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冷轶矢的一句冷哼拯救了处于崩溃边缘的隐,他对隐的娃娃脸视而不见,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漠:“隐,你先下去吧!”
如获大赦的隐感激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便引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只是,在离去之时,他转身别有深意地瞪着仍在狂笑的李羽风,似在考虑要用什么手段报这一辱之仇。
李羽风被这一眼激得战栗一下,他看着黑暗中消失的人影,心中一阵哀叹:好歹我也是为了缓和气氛啊!瞧瞧,大哥不就没了之前的暴戾之气了吗?哎!这是我的苦心啊!
只是,他那所谓的苦心却是无人理会!
“羽风,你有事?”冷轶矢略微抬眼,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那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威胁,似在警告自家二弟最好不要没事找事。
虽听出了冷轶矢语气中的警告,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李羽风只能装傻。他故作夸张地看着冷轶矢,眼中带着一丝希冀:“大哥,江水菁为了你身受重伤,不如你们就假戏真做,让她直接当我的大嫂得了!”
此话一出,冷轶矢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瞠目怒视着李羽风,周身带着浓浓的杀气:“你 要 阻 止 我?”冷轶矢重重地吐出这句话,每个字都伴随着身后的内力,直冲羽风的心脉,让他忍不住后退几步。
李羽风忍不住紧紧捂住发疼的胸口,他自知自家兄长已动了真气,却不愿就此放弃:“你既能把能解百毒的化灵丹给她服下,又为何不能为她放弃你的复仇计划呢?”
此刻,冷轶矢张狂地笑了,他一脸不屑地看着受伤李羽风,全无半点愧疚:“为了她?哈哈哈!那个女人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这话,似在说服李羽风,又似在,自我催眠!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原本明亮冷漠的双眸早已被仇恨的怒火充斥,冰冷的银白色面具隐隐透着一股暴戾之气:“我给她华灵丹,不过是不想破坏与樊羽的约定,况且,凤玉楼不也因此现身了?”
李羽风的眼中却透着一丝不信任,他不顾胸口传来的疼痛,挺身直视着疯狂中的冷轶矢,大嚷道:“你若不喜欢她,又为何替她挡下那只毒箭!”此时的他早已抛却之前的不着调,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只是,对于他的质问,冷轶矢却还之不屑一笑,他紧握双拳,手掌上传来的痛楚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也刺激着他心中潜藏的恨意,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冷酷无情:
“你以为,我是喜欢她才会挡下那一箭的?呵呵!羽风,你还是太天真了,你忘了那支毒箭是谁射出来的吗?既然他都专程而来,我怎能不扮演好‘夫君’这个角色呢?”
李羽风这才恍然大悟,他满脸惊诧地看着这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心中猛然闪现过一丝恐惧:这个男人,为了仇恨能如此利用一个女人的心,那整个冷月堡,甚至于他自己和李玉翎,是否也会步上江水菁的后尘?
这个想法犹如炸药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开了锅,因恐惧而躁动的心再也无法重归宁静。最终,他只能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说服自己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利用自家兄弟的。
“所以,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引出樊羽,追踪凤玉楼,迷惑江水菁配合你演戏。这一切,不过是一箭三雕的苦肉计?”李羽风心中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大哥终能放下仇恨,却不料这一切不过是个局罢了!
冷轶矢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显然是从仇恨中清醒过来。只是,此刻的他却无法反驳,毕竟,这个局是他设的,即使他的心有过迷茫彷徨,即使他,曾经想过放弃!
“对!”最终,他只能闭上双眼,不去看那双失望的眼眸,强迫自己去承认这一切!
“大哥,你变了!”李羽风抬眼沮丧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缓缓地退出房门。
第二十一章 强烈的复仇之心
看着李羽风离去的背影,那种孤单,那种无奈,却让冷轶矢的心异常难受!他重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只有无神的双眼呆愣地看着平淡无奇的房梁,陷入沉思之中:
其实,羽风对他的关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要他放弃仇恨,却是不可能的!呵呵!正如羽风所说的,他变了。他不知,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但他知道,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毁了他的所有,也毁了,以前的凤琰晖!
十五年前,当凤琰晖还是个稚儿时,那时的他贵为太子,身穿华冠,受尽众人的宠爱。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巨变让他彻底失去了一切,从此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女冷衣柳暗通侍卫,产下孽子凤琰晖,企图夺取皇后之位,证据确凿,现赐白绫两条,将冷衣柳及其孽子凤琰晖赐死,钦此!”随着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原本贵为皇后与太子的两人,瞬间由天堂跌入黑暗的深渊!
而年幼的凤琰晖早已听不清那太监所说的话,更不知这场变故为何会降临在他头上,他只知,原先宠他爱他的父皇,竟如此狠心地要他与母后的命!
恐惧占据了他的身心,脆弱的眼泪顺着发红的眼眶流下,沾湿了他的衣襟。他忍不住伸出小手拽了拽母亲的衣裙,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母后,父皇为何要杀我们,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看着自己的皇儿犹如一只恐惧的小兽一般颤抖着,冷衣柳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缓缓蹲下身子,轻拭琰晖眼角的泪水,伸手似对待珍宝般将他拥入怀中:“晖儿,是母后害了你,若他不是生在帝王家,就好了!”
说着,她忍不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生怕一放手,怀中的稚儿便会消失不见。她忍不住落下许久未见的泪花,温声道:“孩子,我们都没错,你的父皇他,也没错!只是,我们有太多的无奈,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年幼的凤琰晖对母亲的话似懂非懂,但身上传来的疼痛令他忍不住挣扎起来,他皱着眉头闷声道:“母后,痛!”
反应过来的冷衣柳却不愿放开自己的手,反而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似要将所有的力气都用上,好似,生离死别一般!
突然,她猛的将紧抱在怀中的凤琰晖推开,全然没有之前的不舍与悲痛。
冷衣柳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自己的胸口处,火热的鲜血随即喷涌而出,染红了华丽而又残酷的宫殿,更染红了凤琰晖恐惧的双眼。
年幼的凤琰晖何曾见过如此残忍的画面,早已吓得跌坐在地上,他满脸惊恐地看着被红色鲜血围绕的母后,无助地呐喊着,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之后,凤华宫起火了,熊熊的烈火迅速蔓延了整个宫殿。
“不要啊!”炙热的焰火,滚烫的鲜血,这一切,无不刺激着凤琰晖的神经,使他不得不宣泄出来,只是,得来的,却是冷衣柳绝望的叮嘱:
“孩子,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皇上的儿子凤琰晖,我的表哥李银傲便是你的父亲!忘掉你的身份,忘掉这里的一切,答应我,今生今世都不准再踏进皇宫一步,这里永远都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答应我!”
之后,他被狠狠地拉了一把,跌进李银傲的怀中,眼睁睁地看着凤华宫被烧成灰烬,看着,生他养他的母亲,被无情的烈火夺走了!
再之后,凤华宫的火灭了,在里面发现了一大一小的尸体,众人认为冷衣柳与凤琰晖全都葬身在那片火海中,殊不知,那具小孩的尸体,不过是凤琰晖身边的死士罢了!
陷入回忆中的冷轶矢一脸难受地捂着双眼,额上早已冒出些许冷汗,脸色更是一片苍白。只是,即使如此痛苦不堪,那梦魇却仍在继续着。
他仍记得在那之后,面临的是无尽的追杀。即使明面上人们相信太子已死,但暗地里却有人不断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杀手,只有六岁的他每天风餐露宿,忍冻挨饿,更要时时警惕那些架在脖子上的刀剑。
也许,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变了吧,从懵懂无知变得冷酷无情,甚至就连自己的亲人都开始惧怕他!
之后,他代替“父亲”李银傲成为冷月堡的堡主,只是,他始终不愿姓李,他为自己改名为冷轶矢,一把只为复仇的冰冷刺骨的箭矢!
此时,躺于床上的冷轶矢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似要隐藏眼中那无尽的痛楚:或许是在他决定杀了“凤琰晖”,带上那张冷漠的银白色面具,真正变成冷轶矢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吧!
思及至此,冷轶矢忍不住伸手轻抚着脸上略带寒意的面具,自嘲一笑: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银白色的面具,不过是他舍弃“凤琰晖”这个身份的证明罢了,面具下的脸,根本就……呵呵!
即使如此,一旦有人提及他的脸亦或是他的面具,他便会不由得想起那段残酷嗜血的过去,这也注定了他必会千倍万倍地给予他们教训!
只是,这教训却唯独一人逃掉了,那人,便是那所谓的“妻子”江水菁!
羽风说她是特别的,也许,之前的他会嗤之以鼻,但而今,在牢中听到那一番话后,在经历了生死之难后,他却无法做到铁石心肠了,即使,他能骗得了羽风,但他自己却心知肚明:江水菁,隐隐触动了他隐藏在寒冰之下的那颗冰封的心!
他清楚地明白,现在的江水菁虽无法彻底融化那颗冰冻的心,但有所松动的寒冰却是不再坚硬,只要有一个契机,它便能够喷射出炙热无比的火焰!而他怕的,便是这个契机!
所以,趁他还没有动情之前,趁他还能自我控制之前,彻底断了所有的退路,抛却一切不该有的妄想,真正地变成只为复仇而活的冷轶矢!
一瞬间,冷轶矢眼中的脆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与仇恨。他猛地坐起身来,伸手紧握住床边的剑,冰冷的声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我,是只为仇恨而生的冷轶矢!”
第二十二章 英雄救美
人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此时的翁幻紫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伤,还没彻底痊愈,便受不了枯燥的静养生活,偷偷地溜出房门寻找乐趣去了!
清晨,凉爽的微风轻轻拂过,嫩绿的树叶随着风儿的律动轻轻摇摆,发出清脆的声响。
树下的人儿,慵懒地倚在树干上,细长的睫毛将那双明亮的双眼遮挡住,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那胭脂般的红唇微撅起,好似在做什么美梦。
清风调皮地吹散了那随意扎起的青丝,将那姣好的面容遮得若隐若现,反增了一股难言的韵味!
这熟睡的人儿难得舒适地享受着静谧的时光,却不知,树上坐着一个刚毅冷漠的男子,一脸复杂地瞧着那张柔和温暖的俏颜。
冷轶矢倚在树干上,原本不过是想享受清晨的安宁,顺便让有些发锈的身体活动活动,却不料,在这静谧无人的地方,都能遇到这个奇特的女子!
他低眉,静静地看着那张熟睡的俏颜,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也随着她的模样闭眼倚在树干上浅眠。
树上,他闭目浅眠;树下,她沉睡花海。此时,清风吹拂,扬起了地上的花儿,艳丽的花瓣随风飘扬,此番画面,竟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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