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被这声响惊醒了,揉着眼睛,等和魏熙瑞两人大眼瞪小眼,这才清醒了过来。
指着他鼻子,开始苏氏教育。“爷,你应该叫醒我,扯着了伤口,就不好了。若是伤口发炎,还得再缝一次,就是您不怕疼,也得给我省些线呀。”
“水。”
一边去倒水,一边嘀嘀咕咕继续教育。
魏熙瑞从小到大,就算是皇爷爷也没有这么说道过自己,别说是别旁人了。
如故端了茶碗,正好说口有些干了,也忘了是要魏熙瑞喝,全倒进了自己嘴里。
魏熙瑞不免有些好笑,这人平时看着很是乖顺,可是到了某些事情上,却意外坚持。“我水呢?”
“啊?”如故这才愣了下,低头看了看空落落茶碗,才讪讪抓了抓脑袋,“我再给你倒嘛,不过一碗水,咱两谁跟谁啊,谁喝都一样嘛。”
不能靠着也不能躺着,只好侧了身子,如故又不敢给他一次性喝太多,沾了沾唇瓣就扶着他趴回去。
“还要多久?”
正准备也趴着再睡会,就听到头顶上传了声音。什么多久?我怎么知道啊!
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应该问是他伤吧,“爷问是,伤口还要多久才好?”
见他点了点头,又佩服起自己理解能力来,探头看了看伤口愈合程度,“着呢,爷身子比常人好,好好养着,两三个月就好了。”
本来没有什么表情脸,终究是塌了下来,“两三个月?这还叫?给我两三个月,我都能将敌军击退到明水外了,不行,多三日,我就得亲自带兵。”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本就是身体弱着,这会儿也有些喘不上气。如故要去扶,他摇着手,固执自己慢慢坐直,像是要证明,他恢复根本用不了三个月。
“我话还没说完呢,”起身拿了袍子,披他身上,因为伤口原因,魏熙瑞上身一直是没有穿衣服。这么一起一动,本来毯子也被甩到了地上,“两三个月,那不是没有我调理嘛,若是有我,自然不同了。”
听他这么说,身子才没再僵着,勉强披上了袍子,还是眉头深锁看着如故。
“好好好,我大爷啊,三日你想要上战场,是绝对不可能。就是你强撑着爬去,我也不会让你去,不信咱两试试,到底是我药厉害,还是你意志力强?”
“那你说要多久?”
如故听他口气放软了,捂着嘴偷笑。终于也有一天,自己能让这位大Bss吃瘪了。
“三日是真太短了,你若是真想。少也得半个月,哎,不许跟我讨价还价。”看他乖乖吞回要说话,才满意继续说,“你身后线要十日才能拆,等拆了线还得休息几日。这已经是低底线了,不能再少了。”
“这是我自己事,就是死马上,也不干别人事情。”
“谁说这是你自己事,你病是我治,我就要对你负责任,就算你要死,也绝对不能死伤口迸裂之上。”狠狠将人一把压下,盖好毯子。
安抚拍拍他手背,“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要相信姜大哥他们呀,还有你自己亲手训练出来士兵,你难道对他们一点信心都没有嘛?这是往小了说,你不珍惜自己,这是你事。
可是若是你死,我们大魏朝就得失去一名猛将。圣上就要失去一个孙子,黎明百姓就要失去一个好世子。你说你身子,还是不是你自己事?”
静了好久,就如故以为自己要挨揍时候,魏熙瑞突地一笑,“这都是什么歪理,不过好有些道理,半个月我等不了,你说十日拆线,那就十日。”
如故心里比了一个剪刀手,第一战小医徒Vs大Bss,小医徒完胜。
其实,按照他身子恢复情况,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了,他故意说是十日,让他自己往里头钻。
“爷醒了?”如故刚熬了药,要给魏熙瑞服下,就看到姜容和苏文筠,迈了大步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多日不见沈青贺。
“爷已经醒了,你们稍等一下,我喂了药就出去。”
魏熙瑞抬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没什么好避讳,你留下就是,子仁你先说。”
沈青贺点了点头,“子仁幸不辱命,已将信送到四王爷手中。四王爷已经开始动身,借着皇上大寿,备了寿礼,已经往京城赶了,回信这里,请爷过目。”
如故识趣放下碗,去接了信,递给魏熙瑞。
“先放着吧,粮草事怎么样了?”
这会换了苏文筠,上前一步拱着手,“粮草已经被敌军烧毁,好家父得了消息。已经关内筹备粮草,不日将亲自押送过来。”
“这就好,只是苏将军身上还有伤,还要麻烦他跑一趟了。唔,烫。”
如故听到提到苏仲梁,喂药手抖了抖,又怕被魏熙瑞看出什么,没吹凉,就忙把勺子往他嘴里塞。
还胡乱扯着慌,“烫好,喝了才能早日康复。”
听他这么说,直接抓了药碗,一口闷,倒把如故看得一愣一愣。
没工夫管他,又开始和三人讨论,这几天摆兵布阵,“我这几日受伤,他们一定会趁机再来袭。这样,从今天起,东营人马都驻扎梧桐沟,就由子仁带兵。西营去接应苏将军粮草,就子铮去吧。姜容带兵驻守大帐,不能让上次事再发生了,还有去找朱将军让他来见我……”
如故收了药碗,也听不懂他们说这些,就准备默默退出去。
正要出去,就被姜容叫住:“小古,这几日我们不,就得多麻烦你照顾爷了。这样吧,你营帐离这边有些远,来回麻烦,我让人添张塌子,你就这边歇下吧。”
如故还傻原地,刚想救助苏文筠,结果苏文筠就接着点了点头,“嗯,那边营帐里人多口杂,歇爷这也安心些,我去帮你搬行李吧。”
就这么,被人赶鸭子上架了。
“爷,该吃药了,爷不是每次都喝烫好!爷,该换药了,爷那个是拿来缠绷带,不是拿来洗脸!”
刚住进去,如故就发现,这个看着不能自理大少爷,他根本不是不能自理,不能自理那是夸他好么?!!
他们给她塌子,就放隔间,可以很清楚听到隔壁动静。第一天晚上,他几乎神经质,醒来过十几次。他现才知道,以前那些医护是多么不容易。
等夜深人静后,魏熙瑞慢慢扶着身边椅子,坐了起来。
展开了,白日里那封信笺。
一目十行,速将信上内容看完。艰难起身,将信丢了烛火下,看着它化作了灰烬,才趴回了床上。
不是不信任小苏,只是信上事,不管是他还是别人,知道了,对他只有弊没有利。
早第一次,知道刺杀自己人是太子所派,他就不再信任任何人,开始培养自己人马。
先是为人正直苏仲梁父子,明面上他们两是亲皇派,实际没有别人知道他们是自己人。接着是因为鲁莽得罪左丞相姜容,是自己从左丞相手里救了他。接着就是意气相投沈青贺。
后得愿以偿,拥有了一支自己亲手训练军队,甚至成为朝中第一大将,让太子加忌讳自己。私下与四皇叔等人,多有联系。
至于古如苏,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一个意外,甚至有些什么已经,慢慢超出了他控制范围。
也许等他日,他不用再背负这么多时候,他会按照心里想法,带他归隐。或者他不介意,世人眼光,他也会公开他,而现,都还不是时候。
听着隔间,因为他声响,而抱怨着醒来某人,弹指熄灭了烛火,却息不灭他嘴角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爷:小苏,药真要一口闷嘛?
小苏:是啊是啊!
世子爷:那为什么,你都小口小口喝?
小苏:因为,我生活可以自理啊!
54、自作孽怪不得人的
“爷您不能吃这么油腻东西;谁给您拿来!厨房那几个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啊。”如故刚洗完自己和魏熙瑞衣服;一走进大帐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魏熙瑞急忙又塞了一块鸡肉到嘴里;“是我让他们做烧鸡,你怪他们做什么?”
如故大步迈过去,一把从魏熙瑞手里夺过了碗;“吃吃吃,到时候十天好不了,你可别怪我身上啊?”
闻着碗里烧鸡味道,实是太香了!如故吞了吞口水;这几天为了照顾魏熙瑞;跟着他吃了四五天素一点油水都没有沾;看着手里色香味俱全烧鸡,就是佛主都要动容了!
“既然我不能吃,你一会吃了不要让我看见,免得我闻着又馋了。”这几天他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就是还不能有太大动作。
不能被美食所收买啊!可是真太香了,不如就吃一块?
如故心里正义小人和邪恶小人正掐架,自然是看不到,靠床榻上某人不经意笑容。
后还是没能抵抗住食物诱惑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别以为我吃了你烧鸡,你就可以不喝粥了,多多我让小李给你煮锅鸡汤,不能再多了啊。”
“是,古大夫。”
“这还差不多,你自己趴好我去拿药给你换。”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故意没把烧鸡带出去。
如故发现,自己实是小看了这人恢复速度,这才五天差不多就能拆线了。小心翻看伤口,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看来明天就能拆线了。
绑好绷带系了一个蝴蝶结,小心将魏熙瑞扶坐起来,“你恢复比我预料还些,明天就能拆线了,再忍忍很就能吃肉了。”
还安慰似拍了拍他肩膀。
魏熙瑞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明明是看他跟着自己吃素吃脸都瘦了一圈,想要让他多长点肉,结果反被人这么安慰。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谁让我们世子爷想对人好还要这么别扭呢?
刚把东西摆好,正巧苏文筠撩了帘子大步走了进来,如故一瞧见苏文筠进来眼睛都亮了起来。
忙把手往衣摆上蹭了蹭,就一脸兴奋了迎了上去,“哥,苏大哥,你回来了啊,苏将军他们呢都好嘛?”
苏文筠见了妹妹也是高兴,“好着呢,我去城里还给你带了些小玩意,一会给你。”
想起来还有领导被晾一边,苏文筠这才没有接着说道,迈步上前,“爷粮草已经营内了,我父已大涨外听候爷吩咐。”
魏熙瑞把他们两互动看眼里,刚刚起好心情一时全没了,淡淡恩了一声,“让苏将军进来吧。”
如故站一旁听得真切,手紧紧握着衣角,才能让自己不大声笑出来。
苏文筠应下了又大步走了出去,路过如故身边还朝他点了点头。如故下意识扭过身子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魏熙瑞面前暴露出来。
“爷若是没事,我去厨房给爷炖鸡汤。”也没等魏熙瑞回答就收了东西,正巧看到桌上烧鸡,瞄了魏熙瑞一眼偷偷端着溜了出去。
出帐子时,正好和苏文筠他们两迎面碰上,如故一眼就看到了走前头苏仲梁。
还是那么慈爱脸庞,那么熟悉笑容,每当自己不想吃饭闲着发呆时候,他就会这么一脸包容看着自己。
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连忙侧过脸去。
苏仲梁也看到了迎面而来女儿,到底是比如故老成些也有些红了眼。刚想停下说些什么,苏文筠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又看了如故一眼,才往里走去。
如故知道现不是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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