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君怀+番外 作者:冰魄(小说阅读网vip2013-05-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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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番外 作者:冰魄(小说阅读网vip2013-05-31完结)-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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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大对劲?

    若他知道了那事,现在不会心平气和的同我说这些话。我看了一旁的随花一眼,黑衣男子,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蓦地心下了然。

    见我半晌没说话,南宫汲花皱了皱眉,“你应当知道你做了什么事。”

    我在路旁救了个姑娘,认她为妹妹,按着自家的姓氏和辈分为她取名叫汐华。这事不管是上官若风还是我三位兄长,乍一知道这事,都会是不赞同的。

    且不说女子来历如何,被我这么弄下来。我三个哥哥平白多了个妹妹,上官若风平白多了个喊他做“姐夫”的人。

    怎么想都……别扭。

    可若再让我的二哥知道汐华是谁,保不准会气得扒去我一层皮。

    静默片刻,我垂了眼帘,“我有分寸,你不要管。”

    他淡淡看我,也不多说。

    换了个姿势靠着榻背,闲闲说着:“过来,我给你号号脉。”

    我闻言便移步过去,刚走几步,突地想起些什么,脚步滞在那里,再也不敢上前一分。

    见我神色有异,狭长的凤目眯了眯,重复一句:“过来。”

    “嗯……清儿还在客栈等着我,我先回——”

    “过来!”这一声,隐有愠色。

    我心底一慌,脚下后退两步。

    南宫汲花已有几分不赖烦,“随花,把她架过来。”

    黑色的身影倏地到了我的面前,略低头,“属下得罪了。”话毕,扬手向我——

    “放肆!”我拂袖甩开他,脚下却是一个踉跄。

    未及站稳,眼帘之中只见红袖一扬,下一瞬,似有巨大吸力将我整个人往前牵去。再站定时,人已经到了榻前,腕上一沉。

  

文章正文 第七十章 关心则乱

    手腕被只手制着。脉上搭着男子温热的手指,腕背被男子的折扇死死压着。再无半点可逃脱挣扎的机会。

    心底慌乱着。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着男子脸色慢慢沉下来。

    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斜斜勾起的唇角,似一抹淡淡的笑,温润的声音,似暖春的和风,迤逦勾人,“好,真好。”

    我心下一紧。

    按着脉门的手指微微一松,我立即迅速收手。

    我动作快,对方动作更快,空气中转力的折扇用力一打。

    “啪、啪、啪——”

    连着三下,招招用力,毫不留情。

    我后退几步,捂着红肿的手背,拧着眉,“痛!”

    “痛了活该!你欠打!”

    南宫汲花走下了塌,眼眸中的深沉凝聚成乌云,他自上而下审视着我,“多久没吃药了?”

    手背疼得烧热烧热的,我后退一小步,连着声音也弱了下来,“……三、四天。”

    男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嘴角勾着,重复着我的话:“三、四天?”

    我头皮一麻,小心觑他,“嗯……或者,是……五天?”

    他上前一步,唇边带笑,“五天?”

    这笑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映着头皮脱口而出,“七、八天!”

    “哦,七、八天。”这回,笑意更甚,凤目微挑,面容风流迷人,眸光却异常地静睿清冷。

    我尝试着解释:“之前清儿失踪,我担心不过,所以……”

    “所以连喝药也没了心情,干脆不喝?”他冷冷看我,目里含刃,“你若想死,没人拦你!白绫、鸩酒、匕首、千中死法我都能为你想出来!还能顺带给你弄副棺材,弄到他上官堡祖坟里去!”

    我浑身一震,没料到他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更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我担心我的儿子这有错?”

    “四年都没管过他,现在就又担心了?”

    一针见血。

    我愣在原地,这份指责,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对我说过了。

    往日的酸涩苦楚一齐涌上。嘴角微牵,下意识的轻轻拉了拉他的袖脚,“二哥,我……”

    那目光清冷幽静,瞥过袖脚的牵扯,最后落在在我的脸上,审视良久后,他摇摇头,语速换缓:“不是故意要说你什么,从小我就告诉过你,做任何事,首先都得想想后果。”

    “我只是担心……”这话,说出来竟有几分哽咽。

    他叹了口气,“关心则乱。”

  

文章正文 第七十一章 蹊跷

    关心则乱。

    这话,不久之前也听汐华说过。心底惦记得越紧,思念得越深,一遇上相关的事故,总会最先方寸先失。

    我闭了闭眼,咽下才涌上的苦楚心酸。

    南宫汲花的手在我的肩膀拍了拍,带着几分安慰性质的,柔声一唤,“四儿。”

    我拧起了眉,“说了好多次,不要这么叫我!难听!”

    风华绝美的面容展颜一笑,他斜着身子睨眼看我,“你若有那本事赶在老三之前从母亲肚子里蹦出来,我也不介意唤你一声‘三儿’。”

    !!!

    我白了他一眼,自知再这么计较下去,吃亏的还是我。

    我敛了敛神,“药我回去就吃,清儿后背有伤,我真得过去看看。”

    他静静看我,目光一瞬如秋水横波,一瞬又似琉璃般清冽生冷。

    “你真不觉得蹊跷?”

    冷不防的这一句,我抬头,双目迎上他微微睨起的眼眸,“什么意思?”

    “无故失踪,旁人身上毫发无损。寻了几天都未曾找到,为何就偏偏让你恰恰撞上?四年未与你见面,即便从小看过你的画像认得出你,却又能主动开口心甘情愿唤你一声‘娘’?”

    我面色一白。

    按了按额角,恍惚间明白几分,却不敢接着往下想。

    他眉目间幽暗不定,“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心思百转却像极了上官若风。”

    我皱眉,“你这是什么话!”

    “你与上官堡的家事我不便参合,我就劝你两句:一,多留意你儿子。二,”顿了顿,“凡事别太计较,一场矛盾闹了四年,也该消停了。”

    我抿了抿唇,不做声。

    过去的事,若真那么容易放下,我又怎么会对我的儿子不管不顾,离开他上官堡整整四年。

    “哥。”

    “嗯?”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不应该嫁给他。”思绪飘向远方,话里,连声音也是轻飘飘的。

    过了许久,我恍惚听到一声长长而又倦淡的叹息。

    我迎上他的目光,男子琉璃般的眸子里,隐现几分担忧。

    “别想那么多,该过的还是好好过。”

  

文章正文 第七十二章 无力

    回到客栈,天已经完全黑了。

    房内满是浓郁的药味,我手撑着额头坐在桌边,浑身虚弱无力冒着冷汗。

    不过断药七八天,再喝的时候药劲竟然这么大。

    清儿坐在我身边,漆黑的眸子,波光微闪。

    我侧目看他,温柔笑出来,“清儿想说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看我,递过来一块玉佩。

    还未及触摸,就已经感觉到玉佩发出的阵阵暖意,这正好是先前被那小丫头偷去的那块。

    玉上颜色绿得发黑,深如墨染。期间细细雕刻着精致美妙的图案,最边的角上有一个小小的“月”字。那是我新婚时,三哥连着数日不眠不休,把一张可容三人躺的暖玉床生生肢解开,寻出了里头最暖最好的那一块,亲自雕琢制作的,给我的新婚礼物。

    我接过玉佩,放进手心里。层层暖意顺着皮肤血脉,于全身流走,寒意渐渐消退。

    “你们在酒楼付账时,有这块好不容易‘偷’来的玉佩不用,反而用了自己身上的东西?”我挑眉看他,目光切切,“可别告诉我,对这块玉佩,你们只是单纯喜欢。”

    “这玉佩,我见过。”

    孩子脆嫩的声音,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平平静静的。

    我疑惑,我离开他整整四年,四年内,我的玉佩从不离身,他哪来的记性记得这块玉佩?

    “父亲的书房里,有您的画像,画像上面,有这块玉。”

    简单的解释,不多半句,不少半句。

    隐隐透着疏离与隔阂。

    “所以,你知道这是我的东西,宁愿被人指责,也绝不拿这样东西去付饭钱?”

    我定定看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微微将头低着,烛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翳。


    我忍不住伸手抱他,他却身子一偏,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心底一沉。

    我叹了口气。

    “清儿,你怪娘吗?”

    他抿着唇不说话。

    我整整四年对他不管不顾,没尽过做母亲的一份责任。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他生病过几次,更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他父亲的那房小妾欺凌……

    当然,除了上官若风书房里我的画像,他的记忆里,也没有我。

    原本该是最熟悉的,却因为我四年前的执意,如今碰了面,却比陌生人相见还尴尬。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心底隐隐作痛。

    我这一生,依着自己的脾气一意孤行做过许多事,惹怒过很多人,却惟独,只对不起他一个。

  

文章正文 第七十三章 美人荧荧兮

    昨日的药劲特别大,昨日竟一觉睡到今天傍晚,客栈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下楼,首先听到的是小姑娘的一阵清脆的笑声。声音清亮,便像是雨滴滴落在青铜雕塑上,“叮铃”一响,然后又绽出几束水花来。

    客栈靠门不远的桌子,汐华和苡翠坐在一旁,身边跟着两个孩子,其中,小女孩手舞足蹈,活跃得厉害。

    “姐姐,你怎么下来了?你身子不舒服,我让小二把饭菜送上楼去?”汐华起身迎我。

    我在空坐上落座,“无妨,我已经下来了。”

    客栈一楼,人来人往,不是雅间,倒也有些新奇。

    “上官夫人……”细细糯糯的声音,比起之前的多了几分含蓄和紧张。

    “上官夫人?”我挑了眉看过去,扬唇一笑,“倒是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唤我。”

    女孩略低了头,脸微微红了,“清儿姓上官,您是他母亲,我猜想,应该是这么称呼的。”

    洗干净一身泥污、换了满身狼狈的女孩子,有一张清秀素净的面容,鼻梁小巧,唇如朱点,尤为那眼睛,似水汽朦胧掩下,饱含的晶莹剔透。

    看着很舒服,莫名的想要亲近。

    “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含笑看她,放柔了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我阿荧。”她这才抬起头,话说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连忙补充,“不是萤火虫的萤,是带火字底的那个,我娘说了,我的名字出自一句诗,叫……嗯……叫……”半晌没想出来,她不好意思的摸头笑了笑。

    “可是‘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我侧目看她。

    女孩眼里光亮一闪,兴奋的拍手,“对,就是这个!上官夫人,您学问真好!这句话,我娘若不是找了说书先生拿纸抄下,也时常不记得是怎么说的。”

    约莫,就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罢。我淡淡看着女孩儿眉开眼笑,举止之间虽无规矩,但却透出大家出生的孩子没有的率真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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