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鲜血直流。
旁边街道路过的人瞧见这一幕,立刻义愤填膺,有人恨道:“住手,住手。你们欺负人不是吗?连老婆子和小孩都欺负。”
“拦住他们,大白天的居然殴打老人小孩和妇人,简直不要脸。”
白家众打手也知道出了事情,在昆仑山的镇子上白家虽然横行,但是这里外来的人员较少,多数都是本地百姓,这老婆子的儿子当初也是昆仑山内门的剑修,不过可惜已经死了,一家人没有了依靠。
但白家人的举动已经惹起了众怒,怕是会影响不好。
那打手连忙灵机一动,上前踢了一脚,“你装死,你装吧。”
语落,众人扛着灵石扬长而去,临走还威胁道:“你们若是有谁伸张,就等死吧。”
有人连忙扶起祖孙三人,去寻大夫。
一旁众人望着他们指指点点,“昆仑山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曾几何时我剑修们也是英雄男儿,现在渐渐都变成了贱修,人死之后,居然老婆孩子还被这些人欺负,当初姬白在第一执剑长老的时候,虽然也很严厉,但是绝对没有这些破事,现在姬白被人囚禁了起来,那个大长老出关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却乱管,好好的剑修本来就留下那么几个妻儿子嗣,现在都被逼得活不下去了。”
“是啊!白家这么嚣张,昆仑山的执法者怎么不管管啊!”
“要指望昆仑山的指法,这辈子也别想了,我算看透了,现在剑修上层都腐朽了,什么不成婚就可以提升剑修的水准了吗?品行真是差劲的一塌糊涂!”
“白家就是仗着昔日那些背景,仗着与现在的大长老关系匪浅,现在得意洋洋的,还美其名曰与外面的隐门联络感情,开始让整个昆仑山走上坡路,连剑修们与亲属们的死活也不顾了。”另一个男人的情绪不由激动起来。
有人摇了摇头,觉着昆仑山要和外面的人联络,又喝令内门弟子不得婚嫁,又想当女表子,又要立牌坊,总之没有了以往那种世人高不可攀的气度,有种故作高傲的感觉。
“如今,不知道姬白大人会怎么做呢?”
……
容夙坐在那里,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如今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血脉,随时都可以离开昆仑山。
但是他没有离开的缘由很简单,因为他正在和一个女人闹别扭。
他是故意被人抓来的,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有没有那么狠心,有没有那么无情。
否则就凭这些剑修的实力,恐怕还抓不到他。
此后,一位老者已经走了过来,但容夙并不认得此人。
这位老者是一位隐门的隐士,实力卓绝,他捋了捋胡子,心中觉着容夙人不错。
这些日子他常常在镇子里看到容夙不辞辛劳的身影,而他觉着这年头居然还有如此刻苦的贵族少年,简直不可思议,毕竟这种少年眼见就要绝迹了,更加觉着这少年是可造之才,前途不可限量,他越看越觉着喜欢,所以特意过来为容夙求情的。
毕竟,他在隐门还是有些脸面。
而且很多年轻人都渴望成为他的亲传弟子,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然而他却并不知道容夙的真正身份,否则堂堂魔界皇子怎会看上一个隐门弟子的身份?
老者算是不知者不罪,否则他绝对不会有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
但见老者看向白姑姑,客套的笑了笑道:“白姑姑,我且说一句,这个少年乃是体修,体修与剑修不同,向来性情就很暴躁的,所以冲动一些,情有可原。”
白姑姑情绪异常不悦,“什么情有可原?玉公子也是体修,怎么和他不一样?”
玉公子摇了摇扇子,讪讪一笑,因为他的体力都用到女人身上了。
白姑姑接着道:“昆仑山有昆仑山的规矩,就算他是隐门弟子,但是伤害了我白家的人,就不能轻饶他,哪怕是外面再大的人物来了,在昆仑山还是一样要乖乖的低头。当我们白家人是好欺负的么?”
老者摇头,昆仑山确实是厉害,曾经连天空城的脸面都不买。
不过当初那个厉害的人物是姬白,并不是白家的人。
白姑姑接着放声大喊道:“你们看看那小子长得人模人样,也算是个贵族少年,但这么年轻就出手如此地狠毒,这要稍微给他一点颜色,还不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作恶多端,所以必须严惩此人!严惩不怠!”
老者连忙道:“罢了罢了,你看白子修就是伤了筋骨,修行人哪个不受点伤,不如大家私了。”
“私了,不行,我们白家有的是钱。”白姑姑站在旁边瞪着眼睛吼着。
“不错,必须把他狠狠惩治!”白子修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容夙。
于是,白家众人讨论着如何对付容夙,有人说要杖刑,有人说要鞭笞。
有人说让他跪着饿三日,磕头求饶,接着从昆仑山赶出去,记三次大过,好要让大家引以为戒。
如今的容夙哪里还在意什么大过小过,他早已经彻底的恢复了气血。
容夙抬头,这时候目光看向了外面姗姗来迟的苏墨,他眸子凝了凝,不知为何居然心跳加快,心情也勉强好受了一些,这个女人终于知道过来了。
不远处,苏墨已经走了过来,她步履从容,优雅动人,气质容颜看上去让人心跳加快。
苏墨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一切,侧过了头,揉了揉额头。
暗道容夙这个小子真是一个惹祸精!
然而,容夙傲然地挺直身子,对着她冷傲地笑着,目光带着一些挑衅。
他的心情本来是压抑和失落的,这时候居然有些欢愉。
白姑姑看着容夙的模样,立刻怒道:“你们看!这个小子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宝刀门的人都是这么没有教养么?做了坏事不但不知道反省,还笑得如此的猖狂,这些人真是死不悔改,无可救药,他这种人活着都是渣渣败类,惩罚他们根本就是为民除害。”
“不错,这小子根本就是个不三不四的东西,败坏我昆仑山的风气!”众人附和。
然而,苏墨并没有理会白姑姑,只是盯着容夙。
容夙也没有理会旁人,目光直直的看着苏墨。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说句实话,只是打架而已,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论江湖上还是修真界没有不打架的道理,不管怎样让这小子赔偿一些灵石好了。”
“赔偿?”白姑姑立刻尖声叫着,“他还抢走我六十颗二品灵石我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就是赔我一千多颗灵石都无法弥补子修的内心伤害,总之这种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又卑鄙又无耻,不过既然你给他说情,只要他拿出一千颗三品灵石,补偿那一拳,这个事就算了。”
语落,她冷笑了一声,知道对方肯定拿不出来这么多,区区一个隐门的破落户而已。
“三千颗这么多。”老者已经有些不悦了,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打了一拳居然就三千颗这么多,那多打几拳还不是要上万颗?
苏墨这时候走了过来,她风姿优雅,看着对面的态度嚣张的白姑姑,她轻柔的笑道,“你说打一拳三千颗三品灵石对不对?”
“不错,但你是什么东西?”白姑姑冷冷看了苏墨一眼,猜出她和容夙是一起的。
“我是容夙的朋友,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苏墨看着白姑姑轻笑着。
玉公子看到苏墨,心中一荡,觉着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好了,如果她愿意跟着自己,求着自己,他自然会考虑替她摆平这件事情。
然而,她淡淡的补充了一句,“你们放过他,我有灵石。”
“灵石又如何?三千颗三品灵石你有么?”白姑姑趾高气昂,俨然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不错,我们白家在昆仑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之没有三千颗灵石别想走人,你们这种人是绝对不能姑息。”其他白家人的气焰也有一些嚣张跋扈。
“看来你们是不信了。”但见苏墨妩媚一笑,一拍灵兽袋,一只雪白的冰狐从里面跳了出来。
周围众人不由一怔,觉着这只狐狸似乎眼熟。
对了,这个不是闻人奕的冰狐么?
这冰狐也是闻人奕的宠物,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宝刀门弟子的手中了?
冰狐一出来便感受到久违了的昆仑山气息,它深深地吸了口气,却是打了个喷嚏,毕竟周围这些人的气味太不好闻了,它看了苏墨一眼,瞧到这女人凌厉可怕的目光,身子一颤,知道这女人大概要整人了,也不知道哪些不长眼睛的东西惹了这位女杀神,连忙身形一变,成为了一只高大的九尾冰狐。
“你们看,变了,狐狸居然变了。”众人惊诧。
“天哪,这是一只罕见的妖兽啊。”隐门老者诧异地说道。
他知道冰狐这种高阶的妖兽拥有大智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驾驭得了的。
苏墨伸手抚了抚冰狐的脑袋,勾了勾嘴唇道:“看来有人认得我的宠物,不瞒各位,其实闻人奕就是我的夫君,我就是他的娘子,这次来昆仑山是来寻他回家的,宝刀门什么的不过是个借口,怎知道初来乍到发现这里的空气并不好,人也太差了。”
她目光冷冷扫了一眼白姑姑,目光冷冽。
苏墨纵身一跃,奕站在了冰狐身上,冰狐也立刻纵身跃起,高高地腾起在半空中。
众人连忙仰头,惊叹,一只狐狸而已,居然跃到了这种高度,简直像要飞起。
但见冰狐九条尾巴甩动着,在空中停驻,一动不动。
苏墨在空中已感觉到周围禁制少了,神识一叹,轻易地从天书内拿出了灵石。
灵石在她手掌中闪耀着,在阳光下闪动着完美的色泽。
三品灵石,还有四品灵石,甚至还有更高阶的灵石。
白姑姑与白子修突然之间沉默了,刚才嚣张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
“三千颗三品灵石?”苏墨红唇轻启,慢慢伸出了手。
与其说是苏墨拿出了灵石,不如说是砸出了灵石,只见她从天书内拿出了一大片灵石,灵石一颗颗地从天而落,如雨而下,大颗大颗砸在了那白姑姑的肩上,头上,身上,砸的二人傻了眼。
白姑姑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她发现自己没有看错,这些都是灵石,都是三品灵石,一颗就已经让她吃惊无比,而眼下是无数颗三品灵石,而且质地都是上好的,她几乎要惊呼,要发狂,这些都是给她的吗?但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太久,那灵石如冰雹一般,砸得她头晕眼花,脑袋生疼,甚至出现了鹅蛋大小的包来,不消一会儿,已把白姑姑与白子修压在下面,二人翻着白眼,张着大嘴,几乎快要窒息。
其余人也被砸的鬼叫连连,毕竟实在太疼了。
灵石级别越高,自然坚固程度越硬,堪比利器。
若说有人愿意被银子砸死,那不过是句玩笑话,但白姑姑等人觉着自己快被灵石砸死了。
只有那老者与玉公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太壮观了,这么多的灵石。
整个昆仑山的灵石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但是这么多灵石砸下来,根本就是谋杀啊!
玉公子也张了张嘴唇,眼眸越瞪越大,越瞪越大,瞪若铜铃,没想到苏墨姑娘居然财大气粗,他想起容夙说过的话,这个女人身份不凡,看来他真是小看她了。
他昂着头,仰望着她,觉着这个女人似乎在一个让他无法触及到的高度。
忽然他一怔,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