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表面上占了优势的女人适时收住口,两个关系匪夷的人面对面,默默嚼着饭粒。虽然都是自己喜爱的食物,可这会儿吃在嘴里,却没了平时香甜的滋味。
“本来我和正平约好,今天他来公司,我们一起吃个饭,逛逛街的。”潘玲似乎也没什么胃口,还剩了一大半饭菜的盘子推到边上,她昂起下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迅速在空气中扩散,令人很不舒服,“昨天他打了电话,说要开会不过来,换成你做程序导入,我想这也正好是个机会,可以单独和你把话给说透。”
女人的气势,让徐逸思咐她会不会把一旁的餐具往自己的脸上丢过来。
“你是不是很想我能原谅你们?”哪怕有粉底和彩妆的遮盖,潘玲脸上的愠意也看得很清楚,“哼,怎么可能啊!!……正平或许可以,但是你,绝对不能!!因为你,我成了个可悲可怜的女人,就算别人同情我,也带着鄙夷和不屑,……看不住自己的男人,竟还让另一个男的给夺了去,这种笑话,每个人都乐意看啊!……徐逸,我佩服你,那种连女人都难为情使不出来的手段,你却用得得心应手,皮可够厚的!”
被她冷冷低声斥责的人,脸色苍白,胸膛起伏明显,藏在桌子底下的双手握成拳,用力攥紧。
“今天我的这些话,你尽管对正平说去,我不在乎,只要你不怕自讨没趣。”潘玲连珠炮似地说完便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出餐厅,甩了个傲然的背影给楞楞端坐着的人。
傍晚时分,林正平开车停靠在OMM厂区围墙外的空地上,熄火下车后,点了支烟,等着接人回家。
徐逸垂头丧气地向约定的地点走去,中午平白无故挨了顿骂,下午又被客户拖着抱怨系统里的BUG太多、程式太过混乱等杂七杂八的问题,他疲累得都迈不开腿了。
猛然察觉自己好象已走了很长一段路,他抬头张望,却一下呆住了。
凑得很近的两人,似在喃喃耳语,女人还时不时地掩口笑着,轻轻捶打对方宽厚的肩胛,连躲在远处角落窥视的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喜悦和爱慕之情。
徐逸不忍再看地转过身,背部突出的脊椎骨紧靠在坚硬的石灰墙面上,忽然觉得疼痛。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落了单,他才慢吞吞地捧着个背包,手腕上挂着西服,一言不发地直往副驾驶座而去。
可手还没搭上车门的边,便一把被抱了正着,也不顾现时天还半亮着,而且厂区外的这条小路,也零星地有工人下班经过,恋人的嘴唇已经沿着他脸部的轮廓,从额头、眼睑、面颊,滑落到鼻尖,探索似地一寸寸挪移。快要唇齿重合的时候,他突然把头让开,换成食指的指腹沿着唇形缓缓移动,最后恶作剧般地探进徐逸半张开的双唇中。
恍然受惊的人,下意识地把舌头缩进喉腔之中,而在他口中探索了一圈的手指也跟着撤离。
林正平悠然地轻舔自己沾满唾液的右手食指,徐逸只是矗立看着他舌尖的蠢动,呼吸微微急促。
这样的暧昧终于还是演化成激烈的热吻。
趁他还被引诱地没回过神,一瞬间,林正平伸手固定住徐逸的头部,不让对方有往后仰想要逃脱的机会,把自己的嘴唇强有力地紧贴在他的唇上,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舌头也象蠕动的蛇般绕上他的,缠搅不放……
越来越加深的吻,使得双方的身体开始发热,手指也不安分地蠢蠢欲动。
意识到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罢休,林正平拽着他窝进闷热的车厢,原先布满火烧云的天空也似解人意地昏暗下来,此时此刻,已经欲火焚身的车的主人,第一次觉着花大价钱贴上了深色防爆膜,是多么明智的举动。
半躺半倚在后座上的徐逸,看着修长的指头灵巧地解开自己衬衣上的扣子,逐渐袒露的胸膛,还留着情事余韵的淤痕,让两人都不由地呼吸一紧。
林正平跪在前后排狭窄的夹缝中,抓住对方的手肘靠得很近,头也慢慢落在他赤裸的胸口,湿润的舌尖一路从心脏的上方舔到朱红色的突起,然后含住了它。
徐逸喘息着闭上眼,手指交互插入恋人的发中,游弋摩挲,似是给他更进一步的鼓励。
林正平心领神会,稍微挪了一下,便将大半个身子压在对方身上,热切地吮吸着他的突起,并且从左边移动右边,每一次变换角度都会引起对方渴求的呻吟和战栗。
任由恋人为所欲为,徐逸脑子乱成一团,既贪求着身体各处感官的刺激,却又要抵抗心底涌上的嫉妒和不安,他难受地想索性敲晕自己算了。
而林正平的右手又开始移动,滑到他腰际的时候,一点点抽出束在西裤中的衬衣的下摆,顺势扯开皮带,整个手掌沿着腰线往下探。
徐逸慌忙把腰往后缩,“正……不要!不要在这里!”
可对方根本不理睬他毫无威力的抗议,手掌绝无离去的迹象,始终流连在他火热的地带徘徊不去,而在手指特意的挑逗下,几乎是急速变硬的海绵体开始显山露水。
“正!……我恨你!”他的咒骂软得比呻吟还要煽情,不仅起不到阻拦的效果,反而变本加厉地使对方失去理智,坏笑着褪下他半身的裤子直至脚踝,迫使他坚硬挺直的性器暴露在潮闷的空气中,徐逸咬着嘴唇,羞臊地不愿睁开眼。
手指不客气地时强时弱,被揉搓的坚挺前端开始有液体流出,感觉到湿意的指尖立即转移阵地,抚上那处的凹槽,轻柔摩擦,一分一分地将他逼到爆发的顶端,除了越来越沉重的呻吟,他全然没有了出声阻止的念头和力道,在一阵紊乱的呼吸和低喘声中,颤抖着奔泻在宽大的手掌中。
当他还呼哧地喘个不停,林正平抓住了他的手腕,引导着触及自己的大腿根部。
徐逸明显地感受到手指的颤动。
月亮不知何时已升至夜空,静静地洒进入桑拿房似的狭小车厢。
银色的光线下,恋人摘去眼镜的面容清俊得如同画像,似乎看多久都不会厌倦。
他挺起身,倚靠过去,心头又酸又甜,勉强忍住快要溢出的泪水,深深吻上了温润的唇。
不停顿的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就象成语中说的鱼儿那样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与此同时,在他手掌的抚慰中,对方也达到了冲顶的快感。
等到脑中的激|情换成了理智,两人才惊觉全身上下湿得就象刚从水里捞上来,再加上Jing液的稠腻,很不舒适,只想快些回家洗个澡,躺在冷气十足的卧室里好好睡上一觉。
林正平瞧着徐逸,真象是累的够呛,他变了个姿势,靠在后排,将对方抱着坐在自己的身边,取过身后摆放的纸巾盒,细致地将他身上的汗水和液体擦拭一净,顺带还帮他穿好衣服,替他绑好安全带,又温柔地在他唇上印了个吻,然后才大致把自己收拾干净,回到驾驶座,准备发动车子往回赶。
刚启动引擎,却听见后排传来低低地,压抑地哽咽声,“正,我错了吗?我不该动心的!明知道你就快结婚了,却还缠着你不放!……家里因为我喜欢的居然是男人而闹翻天,他们都已经不要我了!……正,如果撑不下去怎么办?……如果你撑不下去,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骗我,我会和你笑着分手。”
“小逸,我永远不会……我不要和你分手!”林正平心疼地安慰他,“就算你什么都没了,你还有我,我保证!”
“正平,这样的话你也对潘玲说过,是不是?”徐逸内心一番挣扎,觉得象有东西哽在喉咙里,堵得连呼吸都困难,“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正平!”
林正平回头凝望着他,愧疚而又伤感地无法言语。
004
徐逸低沉黯然的情绪,持续了好些时日。
自从那次车厢中的抚慰后,别说Zuo爱,连房间两人都分开来睡。林正平有些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不愿勉强他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替他心疼。
然而,自称处于“生理期”的恋人却愈发任性,象是要故意惹对方生气似的,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拒绝吃他做的饭菜,每天只用泡面解决晚间的温饱问题,好言相劝和威逼利诱都没用。
林正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可没忘记,徐逸曾有段时间和同事忙于赶工作进度,顿顿以方便食品充饥而导致胃穿孔,住了将近半个月医院。
“小逸,你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这几天里,他常常回想起那段最灰暗的日子。虽然现在两人之间算是雨过天晴,也已互通心意地生活在一起,但他心里清楚,以往所有的斑斑劣迹,如同火烧的烙印,怎能轻易抹去?况且,那个有着纤细神经的恋人,并不是一个会去相信永远的孩子,尽管他一再努力地表达自己的热爱,可在对方总有点忧郁的眼中,彼此相伴的未来,依然难以预测。
转眼又逢周末,单身男人居多的技术开发部照旧形成一个个小团体,三五成群地相约喝酒、K歌找乐子。
徐逸收拾好桌上的物品,正准备和大伙一块去玩玩,却被某人利用职权给硬拖住。
深知恋人的酒品酒性,又忧心他的胃会再有出血的危险,林正平一本正经地说,“徐逸,你写的程序中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抱歉请留一下。”
他停下脚步转头,刚好遇上对方凝视的目光,藏在镜片底下的早已看惯的温柔,还是轻易便骚动他的心弦。
幸而周围都是大条的男性,没人注意其间的暧昧,倒是有不少人安慰地拍拍徐逸的肩膀,“今天还要加班,辛苦了。……让课长买单请吃宵夜,这才象话嘛!”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同事们陆陆续续离去,最后只剩下一前一后角落里的两人,埋头安静地工作。
因为觉得口渴,徐逸解开衬衫的前两粒扣子,起身倒了杯水,然后走到冰箱旁,从冷冻室中取了点冰块放在杯子里,脖子仰起,每喝一口,喉结就规律性地上下游移,把所有的水喝光后,还意犹未尽地将冰块含入口中。
林正平怔怔看着他,胶着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对方的嘴边移开,嚼动冰块和舔砥嘴唇时隐约露出的赤红的舌尖,好象色泽艳丽的热带生物,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心潮涌动间,人已站在他的面前,圈住他因为意外而轻轻晃动的身子,低头靠近,鼻尖相对,亲昵地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唇轻触上去的瞬间,仍能感受冰块停留过的清凉,象是被这般的凉爽所吸引,他细致地吮吸着恋人的唇部,直到冰凉变成灼热,才满足的去探寻那个勾魂的软体物,继而用双唇含住它,缓慢而轻柔地吸食。
“小逸,……小逸,……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怎么可以不爱你……”发自内心的深情呢喃,让人无力抵抗地陷入,不能自拔。
徐逸忽然轻喘着哭了,泪水沿着面颊,渗入相连的唇齿间,与唾液混合成独特的滋味,甜咸夹杂,一点点吞咽下去,喉咙口微微发涩。
挣扎着推开对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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