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
幸亏之前过年时闹了回刺客,借着修整她小楼的功夫,她又找了王工匠等人过来再将这宅子扩大了几分,又修了好几栋小楼起来,解决了以前住宿问题,祥阳王妃夫妇也不用再和女儿女婿挤了,明绣看着祥阳王妃难看的脸色,也没多说。只是淡淡说了两句,就打发着她们母女自个儿去说悄悄话,至于叶明俊。自然是要招待自己小老婆的父亲,明绣原本是要离开的,可是转念一想,周敏怀孕了,难保这祥阳王心里不适,对叶明俊会使脸色,因此连忙让春华去打发了人,找了隔壁镇南王过来陪酒,反正这老王爷如今退休了,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让他过来晚上混吃混喝一顿,虽然是做陪吃陪喝陪玩的三陪勾当,沿说不准他心里还十分乐意,多个王爷夹在中间,估计祥阳王就是心里有气,也不好再发了。
叶明俊暗夸自个儿妹子脑子转得快。回过头时,果然看到老泰山笑得尴尬无比的样子,估计还真打着想要教训他的主意,虽然祥阳王这人老奸巨滑的,跟狐狸一样,不会当面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来,可就是因为他实在太过‘替别人着想’了,每一句话偏偏就能引起人心里无数的想法念头来,上回叶明俊已经领教过一回,觉得和他客气起来,他能比皇帝陛下还难缠,可是真要翻脸吧,说实话,睡了人家女儿,还真不好意思,因此只得忍了,可是这忍着心里又不好受,明绣能来这么一手,前头有镇南王爷顶着,那老王爷以前位高权重,身份又高,不是祥阳王能比的,估计祥阳王得忌惮一二了,也不用总像以前那般,软刀子割肉似的了。这么一想,心里松了口气,没出明绣意料,虽然知道是个三陪的工作,可是镇南王夫妇还真乐意干这事儿事儿,两夫妻一块儿都颠颠儿的过来混吃混喝了,末了,还没忘了将自个儿的孙子也一块儿牵过来,明绣看到这家人来时,松了口气,愉快的祥阳王丢给了他们招待,自个儿则是脚底抹油溜了。
这厢祥阳王夫妇满心焦急的厚了脸皮自个儿跑过来时,祥阳王妃看到女儿纤细婀娜的身姿,再看到周敏不过怀孕两月,可明显胖了一圈儿的身形,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自个儿的女儿她自个儿了解,一看到这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之前急得嘴皮子都上火了,每回都苦口婆心的让女儿先管儿子,可谁知这一腔话,都被她当了耳旁风。窝了满心窝子的气,一路无言,板着脸,贺氏小媳妇儿似的乖乖跟在她身边,安静得跟个兔子似的,祥阳王妃有话与女儿说,只是借着说要让她给自己收拾小楼的借口,进了屋里时,除了胡嬷嬷跟了进去之外,其余众人都守在了门口处,祥阳王妃一看女儿怯生生的脸,当下气得眼睛火光四溅,拉了椅子坐下,就拍了拍桌子,冲贺氏大吼:“给老娘跪下!”
贺氏看她娘发飙了,心里也有些发毛,乖乖的跟着‘嘭’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大理石地板上,生生的疼,她却死死的将眼泪忍住了,祥阳王妃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之色,不过随即却又硬起心肠来,看着贺氏娇美的小脸,气得脑袋发晕,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她脑门子,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呀,你呀,是不是疯了,娘亲当初是不是宠你太过了,让你就光看着聪明,其实内里就是这样一个中用的。”
贺氏扁了扁嘴,有些委屈,虽然知道这回娘老子过来没有好果子吃,但她没想到祥阳王妃一来就开了批斗会,原本以为她会安抚自己一番再细细教育的,她每回都是用了这一招,没想到这回,她一来就开口教训上了,周敏怀孕的事,她知道后打击了一回,这回是她娘又第二次正巧拿刀子戳到她伤口上了,还以为她爹娘虽然心里不舒坦,会教训她,但应该是来给她做靠山的,上回就是这样,原本还觉得挺满意,可没想到祥阳王妃一来就是重刀子,本来就挺不舒服的,这会儿被人一教训,还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教训,她拧脾气也上来了,扭着身子,将脑袋别到了一旁,嘤嘤的哭了起来。
第五百九十一章 德性
“你还好意思哭!”祥阳王妃心里虽然还在生气,不过看女儿这模样,到底还是没能忍心,语气就软了下来,白了她一眼:“你爹一听这事儿,当场就气到了,你还敢哭。”
说到祥阳王,贺氏还是有些犯怵的,听她娘这么一说,立马就抹了抹眼泪珠子,有些惶恐道:“爹他没有气到吧?”
“你说呢?”祥阳王妃想到当时丈夫的脸色,还心有余悸,这会儿听女儿一问,就没好气的道。
对于自己的父亲,贺氏还是十分了解的,外表看似老好人的模样,并不轻易发脾气,不过有什么事儿都窝在心里头,这样的人最可怕,贺氏从小虽然没看他对自己发过几回脾气,但每一回总是能令她怕上许久,心里留下阴影来,这回听说他气得脸色都变了,心里不由就有些害怕,此时也不敢再哭了,只是脸色苍白看着自己的母亲。祥阳王妃这回虽然是气急了,可贺氏到底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看她这模样,还是心疼,这会儿的怒气散了大半,只剩了些怜惜与恨铁不成钢了:“你说说你,看着挺聪明的,以前娘亲瞧着你也是极有分寸的,怎么嫁了人之后,做事儿就变得这样不靠谱了。”说到这个问题,虽然贺氏还有些不服气自个儿母亲像以前那般责备自己,但想着祥阳王的冷脸,忍着没出声,不过祥阳王妃哪看不出来她的心思,是自个儿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心里怎么想的,她是一清二楚,见她到了这会儿还不明白自个儿错在哪了,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温和了,立马又板了起来:“我跟你父王年纪一大把了,还厚着脸皮过来,这回太子妃的脸色不对劲儿。也不像以前那般至少还顾忌着建安伯的脸面,估计回头你父王还得气上一阵了。”
“如今那位有了身孕,太子妃自然是看重她一些。”
听到女儿还在这么回答,祥阳王妃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旁边胡嬷嬷看着这两母女掐架,心里不由有些着急,可是贺氏以前瞧着大方稳重,可嫁了人之后这智商就退化到跟七岁小女孩儿似的。争风吃醋不说,还将自己的档次拉低了,又任性,如今连王妃说话也顶嘴,也活该被教育一二,不然往后在叶家,会被挤兑得更加站不住脚来。因此看这母女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僵,强忍着没出声打圆场。
“既然知道人家有了身孕会被看中,你就为何没这个本事?”祥阳王妃气得狠了,原本还想给她留两分脸面。可如今看来,人家根本没察觉到她苦心不说。搞不好这会儿心里头正愤恨她来着,一想到这些,祥阳王妃就算有满腔母女之爱,对贺氏的怜惜之情,这会儿也散了个干净,心里有些发寒,说话就不给她再留情面。见贺氏脸色有些苍白,直接又接着说道:“我生你出来,瞧你这副模样。你就是瞒不过我的。”祥阳王妃看了她一眼,满脸冷淡之色,看不出刚刚的怒火来,可偏偏是这样,贺氏心里头才害怕,知道祥阳王妃这人,对亲近人的时候,才会真正表现出心里的想法 ,如今做出平淡的样子,虽然不见怒火,但肯定是要比之前气得多了,想到自己之前说话的态度,也深怕她不再管自个儿,贺氏连忙态度一软,靠着祥阳王妃的手臂就开始撒娇卖好起来:“都是女儿说错了话,还求母亲您别与女儿一般见识才好,女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好好教我,如今女儿嫁了人,就只能靠着您和父王帮持,之前都是女儿不知好歹了。”说完,低头拉泣了两声。
“你呀!”祥阳王妃无奈的白了她一眼,看到贺氏脸上带着的泪珠,又加上眉宇间焦急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心里到底是软了下来,重话也舍不得再说,只是掏帕子替她擦了擦脸,皱着眉头道:“要我说,太子妃这小姑着实不错,能将你跟公主一视同仁,又肯自个儿花费银钱熬了补药给你们吃,又没出什么歪心思,你偏偏生在福中还不知福。”她说完,看贺氏安静的样子,虽然没说话,但祥阳王妃心里却明白她不服气,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也别不服气娘亲这么说你,光是看看你与公主的身形,她以前虽说要高挑一些,可是也是纤纤瘦瘦的,如今不过才刚怀孕,身形就丰腴了不少,你看看你,还是娇娇弱弱的,你的性子我可了解,就是怕长成了她那样儿,以前我又娇惯你得狠了,吃不得那个苦,所以才会让她抢了先吧?胡嬷嬷,你说是不是?”
祥阳王妃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秉性,因此也没将希望放她身上,只是转头问了一旁的胡嬷嬷一眼。
“小郡主早晨时当着太子妃的面,那药倒是喝过的,只是傍晚时候太子妃令人送来的补药,都是喝不惯倒了的,回了屋时又怕苦,就喝了牛奶等物。”胡嬷嬷听到王妃问话,丝毫没有要给贺氏隐瞒的意思,其实她在贺氏这儿呆得很是不快,完全没有以前在祥阳王府的轻松,以前王妃是她一手奶大的,许多事情上都肯听她意思,两人虽然名为主仆,实则感情如母女般,相处得极为融洽,可是跟着贺氏来到这叶家之后,贺氏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了以前在王府时的沉稳端庄,反倒变得跟个小女生似的,许多事情不止是不肯听她的,反倒故意跟她对着干,胡嬷嬷年纪大了,前半辈子不说过得有多风光,但总共加起来,还不如这两年跟着贺氏受的气多,她早受不住了,可偏偏是王妃的委托,让她没办法办路抽身,其实前些年,王妃为了敬重她,这奴藉都是脱了的,如今纯属友情帮忙,可偏偏贺氏不领情,她干得甭提有多痛苦了,这两年对贺氏的慈爱之意,磨得差不多了,生了想抽身离去之心。但又愧对祥阳王妃,不好直接向她提出自个儿要甩手不干的话来,如今听王妃问话,正好一股子倒了出来,贺氏如果不满,赶她走,正好合了她心意,她这两年儿子在外头混得也不错。说了好几次想接她回去养老,偏偏她这边不好走开,因此熬着一把老骨头,干得十分痛苦。
“你怎么这么说?”果然没出胡嬷嬷意料之外,贺氏当下就炸毛了,祥阳王妃也看出来自己这个奶嬷嬷干得有些不如意,想退休了,这可是一个好帮手,别看她老了,可是她这身经验。是一辈子的富贵财富,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样精于世故又肯听话忠心的人。她当初将胡嬷嬷舍给女儿也是十分舍不得,本来是想要她帮着贺氏的,如今看来,贺氏连自个儿的话听着都有些不痛快,更别提胡嬷嬷,难怪她想走。
只是她想走,王妃却不能放她走。不然她一走,贺氏往后又犯了浑,怕是没人能压得住她。一想到这儿,祥阳王妃瞪了女儿一眼,歉疚的看了自己的奶嬷嬷:“嬷嬷您别于她一般计较,她就是个小孩子的脾气,您跟我说说这些日子以来的事儿,惠儿,你就安静坐着听,如果再是刁蛮任性,我跟你父王马上就走,今儿也不住下了,你自个儿的事,自个儿解决吧,大不了当咱们祥阳王府跟建安伯府之间走门亲戚,往后你的事我也不管了!”
贺氏听到她娘这么说,有些发蒙,委屈的看了胡嬷嬷一眼,却是不敢再撩拨她娘的虎须,安静的坐下了。
胡氏见她安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这些日子以来贺氏的胡作非为没有丝毫隐瞒的道:“说实话,奴婢虽然只是个下人,但许多事情也不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