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几个悲伤的人转移一下注意力,暂时忘记死亡带来的悲伤。
魔术的境界,在于峰回路转,实中呈虚,虚中显实,虚虚实实,如人生,以为不存在的,却真实的烙在心里。
“有意思!好!”老夫人一人出言,在座皆鼓掌,有真心的,也有鄙夷的。我不管四座,只对老夫人点头作揖致谢,退身而下。
“哑儿!”身后风流叫我回去,而我没有理会,径自离开。
自作主张提前告退,一方面是我这个哑巴丫头,今晚实在有些招摇了,不否认他们一出现,就干扰了我引以为傲的冷静,做出一些让人注目的举动,因为对他们,无论爱情友情,我已投入,而感情总是不理智的祸根。另一方面,胸口忽然隐隐的痛,让我难以忍受,不得不提前离场。
后堂大厅,夜色已深,压抑却刚刚开始…
“翼,到底怎么会事?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还…”抓着翼的双肩,用力晃动,心疼的拂晓在旁边一直拽枫的手,希望他放开翼。
“有话慢慢说,你这样会弄疼我哥哥的。”拂晓一脸着急,而翼自进大厅便面无表情,任由他晃着,不愿看他,闭上眼,仿佛讨厌回忆最后见面的那一刻。
“啊!”发疯的一甩手,拂晓一不留神,就被甩了出去,幸好我和孟然眼快手快,立刻奔过去扶住了她。
“她真狠!从她第一次穿得那么妖娆,毫不退缩,直视我冷笑的时;当她醉后留言,敢伤临姬就灭其全家时;当她没有交代便烟消云散时;我就知道,她是个狠女人!可是,可是她为什么对自己也那么狠?!”缓缓睁开眼,不望任何人,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看着我,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正视翼,再一次重重的抓住他的肩,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那晚她就死了,就在她打你的那晚。原来那个叫暖儿的女子剑上有毒,宋词发现时中毒已深,那天她刚刚流过很多血,把衣服全染黑了,所以她见你时穿着黑色风衣,把里面全盖住了,她想骗你忘记她,故意当众勾引风流,结果,你信了,她也安心的死了。”
望着枫,他终于作答,但我很奇怪,他明明知道我没死,为什么还要隐瞒?
忽然间,拂晓的重心转移,重量全压在了我身上,一转头,才看见,原本扶着拂晓的孟然听完翼的话,就瘫倒在地上,眼中只有悲伤和绝望,一想到他和我殉情都肯,现在知道宋词死了,别一个想不开,把自己了结了,走过去想安慰他,可又一想现在不能说话,所以只好柔情一片地看着他。
“你这丑女!没看大家在伤心,你却在这犯花痴?!”某人不满意的走过来,在我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瞪了他一眼,扶拂晓站起,我生气地准备离开,要不是他让我来端茶倒水,我才不来呢,看他们追思自己,心里真不是滋味。
“明日带你去他坟上,死心了就走吧!”我刚要迈脚出门槛,不料翼快我一步,丢一句话,就拉着拂晓快步走出,消失在夜色中
“别乱伤心了,你们没有发现问题吗?拂晓先宋词中剑,为什么她不但没死,还化回人形了?而且她忘记了所有人,甚至孟然,不是很不正常吗?翼肯定有所隐瞒。”
离开前,听到最后这些话,发现还是旁观者清啊,什么都骗不了夜,可是,他的聪明对我来说,可不是好事,总不能明天爬回棺材躺着,而且告诉大家我是僵尸所以不腐烂吧!
三二 避无可避
〃夜,帮我!〃鼓足勇气,敲开了夜的房门,一年来,第一次开口。
〃真的是你?!〃淡然的笑,仿佛早已知道。
〃不装哑巴了?〃转身回房。
〃你怎么看出来的?〃,看四处无人,我跟了进去。
〃我说过我不是常人。〃坐在那,悠闲的品茶。
〃可是你却不懂你爱的女子,不是吗?〃讨厌他一直无澜的样子。
〃不要提她,说你,为什么装死?〃严肃了些,看着我,些许责备。
〃我不要你们可怜我?〃不看他,怕他眼底的犀利。
〃难道你曾经对伽蓝的感情全是怜悯?〃反问我,正是痛处。
〃不!〃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无法平静,脱口而出。
〃为什么?〃故意激我。
〃我虚荣,我自私,我只要那个美美的宋词死去,丑陋的耶哑儿替她活着,这样的我,没有负担,依然开心!〃我看着屋顶,怕泪夺眶,其实真的好怀恋被他们宠的时候。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如果伽蓝回来了,你让我跟他怎么说?我知道,你最在意的还是他,伽蓝。〃
〃告诉他,宋词死了,那个时时被他抛弃的宋词死了。〃泪无声滑落,转过身去,不让人看见,咬着唇,恨自己不争气。
〃那枫呢?他一直爱你,即使霸道,即使卑鄙,他的爱没有对错。〃仿佛赶尽杀绝,不肯放我。
〃他太霸道,我害怕被爱窒息的感觉。〃想拒绝,所以拼命选择借口。
〃你不该瞒他,他不是个计较外貌的人,儿时亲眼看着最爱的娘消失于风,所以他害怕失去,因此他设计让蓝离开,想独霸你,那是因为太怕失去你。〃
〃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回应他的爱,我已经是无欢的妻,当然,越无欢并不知道。〃再找托词,我想逃,却被拦住。
〃什么?你是不是动用了越家的'生死镯'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告诉你。〃站起冲过来,拦住我,抓住我的手腕,看见那细痕。
〃反正无欢又不会要我,顶多守活寡。〃眼框是泪,却笑着看他。
〃可是,你不知道你和他将会生死一线吗?他死了,你也活不了。〃一声叹息,让我疑惑。
〃怎么了?我只是感觉到他出事了?他受了伤,应该是很人打架了吧,反应在我的身上,近几日一直痛。〃故作轻松,想让一切轻描淡写。
〃你知道枫为什么娶吗?因为她很象你!〃
〃什么?难道?〃我陷入惊讶,她明明坠崖了。
〃是,就是她,她没有死,据说失忆了,成了北州主烙殇的养女,但是却一夜间不知道用她干爹的力量毁了魔宫,抓了越无欢。〃
〃为什么?枫明知她不是我。〃他如我一般,都是精明之人,却喜欢自欺欺人。
〃他的爱盲目到留恋你的皮囊。〃
〃可我…。〃正要说话,门响人入,我一惊,回头。
〃夜,我刚已经查到她的墓地了,我等不急了,我们现在就去看。〃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把我当成端茶的下人,冲过去只看夜,一低头,给夜递了个眼色,就抽身而出。
夜凉如水,忽然下起小雨,抬起手,雨丝悄入,觉想起和蓝初识不久的雨夜,自以为是的认为赢了蓝的心,却没料到早已付出了自己的心。
屋内人语,是枫急切的焦灼。如果第一遇到的是他,我该第一爱上他吧,他的体贴不似蓝,蓝如海,将我淹没。而枫的体贴,如风暴,将完整的我席卷,不残留余温。他的蛮横和霸道,全自于儿时的失去,于是他一直占有,一直空虚。
〃哑儿,去哪了?〃自知刚才当那么多人面说我花痴惹我生气了,所以看见我时,放下架子。
低头不甩他,快步离开,想要一个人安静下。结果他又来老一招,从身后一把抱起我,不顾我纷乱的绣拳,把我强行抱回了他的房。
〃别乱动了,又叫不出声,再动!再动!我叫大叫非礼,看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又来无聊的一套,真气他总用孩子气要挟我。
〃啊!〃恨恨咬了他的耳朵,听见他的惨叫,我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这个哑巴可不是好欺负的。
〃死丫头,你的名是我的,你的卖身契也是我的,你人都是我的,还敢这样对我,你潇洒俊朗的少爷,找死啊!〃某人不顾风度,叫嚣起来。
〃怎么啦,你眼睛红的,是不是和兔子看对眼了?〃看我不理他,把俊脸对上我,细看我,才发现我眼框的异样。
到了房里,他把我放下,看我还是不理他,以为我真的生他气了,就自己乖乖爬回床上,拿出从'风香玉院'姑娘学来的,把被子一掀,包在自己身上,抓住被角,可怜西西的看着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变着女子的声音,娇滴滴地说:
〃哑儿,我知道你吃软不吃硬,别生气好吗?再不理我,我就叫非礼。〃说得怯懦,恶心扒拉,其实就是和我装,最后那句叫非礼还是在威胁我,死小子,我心里又气又恨,可是看他那可笑的样子,心里的难过又一点点被他逗得消散了。
三三 爱枫狂袭
原本只是想把前尘挥去,不料却与今生浑然天成。无花空枝,风中摇曳,君却迟迟不忘。
“哑儿,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你,但却不是爱。”在他怀中,暖暖的,笼罩着,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可笑,我竟在一个花花公子怀里尝到了安全的气息。
轻点他的鼻尖,我笑,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安然睡去。
一年来,这样的夜晚,早已习惯,我是他的贴身丫头,主管他的饮食,因为除了做菜,梳头更衣我都不会,而且被他知道我连自己的头发都不会打理的时候,他就成了我的“御用理发师”。他总是寻欢晚归,把我从梦中抓起,吃饱后又不让我离开,于是我就成了他的“御用伺寝人”。
每当他的指缠绕我发丝时,我总是会想起蓝;而当他在我身后对镜坏笑时,我总是会想起枫笑中的玩味;当他夜归吃饱后,害怕孤单的拥我入眠,那般孤寂落寞,我总是会想起无欢眼中空旷的悲凉;而当他孩子气的油腔滑调耍赖时,我总是会又爱又气,一脚踹过去,心里想着:耶风流,这辈子,我和你没完!
清晨,鸟鸣声声,半梦半醒间。
“少主,岚夜少爷让小人禀报您,岚枫少爷出事了,昨晚大雨,山顶坍塌滑坡,岚枫少爷为看清坟墓里的棺材不肯躲,结果被掩埋了。”
“什么?”风流翻身而起时,我已经拿着衣服冲出了门外,他的惊讶,他的声音全都置于身后,听不见,只知道在心里默念:死枫子,没事找什么死,我不准,你就不能出事!
雨洗空山,寒风晚来。
山寂风鸣,被毁灭侵袭后,弥漫着暴风雨后的窒息寂静。
“夜,你把枫藏起来了,是不是?”
“别逗我了,快叫他出来,我知道肯定是你设计逼我出来!”
“快点啊!不要背对着我装深沉了,一点都不酷!”
“枫,快出来啊,别再吓我了,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还伤害你。”
“出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躲你了,求你了!”
“只要你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喜欢你,虽然我一直不肯承认,从小到大,我一直压抑着爱,后来失去最爱,就害怕付出和承诺。”
“以为只要没心就不会受伤害,但其实,你,蓝和孟然早已经刻在我心里。”
“习惯了被你们捧在手心里,觉得不够完美就自私的离开,任性地伤害你们,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见没?我要你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