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你也没办法拒绝。
很久以后,当他们之间已经亲密无间的时候,他才无意中告诉她,他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就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所以自从他开始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时,就以一种温柔但绝对强势的姿态在侵略她的领域。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是以一个无与伦比的妖娆诱惑的姿态存在的,他不强迫她,却无声无息的诱导诱惑于她,于是她无法拒绝,于是他登堂入室,甚至唐而皇之的走进了她的心底。
她不禁悚然,这个男人若非如此待她,她一定不会乖乖呆在他身边的,他简直太可怕了。
然而,她这一生却是一遇凡森定终身,没有铺陈,没有转折,更没有例外,有他,就已经再不能有别人了。
车子穿街过巷,夜色深浓。夜晚的城市里,霓虹辉煌,灯红酒绿,处处都是横流,到处都是光怪陆离。
车厢里很安静,两个还不算是很熟悉的人,的确是没有太多的话题可以交流。清逸侧头,恬谧的看着车窗玻璃,从那里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身边少年的侧脸,的确是美好的惊心动魄。
他本就是极具诱惑姿色的人,再加上以往有意的在举手投足和思维方式方面的精雕细琢,经过十多年的沉淀精炼,以至于这人到如今的产成品状态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危险之极,绝非正常。
清逸在第三次遇到这个少年之时,就知道他是危险异常、阴晴不定且变化莫测的,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往往南辕北辙。这样的人很难以掌控,他就像是一个变异体,随随便便就是意外,令你无法防范和猜度。她一向喜欢掌握主控权,但是在此人面前似乎行不通。
车窗外的世界朦朦胧胧的,车厢里面的寂静似乎都是远远的,清逸安静的靠在座位上,心里莫名的觉得沉寂哀伤,身体渐渐地冰冷,那种寒意鲜明而彻骨,在近乎麻木的感觉中依旧清晰。
很多年了,这感觉如影随形,在每一个她不小心防范的瞬间就侵蚀上来,令她仿若又一次陷入曾经那些不堪的往日里面,令得她信心俱疲,心冷如冰。
一种熟悉的哀伤蔓延上来,几乎要淹没了她,还是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受不了,她以为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的那些往事,其实就像是刻在心里的伤,表面上结痂了,但是内里还在鲜血淋漓,只要触碰,就会疼得她死去活来的。
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她勉强压抑住心底翻上来的锐痛,觉得整个人都是冷的,几乎没有温度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凡森的声音,清冽而深沉。
清逸缓缓地张开眼抬头看去,身旁的座椅上坐着的男孩子年轻而俊美,可是那眼神却是朦胧的,看不清情绪,眸子里是一种近乎无色的幽深。
从来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眼睛,简直有种超出想象的美丽。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紧锁着,清逸心里一颤,忽然间心里有些慌张,想要逃避。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眼睛仿佛是定住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却丝毫移动不了,只能那样一眨不眨的和凡森对视着。
她觉得他的眼睛是有魔力的,轻易就可以让人沉沦深陷,就像此刻这样。
“说话,你怎么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磁性好听。
“我好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轻柔呢喃的一句,不仔细听的话,几乎听不到。但是,刚刚说完,她自己就先失神了。
清逸发如蜿蜒流水掬着一抹的黑色,映衬她的脸庞如白色冰晶般近乎透明,黑色眼眸里潋滟流转,却有一股子黯然涌动着。
梵森听得很清楚,他眸光微微一闪,似乎有一点点意外她给出的答案,但是随即却又恢复了惯常的幽深。车子里面的温度一点儿都不低,他不认为她是真的感觉到冷,是心里面缺乏温暖吧,他想!
“把手给我。”他忽然间开口说道,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她,带着一种专注的温和。他其实很少有这样温和的时候。
清逸一怔,不由自主的抬起身侧的手臂,丝滑的衬衫袖子像是堆积的云朵一般褪到了手肘,露出了白皙如玉藕般的手臂。
他抬起手握住她停在半空里的一双小手,她的手荧白如玉,纤细的指似乎正发出一圈淡淡的晕光,那么的洁雅,那么的无瑕,显现一股令人望之出神的美。
她的肤色雪里透红,白的近乎透明,手指十分的纤细,触感柔软,只是没有温度,冰凉似水。难怪她会说冷,的确是冷,不,更应该说是凉,一种投入骨髓般的凉意,令人无端的感觉到心疼。
他把她拉近一些,挨着自己坐着,一双漂亮的宛若是艺术家的手并不厚实,但是握住她的小手却刚刚好,显得那么契合,仿佛天生就该是这样的。
他的掌心,干燥又温暖,她竟然莫名的感觉到心安和温暖,甚至心底觉得留恋。
“还冷吗?”他抬头看着她,精致的双眉那样好看,斜飞入鬓一般,时至今日,她心底由衷的赞叹,他当真是她遇到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简直不像是世俗中存在的颜色。
而他此刻过于深邃的眼神,让清逸心里莫名七上八下地发了慌,下意识的就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手臂方一动,便被他我的更紧。而他甚至趁她不备,又将她拉进了一些,两人的身体几乎有些交叠。
然后,他唇角抿起,扬起一点点浅笑,在她失神的时候,将她的手轻轻松开,然后几下解开自己中长风衣的扣子,不问她,只是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裹在了风衣里面。他的胸膛滚烫发热,那样的温暖,而他的双手又紧搂在她的腰际,两人贴的那么紧密,进到几乎一点点的缝隙都没有。
清逸回过神,感觉很不自在,刚动了一下,他立刻低头,哑哑的在她耳边轻喃,“乖,别动,你身上很冷,我给你暖暖。”
他的手又摸索到她的,紧紧地包在掌心里面,两人像是一体一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那画面美好的令人心动不已。
“有没有觉得暖一点?”他忽然开口问她,口中呼出的热气让她身体微颤,敏感的耳朵渐渐绯红了起来。她不由得转脸,看他的表情,晕黄的灯光下,他的眉眼安然而又温柔,全不像平时的冷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清逸看着他,微微有点儿发愣,在这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身上,她看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伟岸,感受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安全感,他根本丝毫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生。
她回过神,轻轻的点了点头,忽然间觉得心里之前上涌的冷和痛都渐渐地淡了,然后用一种温暖就那样缓缓蔓延上来,舒服的她感觉叹息。她忽然间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安安心心的享受这一刻来之不易的安然,于是她顺着自己的心意,就那样乖顺的靠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凡森看着她乖顺的脸,唇角终于忍不住微微勾起,更近的收拢自己的手臂,将她牢牢的拥在怀里。
她不知道这样子的她有多美好,雪白的一张小脸,精致难言的轮廓,漂亮的简直不是是真的,她的眼帘轻合,眉眼安然恬谧,乖顺的令人觉得心里发颤,此刻,她完全没有一贯的淡漠和疏离,却又充满了静夜昙花一样的安静和水一般的柔软,又似是水墨山水里面的一派祥和的仕女图,令人觉得美的同时,更加的想要宠,想要拥有,也想要珍惜。
第53章
他从来不知道;冷清如他,有一天会被一个人搅得这样失去冷静,一颗心都荡起涟漪;一阵阵的;怎么都平息不了。而且,这一刻他觉得这么满足;简直觉得以前的那些时光都像是只为了等待这一刻的拥有。
但他更觉得庆幸,他终是遇到了她,在她最美好的年华;在他最美好的年华,这样多好!
这一刻,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他们的距离第一次拉的很近很近。
这天傍晚的夕阳很美;空气却很凉,微微有些冷意。
清逸打扫完教室,天已经黑了,背着包从三楼慢慢走下去。这个时间段,学校里除了值日的学生之外已经没什么人了,因此显得非常安静。
清逸很喜欢这样静谧的夜晚,橘黄色的路灯,略微昏暗却奇异地带着静谧和温暖,恍惚间好像是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清逸走二楼转角处,却停住了脚步。
她看到,转角另一边两道清晰暧昧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明的,暗的,缠绵的,艳烈的,火热的。
清逸一向淡然,但是此刻却略微有些尴尬,因为这两个人就站在楼梯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眼前的少年,穿着紫红色的低领粗织线衣,左肩是黑色暗线勾出的拉长了线条的花簇,蔓过细琢的肩线,流畅辗转至背,抑制不住,明艳中的黑暗妖娆怒放。
他站在灯色中,背脊伶仃瘦弱却带着桀骜难折的孤傲倔强,颈微弯,双臂紧紧拥着灯下面容模糊的长发女孩,唇齿与怀中的人纠缠,从耳畔掠过的发墨色生艳,缓缓无意识地扫过白皙的颈,那一抹玉色,浸润在光影中,藏了香,馥饶,撩了人心。
清逸无奈蹙眉,因为据她目测,眼前这个少年好像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还不陌生,这个人是江修文。可是这样,她就更觉得尴尬了。
她虽然和这人算不上特别好的朋友,关系只是一般,但是对方那背影她绝对不会认错。
恍然间,少年感到身后的异样,放了环在女孩腰身的手,转身,看向无意闯入者。
清逸皱了皱眉,但随即又微微一笑,惊觉自己的无礼,看向少年的眼睛,“那个,对不起。我只是路过,无意窥探,打扰了。”
少年眸中的那般墨色,卷过桃花的绯艳纷飞,添了铺陈于水色之中的寒星点点,直直映在她的瞳中,漆黑,幽深而不可探测,可除了这些之外似乎还有某种隐忍的怒意和不甘。清逸无意细细探查,微一点头就错身而过。
那一瞬间,夜风从檐下吹来,吹动她身上清冷幽深的香味儿,仿佛是暗夜里的罂粟花一般,撩动人心,诱人沉迷。
江修文静静的目送着清逸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这才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一声无声的叹息在心底响起。这一刻他懊恼苦涩到了极点。
为什么会让她看到了这样不堪的一幕?她会因此而把他看成什么样的人?滥情,无耻,花心等等,应该都有吧!但是他又想起她离开时的云淡风轻,她应该是连这些想法也不会有吧!
那该怎么办?要怎么办你才会不这样视若无睹只把我当陌生人?他只是觉得寂寞,觉得无所适从,才会想要发泄一下,但是却没料到这样的一幕竟然被她看了个正着。
漆黑的夜幕里,凉风拂过,很舒服,但是为什么他的心这样的冷寂无助呢?
三月二十八号,清逸的生日。过了这一天,她就十二岁了,时间又按部就班的逝去了一年。
生日并不必要多哗众取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过完就好,这是她的想法。
从很早以前,她就习惯了一个人过完这一天,不需要别人的祝福,一个人静静的回忆祭奠过去一年的时光。
那天晚上,白朗之和凯西陪着她去sensation酒店,庆祝她十二岁生日,她本来不想折腾的,但是两位管家软磨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