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我家月儿怎么了,今个儿竟直犯冲?原来是小傻丫头打翻了醋坛子,酸着了。”他不顾我的不满直接双手从后将我箍住,捏住我的手,笑道,“全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嘤秋绝无——”
“孩子都能跑能跳了,堡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赖。”我冷笑着想要挣开他,却无奈他双臂将我箍得紧,怎么都挣不开。
“谁在你面前乱说了话,我决不饶他。”他皱着眉,双目冷绽。
“堡主做都做过了,还怕人说?”
“月儿,我真没……”
长廊不远处急急走来一个家仆,隔了老远就喊了一声“堡主”,待提着灯笼走近了,见着我与上官若风抱在一团,着实愣了一下,然后不多看一眼,立即低下头去,恭谨道了一声:“堡主,夫人。”
上官若风将我松开,面上已然换了一副神情,“人堵到了?”
“是。已经听堡主的吩咐绑着人送到堡主书房侧厅了。”
“你走趟西苑,把冷氏也叫过去。”上官若风吩咐的声音淡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情绪。
仆人应声告退。
上官若风从长廊壁角上拿下一盏备用引路灯递到我面前,“从南苑出来就在这吹冷风了,倒险些忘了你未吃晚饭。夜路难行,你仔细些走,我还有些事,便不与你一道了,我尽量早点回去同你解释。”
我看也不看那盏灯,只眄他一眼,“你找冷氏做什么?”
他眸色一变,递过灯来的手又缩了回去,“也罢,你同我一道去,也省了你回房后胡思乱想又给我瞎安上什么罪过。”
我瞪他,“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
拂了袖,提步往他书房方向走。上官若风提灯大步跟在一旁,嗓音里带着笑,“夫人慢走,小人给夫人照路。”
=有爱的场景分隔线(^o^)/~=
厅内烛光明亮,冷氏进来时,门开风动,烛影晃了晃。
从夜幕之中走进光亮室里的女人,发髻高梳,配几个金步摇,流苏耳坠,面上是细致的妆容,橘黄带海棠纹样的长裙,腰腹间挂着枚绣工繁复的同色香囊。看得出在来之前认真打扮过。
也是,堡主夜里相招,这女人看样子是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不知堡主唤嘤秋过来有何——”温婉的语音柔和似水,在饶过屏风过来,见着我时生生一怔,立即敛眉低目,微微屈膝,“原来夫人也在。”
彼时,我正拿着汤勺往碗里舀进一勺鱼汤,“见着我,你很不乐意?”
她面一僵,然后微微一笑,“夫人说笑,嘤秋怎会。”
我冷哼了声,继续往碗里添汤,睨过去一眼,“算你来得赶巧,坐下一起吃吧。”
她嘴角笑意不变,“嘤秋谢过夫人好意,只是嘤秋来之前便已经用过晚饭……”
“叫你坐下你就坐下,总没有我们在这吃,你在一旁站着的道理,不然又有人要说我把你欺负了。”顿了顿,将手中鱼汤往旁一递,“您说是不是呢?夫君?”
上官若风接过汤碗的手一抖,清咳一声,“嘤秋,你也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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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谁的孽种
冷嘤秋依言坐下,敛目低眸,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温驯规矩得像一只关在笼子里久了的小白兔。 桌上菜色不多,几道荤素小菜,一盆鱼汤,房里是浓厚鲜美的鱼汤香味儿。烛台光线明亮,映照下来,冷氏的面色隐隐有些发白。
“怎的不动筷?”
冷氏将头垂得更低,声音细如蚊音,“回夫人,嘤秋来时就已经进过食——”
“进过食就再吃些。”我不耐烦的打断,一碗盛好的鱼汤递到她的面前,“怎么,你不给我这个面子?”
鱼汤鲜味浓郁,递到她的面前,她眉宇突然蹙起,殷唇微抿,“夫人,这……”
“今个儿听人说起你最近身子不好,食欲匮乏,想必先前在西苑里也没吃什么东西。”
冷嘤秋目色一变,抬了眸看我,唇角微一露出分浅笑,“夫人听谁说的?下人们最会嚼舌根,没有的事也经常以一传十传出来。”
“哦?是么。”我瞟了眼她身前的鱼汤,“我倒还听说了一桩事情,说是你近日闻不得腥气油重的东西,还时常干呕得厉害。”
“绝无此事!”这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眯了眯眼,笑,“我不过随意说说,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冷嘤秋敛了敛神,低眸不语。
侧眸见着身旁上官若风微微蹙眉,他疑惑看我一眼,再看看冷氏,俯首在我耳边低问,“你怎么了?”
“我还能怎么?”就是火气有点儿大罢了。不理会他,弯唇笑笑,“这鱼汤可得趁热喝,是若凉了,鱼腥味泛起来可就把那层鲜味给盖住了。”
“夫人说的是。”冷嘤秋埋着头不敢看我,双手端起鱼汤,竟有些颤微。
“给你的是一碗鱼汤,又不是什么砒霜鸩酒,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夫人说笑了,嘤秋没……”她突地脸色大变,飞快的放落汤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住口鼻,侧过身去一阵干呕。
我冷冷看在眼里,“一碗鱼汤,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不吃,我同堡主还未吃呢,在这席上泛起恶心,是存心让我们吃不下饭?”
她紧拧着眉,面上是一阵隐忍住的难受,费力摇头说着,“嘤秋绝无此意。”
目中冷绽,“几个月了?”
冷嘤秋骤然大惊,从椅上起身,小心觑我同仍在疑惑中的上官若风一眼,“什么……几个月,夫人的话,嘤秋听不明白。”
手中一双箸清脆拍在桌上,沉眸,“给你机会你不说,那么,就请大夫吧。”
听到“大夫”二字,冷嘤秋身形微晃,她愣愣看我,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边,上官若风面上已然是全然不耐烦,“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句说完,“扑通”一声,冷氏竟是双膝直直跪到了地上,手紧握着袖口,双肩颤颤,面色一片苍白。
我瞥她一眼,虽是奇怪她怎么就这么跪下了,但也不大在意,喊了了侍从进来,“请大夫。”
“夫人不要!”她几乎是跪着扑向的我,未起身,紧攥着我的裙摆不放手。
我蹙眉,“那你就自己说。”
她低着头,一点也不敢抬头望我或是上官若风,攥着我裙摆的手,指节隐隐发白。她咬着唇,声音微微,“奴婢……”
“呦,现在自称奴婢了?”我讽笑,扯回了裙摆起身离座,大步向门口走去。
“月儿——”上官若风伸手从我身后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他面前,“又是怎么了?一副怒气腾腾的样子,你与嘤秋——”
“你放开!”我挣开他,怒目而视,“你让我看着恶心!”
他面色骤沉下来,眸光一阴,“说清楚。”
“你自己干的事自己不明白?”我嗤笑,“面上说一套,背后又做另一套。就说哪个男人不偷腥呢,更何况堡主还只是找的自己的女人。倒是汐月小题大做了。”
转身就要离开,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呆。
他拦住我的去路,我脸一侧,不去看他。他皱眉,目光扫向仍然跪在桌边的冷氏一眼,“你来说。”
冷嘤秋低眸,头埋得更下。
“惺惺作态。”我冷冷一哼,“冷氏有孕,汐月在此恭喜堡主了。”
提步就走,面前被白色胸膛一堵,我抬眸怒骂,“你怎么还挡着我!”
上官若风的脸色铁青得厉害,全然没有即将再为人父的喜悦神情,那一双深目反倒是冰冷得厉害,他没看我,带着冰霜的声音,“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孩子的父亲除了你还是能是……”我不满的嘟囔,突然猛地滞住。
讶异抬头看他,再望望跪在地上,紧埋着头的冷嘤秋,恍然之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房内很静,无人再开口说话,这样的气氛让人很是拘束。
我最见不得上官若风发怒时的神情,双眸幽深如潭,薄唇紧抿,明明是看上去再平静不过的神态,却如暴风雨来临前一般令人心慌,不知道这平静过后什么时候会突然炸出惊雷,带起一番腥风血雨。
后面发生的事情,全然不是我之前预料到的。
尤临及冷氏那个婢女双双被绳子捆着进来,连同冷氏,三人跪在地上,面上一片死灰之色。
抓药的婢女抓的是落子药。尤临是管家的儿子,在府中身份不低,我本以为是尤临一时混账与婢女珠胎暗结,不得已才远去边远小镇买药隐瞒。却不料,这药是买给冷氏的。
上官若风凭什么这么肯定冷氏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我不敢去想,内心深处隐隐涌出的奇异感觉,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没碰过她,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入了冷氏房里,竟然没有碰过……这……太不合常理。
脑海一团乱,我站在一旁,小心觑着主位之上的男人。
男子冷漠无波的瞳仁里,没有再多的神情,“谁的孽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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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混账东西
门窗闭着,房内灯火明亮。上官若风有心要暂时瞒住消息,周围便也没有多少下人。
莫说是上官若风想不到冷氏会与人偷…情,便是连我,也从未往这方向上去想过。我虽不喜冷氏,但往日里也看得出,冷氏待上官若风那份心不是假的。若说耐不住深闺寂寞,也不大可能,这么些年都规规矩矩的,怎么如今突然就……
冷氏苍白着面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她身旁的那个婢女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双手胡乱紧攥着袖口,身子一直颤颤发抖。而再边上的尤临,虽也是跪着,腰杆挺得笔直,头微低,紧抿着唇。
冷氏在府中下人堆里的名声本就比我这个正室要好。府里下人大部分都对她礼遇有加,加上堡主威慑在哪,府中没哪个奴仆敢对她动那份歪心思。
而眼下这情况。尤临竟参与了进来,就能大致一目了然了。
尤临忠于上官若风,冷氏出了这种事,他既知情,却隐瞒不报,便只有一种可能——尤临就是冷氏肚里孩子的父亲。
如今想来,平日里,冷氏的确与尤临走得近了些。
跪在地上的三人,自在这房里碰了面后便没再开口说话,解释就是掩饰,而不解释,就只能是默认了。多说是错,不说也是错。
而上官若风,此刻心情明显很是不好。
眼皮子底下被带了绿帽子,这滋味……啧啧。
偌大厅内一片令人难熬的死寂,每个人的呼吸都似憋在咽喉里,此情此景,连我都不敢轻易出声,又何况是他人。都只唯恐一不小心就撞在堡主盛怒的刀剑上头,惹来一连串的火爆反应。
问不出话就不再问,我眼睁睁看着上官若风从位上起身,大步下来,一脚就将尤临踢飞数米。
身体重重撞到地上的声音听得每个人心底都是“咯噔”一下。
这一脚踢得极重,尤临强撑着地板爬起,再笔直跪好。
“混账东西!”上官若风一声怒骂,再一脚将人踢飞出去。
厅里慢慢起了一阵血腥味。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的东西,即便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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