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为了少些麻烦,你的身份特殊,我的年龄太小,所以现在还不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关系的时候,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而生气吧?”
清逸侧头,似笑非笑看向凡森,故意问道。
凡森面不改色,“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清逸点头,不解而无辜的看着凡森,“当然,否则还会有什么原因?”
凡森静静的看了清逸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清逸很是无奈,这人一看就是不相信她的话,但她的确是因为这些原因啊,他不信她也没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清逸主动地偎进凡森的怀抱里,“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她轻轻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心一意的在凡森的怀里休息了。这一刻,她乖得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令人无法不心生怜惜。
凡森不觉收紧了双臂,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在怀里,好似抱着一件无上的宝贝一般。
清逸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闭目假寐而已,到了目的地就睁开了眼睛。
三人一踏入餐厅,服务员就迎了上来,“三位这边请。”服务员领着他们朝楼上走去,清逸边走边打量着餐厅的装潢,清新精美的田园装饰风格,环境清幽宁静,令进来的客人神清气爽,眼前一亮。
餐厅的二楼与一楼的装潢有很大的差异,虽然也是欧式田园风格,但在细节的处理上看起来要更费心思,也更加精致贵气,品位不俗。
白清徐之前就定了位置,服务生将他们带到预定的座位上坐定。
“三位需要点些什么?”服务员将一本菜单放置于两人的面前。
清逸拿起菜单一看,上面的菜名十分的华丽,但是有很多却都是闻所未闻,暧昧朦胧,完全猜不透到底是什么菜色。
“哥……还是你来点吧。”清逸将菜单递给白清徐。
“就来几道这里的招牌菜吧。”白清徐笑睨了清逸一眼,转而将菜单递给凡森,但是凡森微笑着拒绝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清逸早就饿了,这时候也不矜持了,只是一心一意的吃起饭来。
然而,这一餐下来也就只有清逸安心的吃饭,其余的两个男人却是在暗自试探较量,都力求能窥探出对方更多的情绪和心思。但是两人原本就都是城府极深的人,此时更是小心谨慎,面具戴得很厚,于是一番暗自较量下来,也没能从对方身上知道更多的东西。
不过凡森因为之前就对白清徐有所了解和研究,所以此时揣测起他的性格就更加容易,而白清徐却是对凡森语无所知,而凡森又藏得太过于深沉,白清徐觉得无法捉摸也是理所当然的。
清逸自然不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但是她却全然当做没有看见,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她的确是不便参与。
餐毕,三人一起走出餐厅,凡森率先开车回公司了,清逸则依旧上了凡森的车。
车子里,凡森低低轻笑,眸中仿佛有暧昧绚丽的桃花瓣在悄然绽放:“小东西,先去我家吧。”
清逸问道:“为什么啊?我晚上还有工作呢。”
凡森不置可否的轻笑,伸出双臂将清逸揽进怀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快到小区门口时,凡森突然低头靠近清逸,贴上她的脸颊,幽幽地道:“小东西,今晚和我一起吧!”
趁清逸呆愣之余,凡森忽然轻柔地亲上她的双唇,然后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又放开了她。
“你……”清逸微讶,但随即也就笑了,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随心所欲,变幻不定,又有什么好惊讶的。虽然车里此时还有诺兰这个大活人,但是对于凡森来说,这种时候他想必已经当诺兰不存在了,但是清逸虽然心理不小,可是骨子里还是一名中国传统女性,当着诺兰这个超级大灯泡的面公然玩儿暧昧,难免会有些不自然,况且她此时还只是个少女。
第95章
“怎么?害羞了?”眸中闪过戏谑;凡森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大约怎么也没有想到;像清逸这样成熟理智的女孩子;也会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凡森,你知道我待会儿还有工作!”头可断;血可流,工作不能误!清逸郑重其事的强调;大有抗争到底的意思。
凡森见此不由微微皱起了剑眉,显然是有些疑惑和不高兴;随后又挑眉反问道:“如果我坚持呢?”
清逸笑容柔静,“如果你坚持,那就只能是我妥协了。”
凡森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清逸竟然会这样回答。她说:他如果坚持;她就妥协。
以她强势淡漠的个性,他还以为她一定会坚持自己的想法,绝对不会向他妥协的,毕竟那才应该是她的真实意愿,但是她却懂得在这样的时间点做出让步,那是不是就代表她也是在乎喜欢他的呢?
凡森心底微微一动,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晚上下班之前,我让诺兰来接你,没有问题吧?”
清逸乖巧的埋进他怀里,声音淡若烟雾,“没有。”
车子一路开到公司楼下,清逸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扔下一句“晚上见”,就转身向里边走去。
夜的帷幕慢慢张开,凡森俊朗的身姿被渐渐来临的夜影拉得颀长,他见清逸淡然远去的背影,眸中浮现出温柔的情愫,他很庆幸他已经找到了这个对的人,而他现在要努力地,就是成为她生命中可能会有的刻骨铭心的部分。
清逸进了办公室,立即打电话把孟庭苇叫了进来。
“小姐,您找我有事吗?”孟庭苇推开红木雕花门,款款走进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恭敬地问道。
清逸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面前的几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绿茶,香气四溢。清逸微笑着示意孟庭苇坐下。
“孟姐姐,尝尝这茶,日前一个友人送来的君山银针,今年的新茶,闻着味儿好像还不错。”
孟庭苇也是个妙人儿,见这会儿清逸没有谈正事的意思,于是也一心一意的品起茶味儿来了。
清逸很早以前就精通茶道,煮出来的茶水自然是滋味非同一般,孟庭苇细细的品尝了一口,不觉微笑起来,赞赏之意不言而喻。
“小姐,这茶虽好,却更要煮茶人的手艺好,您的手艺无疑是为这茶锦上添花啊!”
清逸的笑容浅浅淡淡,宠辱不惊,“只是煮的多了,所以要熟练一些,手艺这种东西主要靠的其实是平时的功夫。”
孟庭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点头称是,“的确,天赋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的,还是实践才能出真知。”
“是啊,谁说不是呢……。”清逸微微的闭上眼睛,几乎于是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这样的寂静,忽然之间又让她想起了很多很多残酷的往事,那么多她极力想要忘记却又必须铭记于心的往事。
2004年夏天,在蝶庄发生的那场离奇古怪的大火,既毁了所有她费尽波折才找出的真相,也让她失去了唯一一个那么真心爱她的男孩儿。
2005年的春天,陆晨风以一种强势而肆虐的气势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自此她的平静生活完全破灭,渐渐地卷入到一系列的仇恨和战争之中,再也没能跳脱出来。
2006年,她第一次知晓了易谦臣和陆晨风之间的真实关系。随之,她在被陆晨风暗算,并被人□。
2007年,她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最多的背叛和伤害,朋友依职权之便,盗取公司机密,成功的将她赶出了东方集团,使易谦臣在东方集团上位;东方夫妇听信谗言,将她驱逐出蝶庄;易谦臣露出真面目,将她逼到绝经。
2008年秋,易谦臣亲手杀死了她和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她完全心灰意冷。
2009年春,一场与谋已久的车祸,使她废掉了双腿,之后她被易谦臣秘密禁锢,暗无天日的生活整整持续了将近四年。
2014年冬,一场人为的车祸终于使她结束了短短的一生,然而本以为是结束的仪式,却不想重生回到了二十二年前。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刀刃,时时刻刻的此在她的心里,疼得她撕心裂肺,无法呼吸。却还要时时隐忍,韬光养晦,淡然以对。
没有人会知道,她一个人背着这样的过去生活,是多么的痛不欲生。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东方清逸,是一个那样理智蓦然、完美无缺的豪门千金,这是她用骄傲和自尊铸造的一张面具,魅惑众生,却骗不了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
此时此刻,悲痛再次撕裂了她的身心,可她却又是这样的无能为力。现在的她,羽翼还远远不够丰满,所以她只能将仇恨的种子继续深种。
而就在时间消散的地方,她看见了无数藏在背后的黑手,他们踩踏在她骨骸上,狰狞而得意的笑着。
她的眼中不知不觉间,升腾起一簇熊熊的仇恨的烈焰,而这烈焰,也似那无边的黑暗,慢慢将她笼罩,也让她蜕变……
她倏然睁开亮的惊人的眸子,一双悲伤而冷冽的眼眸闪烁着些许坚定和执著。
“小姐……。”
孟庭苇想说些什么,却被她那眼眸中黑暗幽深的逼人寒峭所震慑,顿时愕然了。
她变了,不再是平时那样淡然温和的她,这一刻,她就如同那欲火凤凰,涅槃重生了,只是这样子的她,却让孟庭苇蓦然觉得有些心痛,这个孩子,她似乎已经封闭起了心门,任何人都再难以靠近了。
她不由自主蹙起的眉宇,却被她轻轻的抚平,她忽然间又笑得平静而温柔,可那笑意却不能及她那眼中,她那幽暗的瞳眸,就如似是那被阳光所不能驱赶的黑暗起始点,光明的禁区……
“对不起,梦姐姐,我这个样子应该吓到你了吧!”她幽幽的望向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目光悠远而深沉。
“梦姐姐,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做的。但是就在刚刚,我想起了很多往事,很多刻骨铭心的往事。我未来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很凶险阴暗。如果留在我身边,以后就有可能卷入到很多是非和危险当中,我不想到时候你后悔。所以此刻,我想要您做出一个选择,一个至关重要的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您好好考虑一下吧。”
清逸慢慢的起身,走向窗前,纤细羸弱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嘶哑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在起誓一般,几分阴冷的狠烈在其中。
“我会让所有欠过我的人,用高出百倍的代价来偿还欠下的债。”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难以言语的静默沉寂之中,空气之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和伤感,浓的化不开。
意大利名家设计的红木办公桌,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奢华贵气的组合沙发,繁复复古的精美水晶灯,装裱精美的欧洲名画,设计独特地水晶吧台,整洁明亮的酒柜,整齐漂亮的盆栽,这一切组成了一间豪华高雅的办公室。
落地窗外夜色渐深,办公室里吊灯没有打开,只亮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
清逸静静地站在窗前,背影宛若雕像。
楼下的世界正值喧哗,车流来来往往,穿梭如海。远处的城市一片辉煌璀璨,光怪陆离,漂亮却也遥远。
她的脸上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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