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丫头是谁啊?有人认识吗?”
“她怎么和霍公子一起啊?”
“霍公子不会这么没眼光吧?”
“说起来倒让我想起了从前‘第一楼’汤家的那个胖小姐。”
“哎呀!真有点像。不过汤家那位可是比她更胖,都快肥得跟待宰的猪仔似的了。”
“汤家不是已经离开繁城了吗?”
“这女子脸皮真厚,就她这模样也想攀上霍家。”
“真不要脸。”
“……”
霍成羽听得有些怒了,正要转身,却被媛媛拉住了,“由他们说去吧!又不会少几斤肉。”要真能帮她说掉几斤肥肉她还求之不得呢。
其实比这更难听的都有,只是被媛媛有意识地屏蔽掉了。
霍成羽皱起眉刚要说话,听见马车里春桃一声惊呼:“方少爷!”
二人立马转头,方池已经掀开车帘出来了,一身素衣漠然而立,对霍成羽使了下眼色,迈步便离开了马车。媛媛愣住了,他这是要干嘛呀?都在马车里忍了那么久了,呆不下去了?
可很快她便明白了大神师兄的用意,因为那群人一见到方池现身,连他从哪里出来的都忽略了。女子声声尖叫,震得媛媛的耳膜都快破了。他走过的地方,再没有方才的议论声,只剩下两个简单字的在重复着。
“方池!方池!……”
媛媛一头黑线,这算是在掩护她出行吗?原来大神师兄还有这样的功效,她以后出门再也不怕引人注目了。
回头时,见到霍成羽捂着头,愁眉不展地说:“又得麻烦了。”
媛媛扑哧一笑,霍成羽放下额头的手道:“先进去吧!”
有了大神师兄的掩护,媛媛很快便买齐了自己的所需,忙完却开始担心起他来,就他这样怎么回别院啊?
霍成羽听了她的担忧,安抚道:“你不用担心他,没人阻止得了。”
回想起大神师兄方才下车一幕,媛媛瞬间明白了,那些人只敢远观,谁敢真的迈进他身边一步啊!这就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功能吧!不得不说,大神师兄还真是“碧人兽”一只呢!
果然,二人回到别院没多久,方池便完好无损地进来了。一身衣衫整整齐齐,丝毫没有被人拉扯的迹象,看来连保镖都省了。
霍成羽故意瞄了媛媛一眼,问道:“路上没什么险阻吧?”
方池顺了下长袍坐下,神色恬淡地应道:“散散步挺好。”
媛媛喝着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繁城的人都热情成那样了,他还只当是在散步吗?果然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主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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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给点动力。
☆、蜚短流长(一)
方池是淡然得如同静水,但霍成羽却有些头痛了。
繁城那帮七姑八婆,并没因为方池的出现被迷得七晕八素多久,很快清醒过来,回忆起了之前的一幕。第二日城里的大街小巷便象炸开了锅一般,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有说霍大公子携胖眷出游的,也有说其实那胖妞是用来掩护霍大公子与方家少爷出行的幌子。更有人隐晦地暗示,以霍家的声望,只怕那胖小姐是某位皇室贵族的后裔,所以才惊动了方霍两家,如此隆重的陪同。
总之什么版本都有,媛媛听着这两日霍成羽从坊间带回来的这些以讹传讹,第一次领教到了古代也有舆论的力量,自己就这样被绯闻了?
“怎么没人YY你们俩有私情的?”媛媛小声嘟囔,这对她公平吗?都成了舆论中心了。
“什么?”方池蹙眉,没听清楚这丫头喃喃了一句什么话。
媛媛在椅子上坐好,嗯嗯两声,脸上漾出微笑,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没什么。”
方池见她不肯说,也不再问,只对身边扶额惆怅状的挚友说道:“给你两日。”
霍成羽早料到了,捅娄子的人是绝对不会为此负责的,懒洋洋地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良策是有的。”就怕到时有人会躁狂。
媛媛很好奇他平息谣言的方法,霍成羽却缄口不提,比他着急的大有人在,他才懒得担心呢。既然有人敢将这重任交给他,他自然也有应对的方法,不过这方法就不是人人都能满意的了。
霍成羽悠闲地品着茶,懒洋洋地享受着这午后酒足饭饱的惬意时光,没一会儿他的贴身侍从便跑了进来。看了看身边几人,在霍成羽耳边低声细禀几句。
霍成羽起身,慵懒地舒展一下,丢下一句:“我去解决事情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别院,霍成羽脸上闪过一抹邪笑,把这烫手山芋交给他?他的长处就是总能将本来就已棘手的事情无限量的放大,大到不能收拾了,自然有人会出来解决的。
爬上那辆自己并不十分满意的马车,霍成羽往里一靠,悠悠吩咐了一声:“侯府,走慢点儿。”他一点都不赶的。
马车的车轮在扬长的街巷里放出阵阵“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没一会儿霍成羽便在车里打起瞌睡来,不知睡了多久,听见车把式在外禀道:“少爷,侯府到了。”
霍成羽伸手揉揉稀松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手拍拍嘴,才慢悠悠地从马车里钻出来,下车后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迈步走了过去。
侯府门前的侍卫仿佛一早知道他要来似的,也没通传便领着他入内了。穿过前院的长廊,霍成羽被引到南院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是一个人工打造的池塘。池塘颇大,一条小道连接着中间的小岛,岛上并没有什么奇花异草,只有一棵青翠的苍松孤独地屹立在草地之中。
领他进府的人没有再往前,只微微欠身说道:“霍公子请,小侯爷等着您呢。”
霍成羽嗯嗯两声,负手迈开步子,一个人踏上了小道。岛上松树下,一人一身黑色劲装,手握长剑,正在那儿利落地挥舞着。霍成羽走到松树旁,伸手啪啪几声,“小侯爷好身手啊!”
白忆之并未停下,疾风暴雨般扫落几簇松针,将剑一挺便架在了霍成羽脖子旁,“解释。”
霍成羽面不改色,伸出食指轻轻一推,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小侯爷要成羽解释什么呢?”
白忆之凤眼一眯,这家伙居然还水仙不开花?狠狠咬牙,“坊间的传言怎么回事?”
他只叫他将媛媛接进城来,可没让他自作主张地让他们师兄妹相聚,若不是今日府里几位下人唠嗑,他至今还蒙在鼓里。他们不知道,可他却是清楚其中缘由的,不该向他要个解释吗?
霍成羽呵呵一笑,神情松散,伸手又将脖子上那剑微微推了分毫,应道:“不过是些传言,小侯爷何必当真。”
白忆之手上一紧,霍成羽这才露出几分惧色,解释道:“成羽不过是照小侯爷的意思办事,可人家碰巧遇上了,能有什么办法?”繁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啊,他霍家的马车绕城一日也就走完了,要遇上个什么人还不容易啊?
白忆之握剑的手微微一松,瞬间长剑入鞘,随手丢在一旁,走到不远处的茶台边坐下,“现在人呢?”
“在成羽别院里住着。”
“就她一人?”
“自然是不可能的。”
“什么?”白忆之端起茶杯的手握得颇紧,似乎在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霍成羽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旁,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放到嘴边抿着,良久才道:“偌大的别院,她一个人住着,成羽怕她晚上会害怕。”
白忆之稍缓,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点点头,“都是你的仆人?”
霍成羽笑了笑,“小侯爷果然英明。”
白忆之没有理会他这句看似奉承的话,沉思片刻问道:“他们之后再没联系过?”
霍成羽放下手里茶盏,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又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这个成羽可不便干涉了。”
白忆之伸手揉揉眉心,闭目思量一阵道:“有什么法子先让那些人住口?”
“小侯爷,嘴可是长在别人身上啊!”
“总之我不要听到那丫头和方池这两个字有任何关系。”
“小侯爷这是为何?”
白忆之沉声说道:“我喜欢她。”
“哈?”霍成羽佯作惊讶,一张嘴开得挺大。
白忆之冷冷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夸张的神态不过是在掩饰他的早已知情,没有揭穿他,“我要的人,不能与别人有任何瓜葛。明白了?”
霍成羽一副为难地样子,纠结万分地说道:“小侯爷怎么不早点告诉成羽呢?这可如何是好?指不定过几日繁城内外就会将媛媛姑娘与那方池联想到一起了。”
“所以我才叫你过来。”以为他是闹着玩的吗?在这事情尚未被人知晓前将其扼杀,这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霍成羽托着自己的腮帮子,一副沉思状,仿佛自己也没什么良策了,有些事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他霍家除了钱多,没有别的长处,总不能用钱去塞那帮人的嘴吧?即使塞住了,哪能保证会有不漏风的。
“日前听人提起,你与方池可是同窗。”
霍成羽立马严肃了几分,叹道:“小侯爷莫要误会啊!成羽已经想到了,想要坊间那些人不要再为此事嚼舌根,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们觉得有件事情更能成为饭后的谈资。”
白忆之很满意,眼前这人每次与他商谈事宜都是诸多推搪,唯有重压之下,他才会替他办事,他早已习惯了。看来之前探来的消息倒是帮了几分忙。方池性情孤傲,身边无一良朋,就眼前这人那奢华的性子,恐怕与他也扯不上关系,用同窗二字来压他不过是想逼他为自己出谋划策。行兵打仗自己倒是在行,这些坊间杂事,他却是一筹莫展的。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倒和兵书上的煽谣没什么两样,白忆之想了想,问:“你好似有个妹妹吧?”
说了这么多话,霍成羽有些口干舌燥,正想解渴,听到这话手一松,一只精美的瓷杯便掉在了脚下的草地上,茶水缓缓流进脚边的土壤里,瞬间便销声匿迹了,“小侯爷您这是……”怎么这火又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白忆之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放心。就方池那性子,应该成不了事的。过了这档口,我自会向我父王美言几句,霍氏钱庄不是一直想在京城也独占鳌头吗?”
霍成羽掩住眼底那抹怒火,知道眼前这主不是那么好惹的,他平日看起来一副亲民的和善姿态,但遇到他真正上心的事,只怕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如今不过是想借他妹妹一用,若自己不肯,恐怕只会激怒他。
方池啊!方池,你说你都给我惹了些什么事啊?
霍成羽隐忍告辞,心里一直忿忿的,刚走到侯府门口,便见到自己的马车旁停了一辆十分眼熟的车驾。霍成羽一抹冷笑即闪而过,走到那辆马车前,微微欠身,“郡主安好。”
车里传来冷冷的娇柔女声,几分不悦似的应道:“霍公子又来与我大哥商议正事了?”
霍成羽呵呵一笑,“正是。”说完便准备退下离开。
车里的人掀开纱帘,厉声叫道:“霍成羽,你给我站住。”
霍成羽懒洋洋地转身问道:“郡主有什么吩咐吗?”MD,不是给你爹和你哥几分面子,才懒得理你呢。这会心情正不爽,居然还来招惹,且看看她有什么话说吧。
“方池和你什么关系?”车里的人并未露脸,但霍成羽已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