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鼠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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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鼠案-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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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未有轻信,又问:“时已深夜,你为何身在此地?” 

      “唐某今夜外出,是为访寻家兄行踪。恰而打听到有人曾在堰道隐约见过他一面,便连夜到堰道找寻。可惜终无所获,本打算就此放弃,怎料忽然看到家兄身影以及有白影紧随,唐某以为是家兄与人有斗,便匆匆追来以助家兄一臂,怎料后追之人竟是白兄。” 


      他话中并无破绽,展昭一时未找到可疑之处,但唐文逸乃凶徒之弟,是否知情,更甚者或参与其中亦未得可知。 

      只是此刻不便深作计较,一切还待带回开封府让包大人定夺。 



      展昭还剑入鞘,从身上取出火折子燃着,火光之下赫然看到白玉堂胸前一片血渍。 

      他冷静蹲下,探了脉门。 

      依旧是那份沉着自若,但白玉堂却没有错过他眼中难以隐藏的焦躁。 

      “没事。”白玉堂压声说道,“只是一时气血受阻。” 

      “幸好如此。”展昭虽非大夫,亦感觉到他脉象平顺并无大碍,看来是遭独门手法制了|穴道,一时无法解开。 

      眼神流转,却注意到裂在嫩弱咽喉上的刺眼殷红,脸色骤然冷凝:“他要杀你?” 

      “嗯,”白玉堂知道实难瞒过,只得老实点头,“幸而唐兄及时赶到。” 

      若那唐文逸来迟半步,待他赶到恐怕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 

      心脏猛然收紧,这是恐惧,他当然懂得。 

      纵是知道他已无生命之虞,依然为此难稳心慌,这他却又不懂了。 

      剑痕刺眼,因曾多次出现在尸体上而显得熟悉。手不禁伸向那脆弱的脖子,指腹企图抹去那骇人的颜色。 

      可惜他右手负伤染血,不仅无法擦去血渍,反而在那片雪白皮肤涂上更多殷红。 



      那片空间,又变得容不下第三人。 

      唐文逸剑眉深皱,凝视着他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微痛的心带动嘴角一丝不太自在的笑意。 



      “猫儿,”咽喉被揉得酥痒,早替代了剑伤刺痛,“是我一时大意,让凶徒跑了……” 

      展昭嘴唇一抿,方才觉察到自己在人前失态,连忙收回手指,抬头看向唐文逸,道:“唐侠士,请随展某到开封府一趟。” 

      “好的。”唐文逸神色凝重,似乎已料到事态严重。 

      看他并无逃脱之意,展昭点头,然后蹲身弯腰朝白玉堂探手而来。 

      白玉堂思及刚才险遭女人之待,连忙叫道:“等一下!你要干吗?!” 

      展昭剑峰轻挑:“带你回开封府。难道白兄尚有闲情逸致,打算在此露宿观星?” 

      “自然不是!!喂!!” 

      说话间,身体已腾空而起,牢牢抱在展昭怀中。 

      “死猫!!放开我!!快放开我!!如若不然……” 

      “不然又怎样?”那双黑砾眸子此刻竟闪烁了戏谑的神色。白玉堂心中更寒,这猫儿平日看似一板一眼,老实客气,可一旦露了江湖习气,还不是跟野猫子一般狡猾难缠! 


      展昭露出平和的微笑:“你若再吵,恐怕未入城门便已人尽皆知。” 

      “你——” 

      “唐侠士,我们走吧。” 

      “啊!”唐文逸方才回神,他发誓刚才看到那个人传温文儒雅、沉着干练的展南侠脸上,露出的是跟孩童无异的顽皮笑容。 





      之后有传,鼎鼎大名的开封府展护卫展大人昨夜搂抱一名白衣女子翻城而入,听说还是个绝色,这小道消息可是来自守城墙的一名侍卫军官,绝对可靠!! 

      只是这本来可以成为茶余饭后闲磕话题的事情,却被城西张大全一家三口被沉尸井中之骇人杀案所掩盖。 



      【猫鼠】玉鼠案 (11)——可爱滴鼠鼠^^ 



      玉鼠案 



      11 



      至回到开封府上,天已蒙亮。 

      三人入后堂,见了包拯与公孙策。 

      公孙策见展昭与白玉堂身上沾血,十分顺手地从身边取出药箱,为二人上药包扎。 

      唐文逸在一旁看得有些愣忡,难道这二人是经常受伤,开封府连大夫都替他们准备好了?!还是说在京城当差就有这般待遇? 

      真不愧是天子脚下东京开封,果然是大异于西塞边陲之地啊! 



      展昭向包拯禀道:“大人,这位就是唐文逸。” 

      唐文逸自然听过开封府青天之誉,连忙弯膝跪拜:“草民唐文逸,见过包大人!” 

      “无需多礼。请起。”包拯拈着青须,打量眼前这位堇袍男子,看他眉宇之间存有正气,眼神清澈明亮,并无险恶之色,且气质儒雅,举止识体,不禁暗自点头。此人确是人中龙凤。 


      展昭急急问道:“大人,可有派人到过张大全家中查看?” 

      包拯摇头叹息,旁边公孙策代为答曰:“城西张大全一家三口被杀,沉尸井底。咽喉伤口同遭薄剑切割,乃是同一人所为。凶徒灭绝人性,连裹抱婴孩亦不放过。” 

      展昭闻言,狠一扼腕。只怪他一时大意,竟连累了三条人命。 

      “展护卫,昨夜到底发生何事?” 

      闻包拯问,展昭强压起伏心情,将经过详尽讲释一遍。 



      包拯看着展昭手上缠挂绷带以及那白玉堂衣袍血渍,心中不禁觉痛。 

      开封府上,虽说有他包拯坐镇,但他亦只能望察秋毫,判案断罪,大堂之上,他坐得是太平无虞。只是每每擒拿凶徒,哪一次不是让那二人历尽艰辛,刀光剑影之下,展昭与白玉堂面对是生死危险。 


      幸而二人虽时有争拗,一旦遇了惊险,总能把臂携手渡过危难…… 

      那边正在运功解|穴的白玉堂突然睁开两眼,大声抗议展昭适才对他被制那段的不名誉说法:“喂!猫儿!是那个家伙藏在黑暗里偷袭白五爷,不然哪有如此容易给他得手!!” 


      展昭瞥了那个不安分的家伙一眼:“展某知道。” 

      白玉堂耳聪目明,怎会听不出他话中懒理之音。 

      “你啥意思?!” 

      “并无他意。” 

      “臭猫!你给我说清楚了!” 

      两人刚脱危险,竟又吵起来了,包拯只觉心痛被头痛取代,不禁摇头叹息。 



      公孙策早是习以为常,从容适时地插话道:“大人,据展护卫适才所言,那凶徒恐怕就是这位唐侠士的兄长。” 

      包拯点头,问那唐文逸道:“唐侠士,你与令兄可有联络?” 

      此时唐文逸听完一切,已是愁眉深锁,闻包拯问话,连忙答曰:“包大人,实不相瞒,唐某此来京城,为的就是要寻回家兄。不了他再此已犯下大错,唐某实在是……” 


      “如此说来,唐侠士在今夜之前未曾遇到令兄?” 

      “是的。”唐文逸轻轻苦笑,“纵是遇到家兄,只怕以唐某一人之力,亦无法阻止其行。” 

      包拯不禁皱眉:“令兄到底是何许人物?” 

      唐文逸颔首片刻,便又说道:“事到如今,唐某也不好再瞒各位。各位可曾听过西塞天书教?” 

      “天书教!”包拯等人闻言脸色有变。 

      公孙策连忙问道:“唐侠士所言之天书教,可否就是盛传自先帝手中接受天书以传后世的西塞奇教?” 

      “不错。” 

      包拯道:“此教派行踪隐蔽,以先帝之名立教传道,势力遍及西塞疆土,皇上亦曾对此有郁。只是这天书教并无不轨活动,因而朝廷未有将其取缔。” 

      唐文逸环视众人一眼,坦言说道:“唐某正是此教中人。” 

      包拯再度打量他,言道:“看唐侠士言行举止,并非一名普通教众。” 

      “包大人明察秋毫,唐某佩服。不错,唐某与兄长本是孤儿,幸被天书教教主唐逸风收为义子,随义父姓唐,取名文风、文逸。家兄自幼好武,义父请来教中护法长老亲授武功,未到两年已有小成,十年后更已胜过长老。义父大喜,将左护法之位授与家兄,唐某不才,亦同被封为右护法。”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同有人不可以貌相之感。 

      包拯又问:“唐侠士可知令兄此来开封所为何事?” 

      唐文逸摇摇头,有些无奈:“家兄一向行事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交代。唐某此番追来,亦是曾听教众说起,家兄曾问及来开封的路线,方知晓其行踪所向。” 

      “此案关键,乃是一只玉鼠,你对此物有否印象?” 

      “玉鼠?”唐文逸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可是白色的玉石鼠雕?” 

      “正是此物!” 

      “玉鼠是我义父的掌教信物,自从义父失踪,这玉鼠也就不翼而飞了!我尚以为家兄来此寻的是义父,难道他已经找到了?!” 

      包拯听得奇怪:“天书教教主失踪?” 

      “是的。大概半年前义父说要到开封寻个朋友,自此便再无回来。教中事务一直由家兄代理。”唐文逸有些着急,“大人所说的玉鼠可否让唐某一看?” 

      包拯抬头看向展昭,展昭转头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当然听得一清二楚,可眼睛却不肯睁开。 

      他在运功解|穴,可没闲功夫管他们的事! 



      展昭凝视着那张眼皮子在跳的俊脸,怎会看不出这家伙在装模作样。 

      上次在客栈事态紧急,倒忘了细问他将玉鼠送予何人,若不及早取回,恐怕又有人要遭毒手。 



      “白兄。” 

      烦哩!没看到我在运功吗? 

      “白兄。” 

      别吵!走火入魔你负责啊? 

      “白兄!” 

      少来!就是不应你能如何? 

      “白玉堂!” 

      生气了不是?就说猫儿小气。 

      反正就是不回答,看你这猫儿能把我怎么着?哈哈—— 



      叫了几声,见白玉堂就是不答应,摆明了作对。 

      展昭剑眉一挑。哈你这小白鼠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当下不再叫唤,朝包拯拱手禀告:“大人,白玉堂遭唐文风封|穴,恐怕要再过几个时辰才能自行解开。” 

      “什么几个时辰?!开玩笑!你是三脚猫功夫,我白玉堂可不是三脚老鼠!!” 

      叫嚣完了,方才注意到展昭脸上那抹略带狡意的轻笑。 

      再想闭眼,已是来不及了。 

      “白义士,听展护卫所言,那玉鼠是你从张大全手中买下。” 

      包拯问到,白玉堂也不好隐瞒,只好瞪了一眼那只狡诈的坏猫,老实答道:“是的。” 

      “此物乃是本案关键证物,还望白义士尽快交予本府。” 

      “呃——这个……”白玉堂不敢直视包拯,盯着底板含含糊糊。 

      “白义士可是有难言之隐?”包拯不解,但案件至此已不容再拖,必须尽快取回那玉鼠以免再生祸端。 

      “那个玉鼠……” 

      适才动弹不得的人影突然爆起身形,风一般向外逃窜。原来|穴道已解,他求的就是这个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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