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瑶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也是他的软肋,虽然他和父亲一直都秉持着不掺和她们母女和钟文博一家的纠葛的原则,但若他们想对她们造成实质伤害,他们就绝对无法忍受。
“但是那件事我怎么敢和我妈说,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担心得发疯,说不定还会把我绑在家里不让我出门,可是不说呢,她又善心大发,所以只好牺牲一下你最敬爱的昊哥的名誉了。”范雨瑶说得很无奈。
穆铁重重地叹了口气,“范姨的心也太善了点。”
“你说咱们回家之后,我妈会不会还要求我去救宋氏母女出来?甚至不在乎将我送给梁昊?”这是范雨瑶一直担心的地方,她害怕伤害,尤其是来自自己所深深信任的人带来的伤害,虽然这样的伤害披着善良的外衣。
“不会的吧,”连穆铁也不确定了起来,范玲的善良是一种超过正常人想象的境界,就和小说电视剧里那些悲天悯人的女主角一样,那种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让自己的亲生子女代替别人的去死,每次看到这种桥段时,范玲总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不定还真有以他们为榜样的可能性,“你毕竟是范姨的命根子,她把你看得比谁都重,对你不利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但愿如此吧,也不知道穆叔现在在家怎么样了,”范雨瑶看着穆铁苦笑,“我觉得穆叔简直是当代大禹,天天治水。”
“哈哈哈……”穆铁放声大笑,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瑶瑶,你就放心吧,你哥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不可否认,穆铁的爽朗冲淡了她心底的寒意。
“瑶瑶,”范雨瑶一进门,范玲的眼泪就簌簌地落下,穆爱国苦劝无用,只得把目光投向一边的儿子,随后两个男人走到角落嘀嘀咕咕起来。
“妈,你别哭了,我答应你,牺牲自己救出她们母女。”范雨瑶的以退为进把范玲给弄傻了。
“瑶瑶,妈不是那个意思,妈不知道会让你这么为难,干脆这样吧,我去找钟文博,去求他放过青青她们……”范玲拽着范雨瑶的的手。
范雨瑶目瞪口呆,气不打一处来,“你在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敢去找钟文博要我们的赡养费,现在却为了两个害了我们十几年的女人去找他?你以为你大慈大悲,要普度众生是吧?”
“瑶瑶,你别乱说话”范玲紧张兮兮地阻止她亵渎神明,“青青向我道歉了,我不想再和她计较下去了,她是除了你们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宋青青是范玲的梦魇,却也是范玲前二十几年最亲密的姐妹,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这个姐姐能和自己重回过去的时光,而宋青青实在是太了解范玲了,每一句话都搔到了她的痒处,当宋青青痛哭流涕祈求她原谅的时候,范玲的心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范雨瑶并不知道宋青青在范玲心中的地位,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已经善良到无可救药了,心里不禁冷了几分,第一次对母亲生出了几分隔阂来。
“不是说她们被钟文博软禁起来了吗?这也算是非法拘禁了,直接打电话报警吧。”穆爱国听了儿子讲述来龙去脉,也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他是绝不容许自己的妻子去求她那个狠毒的前夫。
范雨瑶感激地看了穆爱国一眼,还好,若没有这个通情达理的继父,自己恐怕和母亲更难沟通了。
“报警?”范玲有些茫然,“他们这种情况报警有用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是意外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是意外
“如果情况真像宋青青说的那样,她们的人身安全被威胁,那除了警察还有谁有办法救她们出来?钟文博又凭什么听你的劝告,你能给他什么好处吗?”穆爱国严肃而认真地说,“所以你去劝他完全是徒劳,强迫雨瑶去找梁昊更是没有道理,这个时候除了报警,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穆爱国说得很坚定,范雨瑶和穆铁都一脸赞同地频频点头。
范玲本身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见三个家人都如此一致,好像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反对。
范雨瑶此刻神色稍霁,竟笑眯眯地对范玲说,“妈,你放心吧,在警察的保护下,钟文博动不了她们一根毫毛。”
不过她们得回去协助调查,宋青青操纵股价应该已经被立案了吧,钟文博对她们无可奈何,那就交给这个国家的法律去制裁吧。
范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干脆就不想了,反正她答应宋青青的也是尽力保她们平安,她要真被软禁起来,公安肯定能把她们救出来,生命安全也有了保障,管她是被谁救出来的呢。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快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穆铁出来打圆场。
“你们不是在外面吃饭吗?”范玲吓了一跳,她只做了她和范雨瑶的饭,今天的菜还是挺丰富的,但饭还真没多煮。
“没事,你给我们每人下碗面就可以了,今天也没想到这么早做完,忘记和你说了。”穆爱国笑道,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这个时间段各地方台都在播自己的本地新闻,南州电视台的新闻节目做得不错,比较亲民,不是那种官员视察,群众听报告的形式,有很多家长里短的见闻,范玲和穆爱国都很爱看,每天晚上吃饭总要开着电视机。
“今天下午五时许,在飞扬花园五号楼发生一起煤气爆炸事件,现场造成一死一伤,据了解该户人家业主出门时忘关煤气阀门发生煤气泄漏,进屋时顺手打开电灯开关,造成煤气爆炸,一名七岁的小男孩当场死亡,其母重伤,已送往医院抢救……”
正在喝汤的范雨瑶手一颤,情不自禁地紧盯着电视屏幕,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飞扬花园五号楼,七岁小男孩……
顾逸终究还是找上了他,无论如何,这个小孩是无辜的,他竟然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这个男人已经疯了,行事越来越狠戾,如果天海帮没垮,也许他还能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有耐心慢慢折磨钟文博,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依恃,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他孤注一掷誓要把钟文博弄得家破人亡,毕竟他已经付出了太多。
如果当时的她遇到的是现在的顾逸,她绝不可能那样轻易地逃脱,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她真的怕了,毕竟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一个不管不顾的疯子对上。
这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顾逸的了,万一他也对自己的家庭下手……
她连想都不敢想,她终于承认自己的孬种,待会儿一定要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向梁昊求助,面对这种事恐怕只有梁昊这个地头蛇有办法。
“你们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范玲端了两碗面出来,发现三个人都伸长脖子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
“小玲,你看这个太惨……”穆爱国指着电视和范玲比划着。
他们并不知道画面上这两个人和钟文博的关系,自然相信电视上所说的,一切只是意外。
“哎哟,好可怕啊我正在做饭就听到对门‘砰’的一声,我的窗户都被震碎啦,我的大门整个被炸凹了,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咧……我当时腿都软了,出门一看,我的乖乖,隔壁那个母子啊,可惨了,那个小孩子就在她妈妈怀里诶,头都被不知道什么碎片给切掉一大块,到处都是火,我魂都给吓出来了,赶紧叫人……”
电视上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语无伦次地在接受记者采访,一脸又恐惧又亢奋的模样,喋喋不休颠颠倒倒地说个不停,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地听她这个目击者的描述。
记者陆陆续续采访了周围的民众,毕竟南州还是一个比较和谐的城市,平时没什么人命新闻,新闻内容大都是哪个小区的业主和物业打架,哪个片区停水两天,哪片草地被人刨了种菜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么个难得一见的新闻,让很多南州人都肾上腺素激增,不停讨论着那家人的惨状。
“记者提示您,不在家时一定要关好煤气阀门,如果发现煤气泄漏现象,请先开门开窗通风,千万不要去摁任何开关,以防止悲剧的再次发生……”
新闻结束了,范玲又忍不住低头抹眼泪,“那个小男孩太惨了,他**妈要是醒来知道她儿子死了,该多伤心啊……”
“说不定他**也醒不过来了,”穆铁口无遮拦地说,“新闻上不是说她重伤正在抢救,炸成那样十有八九是不行了。”
“你是医生啊?”穆爱国敲了穆铁一记,“净胡说八道。”
“小玲,你平时在家也要注意关好煤气阀门啊,这个煤气还真是有点可怕……”穆爱国叮嘱道。
范玲点点头,仍沉浸在深深的同情中,“唉,看了这种新闻心里就难受得很,想到那个小孩,才那么小啊,真是可怜……”
此刻绝对有个人心里比你更难受,范雨瑶在心里说,恐怕不是难受,而是已经疯狂了。
钟文博的软肋从来不是宋青青、钟真瑶,更不可能是范雨瑶,他真正的心头肉是那个七岁的小男孩,他唯一的儿子。
天生风流的他自然不可能就妻子一个女人,也让不少人怀孕过,想要生下他的孩子就得先去做B超,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已经有两个女儿了,可不想花钱再多养一个,不知道换了多少女人,那些女人又打了多少胎,好不容易终于有一个怀上了男孩。
他将这个男孩儿视若眼珠子,给了孩子的母亲一笔很客观的钱,又给他们买了一套两百平米的大复式,将这母子俩保护得很好,藏得很严实,怕的就是被宋青青这个妒妇发现,也可以转移仇家的视线。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事是查不出来的,他自以为严密,却没想到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多了,梁昊知道,简洵知道,范雨瑶知道,宋青青也知道了,最可怕的是顾逸知道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钟文博瘫倒在书房的椅子上,久久不能动弹,他费劲心血栽培的儿子,从他未出生时就怀有无穷的期待,自他出生后为他请专门的营养师,送他上早教班,请各种名师悉心教导,那么聪明可爱活泼伶俐的儿子,那么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儿子,说没就没了
他自然不会相信煤气泄漏这种鬼话,就算是煤气泄漏,也是有人故意搞的鬼,那个人的名字就是顾逸
“好好就允许你们天海帮的爪牙伸到我们南州,你以为你躲在天海做乌龟,我就拿你没办法吗?反正我钟文博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不在乎了,你不是要报仇么?我也要报仇……”钟文博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也不管满手的鲜血,愤怒地咆哮着,他自己心里有数,以他的年龄、能力和以往的经验来看,再要一个男孩恐怕不容易了。
“瑶瑶,刚才昊哥打了电话过来,说这段时间让我们区的弟兄多注意我们家的安全,到底是怎么回事?”穆铁一脸奇怪地问范雨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担心顾逸会对我们不利。”
“宋青青不是已经被钟文博关起来了?”穆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和宋青青没有关系了,顾逸一个人也可以进行报复,我担心他这次的力度比上次对我要厉害得多,更担心他会对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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