只能不停的到退。
守在城门的数百西凉兵同样也被浓烟熏的够呛,只能不停的后退。
“将军,来了!”
就在这时。有西凉兵指着西北方向扬起的烟尘,向张横大叫一声。
“叫个屁。老子早看到了。”
张横骂了一声,当即把手一挥。“快,灭火。”
“这……”
有牙将望了望冲天大火和滚滚浓烟,吃声道:“将军,怎么灭啊?”
张横看了看同样被大火所阻,根本就无法靠近的河东兵,更要命的是大量浓烟,已经将想要灭火的河东兵逼的退到了十丈外,水根本就泼不到火堆上,忍不住一阵骂娘。
很快。张辽率领五千骑兵滚滚杀到。
“张辽将军,这火一时半会灭不掉呐!”
张横迎了上去,多少有些尴尬,这事办的有些不经脑子。
五千骑兵突击,最多小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