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5.2.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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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5.2.23完结)-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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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娘不成?”傅沐槐迟疑了一阵,才说道:“罢了,免得叫人看见,反惹疑惑。”
    傅月明想了一回,也觉有理,便说道:“既这样,我便先回房去了。父亲也早些安歇,明儿还要打迭精神,应付那边来人呢。”傅沐槐点头答应,忽又奇道:“这几日也不见林家来说那铺子的事儿了,倒是奇了。”傅月明心里知晓缘故,当面也不向父亲提起,便做辞去了。
    回至上房,踏进院内便见宝珠在廊下坐着,守着茶炉子。便上前问道:“冬梅呢?在里头?”宝珠起身,摇了摇头,说道:“冬梅姐姐到二姑娘房里去了,叫我在这儿守着。”傅月明微微一笑,并不多话,径自踏进房门。
    进得屋内,就见陈杏娘撩起帐子,正要下地,连忙上前拦着道:“母亲仔细叫人瞧见!”陈杏娘嗔道:“在床上干躺了一日,身子骨都要折断了!都是你这死丫头出的好主意!不然我也不干这事了。”傅月明嘻嘻一笑,说道:“是女儿不好,待此事过了,女儿再请母亲责罚。如今,还请母亲委屈些。”
    陈杏娘听她先前的言语在理,又深恨唐姑妈所为,便觉受些委屈也不打紧,重回床上坐下,望着傅月明说道:“我不出去也罢,你叫宝珠打些水来与我洗脸。你这丫头,也不知自哪里弄来些劳什子,涂在我脸上,如糊了泥浆一般,好不难过!”
    傅月明一笑,起身出去吩咐宝珠取了水来,亲自拧了手巾与陈杏娘擦脸,又说道:“还多亏了这盒子药粉,不然如何能瞒天过海?说母亲病体沉重,面色却与常人无异,叫姑妈瞧见,如何肯信呢?母亲就宁耐上两日罢,我今儿在一边瞧着,姑妈已有些按捺不住了。”说着,又笑问道:“今儿白日里母亲睡着,听见姑妈那些言语,心里可觉得怎么样?”陈杏娘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听她妖言惑众!那时节我才嫁进来,这小姑子对着我便横眉竖眼的,一个好脸色也不曾给瞧过。我是个新媳妇,家里说不上话,又为着个贤惠名声,只好忍气吞声。好容易熬到她嫁出去,总以为这辈子也见不着了。谁知她死了男人,又投奔回来了!这可真叫不是冤孽不聚头的!”说着,因见屋里只宝珠一个服侍,便问道:“冬梅那蹄子呢?”
    傅月明说道:“去傅薇仙屋里了,想必又传话商量去了。她们如今行起事来,是越发没顾忌了,只把咱们当死了一般。如此也好,她们越是猖狂,便越没防备。”
    陈杏娘骂了几声吃里扒外的东西,便住了口。她白日间只吃了些稀粥,此时腹内饥饿,傅月明早有预备,将白日里存下的一碟椒盐金饼、一碟果馅儿蒸酥端了出来,又盛了一碗白果粥来,伴着陈杏娘吃饭。
    因恐冬梅一时回来撞见,陈杏娘将粥饭点心三口两口吃完,重新躺下,心里想到自己这个主母竟为一个丫头掣肘,不禁愤愤不平。
    傅月明叫宝珠收拾了碗盘,自己就在床下铺上盘膝而坐,静静琢磨心事:上一世,父母身子历来康健,却在唐睿进门之后忽然先后暴病辞世。此事虽到她死也没查出个影儿来,但看现下的情形,上一世想必也是这起人动了手脚。如此算来,她与唐家,竟还有杀父弑母之仇!这一世,无论怎样,她也要护着父母周全,再同唐家清算了这笔账。
    这般枯坐了片时,外头已是银月当空,只听外间门吱呀一声,一阵裙子拖地声响,料知是冬梅回来了。她也不再去寻她,只和衣在铺上躺了,闭目睡去。
    这夜到子时,院里又传来猫叫声响。到翌日天亮,上房自不免又闹一场。
    唐姑妈照旧带了两个姑娘过来服侍,却也不见有何起色。傅沐槐撒了许多人手出去寻那婆子的踪影,亦是海里捞针,毫无消息。那起夜间上夜值宿的,却是被吓的魂飞魄散,鞭抽杖打也不肯来,傅沐槐也是无法。傅家却又渐渐传起闹鬼的谣言来,一时里更是人人自危。
    这日午时,唐姑妈在上房里照料了一回,就走到堂上同傅沐槐吃午饭。
    席间,傅沐槐便问道:“你瞧着你嫂子这病,究竟如何了?”唐姑妈连着几日见傅家家反宅乱,傅沐槐父女二人又如失了主心骨一般,只叫人提着走,心里自谓时机成熟,便愁眉道:“怕是有些不大好了。如今这天气还算清和,待入了冬,冷起来,怕更不好。”傅沐槐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这般想,只是那道婆一直没个音讯。若是这般拖下去,怕是要拖出个好歹来。我想着,不如就另请大夫来瞧罢。”唐姑妈闻说,连忙劝道:“哥哥快不要病急乱投医,既是那婆婆说了上房男子不得入,倘或请了大夫进去,坏了忌讳,岂不坏事?我知哥哥心里焦急,却也不好如此乱来。”
    傅沐槐见她果如傅月明所说,拦阻不让延请大夫,心里猜疑便重了几分,便说道:“可如此,我也不知怎样是好了。你嫂子病总不见个好转,家事无人主理,两个丫头又没人照看,这般下去总不是个事。”
    唐姑妈听了这话,心中动了一动,只觉有门,想提那事儿,偏又记起唐睿的交代,唯恐坏事,并不多言。吃了午饭,她又进去照看。
    挨到下午,她嫌房中气闷,便说要出去走走。傅月明也不阻拦,只叫冬梅跟着伺候。
    唐姑妈带着冬梅,一径走到宅子东边的僻静处,方才问道:“你这几日瞧着,大姑娘可有异常的地方?我那两个丫头,只是不中用。一个嘴跟胶粘了似的,一个如同睁眼瞎一般,问什么都不知道的。”冬梅想了一回,摇头道:“倒没什么不对的地儿,只是太太病的沉重,她便焦躁了些。”唐姑妈疑道:“先前我见她是个顶有主意的人,怎么近来忽然如丢了魂一样,唯唯诺诺起来,在我跟前又做小伏低,大不如以往那般张牙舞爪,伶牙俐齿了?莫非这其中竟然有诈?”
    冬梅笑道:“这个姑太太就有所不知了,大姑娘打小就是那个脾气。只是今年年初,大姑娘大病一场,连着昏睡了好几日。待醒来时,便跟变了个人儿似的。家里的下人们私下说起,都猜大姑娘是叫人换了魂儿了。如今这个样子,才有些以前她的影儿呢。想必是太太病体沉重,她根上是个没主见的,碰上大事又没法子了罢。”
    唐姑妈听了这话,方才解了心中疑惑,同她一道慢慢朝前走,又问道:“你觉着,现下这时机可到了么?”冬梅低头细思了一阵,低声道:“我也说不好,家里也再不曾这样乱过。我倒是有句话告与姑太太,姑太太要下手便得趁早。老爷同太太情分虽好,但眼瞅着太太不成了,难保不动了续弦的心思。傅家在徽州城里也算个富户,那起媒人可各个盯着呢。昨儿我到街上去,后街的刘婆子便打听家里的情形呢。我心里想着,不如趁着如今这情形,先叫春娇姑娘近来与老爷做房侍妾,只说是为太太冲喜,来伺候的。先把坑占了,横竖太太也活不久了。待太太一命归西,下头的事儿自然就好说了。”
    唐姑妈听得满心欢喜,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今儿回去就同睿哥儿商议商议,明儿就同哥哥提。”
    二人说着话,已走到二门上了。忽见几个小厮抬了一口板材进来,只见那棺材油漆锃亮,厚实沉重,几个小厮只抬得气喘吁吁。唐姑妈拉着一个小厮问道:“小猴儿,这是谁叫买的棺材?”那小厮见是姑太太,不敢怠慢,将杠子放下,说道:“给姑太太请安,这是老爷叫咱家木材铺里的掌柜寻下的,今儿才给送来。”唐姑妈心里已大致猜到些许,点了点头,说道:“既是这等,你们就去罢。”这几个小厮应了一声,抬了棺材进去了。
    这二人又往前走,冬梅说道:“这是老爷要与太太冲一冲,连板儿都寻下了,看来老爷也不指望什么了。”唐姑妈鼻子里笑了一声,说道:“她同我斗了这些年,终究是我占了上风。瞧方才那副板材,倒是上好的料子,做工也很是讲究,这四个小厮抬着还累成这般,可见分量。这样一口棺材,放在市面上,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哥哥倒真舍得往她身上花银子。”冬梅要图她喜欢,便掰手算起来:“可不怎的,老爷是真舍得往太太并姑娘身上花钱。平日里添置的金银首饰不消说,便是换季时的衣裳,太太一人也得两口箱子才罢,到了如今太太衣橱里还有没穿过的衣裳哩。就是大姑娘,那么点子大的小人,去年西域有商人来贩货,带来一口一人高的穿衣镜儿。她瞧着喜欢,老爷就买了下来,可使了七十两银子呢!田姨娘为讨要不得,还跟老爷好呕了一场气哩。如今田姨娘也不知去了哪里,说起来只叫人叹气罢了。”
    唐姑妈想及这些年在夫家捉襟见肘的日子,不觉哼了一声,啐道:“她们的好日,也就到头了。”
    二人在外略走了走,怕叫傅沐槐看见,便又回了上房。
    这日一日无事,唐姑妈归家,同唐睿又密议至半夜方睡。
    隔日,唐姑妈又来,先到堂上见了傅沐槐。因有话要说,便借着昨日的板材的由头说道:“昨儿我在二门上瞧见几个小厮抬了口棺材进家,哥哥是打算给嫂子冲冲?”傅沐槐满面愁容,点头说道:“时至如今也是无法,冲一冲也好,若得她好时,那副板材舍了人也罢。”
    唐姑妈便趁势说道:“哥说的也有理,若能求得嫂子病好,那便怎样也是无妨的。前几日我听哥的话里,很是发愁家中无人主理家事。我回去想了几日,倒想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只是怕哥嫌我荒唐。”傅沐槐心中一沉,嘴上还是说道:“不妨,你先说来听听。现下已是闹到这个田地了,那婆子又总也不见个踪影。只要能渡了这难关,也不在意什么荒唐不荒唐了。”
    唐姑妈见这话里有门,便低声笑道:“我是想着,将我那小姑子春娇给了哥哥,让哥哥收她做房姬妾。一来家中有个姨娘,也好与哥哥替替手,打理家事方便——这几日我瞧着家中这些个下人们,各个都懒散起来,大姑娘没精力去管,我又是个嫁出去的姑娘,不好说他们,不及哥哥身边的人来的便宜;二则,春娇今年不过一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哥哥又正值壮年,兴许过上两年还能生个男丁出来,承继咱傅家香火呢。最末一则,却是我自己个的私心了。”一语未休,她先瞧着傅沐槐的脸色。
    傅沐槐见她这番言语,同先前女儿揣度的竟是一丝儿不差,心里恚怒不堪,双拳紧握成团,强压着怒火,问道:“什么私心?”唐姑妈笑道:“我这小姑子跟我一路自扬州过来,我夫家族里已是没人了,她的亲事都着落在我身上。这孩子是打小跟着我那死鬼长起来的,我也不忍心随意寻个人家糟蹋了她。然而如今这世道,哥哥也晓得,人皆势力,她没个好陪嫁,又没个好娘家,却上哪里寻门好亲去?不如哥哥收了她,她也算得着个归宿。”
    傅沐槐满腔怒火,立时就要发作出来,只是忆起先前女儿的言语,勉自忍耐,半日才说道:“你的话倒也有理,只是我这个岁数,收这样一个青春少小的姑娘,没得糟蹋了人家,也是造孽。何况,你嫂子病的这样重,我心里烦的很也没这个心思。”
    唐姑妈连忙说道:“那也不妨,先叫她过来伺候着嫂子,待嫂子好了再说旁的。嫂子历来是个宽厚贤惠之人,最是容得下人的,想必不会为这个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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