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听到姜容怒吼,“哪有这么巧事,我们要买马,马就别人买完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你冲他发火,马就能变出来不成,行了,你拿我牌子,去县令那要两匹来。”如故推门出去,正好看到就是这一幕。忙捂了眼睛,他坚信知道太多是会死。
“醒了就来用饭,之前那两匹马路上力竭,我让姜容去换两匹,咱们先客栈等他一会。”大概是休息了一夜,魏熙瑞脸色也好看了很多,如故点头应了一声,才小心翼翼走过去坐下。
虽然这人看着冰冰冷冷,但是对手下人还是挺好,不要看他老是骂姜容,对他也是爱答不理,不过每次有事,都会先替他们考虑。
骑了马第一天晚上,如故不适应很,裤子上被腿两侧血都浸湿了,他特意支开姜容,自己又避开让他好上药。那天休息时间长,到了日头高照了才上路,中间还多次停下休息,对姜容只说是,自己身上伤要休息。
这样体贴员工领导,哪里去找啊。不过虽然是这样,如故还是每次看到他,还是不敢直视,这人眼神太直接太清明,总感觉什么都瞒不过他。
两人面对着坐着,也没人说话,如故撕着手里烙饼,时不时偷瞄领导一眼。过了半响,也没见姜容回来,魏熙瑞这才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刚要开口,如故就自告奋勇,“我知道我知道,我去问问小二,姜大哥怎么还没回来,爷屋里等着就是。”这就是狗腿好榜样。
“小二,刚刚那位,问你买马大爷呢,你见着人没有?”这客栈人也甚是古怪,大白天也没几个人,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
“哦,你说刚刚那位爷啊,小见他往县衙门去了,也没瞅着回来过,不过啊……”刚要说下去,就听到掌柜喊,“你这个兔崽子又偷懒,给我滚下来擦桌子。”
“客官对不住了,掌柜叫小了,您要是要找那位爷,还得去县衙门找,这几天啊,”说着压低了声音,“咱们城里不太平很,我看客官还是小心些好。”说完忙又拿着抹布,赶着下楼去了。
如故耸了耸肩,转身又回了魏熙瑞屋子,“爷。”
刚要说,魏熙瑞就阻了,刚刚他们外面,说话声音不小,他应该是都听见了。
“走吧,我们去县衙。”如故应了一声,他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只有那个双肩包,提了包就屋外等魏熙瑞。
等魏熙瑞出来,两人才急急付了房钱,出了客栈。
说来也奇怪,这兰州,虽然也算是西北边境了,但是按理来说,离真前线还有不近路程,怎么突然就不太平起来。昨天进城晚,只注意了行人,这会儿才发现,路边摊子甚少,好些商铺都关着门,如故不解看向魏熙瑞。
“我还是前年,带兵路过金城,你看我也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故没办法,只好街上扯了一老大娘,“大娘,我能不能问您个问题啊。哎,我还没问呢,你别走啊。”那人一看到如故二人,像看到瘟疫一样,忙撇了手,收了手里东西就跑。
看着空落落手,如故无语看向魏熙瑞,“爷,我长这么可怕嘛?我又不是要吃人,怎么看着我,跟看着妖怪似得。”
魏熙瑞只是好笑看着他,也不说话,自顾自往前走去。
大街上空落落,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一见他们就转身跑了开,搞得如故是一头雾水,时不时看看自己衣裤,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走了半条街,路边有个卖鸭梨老妇人,见他们过来也想要走,一时手忙脚乱,打翻了菜篮子,就被自己绊倒了路上,如故见此忙上去扶。
“哎呀,两位爷就行行好,放过我吧,老太婆我家里,还有二个小孙子等着我回去,您要就把这些梨都给您,您就不要难为我老太婆了。”如故一句话都还没说,那老妇人就跌一旁,抹起了眼泪来。
“老人家您不要哭啊,我们不是坏人,这梨我们不要,您起来。”如故把梨捡好,把菜篮子提到老妇人跟前,老妇人偷偷瞄了两人一眼,才悻悻放下抹泪手。
“我这是,被那匪子给吓坏了,两位爷,莫怪我老太婆。”老妇人还坐地上,也不起来,只是护住前面菜篮子,哪里是真相信他们了。
“老人家,您这是怎么,我们是昨儿刚进城,也不知这金城可是出了什么事嘛?”如故识相退开几步,站到魏熙瑞身边,问道。
老妇人半信半疑,上下看了他们两眼,又回头四下扫了几眼,才压低了声音。
“我瞅着两位爷也不像什么坏人,我便和两位说了,离这县城不远有个大青山,大青山上有一伙山贼,平时倒是安分。前几日不知怎地了,把福儿沟血洗一空,福儿沟有家子幸存,赶来城里报信 ,说是他们不几日就要杀进城来,这会儿人人都是躲避不及。”
“不过是一伙山贼,怎就怕成这样,官府都不管嘛?”如故一听,就愤愤然说道。
“哎,县老爷官兵能有多少啊,哪能抵那些山贼啊,我们这金城啊,世代男丁入伍,留下都是老弱妇孺,出入又大多是别地来商队,鱼龙混杂,哪里管过来啊。哎哟,不能再说了,我可得些回去了,我家还有两个孙子,要不是如此,我老太婆也不至于,冒着危险出来卖梨了。”说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如故还没反应过来,魏熙瑞却是伸手去扶,还掏了两锭银子,“老人家,你那些梨,我都买了,这些银子给您。”
“哎哟,您可真是活菩萨啊,不过我这梨值不了这么多钱,这梨才二文钱,一篮子也要不了这么多啊。”老妇人死活是不肯要,魏熙瑞也不和她争,塞了银子到她手上,把篮子往如故跟前一放,自己转身就走。
真是内伤啊,让他提差不多,有他一半高菜篮子,他可真是做好事无压力啊。又敢怒不敢言,推却了,老妇人好意,使出吃奶力,才勉强挪着菜篮子,又要跟上领导大人速度。
“爷,我们要去哪啊,”
“衙门。”就甩了两个字,就又步往前走去,身后小粗腿,是想追也追不上啊。
像是感觉到,身后哀怨眼神,魏熙瑞才转过了身子,瞧见他那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故也愣住了,这是他头一次见魏熙瑞笑。
他形容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一整块冰,被铁锤子给锤了一锤子,冰渣子贱了一脸?
“谁让你把这也提着了,那老人家都走远了,你不会放路边嘛?真是笨。”笑完又瞬间恢复了毒舌模式,一脸嘲笑,不再理他,向前走去。
两人七拐八弄,好不容易到了衙门,却见青天白日,衙门大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而且看着像是多日未开了。
魏熙瑞难得,一天之内皱了这么多次眉头,“不好,姜容也不知有没有中计,走,我们马上出城。”
如故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只能跟着点了点头,迈了小步子,咬了牙步追上魏熙瑞。
“爷,这不是出城路吧。”这路看着不像是出城,倒像是回客栈路。
“没有马,你难道想走着出去不成?”
两人潜回客栈马厩,果见两匹马儿,像小二说那般无力。
魏熙瑞看都没看,往停着另外一匹走去,如故不会骑马,只能眼睁睁看着。
魏熙瑞一个翻身上了马,“还愣着做什么,些上来。”
如故惊喜抬头,看到一只伸出手,忙跑过去,熟练上来马背,稳稳坐前头。
刚刚坐稳,马就叫了一身,飞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听到耳畔传来声音,“这肯定不是普通山贼,这是冲着我来,一会路上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只管呆马上。”
接着就只剩下,风吹过耳边沙沙声,和男人粗重喘息声。
杂毛是马背上的
驾马刚奔过两条街,就见一伙穿着怪异人,手拿长矛堵路口,“来者何人,停下马来。”
如故坐马前,所以看得清楚,这些人怕是,就是刚刚那老妇人口中山贼,可是这大魏朝治安,已经到如此地步了么?连小小山贼,都能明目张胆,边关重地如故横行霸道?
“让开。”虽然平时听他声音,也是没有色彩,可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魏熙瑞生气,下意识就要回头去看他。
“好大胆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金城县太爷看到俺,都要乖乖听俺,别说是你们,就是雁过也要拔毛,来啊,给我拿下。”
说话是站矛前,一个身穿野兽皮毛壮硕男子,皮肤黝黑,年龄看着都要赶上,他大伯父了。
那人话一落,那些矛头,就应声往前了一寸。
如故握着缰绳手,有些颤抖起来,说话也不利落了,“爷,爷,我们该怎么办啊?”
“你抓稳,要是掉下去,我可没有时间来救你,一二……”
“哎哎哎,你话别说一半啊,什么一二啊,啊啊啊……”
“三,驾。”
三字刚刚出口,身下马儿就跟吃了兴奋剂,突地原地踢了前蹄,高扬着上半身狂叫起来,接着又猛地落地,以两百码速度向长矛冲去。
山贼也没料想到,马会突然发起疯来,一时不知所措,愣原地。
眼看着就要撞上人墙,马儿又狂鸣起来,这次却是从山贼头顶,飞了过去。
“一群白蛋,还愣着作甚,给俺追。”
如故马刚叫时候,紧紧俯身抱住了马头,这会儿倒是没被甩出去,等马落地,就坐直身子探了头往后看去,不想马儿又撒欢向前头奔去,忙又俯下身去。
这一套连贯东西,倒是引得后头连连讥笑声,“没出息,驾。”
如故一听就亢奋了,什么是人权,什么是消费者保护,“切,你倒来试试,感情头一次坐,没有安全带云霄飞车,还不兴得别人抱怨嘛!”
“什么安全带?什么云霄飞车?莫名其妙,不要再强词夺理了,好好坐稳,后头可还有人追。”难得,魏熙瑞也有不知道东西。
又狂奔了两三条街样子,路上别说行人,连个鬼影都没有,这兰州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吁。”
刚想着,马却慢慢停了下来,如故这才慢慢,从一堆杂毛里探出了脑袋,前面正是城门。
而惊悚是,刚刚路上,拦他们那伙山贼,现正前面,怒目瞪着他们。
怎么可能,他们是驾马,而那些山贼,刚刚见时候明明一匹马都没有,难不成,他们还会飞天遁地不成。
如故强装作淡定,吐出嘴里一撮马毛,看向魏熙瑞。“爷,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鬼打墙?”
饶是魏熙瑞,这样冰块脸也忍不住,有些破功,“你一会不说话,会死么?”
“不会。”
“那就闭了。”
“可是,会难过!”
“那就去死。”某人默默迅速,又趴进了杂毛堆里。
他们两个说起劲,那头山贼也看奇怪,“二哥,他们是不是说俺们坏话。”
“拉个还要你说,肯定是啦,还等着干嘛,还不给俺拿下他们。”
“慢着,你们不就是求财么,我这有两千两银票,你们放我们出去如何。”魏熙瑞拉了缰绳,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银票,抬眼看着那虎皮男子。
“俺现改了主意了,俺现不要你们钱了,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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