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又如何知道禁军的口令,不过他不慌不忙地催马向前道:“我乃典军校尉麾下,奉曹校尉之令前往张让府上捉拿钦犯。尔等还不快快让开!”
那禁军头目疑惑地道:“张中常府上何来钦犯?”
刘泽沉声道:“何大将军已被张让所杀,袁校尉、曹校尉正率兵攻入宫中诛杀阉竖,为何大将军报仇雪恨,尔等若敢再行拦阻,休怪我不念袍泽之谊!”
“什么?何大将军被张让杀了?”禁军头目惊得是目瞪口呆,刘泽的话委实让人无法相信。
刘泽用马鞭点指长乐宫方向,那边是烈焰腾腾,火光冲天,无数的厮杀呐喊之声隐隐地传了过来,禁军头目看了一眼。也明白皇宫里真得出事了。
刘泽也顾不上再理会他。率队直奔张让府邸而去。
张让的府邸在洛阳城中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它盖得比皇宫还富丽堂皇。汉代什么级别的官员住什么标准的宅院,超过标准那就逾制。超过皇宫那可就是死罪了。但张让有招。跟汉灵帝讲。天不可登高,登高必然有奇祸。灵帝从其言,从来就没有上过宫墙。自然也瞧不见张让的府邸盖得有多高多排场,灵帝左右的近侍又都是张让的人,所以灵帝至死也被张让给瞒得死死的。
刘泽赶到张府,看那府门果然森严巍峨,与皇宫的大门相差无几。刘泽命人撞门,但那府门委实厚重了,众军抬过来一根水桶粗细的树干来,连着撞了几十下,都没有将门撞开。
不过区区一道府门,又如何那拦得了身怀绝技的锦鹰卫,潘凤一声令下,几名锦鹰卫掷出飞爪,勾在了高大的院墙之上,“嗖嗖”几下,好几人已经翻过了院墙。很快地府门被打了开,刘泽率兵一拥而上,冲进了张府。
刚才一通撞门,整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府里又焉能不知,刘泽率军冲进去之后,张府的数号的护卫也手执兵刃扑了上来。
为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看到一队禁军如狼似虎地扑了进来,虽然有些惊慌,但许多年来在洛阳城里横行无忌惯了,根本就没把这些禁军放在眼里,大声地喝道:“你们是何人的手下?如此的胆大妄为,知不知道这里可是张中常的府邸?”
刘泽冷冷一笑道:“张让赵忠等人诛杀何大将军,已经被袁校尉斩杀,我等就是奉命前来查抄张让府邸的,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张中常死了?”管事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厉声道:“你胡说!张中常如何会死?”
刘泽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下令管亥潘凤立即动手。虽然张府的护院有几号人之多,但那里能是训练有素的锦鹰卫的对手,下五除二,已经将张府家兵解决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也扔掉武器,跪地求饶了。
那管事魂丢了两魂,吓得急欲走脱,潘凤如何容他逃走,上前掐住了他的脖,拎着扔到了刘泽的面前。那管事见这帮禁军如此凶悍,跪在刘泽的面前连声求饶。
刘泽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说出张让财宝的藏匿之处,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这个……”那管事的冷汗涔涔,“小人真得不知。”
“真的不知道?”刘泽早已从他眼神之中看到一抹惊慌之色,拍拍他的肩膀,冷笑一声道,“本来以为你知道财宝下落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只是可惜你不知道,算了,在下重新找个人问吧。潘凤,送这位爷上吧!”
潘凤将那闪着寒光的匕他眼前晃晃了,那管事的立刻就吓瘫了。“我知道,我知道在哪……千万别杀我!”
打开张让的藏宝库,就连刘泽也不禁呆住了,这奇珍异宝是琳琅满目,珍珠、翡翠、玛瑙、珊瑚、玉器、夜明珠……数不胜数,成箱成箱的黄金如杂物一般堆在犄角旮旯,不禁让刘泽感叹张让这刮民脂民膏的本事。
锦鹰卫的人出手敏捷,张让诺大的一个仓库不一会儿功夫便让他们搬运一空。刘泽倒也没失信,将那管事和那些缴械投降的家兵用绳捆了关到秘室之中。
这次刘泽就是准备趁火打劫的,带了几十辆大车进京,显然是派上了大用场,光是张让的藏宝库就满满地装了超过半数的大车。
而后,刘泽如法炮制,又将中常侍赵忠的家宅洗劫一空,收获颇丰。本来还有郭胜、曹节他们几个的府邸没有光顾,但看看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时间已是不容许了,刘泽见好就收,立刻下令出城。
此时,洛阳城里已是一片大乱,喊杀声震天,许多甲士已扑向了十常侍的家里,对十常侍的家属不分大小一律诛杀。街头巷尾已经是乱成一团,只要看到监,不容得分辨半句,就被乱刀砍死了。许多没有胡须的人也跟着遭了殃,稀里糊涂地成了刀下之鬼,就连死了都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在乱军之中,刘泽他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正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那一身禁军甲胄让他们在洛阳城中畅行无阻。
赶到正阳门的时候,守城城门令倒是拦阻住刘泽,要令符。
刘泽喝骂道:“天被张让劫持出城,本官奉命出城追寻,大将军已被张让所杀,如何能给你拿来出城令符?你胆敢阻拦本官出城,倘若天蒙遭不测,尔等必是诛灭九族之罪!”
这一顶大帽扣下来,那官职卑微的城门令如何不吓得魂飞胆丧,今夜洛阳城中何大将军被杀,天被劫持走的消息早已传得人人皆知了,城门令如何担得了这责任,再也不敢向刘泽要令符,打开城门予以放行。
刘泽一行上人并几十辆大车鱼贯而出,离开了洛阳。
天色已是微微泛明,清晨的露水很重,空气中带着一丝秋的凉意。一行来,遭遇到了好几股禁军官兵正在城外寻找天,也幸亏刘泽的队伍全是禁军装束,现在这般混乱的局面,谁还会怀疑有人假扮禁军趁火打劫,都误以为刘泽的队伍也是来找寻天的。
其中刘泽还遇到了老熟人河南中部掾闵贡,正率领着大队的人马打着火把漫山遍野地找寻天。刘泽老远就瞧着他了,不敢吱声,隐在队伍中间。闵贡也是着急寻找天,加上天还未大亮,根本就没看到刘泽。
待闵贡过去之后,刘泽寻思这也不是个办法,倘若一会儿撞见袁绍曹操可就不妙了,自己裹挟了如此多的财宝,可是见不得光的,还是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于是刘泽不敢再走大,沿着北邙山下的一条崎岖小而行。
没行多远,却听得前方传来一个孩的啼哭之声,远远地有一簇人影在晃动。这荒郊野岭的,如何会有孩童哭声?刘泽心念一动,莫不是被张让等人劫持走的汉少帝刘辨和陈留王刘协?这刘辨只有十岁,而刘协更小,只有八岁,可不就是两孩么?他下令周仓守住后队的车辆,亲自带管亥潘凤赶了上去。
和刘泽所料的一点也不差,前面正是张让段珪他们,在长乐宫杀了何进之后,却不想被袁绍曹操等人杀了进来,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几个,当时就被扑进来的军士剁成了肉泥。张让段珪见势不妙,挟持了后、少帝和陈留王从后道向北宫而逃。半上遇到了擐甲持戈的卢植,何后趁机跳窗而逃,被卢植救走。张让等人则是带着少帝和陈留王逃出了京城,往北邙山而去。(未完待续。。)
第234章 董卓进京
一路上追兵不断,断后的段珪也被闵贡所杀,只剩下张让并几十名随从从小路而逃。北邙山荒无人烟,荆棘遍野,道路坎坷难行。跑了一个晚上,又累又饿,少帝虽然十多岁,但从小锦衣玉食,那里受得过这份罪,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张让被他这一哭闹得很心烦,又恐怕哭声惊动追兵,喝骂道:“不许哭!再哭把你扔到山涧下喂狼!”
少帝一惊,哭声戛然而止,眼见着张让凶恶的模样,浑身颤抖不已。陈留王虽然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却是极有胆色,厉叱道:“张让,你好大胆,竟敢如此恐吓天子!”
张让亦是一惊,谄笑道:“老奴也是为皇上的安危担忧,如今这乱兵四起,倘若皇上有点闪失的话,老奴如何担当得了?”
陈留王冷哼一声道:“你挟持天子出宫,早就是死罪了。”
“哎哟,陈留王,你冤枉老奴了,何进鸠杀董太后,擅权专政,罪当容诛,袁绍袁术等人犯上作乱,若不是老奴舍身救驾,只怕皇上及陈留王早已殁于乱军之中了。请皇上放心,老奴一片赤胆忠心,唯天可鉴,天明之后老奴定保皇上北渡黄河,河内太守王匡乃老奴心腹之人,定保皇上銮驾安然返京。”张让信誓旦旦地道。
少帝唯唯诺诺地应了,陈留王却是冷哼一声,未予理睬。
这时,刘泽已是率兵赶了过来,透过晨雾,遥遥地望见前方有几十个人,依稀可见这些人穿着都是宫里的服饰,高声喝道:“前面可是天子车驾?”
张让早已瞧见刘泽的一行人马皆是禁军装束,不由地暗暗叫苦,强作镇定地道:“你等是何人部下,天子在此。也敢如此耀武扬威?”
刘泽虽然与张让素未谋面,但见张让的装束和派头,便已断定是张让无疑,当下冷冷笑道:“张中常。你好大的威风,诛杀大将军,挟持天子,犯下了诛灭九族之罪,还不快快放还天子,就地受缚!”
张让既然逃到这里,又怎甘心束手就擒,当下扯过少帝来,拨剑横在了少帝的脖子上,急急地叫道:“别过来!你若再敢上前一步的话。我们就拼个同归于尽!”
少帝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连站都站不稳了。陈留王正欲上前,被张让的那几个随从死死地拉住,不得近前半分。
刘泽心中一乐。这张让也不笨吗,关键时候把皇上拿来当人质,投鼠忌器,一般人还真不敢冒险。不过刘泽倒是别有计较,张让的这点伎俩又如何能难得了他。
“张让,把天子挟持来做人质,倒真是好算计!可惜敝人不吃这一套。皇上的生死于我何干?今日我特地来洛阳,就是想把你我的账好好的算一算!”刘泽跳下马,拨剑在手,凛然地逼上一步,龙渊剑寒芒吞吐,直指张让。
张让心胆俱寒。想不到此人竟然不为所动,置少帝的生死于不顾,他手中的筹码没有用处,后果可以想象,以他和几个太监随从的能力。又如何抵敌得了这一队武器精良的禁军。
“你不是禁军的人,你究竟是何人?”张让也马上判断出刘泽肯定不是禁军的人,要不然在天子驾前他如何敢持械猖狂。
刘泽嘴角挂着一个矜持的微笑。“不笨吗,张中常。说起来,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承你大恩,刘某没在黄泛区里淹死,已实属幸运了。”
“黄泛区……刘?”张让略一沉吟,脸色陡然一变,失声叫道:“你就是平原县刘——”
“不错,正是刘某!”刘泽冷冷地打断了他,沉声道,“张中常,想不到吧,风水轮流转,你也有穷途末路的一天?”
张让持剑的手臂不禁有些颤抖,冷汗涔涔,操着公鸭似地嗓门尖叫道:“外官不奉诏进京视同谋反,你……你……好大的胆子!”
刘泽哈哈大笑道:“张让,事到如今你还想摆摆威风,先想想你如何逃过今日之劫吧?刘某今日前来,就是找你张中常算算总账的,实不相瞒,看到后面的那几辆马车没有,可是刚刚从你张中常的府邸里出来的。钱我是连本带利地收了,至于你这颗项上人头,是你自己送上来呢还是刘某过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