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凡依旧对着她笑着,而她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士兵拖走。
丝嫣被放开,哭着将她弄下来,不知道碰她哪里是好。
“小姐,都是丝嫣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她勉强笑了笑,“不是你的错。”
丝嫣一直摇头,眼泪哗哗的流下,“不,是丝嫣没用,小姐……,求你不要责怪我,求你了……”
她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无力,抬手,却没办法碰到丝嫣,终究是颓然的垂下头。
“我不曾怪过你,要怪也怪着世道的残忍,还有赵煦的卑鄙。”
“皇上有旨,将平乐公主收押到后房,过些日子和启云帝一并押往‘临安’。”
侍卫听命,想要上前押着她,可是她却挥开了他们的手,用着微弱的声音道,“本宫会走。丝嫣,你扶着我走。”
丝嫣哭着点头,“是,小姐。”
一路上,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城楼,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后面的士兵原本还在催促着,后来也就慢慢的放弃了。
好不容易到了后房,临天皇倒是对她不薄,后房的装饰和别的房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被封死的窗户。
“小姐,你先歇着,丝嫣去帮你打点水来。”
“若是他们不让出去,就不要跟他们周旋了。”她嘱托道。
丝嫣明白的点头出去。
身体在三日后才有些力气,期间肚子有痛过,有见血的痕迹,是丝嫣哭着求外面的侍卫,让他们去找大夫来,那些士兵一直对她不予理会,丝嫣一直磕头,额上都已经磕出血来。
后来惊动了临天皇,他竟然‘好心’的派大夫来看她。
“小姐,你吃点酸的吧,最近好像害喜的厉害。”
她微微一笑,强打起精神,看着桌上的酸梅。
“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些的?”伸手拉着丝嫣坐下,“是不是又去求外面的丫鬟了?”
丝嫣低下头,不敢看她,“小姐,你就……别问了。”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认真道,“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无论你有心还是无心,我都收下了。”
丝嫣抬眼不明白的看着她,她只是笑了笑,伸手拿了一个酸梅给她,可是丝嫣忙着摇头,笑道,“小姐是怀孕才想要吃酸的,我又没有怀孕,对于酸的那是半点不敢碰,牙会酸倒的。”
她这才恍然大悟。
朱凡被关在牢房,一直想要去见一下他,可是没有机会,她连门半步都跨不出去。
夜,宁静而安详。
她借着肚子痛为由,让丝嫣去拿点药,顺便让她去看看朱凡的下落。
林夕坐在桌前,手一直攥着,丝嫣去了已经很久了,却不见回来。
听见敲门的声音,她几乎是两三步跑到门前,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在丝嫣身后的人,脸上的笑容骤然间凝固。
“看来,公主是没事了,害的朕好一阵担心。”临天皇赵煦说的真诚,可是她听着却满载着讽刺。
“这是我让丝嫣去打探的,不管她的事。”看着一只低下头的丝嫣道。
“平乐公主对这个丫头还真是好,怪不得她会如此不顾危险的闯进牢房,只是……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林夕脸色有些难看,紧蹙着眉头,“做为妻子,打探丈夫的消息有错吗?若不是你将我一直囚禁在这里,我又何必让别人冒险?”
她仰头,眼眸中满载了恨意,半分怯意都不曾有。
“你可以跟朕说的,若是你想去,朕便会带你去的。”临天皇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林夕不禁打量着他,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玉风让人难以看透,可是相处久了也会发现他的弱点,可是临天皇,他的笑可以杀人,他可以将真爱的人伤的体无完肤。
她试探的问,“那如果我现在就要去看呢?”
临天皇赵煦依旧笑着,“不急,明天朕会带你们回临安,到那时你自会见到。想来公主也是很想念自己的家人了,好不容易回归故土,舒相还有公主的母亲想来都会很高兴的。”
她讽刺一笑,冷哼了一声,“高兴?临天皇若是想要他们高兴,最好是将我的人头呈给他们,那样想来他们会笑的合不拢嘴。”
她转身往里面走去,也不想与他再多费口舌。
“皇上……她……”赵煦没有被她激怒反倒是他身边的太监有些看不惯。
临天皇冷声道,“多嘴。”
那太监硬生生的将话给吞下去了。
“来人,好好的保护公主!若是公主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有几个侍卫过来,临天皇临走还不忘假惺惺的对丝嫣道,“好生的照顾你家小姐,知道了吗?”
坐在桌前的林夕,不禁讽刺一笑,“何必惺惺作态?这般倒是让人看着恶心。”
临天皇就当作没听见一般,淡笑不语的离开。
翌日,她和丝嫣被安排在与临天皇一辆马车。
“临天皇倒是不在乎身份,竟跟囚犯同乘一辆马车,就不怕有个万一,死于非命吗?”她嘴角微微带着讽刺,看着坐在她的对面,闭目养神的临天皇,“为了临天皇的性命,本宫觉得临天皇应该肚子乘坐一辆马车,这样想来就算有人暗算也是暗算不成的,还可以多活些日子。”
《》第2卷 貌毁离心情意真 171。穿肩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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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嘴巴比起以前倒是伶俐的了很多,朕可以当做公主这是在关心朕吗?”
她冷哼,“关心?我想现在没有人比本宫更想你死了。”
临天皇半眯着眼睛,像是刚睡醒的野兽,用着冷冽的眸子盯着她,“公主倒是什么都不忌讳,你无非就是想要激怒于朕,好让朕失控将你处死,好断了威胁朱凡的念头,可是公主有时候太过自以为是了,朕并不如你那般想着要杀死你,朕还想着留着公主,好让启云帝看着有些念向才行。”
“你……”冷笑,“赵煦,你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想来是觉得临天国打不过启云国,才会以此手段吧!倒是本宫抬举了你。”
他倒不辩解,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公主不是想要看启云帝的吗?掀开帘子便可以看到了。”。
凝眉,却还是按照他所说的掀起了帘子,看到的竟是朱凡肩头被穿了肩胛骨,脚上手上都是铁链,那些侍卫竟然将他赶进了木笼子了。
朱凡似乎意识到她在看他,目光来回的搜索着。
四目相对,眼中噙满了泪水。
她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而朱凡只是淡笑着向她摇头。
“傻瓜,明明就很痛。”她轻声的呢喃,即便声音很小,却没有逃过对面临天皇的耳朵。
“公主何必哭呢?这点痛,启云帝定是可以熬得住的,若是熬不住,那便是他的命。”
“你……”她转眸狠狠的看着他,继而哈哈大笑,“你这种冷血之人,如何知道什么叫痛?其实你若是想要他生不如死,只要对付我便是,何必这般折磨他?”
他嘴角微微勾起,“朕说过了,留着公主只是给朱凡一个念想,不过……公主的这个方法倒是好,朕以后定不会辜负公主所望,将之实行。”
她定眼看了他一眼,心里只冒出一个词‘人面兽心’,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当做看不见他也好。
她不曾看到对面之人看到她如此无视,脸上的神情竟是那般的凄凉,也不曾看到丝嫣若有所思的打量。
车队靠边休息,有人快马加鞭赶来。
也许是怕她听见什么,临天皇选择离她很远的地方讨论,而她压根就无意去盗听,拿了些水走了那个木笼子外面。
“你怎么过来了?我……我现在这样子,是否让你心痛了?”他温和的笑着,红丝的发丝却无法与之相对称。
她泪眼悻悻,喉咙处像是火烧一般,“喝口水吧。”
亲手拿着水喂他喝,看着他因为喝的有些急而从嘴角流出的水,她眼睛涩的难受,慌忙的地下了头。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朱凡,你可知我现在有多么恼恨自己吗?你一代帝王,若不是我,如何能受这横穿肩胛骨之痛?我让你背负了全启云国百姓的鞭策,让你承受败者寇的滋味,我……我是你的克星,你的负担,你不应该这么对我的,你就应该让我自生自灭,你若是不救我,或许我心里还好受一点,如今……”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朱凡不禁想要往她这里靠近一些,可是肩胛骨处痛的难受,不禁闷哼了一声。
“你不要动了,不要动了……”她见状,不禁哭出了声,“你不用往我这边靠,让我去靠近你。”靠近他,哽咽着,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不禁抚摸着他肩头两侧的肩胛骨,那么粗的铁链就这般的穿过他的血肉,“很痛是吗?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不是你的错,舒真,别哭好吗?你可知道看到你哭,我的心比承受这肩胛骨之痛还要痛,之前你被悬挂在城楼之上,我让你一个人面对那样的情况,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了,你我本是一体,要面对那便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已经看透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看着她苦涩一笑,“你让我看着你自生自灭,若是换成是我被挂在城楼之上,你也会这般做事不理吗?有些事情终究不能两全,就算背负全启云国百姓的骂名,我也不愿看着你承受那份苦,我们是夫妻,彼此依偎本属正常,所以别再怪罪自己,这样我也不会安心。”
她越听越是哭的厉害,不禁吸着鼻子,打趣,“别人都向往同富贵,而你却想着要与我共患难,你倒是异于常人,不过……这倒是你的风格,总是做出我的不知道会发生的事,就连感情……也是那般的默默付出。”
朱凡只是淡笑着,脸贴着她的手,仿佛在传递着他的温度。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嘴角冒出的胡渣有些刺人,还有他棱角越发的消瘦,这些都是她害的。
“我只想要保护你,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做,其实……若不是我,你如何能够卷入这是是非非当中?”
“……”她想要说,即便不是他,她也已经卷入这是是非非之中,甚至比他还要早些被卷入,可是他却不给她说出的机会。
“舒真,听我说,不要莫名的背负责任,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若是为我好就好好的照顾自己,你平安那我便安心,知道了吗?”
她低下头,眼泪不禁滴落。
娇嗔道,“你总是无意间就让我流泪,曾今的我很少哭的,所以为了补偿我,你也必须答应我平安?若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正如你曾经说的,就算阎王要我,你也会从黄泉路上将我讨回,那么这一次我也是说同样的话,朱凡,你的命是我的,只要我不同意,谁都拿不走,就算小鬼来了,我会把你追回。”
《》第2卷 貌毁离心情意真 172。真正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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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你可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皇位、权利,那是我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想法设法得到的,可是当我得到了以后才发现,那些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从小一直处于勾心斗角下的我,早已经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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