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三大当家的现时也是好了许多,只是还不能随意走动,躺到这时,他也都坐不住了。”王占山跟明因说着卓虎,想到那时知道大当家的和兄弟们被抓走时,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引得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口又流了血,又摇了摇头,笑道:“陆大夫的药很是管用,止疼止痒的,一上了药三大当家的便不嗷嗷叫了。”
众人听得,均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只是你脸上的疤…上回来时候不是还没有呢吗?怎的会…”明因看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方才就是看着这个,明因才不敢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上回见的那山匪,这时见他乐乐呵呵的样子,也省了几分害怕,壮着胆子,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这个啊…”他粗手指了指脸上的疤,哈哈哈地笑了两声道:“夫人是认错了人,那日同三大当家的下山的那人不是俺,是俺兄弟,王占虎。他脸上可光滑着,没有这么大道疤,都说俺们俩兄弟长得像,也好在长得像了,不然今日夫人认不出俺们来,可就冒犯大了!”
明因听着,不禁点了点头,“原是这样的。”心想着,怪不得呢!只是两兄弟能长得如此相像,大概便是书上说过的双生子才是了!
才说着,便听得外头有人高喊着:
“少爷!就是这里了!”
而后便接着另一个声音叫道:“娘子!娘子!”
声未落地便噼里啪啦地从门口涌进来一伙人,手里拿着棍子锄头什么的,领头那人脚步匆匆,一脸的焦灼,见着明因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先是一愣,然后便抓着明因往自己身后护住,一脸警惕地扫视着屋里的人,还不忘微微侧头问问身后的人:“娘子,你没事吧?”
明因拍拍他的肩,转身对后面前来救她的谢府家丁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场误会而已,大家先回府吧!”
谢禾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入夜,明因坐在床边的榉木方凳,手里拿着谢禾的衣裳,就着一旁的烛台细细地缝补着,谢禾在一旁走来走去,看着有些百无聊赖。
“你也是,那锄把榔头的,一勾不就全破了,”说着停了针脚,看了看细密的针步,继续缝了下去,“好在不是在明显的地方,小心些缝应该看不出来。”
谢禾“嗯”了一声,走了过去,探头看了又看,坐在床边看着。
“好在还是有惊无险,后来又见那王占山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你说,照他的意思,他们的二当家三当家都还在山上,那齐县令这回,漏网之鱼,漏的也太多了吧!”明因想起下午王占山的话,想着齐县令对着百姓们信誓旦旦,这回已经将青峰岭的山匪一锅端走了,那这回,可能就不只是失言那么简单了。
谢禾一笑,道:“本就是做的不道义,想让谁谅解他?”
“怎么说?”谢禾看着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明因停了手,侧首问他。
见明因来了兴致,谢禾倒也是信得过自己娘子,便将齐县令派了细作潜伏在青峰岭,后又趁着斋食节,山匪的大头领刘谷带着一票兄弟及妻儿下山,设计抓获的事道了出来。
“本以为,若是抓了山匪,那倒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打劫抢烧的,也没干什么好事。只没想到竟连妇人孩子都不放过…”齐风之前倒是对谢禾说过齐县令派了细作的事,却是不知道齐县令为了升迁能做出这样的事,“不过听凤儿说,牢里被抓得的都认定了再没其他人,照着他们说的匪窝去搜,倒也真的没搜出些什么名堂来,今日听那王占山讲,想来这事是没那么简单的。”
明因点头,“这么一说,确实是从斋食节过后,城内便不太平了,王占山只说是要闹上一闹,也不知是不是究竟就只是闹闹…”手中的活计又再继续了两针,收了结,贝齿巧劲儿一咬,断了那线头,道:“这便好了!穿上试试!”
说着便帮谢禾脱了外袍,套了上去。
这事明因现在做来倒是自然得很,只仔细看着腋下侧边的裂开处。发现这时不细看倒也是看不出来的,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谢禾见她在自己身前转圈,头靠得有些近,隐隐地,能问到一阵淡淡的香气。明因很少抹擦脂粉,这香气是哪里来的?
“下午芽儿是直接找了你去的?带了那么多人。”说起这个,明因下午见得谢禾一脸焦急地带了那么多人来就她,心中总觉得暖暖的。
“她来时娘在厅堂里坐着,约摸是着急的很,拉了娘哭着说完的,娘才找了我去。我也是急了,本没想到的,马青嘴巴大,叫得全府皆知,他们便拿着家伙跟了我出去了。”想起下午见着芽儿那样子,自己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抓起外袍便跑了出去,那还能想起找了家丁来帮忙。
明因明了地点点头,怪不得刚刚进门时娘抓着她好一阵问好一阵看;说是不该让她出去,悔得直抹泪好容易才劝住了。之前救了卓虎的事是不敢说的,好容易糊弄了过去,却说最近别出门了,省的再多了什么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夜寐
明因明了地点点头,怪不得刚刚进门时娘抓着她好一阵问好一阵看。之前救了卓虎的事是不敢说的,好容易糊弄了过去,却说最近别出门了,省的再多了什么意外。
谢禾试过外袍,便脱了下来,夏日里薄薄的一件中衣,倒是隐隐约约地透出了谢禾有些小麦色的结实胸膛。
这几日明因总是早早便钻进被窝,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热,一条薄被总是严严地捂着。今日也不例外,迅速地除了外裳便坐进床上靠里边的位置,准备拉了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娘子!”谢禾拉住被子的另一头,不让她盖上,道:“你也不嫌热,这都六伏的天了,你还这么盖着,也不怕捂出了痱子。”
“哦,没事,我身子凉,晚上睡着还怕冷呢!”明因半垂了眸子,蜷了蜷身子,夏日衣薄,另穿了裹胸又实在是闷热,只好勉强只在里面着了个肚兜,却又怕薄衣将肚兜的花样透了出来,只好一上了床便裹进被子里。好在谢府草木多,总是凉爽的很,半夜会冷是有的,只是一开始闷着,却还是有些热的。
明因说着,便要将被子拉过来。
“原来娘子是怕冷啊!”谢禾手一紧,将原先半盖在明因身上的那半截被子一掀,道:“娘子不知,男子的身子便是最好的火炉么?往后便由我来代替那被子了!”说罢也不管明因同意不同意,长臂一挥,搂着明因便躺了下来。
明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一时不察才被他占了便宜,这是自然挣扎着,不愿他随便碰着自己。
“你做什么?怎的用你,我有被子便可以了!”开玩笑吧!这么薄的衣裳,手一碰到跟摸在身上有什么区别!这时明因不禁感叹了,还是未嫁人的时候好啊,自己睡一个房间一张床,任由怎么穿也不怕被人看到;现在呢?睡个觉还怕自己衣衫不整,裹了被子睡已是够凄惨了,现在还要被他这样搂着,明因现在直想着,宁可整晚裹着裹胸也不愿意这样被搂抱着!
谢禾不管明因说些什么怎么挣扎,只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我可是你的相公,夫妻之间,怎可以这样生疏?”
果然,明因停了动作,安静了下来。
夫妻啊…
成亲那日喜婆倒是说过,入了洞房,听新郎官儿的便是了。只是,从洞房夜开始到现在,明因觉得除了换了个地方水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不同的啊!谢禾有时也会闹一闹她,但也只是抓抓她痒,挠挠她的发罢了,明因心里不明白,但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少了些什么似的。但具体少了些什么,明因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一说到洞房,连喜婆都红了脸,想必洞房是件很是羞人的事,同男子一齐睡在一张床上,确实羞人的很。
只是现在谢禾这样搂着自己,总是很不自在的。
谢禾见她温顺,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将明因往自己的胸膛靠紧了些,搂着明因手臂的手松了松,指尖轻轻摩挲着单薄夏衣下温软的肌肤,好好感受手中的软玉温香。
明因浑身一僵,耳边似乎能听到紧紧靠着的那堵肉墙内发出的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响动。
“娘子…”谢禾低低的呢喃了一声,头往下埋进了明因颈间,同时大掌轻移,竟从明因中衣下摆处伸了进去!
谢禾心中正感慨着明因白皙的颈部肌肤滑腻,还未感受到她腰间的嫩肤,明因便已被他的动作吓得大惊失色,使了吃奶的劲儿赶紧将谢禾推开,两手紧紧绷着,撑着谢禾开始略微起伏的胸口,满脸的惊慌失措。
“相…相公,你…这是做什么?”
谢禾一愣,俊脸微红,月光从窗外透入幔帐,明因看到,谢禾眼中氤氲着自己看不懂的一层迷蒙。明因一怔,手中传来谢禾胸膛跳动的节奏和温热韧度的触感,猛地一个激灵,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双手交叠在腰间,微蜷了身子不知所措地低了低头。
一阵尴尬的沉静。
“那个…”谢禾忍不住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
“什么?”明因听到声响赶紧抬了头,心中莫名的有种愧疚,生怕谢禾会恼怒。
谢禾依然红着脸,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道:“没什么,睡吧!”说着便将被甩到自己身后的被子扯了回来,帮明因盖在身上,自己转了身背对着她,安静着再没开口。
明因哪里经历过这个!这时只觉得似乎是自己的错,只是到底是错在哪里,明因自己也不清楚,明明是他做了让人不解的举动,怎的会自己愧疚呢?
盖着被子热得有些出汗,手脚却是一阵冰凉,微微侧了侧身子,怕扰了躺在身旁的人。
从未如此尴尬!便是成亲的前几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明因伸手摸了摸胸口,一颗心依然猛烈地跳动,几乎顶到了嗓子眼,有种堵堵的感觉;又移了移手到脖颈,方才那温热的气息便是这样扑到了这个地方…明因现在直觉得,即便是不看,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正如火烧云一般红透热透。
闭了眼却僵着身子,也不知身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男人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苦恼尴尬,脑袋里乱糟糟的,直到天边出现了鱼腹白,明因才混着那一脑子乱线沉沉睡了过去。
……
今日是游街的日子,恰好又碰上会集,城中的一改了前几日的冷清,男男女女的,都往街上挤了去。
谢如儿这回倒是记着明因了,吃了午饭便拉了明因要到城南看土匪游街了。
“斋食节那日真是可惜了,我竟没能看到他们是怎么将土匪给抓住了的,今日这游街可是不能放过的!说来那齐县令也是手脚快得很,这才几日,便将他们给审好判好,今儿就上街游行了…也不知那土匪长得是什么样子…”谢如儿小嘴喋喋不休的,边走边跳,身上叮叮当当的挂着许多石坠珠子什么的,看着有些可笑。
“啊,嫂嫂!前几日你到底是遇上些什么人了?马青说得不清不楚的,一会子说是土匪一会子说是你和哥哥相识的人,究竟是遇上什么人了竟连兴儿都带了锅铲子出去了?”谢如儿想起昨天才听到的事,马青说的不明不白的,问娘时她又只是摇了头也不开口,这几日自己倒是日日在荟萃楼混玩儿,若不是回来时马青说着,自己还真不知道。
问了老久,明因却是一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