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眼瞎的将他认作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呢?
暴露在外的肌肤对有意识的挑逗意外的敏感,身体的反应让我呼吸有些急促,无法捂住口唇,我渐渐无法控制从唇齿间逸出的呻吟……
我感觉到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起身,顺手捡起一旁的外衣,眉头微微皱着,恨恨的说:“真扫兴!这些人真会挑时间。”
难道是救兵到了?好,好,如果是尹白神机妙算,我回去定好好涨他三倍的薪水。
他回头看见我的表情,突然笑了笑,“王爷,莫高兴得太早,不是你的人呢。”说着,俯下身在我唇上轻咬了一下。唔,好疼,大概嘴唇被咬破了,居然有一丝血腥味。
这时,突然四面门窗大开,有六人手持利剑飞身而入,六道冷虹以闪电之势直袭而来,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李锦?我睁大眼睛观察事态的发展。
六道剑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而来,无论李锦从哪个方向躲避,皆无生路。只见李锦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一声龙吟,青光掠闪,三尺秋水划过左方一人前胸,围攻之势顿破,对方胸口喷出的血液立刻在他青色的衣袍上开出朵朵血花。
李锦握剑站在床榻之前,沾上血滴的俊颜,有一种奇怪的压迫感,既华美又嗜血,他看着他们冷冷的笑,“上次是八人,上上次是九人,这次只有七人,一次比一次人少,你们的门主已经找不到人送死了吗?”
“住口!”话出的同时,一人剑锋已动,转眼逼至眼前,横剑直指对方咽喉之处。我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玉石俱焚的一招,既没有给敌人留下任何退路,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只见李锦不动声色,右臂轻提,剑尖斜挑,指向对方的小腹。
“小宇!”伴随着凄惨喊叫的是李锦青衣上再次出现的血花。我愣住了,我只当他是蒙面、下药的宵小之辈,想不到他的剑法竟如此高明。那一剑看似平常无奇,速度也不是很快,但是剑刺的角度极妙,时间拿捏得极准,当他的剑刺入对方身体时,对方的剑尖离他的咽喉不到半寸。对自己的身手没有完全的自信,没有时刻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高手过招,一招足矣,李锦两次动剑已毁了两条人命。
一声凄厉的喊声,“李锦,你真的是人吗?门主为了你声名俱毁,武功尽失,‘剑履山河’为了你百年基业尽毁,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悔恨的意思?”
李锦握剑冷笑,“你们门主对我好,我难道就必须上床去伺候他吗?你们‘剑履山河’垮掉全奈在我身上,为什么不好好反省自己的无能与狂妄。”
唔,看起来这些人似乎是李锦的旧识,不管恩怨如何,以李锦的功夫并非必须取他们性命才能获胜,但他下手却没有一丝的留情,可见他是真正的狠辣。
一人似乎正准备持剑再飞扑上来,只见另外一名年纪稍长的却伸手止住了他,“他的武功之高,并非我们五人单打独斗便有胜算的,排出五方剑阵。”
他的话音落,只见五人立刻围着李锦呈梅花状站立五个方位,横剑围着他慢慢移动,五柄剑寒光闪闪,剑尖皆指向李锦咽喉。李锦握住剑在中间一动不动,垂眸静待,平静如水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以不变应万变。突然,那名年长的剑客首先出剑,其他人跟随即上,五个人用的剑法各不相同,有的正面主攻,有的偷袭,有的从侧封解,一时剑影闪闪,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我也分不清谁弱谁强了。
缠斗中,突然生变,一人忽然脱身跃出剑阵,冲我扑了过来。冷虹划过,剑锋瞬间架在我的脖子上,冷冷的声音响起:“李锦,束手就擒吧。”
只见剑阵顿止,李锦横剑立于胸前,冷笑道:“我为什么要为了他束手就擒?”
那人冷冷的说:“不用骗我了,你刚才对招步步不离这床闱半分,下手又特别的狠,一招毕命,不就是为了速战速决,不伤到他吗?”
章二十 青楼械斗(二)
迷|药、封|穴,再加上脖子上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现在的我真是欲哭无泪。我在想,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身无片缕的死在这妓院头牌的床上,会不会在隔天传出景王沈青衍色迷心窍、色令智昏、纵欲过度而亡的谣言啊?更重要的是,恐怕不会有人相信堂堂景王爷软弱可欺,任人宰割,倒是会相信我见色心起、饥不择食吧。
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堂堂王爷死成这副德行,皇上到时候会不会嫌我丢人现眼,气得连尸都不给我收啊?不要啊,我的人生没有这么凄惨吧。
李锦闻言不动声色,既没有再动手,但剑也没有放下。
那人又说:“庄主如此死心塌地都作不了你的入幕之宾,这人定是你重视的人,如果不想看见他美丽的头颅掉下,就放下剑束手就擒吧。”
李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依然不动声色,俊颜平静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锦!放下剑!”被对方这样不动声色的盯着看,那人有些不耐烦,言辞之间已经开始急躁。
高手过招,既是武斗,也是心斗,他被李锦的沉静逼得心浮气躁,其实在心理上已经输了。
我突然明白了,这人前面说的一通话其实都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他自己也未必相信几分,当他发现对方的表现并非如自己所愿,难免有些惊慌。李锦正是看到了这点,所以才故意保持沉默不语,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我感觉到颈项上的剑又压入肌肤几分,仿佛有什么液体正顺着我的脖子流下,我在想,肯定是已经见血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它,身体颤抖着拼命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压制着随时冲口而出的惊呼。此刻,他心已乱,如果我一个不小心惊到他,很可能会误伤。
只闻李锦冷笑了一声,我甚至可以听出他笑声中结冰的寒气,他说:“你可想好了,此人此时是青楼联盟最重要的货,你可做好准备接受青楼联盟的追杀?”
青楼联盟?江湖上最大的暗杀和情报组织……我明显感觉到颈脖上的剑颤了一下。
“住口!我放了他也不见得青楼联盟会放过我,至少我要拉你陪葬!”
“你是说要我一命换他一命?”
“失去要保的货物,青楼联盟也不会轻饶你。”
“啊,我倒是从来没发现你如此聪明过。”
“住口!”
这时,突然有刀剑掉落在地下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只见李锦冲着我无可奈何的摊开空空的双手,他说:“王爷,我为了你可是连命都赔上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为了我束手就擒?
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冷冷的说:“李锦,没想到你也会有被人威胁的一天吧。”
李锦眼眸轻抬,美眸中没有一丝的波动,反而盈满了无尽的笑意,他摇摇头说:“没用的,你们与青楼联盟为敌,你们已经死定了。”
他说这话的同时,眉头一皱,身形已动,右手捻食中二指,倏然而出,直袭过来。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到我的脸上,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身边之人已经倒下。李锦立刻顺势搂过我,再缓缓从那人胸口抽出食中二指,那指尖隐隐之中居然透有几点蓝光。
前后一瞬,局势大变,那又快又狠招式,死之前居然让对方没有机会发出声音。
有人惊呼:“凝气成剑?传说中的御剑一族?”
李锦没有理会他,搂着我,抬手轻抚过我的颈项,温柔的说:“你没事吧?”
在他的手指抚上我肌肤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比刚才架在脖子上那柄利剑更冰冷的气息,我看着他,眼前不断出现他从那人胸口抽出手指的情景,那冷静又嗜血的表情仿佛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路边的一只蚂蚁。我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听见李锦又说:“我不想动手,你们自尽吧。”
众人震惊,一时愣住,半晌突然一人大呼:“李锦!你太狂妄了,就算你是御剑一族,也未必受到了我们四人联合一击。”
话出,四人手持利剑,飞扑而来,用的皆是玉石俱焚之招。
李锦抱着我飞身而起,右手捻指,再次凝起剑气,向四人挥过去,衣袂翻飞,惨叫不断,跟着叮当、呛啷之声,兵刃纷纷堕地,四人从半空跌落,挣扎着再也没有爬起来。
忽然,我听见一丝呻吟,抬头一看,李锦的额头上居然有布满了冷汗,唇角边溢出几丝朱红。他受伤了,几时的事情?
“哈哈哈,李锦!人算不如天算呢,夺命之剑并非夺命之剑,谁叫我心长歪了几分。毒藻黎……我就不信你死不了!哈哈哈……”我从李锦肩膀处看过去,不知道刚才挟持我的那人什么时候支起身子,俯在地上狂妄的笑,那脸上早已是死灰一片,十分扭曲、可怖。
“哈哈哈,没想到那么绝情绝意的你也会去帮人挡暗器!可悲啊,可悲啊!”
我看着李锦,他脸色十分苍白,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垂眸抱着我单膝跪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额上滴落。
看着少年虚弱苍白的面孔,微微颤抖的身躯,我突然有些心痛。我抬手轻抚上他的额头,有些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他突然浑身猛然一震,对上我的眼眸,那黑亮的瞳仁中一片惊讶之色,随即冷冷的别过脸去。
我气结,这家伙明明几个时辰前还用尽手段,热情似火的勾引我,现在却当我是洪水猛兽?
“李锦!你就在黄泉之下陪庄主吧!哈哈哈……”
李锦突然大喝一声,“住口”!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截断刃反手扔了出去,只听见闷哼一声,狂妄的笑声消失了。
那一扔,似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摇摇晃晃的,他几乎抱不住我,手一松,我从他怀中倾斜到地上。他伸手捂住口唇,我看见从他指缝中不断渗出的鲜红,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鲜红的血衬着他白皙的手指,显得特别的触目惊心。
我动了动,经过这么多时辰,我身上的迷|药似乎消失了一些,有一两处|穴道大概也自动解开了,我撑起身,我这才发现,他背后靠腰的部位刺入了一枚小小的铁藻黎,背后一片青色的衣袍完全被血浸湿了。
我只觉得心里抖了一下,低呼了一声:“你伤得这么重?”
他苍白着脸摇了摇头,伤重得大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皱着眉头,照那人的说法,大概是李锦在与那四人对招之时,他向我射来暗器,李锦为了救我拼死挡下才受的伤。
说实话,我是一点都不喜欢这美少年,试想你多次被人调戏,还会对眼前之人产生好感吗?但看着现在的他面孔苍白,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我突然有点原谅他的感觉。
突然,他抬起眼眸,眼中精光一闪,“我真是太大意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时,从门口走进一行人,我愣住了,背手端端正正站着的不是尹白还是谁?只见他踏入门,身后还跟有五、六人。
我看见他几乎有点热泪盈眶,亲亲热热的喊道:“尹白!”。
他看了看我,似乎松了一口气,“王爷,让您受惊了。”
李锦冷笑了一声,“我还在奇怪呢,里面打得热火朝天,外面却不见动静……”
他又转过眼看着李锦,慢慢的说:“终于抓到你了。”
我愣了一下,他们认识?
只见李锦呵呵的笑了两声,“终于抓到我了?啧啧,你们原来不是来找主子而是来抓我的?”
这明显的挑拨离间之意惹得尹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看着我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了。
我叹气,李锦的话虽然尖酸刻薄,但也确实点出了事实,我又何偿不明白?我这样的重要的人,尹白怎么可能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