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门前的傀儡慢慢地从手中拿出一个条幅,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条幅上面已写着几行大字,两侧的烛火忽明忽暗,显出龙飞凤舞的字体:“一群大愚若智,老谋深算的家伙们,居然不知道进入哪一个门?其实此地四个门都是真的,只要能进来就可以寻到生机,但是一炷香之内若是不进来那便再也没有机会,此时此刻,你们偏偏没有选择进来,那么既然诸位都喜欢自作聪明,喜欢小心翼翼,喜欢自寻死路。你们还是在这里凄凄惨惨的等死吧!到时候这里会充满水,慢慢的淹死你们,就是神仙也救不活,各位不如趁着现在,好好的留下遗嘱。”
条幅晃动着,这些字体不可谓不好看,内容却是非常歹毒。
可见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就是针对那些心思缜密的人,其心就是要让人后悔的死去。
不过苏墨却是看不懂,因为她并不懂得魔界的字体。
接着,头顶发出隆隆的声音,透发出的能量却是无比的骇人,哗啦啦的水声从顶上裂缝流淌出来,充斥了地道,四个人就像是被密封的地道中那些老鼠一般,不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强大如他们,亦如草芥一般,在地洞中无法定住身形。两个老者的面容全都变了颜色。
几具晶莹的尸骨,黑漆漆的眼洞,仿佛在冷冷的笑着。
“这里是怎么回事?”苏墨忍不住慢慢出声问道。
“闭嘴,小儿。”两个老者一同出声呵斥。
“小陌,我们已经被困住了,上面应该是一个机关被打开,那机关连通着地下水。”花惜容语气带着轻渺,若有所思的说道,“就算我们打通了上面,只怕死的更快。”
“该死的,居然真的被困这里?我们难道真的要被淹死?”黑脸老者咬牙切齿的说着。
“想不到我堂堂魔族族长,居然会被困死在此地,倘若我还有神识与魔力可操纵,哪里会受到这种待遇?”胖子老者脸色半青半白,思索着各种逃离的方法,却是依然未果。
“现在还不到最坏的时候,淹不淹死还不一定。”花惜容如琴如弦的声音极为冰凉好听,正冷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就算是实力如何强大,但我们毕竟还是人,是人就会有生死,我们面前的骸骨就是最好的证明。”黑脸老者的脸色更黑。
“既然如此,不如用法器强行破坏了这个机关门。”胖子老者手中握着法器说道。
“很好就这么办!”黑脸老者点头称是。
二人挽起了袖子,一人祭出了魔金宝塔,另一人祭出魔界长戟,二人不再留存自己的实力,生死之际不惜将体内魔力耗尽,浑身带着毁灭的气息,然而苏墨却是站在门前,温柔清美的眉目间带着凛冽,阻止了二人,“且慢。”
“小儿,你要做什么?”生死存亡的关头,时间宝贵如金,二人当然没有什么好兴致听从人界一个少年的话语,更是对苏墨没有了好气,这个没有眼色的愚蠢少年,枉费他们方才还觉着对方有些用处,这时候却是最最无用的一个。
“二位还是稍安勿躁!保留实力。”苏墨目光淡淡。
“走开小儿,否则杀无赦。”两人高举法器,倘若苏墨再次拦阻下来,二人的法器无疑会从她头上砍去。
“请问……二位可否懂得机关门的构造?”花惜容忽然问道。
“不懂得?难道你们懂?”黑脸老者目光一沉,不由冷冰冰的说道。
“不错,小陌懂。”花惜容露出一个魅惑淡然的笑来,回答让两人有些吃惊。
此时此刻,头顶的水流很快,这时候已经淹没了四人的脚腕。
“小儿,你居然懂得机关术?”两个老者目光沉沉的问道。
“两位稍安勿躁,如果这门可以轻易的毁去,可以轻易的离开,那么死于此地的元婴期强者也就是最好的证明,毕竟这门可是利用机关术所制作的!机关术讲究一个环环相扣,你触碰一处机关就可以带动其他的机关,甚至带来更多危险,我在人界也是懂得机关术的,所以只有我可以试一试能否打的开。”苏墨从容自信的走了上前,目光如水,神色冷淡。
“小儿,你可真的懂得机关术?你如此年轻,这个机关却是圣女城当年的天才城主设下的,此人可以说是魔界第一奇才,可不是会机关术就能搞定的,万一有个不慎,还有别的危险等着我们,如何给我们交代?”黑脸老者已经不禁跺了跺脚,脸色变幻莫测。
“的确,万一有个不慎……我们岂不是?”胖子也阴沉着面容说道。
苏墨却是轻轻的冷笑一声,魔界的第一奇才不知道与师缨相比又如何?
她看得出机关有玄妙之处,却不是她无法破解的。
随后,她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们还是先从眼下的情形逃出去再说吧!更何况四个机关门本是一体的,二位若是冒然行事,只怕到时候这扇门永远都打不开的,然后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等等,你真的可以打开这铜门?”黑脸老者不禁问道。
“姑且试一试吧!难度很大,但是至少可以比二位胡来的强些,人命有可重于泰山,有可轻于鸿毛,就是不知道有些人会不是知恩图报?”苏墨此时此刻当然知道自己可以打开门,不过这时候若是卖了两个人情,那么日后自己在魔界其他家族也容易吃得开些。
黑脸老者立刻道:“小友如果你真的可以打开铜门,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魔界高家的人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苏墨又看向另一个胖子老者,“阁下呢?”
那胖子老者脸上的笑意明显有些不自然,显然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小友了,以后若有什么事情,我也是鼎力相助的。”
“那好,我来。”苏墨从天书内拿出了一些工具,手慢慢的碰触了一下机关门。
但见她的指尖摸了摸下巴,一双眸子似乎沉吟了很久。
这时候两个元婴期老者的心都提起来了,这少年究竟行不行?
花惜容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慵懒抱着双臂,从头到尾都没有质疑过半句,表现出对苏墨异常的信任。
过了很长时间,那水渐渐的漫过了几人的膝盖,慢慢的没过了腰。
洞内的尸骨也漂浮了起来,两个老者脸色越来越差。
殊不知,苏墨却是在故意掉他们的胃口。
若是不知道自己在九死一生的情形,若是她轻易就出手救了他们,只怕他们也不会非常感激她的。
苏墨做任何的事情都会讲究一个度,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身下的暗潮汹涌,就在这时候,忽然苏墨如青葱般美丽的双手如翩飞的蝴蝶,飞快的拆卸了起来。
她的姿态极尽优雅,专注的做着手中的事情,背影沉静如水,一眼望去,便似能够看尽人间万象的浮华,而她的手法也很熟练,指尖旋律如流水似落花。
很快,那一整扇看似天衣无缝的铜门,居然被苏墨非常流畅的大卸八块。
“天啊,这门居然会被他拆卸成这个样子?居然可以拆开!”黑脸老者率先尖叫起来,他的面容又黑又红,十分激动。
“快看,拆开了,这么快就拆开了!”胖子老者面容几乎皱纹都已消散。
“很好,很好。”花惜容看到她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机关门,唇边含笑。
但见两个元婴期的老者目光复杂的看着苏墨,有些不可置信,非常惊讶于这个“少年”的壮举,对方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机关术的造诣上还真是出神入化,简直就是非常了得。
水瞬间向门内涌去,水渐渐又恢复到了脚腕。
四人都是极有实力的,自然没有被水冲走。
花惜容慢慢上前抱住了苏墨的腰,“小陌,你可真是了得,给爷长脸。”
苏墨却是用力挣开,笑道:“爷的脸面长了,小陌的酬金也涨了。”
她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谈条件。
“小陌想要酬金,当然没有问题。”但见花惜容的手脚也愈发不规矩了,捏过她的耳垂,抚过她的玉颈,拍了拍她的肩头,起初苏墨还是能忍受,但后来对方索性尺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苏墨却是越来越受不了,她的目光冷冷看了看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虞染,但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紧接着他的手向她的胸前拍去,她终于忍无可忍的错开了身子,手指一转,拿出了一根尖针,待到对方的咸猪手再次伸过来时,随即出其不意地,狠狠地向对方手背扎去一针。
花惜容反应迅速灵敏,立刻缩回了手,指尖飞快的一旋,却是夺走了她手中的尖针。
他的手法诡异,速度极快,接着一脸妖娆惑人的看着她,用凤凰凤尾琴般悠扬动听的声音说道:“小陌,你这样可是不好,爷是你的衣食父母。”
“爷儿?对于无耻之徒,您说又何必客气呢?”苏墨侧眸一笑。
花惜容轻轻一笑,无辜的眨了眨双眸,扇子摇了摇,挡了似笑非笑的幽魅眼神,“你真说爷是无耻之徒?”
苏墨冷笑着斜睨他一眼,“难道不是?”却是在他足背上狠狠一踩,脚下用了十三分力气。
花惜容怔了怔,眸子不由一眯,吸了口气。
苏墨看着他吃痛的样子轻笑一声,接着用力踩了踩,方才觉着解恨,“花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花惜容绝美的眸子闪了闪,不动声色,似笑非笑的说道:“小陌,爷对你那是一片痴心,真心诚意,就像你对爷打是亲骂是爱一样。”
打是亲,骂是爱!苏墨慢慢的凝起眸子,鄙夷的出声说道:“爷果然是无耻之徒,这张一千年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
花惜容轻轻地蹭了蹭苏墨的面容,“的确不能与你这张小嫩脸儿相提并论。”
苏墨不由非常无语,暗道某些人的脸皮真厚。
花惜容与她靠的愈近,苏墨愈闻见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但见花惜容艳丽的唇角一勾,低着嗤声一笑,无所谓的说道:“无耻也好,不要脸也罢!爷看小陌你是自己人,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倘若是换了旁人的话,爷绝对不会这么无耻。”
苏墨冷冰冰的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与你认识的时间虽然不久,不过却了解你的性子,若是爷想要让我成为你的玩物,那么也是打错了你的如意算盘。”
花惜容眸光里带着似笑非笑的光芒,“是么?爷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玩物。”
“真的没有?”苏墨冷笑一声,表示不信。
“爷绝对没有。”花惜容伸出手指对天发誓。
一侧的两个老者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不由慢慢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也太旁若无人了!一路居然没有理会过他们两个,他们毕竟也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不过若说花惜容不喜欢把旁人当做玩物,他们两个可是一百个不相信,一千个不相信的,这魔界上上下下还没有不被花惜容戏弄过的权威人物,若是没有被花惜容戏弄过,那么只能说明他还不够权威罢了,不值得花惜容戏弄。
有人说,若是花惜容早生个千年,如今整个魔界都会是花惜容的天下,他们四大家族都靠不上边。
后来老夫人用各种诡异的手法控制着花惜容,实际上却也是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
本来他们都想看看花惜容这个少年如何被夺走权势,夺走地位,夺走一切,然而这个花惜容步步为营,居然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越来越让人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