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发达,要满足个人的欲望,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反过来,无论是党派还是共和体制,都存在一个致命性的问题。国家不是自己的,民族也不是自己的,那自然是可以肆意操纵。党派的利益,党内人员的利益,实在是太复杂了,往往都是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向这些政治团体让步。
而有限的帝权,却能做到很多事情。
目前来看,如果既能实行有限帝权,又能最大化地为民服务,在那些人看来,至少在张蜀生在位的时候,中华民族会拥有最强大的凝聚力,文明的版图会不断扩大,人民会最大化地分享得到战争带来的胜利果实。
本质上,人们反对的暴政,而不是反对那个做帝王的人,什么制度不重要,能够过上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而更多数的人,更是因为过度崇拜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希望他登上权力的罪最高峰。
张蜀生虽然能够保证,哪怕是自己当上了帝王,也有绝对的把握实现有限帝权,保证文明发展方向不偏差,毕竟,寿命在那里摆着,政治上的高瞻远瞩在那里摆着。但是,他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委员长,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果实行有限帝制,重新诠释帝权,既能最大化地凝聚文明的力量,聚拢国家的力量,也能对执政阶级以最强的威慑,保证国家的发展方向不变。”韦三才虽然知道这个事情又没法提了,但还是补充了一下。
张蜀生摆摆手,道:“这个事情晚一些再说吧。我不完全反对,但也不支持,顺应时势,让时间来选择。”
而实际上,他却非常清楚,一旦有朝一日实现全球一统,复兴党这个产物怕是不能继续存在。毕竟,人人为公是不可能的,而帝权的存在,却能让执政阶层受到远超过一个总统,一个委员长,或者一个联邦主席带来的约束力。
对于一个非常庞大的国家,所谓的高度民主监督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而反过来,有限的帝权却更有发挥空间。
韦三才只好放弃这个提议,又提到他的第二个问题,“委员长,下周就是您的生日了,您看这一次的基调是什么呢。”
生日这个事情,张蜀生一直是不怎么庆祝的,亲朋好友几个人聚聚就是了。
建国后,他也坚决反对铺张浪费和大搞个人崇拜类的活动,庆祝委员长生日这件事,他是一直反对的。他不主张,而作为宣传部长却年年都在提,这也是一个处事角度不同的缘故。
“还是老规矩吧,让办公厅陆主任决定参加名单,我私人出钱请大家来吃个饭,聚一聚。过生日嘛,不是不可以,但要注意形式。”
这也是张蜀生的老办法了。在西南时期,对于这个过生日是很讲究的,那个时候,蜀生公司非常能赚钱,张蜀生的习惯就是,过生日我请客,请大家来好吃好喝,但不能送礼。
结果,这个规矩到了建国后,西南时期的老人,一些实在无法推掉的人,还是要请的。于是,每年张蜀生的生日,他都个人出钱在西苑摆酒。西南的老习惯,摆坝坝筵。结果就变成,虽然是庆祝生日,其实是张蜀生一家和军政要员、孙家、陆家、何家以及众多老朋友,老战士,老蜀生公司人员的一次大聚会。这个聚会不对外宣称,纯粹是私人性质的。
而在这个表率下,共和国的军政官员从一开始就被严格要求,不准借婚丧生喜这些事情以任何形式收礼。你要大摆特摆可以,但必须自己出钱,不能收礼,还要接受监督。
接着是特情部主任罗峰。
“委员长,最近藏地的形势很不妙。在英国人和美国人的煽动下,有人要闹事。”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却释放出一个很恶劣的信号,闹事,目前国内政治整体是安稳的,汉族和绝大多数少数民族不说,就连西北政区问题也不大。虽然有些问题,但由于采取了大移民分化、全力推行汉语教育、不歧视不特殊化的政策,维人被极大地分散,被妥善地安稳处置。
但在藏地,之前却是很稳定的。在诸葛生和铁三乾这两个山匪出身的人面前,一帮闹事的农奴主和反对派的喇嘛们,都被收拾的妥妥帖帖。宗教的过度信仰化和神化问题,也被暗中施展铁腕手段改变,甚至连著名的某宫也变成了旅游胜地。
“具体是怎么回事?”张蜀生警惕地问道。藏地的问题,由来已久,处理不好的话,问题是不大,但不利于民族大融合。
“应该是一些人在英美的资助和鼓动下,在牧区流窜煽动。目前虽然没有出大问题,但涉及的地区却比较多,我怕以后出大问题。”罗峰担忧地说道。
藏地的问题,在建国后的暗中处理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将最高处的那些重要宗教人物,让他们成群结队地“自愿地来到青海或者蒙古传播教义”。这样一来,离开了老窝的这些人,即便不是真心顺从中央,也鞭长莫及。
而如今,一些小喽啰却在外敌的煽动下,试图抢占宗教上的权力真空。
“你们也谈谈看法吧。”张蜀生这次是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不一定是武力的,但一定要妥善地解决。
随后,包括周国来在内的人,都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建议,总体来讲有激进的,但大部分是保守的。
张蜀生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些人的提议,最后却是有了不一样的决定。
“这样吧,我亲自去藏地走走看看,看看他们究竟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因为政府的政策失误给那些人留下空子。”
张蜀生动了去藏地走走的想法,他坚信,对于这样层次的问题,不去亲自视察一下,是不能做出决定任何有关文或者有关武的决策的。
第350章 藏地之行
张蜀生的藏地之旅很快就成行了,由于这次藏地之行的目的是亲自感受藏地的实际情况,以便决定在接下来实行什么样的政策,又想着顺便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大战中散散心,所以时间上比寻常意义的视察地方要长许多。
为了保密,此行极其简单,没有带任何军政要员,随行人员只有两名中央特级警卫和一名长期供职于藏地的特情部资深老情报员。张老板的藏地之行,身份是一名收购藏獒和珍贵藏药的游商。
警卫张林锋扮作张老板的贴身保镖,警卫凡客鸣充当司机。而老情报员乔宇由于多年的藏地工作经验,熟知藏地的种种,又拥有特情部安排的藏人身份,如今依然使用早年的这个身份:藏人巴格尔,算是四人小组中的藏地向导。
昌都警备区从大本营得到的命令是有一个特别行动组将要抵达,藏地警备区司令员诸葛生按命令安排的一个精锐的105机械化师,也提前抵达昌都附近。他们的任务是进行一场草原长途行军演练,但行军速度和行军方向都会受到来自大本营的同步指挥。
他们的作用,就是在张蜀生这个四人小组的数十公里范围内保持绝对的威慑力量,能够在特殊情况下,一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内通过坦克装甲车或者高原直升机提供最快反应的支援。
1945年10月25日,一架经过改装的军用C—35运输机飞抵昌都军用机场上空,正在缓缓下降。
“藏地的天空,真是湛蓝如海。”
张蜀生在飞机高度降低到云层以下后,从舷窗望出去,入目处尽是湛蓝的蓝天,没有丝毫污染,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
重生前他并没有来过藏地,哪怕是来到这个时代,他也是第一次前往藏地。南北疆地区他倒是去过,但风光和人文与内地迥异的藏地,却是让他颇为期待。
“老板,这就是世人口中所说的离天最近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差一点都不想回去了,呵呵。”
说话的是向导巴格尔,他来到藏地的时间比藏地解放的时间还早,当年不过二十来岁的他,以游牧民的身份被安置到藏地,一待就是二十年,可谓是见惯了藏地风光,差一点就忘了内地的大城市风景。
在知道自己被选入这个特殊任务小组时,回京述职,已经正式被升为特情部青藏地区副主任,国防军大校军衔的他,怀着十万分的激动心情,接受了紧急的相应训练,随后加入了小组。
小组中的两名警卫,纪律性实在是太强了,这还不算,两人如同冰冷的机器一样,即便是见到张蜀生的时候,眼睛中释放出的激动神光如同燃烧了一般,但却能恪守本分,既不敢也不与委员长多交谈。不过两人的表现,倒是非常适合保镖和司机的定位。
张蜀生也没有刻意要求他们如何,而是专门和这个“藏地通”多沟通。一开始巴格尔也是谨小慎微,说话都不自主地低头,但接受了特殊的强化训练,又被委员长命令了两次后,他总算能正常地履行向导职责,把这个跺跺脚能够让世界震荡的元首,当成自己的老板。
在他看来,委员长不就是老板吗?全国人民最大的老板。
作为优秀的老情报人员,巴格尔的人生阅历和自我调整能力是极强的,转变了态度后,连张蜀生都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破绽,这完全就是一个为了一袋盐,一箱肥皂或者打火机就能给别人当半个月导游的藏地中年人。而张蜀生对这个四十多岁的藏地导游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一路上,从他嘴里听到了许多关于藏地的事情,好的坏的正的反的,只要张蜀生问及,他都能够坚定立场不加以修饰地告知。
“是啊,离天最近的地方,一尘不染的天地。”
一提到离天最近的地方,张蜀生就不由想起了那首腾格尔的的天堂,和另外一首天路,两首歌不一例外地都是赞美这个离天最近的世界。心中一动,他倒是决定这次回去后,就以佚名的身份在音乐之声报纸上发表这两首歌,也算是回味一番。佚名或者用笔名发表歌词是他经常做的事情,从西南时期起,他就以多个笔名或者佚名发表了不少他非常喜欢的歌曲,然后把版权收益指定为某个慈善机构,后来这样的行为甚至带起了一股风潮,许多人都有了跟风创作,将稿酬和收益捐出的习惯。
乘着飞机下降的功夫,张蜀生打量了一下昌都的情况。
由于地处横断山脉和沧澜江、金沙江、怒江流域,是藏东的重镇,昌都城区附近多山,一座座山如同横亘在大草原上的长龙一般,气势非凡,单论第一印象,昌都给他的感觉和在南北疆某些地区差不多,入目的苍凉中透着另类的旷野情怀。
飞机即将降落,运输机总是比客机要颠簸一些,好在四人组都不是普通人,体质比一般人,飞机下降时的舱压变化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不适。
至于高原反应,更是比较淡,一来高原反应的程度和个人体质有关,二来,乘坐飞机抵达高原后,高原反应一般会延迟一些时间出现。
虽然巴格尔知道委员长肯定看过昌都的介绍,甚至是图片和影音介绍,但他还是作为向导,给老板介绍了昌都的情况。一个建立在山谷中的城市,人口两万余人,因为一些政策性的东西,迁来了一些汉人,目前以藏汉混居为主,当然藏人是最多的。
下了飞机,张蜀生一行四人并没有多余的停留。藏地警备区的一辆经过改装的越野防弹车直接开到了停机坪。越野车的体型比较大,动力强劲,防护效果非常好,玻璃也是特种防弹玻璃,内部空间宽敞,警卫和司机在前排,张蜀生和巴格尔坐在后排。
越野车直接开向了昌都城。
由于昌都是进藏的要道,这里也是川藏公路的进藏后的第一个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