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选择相信了我那么久。眼前浮现出那张看起来混合着痛苦和愤怒的脸,他让那些东西放在心底,却在最不期然的时候突然爆发,因为他这一路说不定都在想,为什么,那些食死徒会选择背叛他。
就这样,我带着和里德尔同样的疑问冲进了那座铜像的身体里,铜像的身体是一个看起来像身体,实质上是巫师们进入另外的世界的门,我要进去,寻找到让里德尔如此愤怒的答案,然后,向他证明我的忠诚。我那可笑而可悲的忠诚。
铜像消失了,大雪消失了,冷空气也消失了。在铜像的身体中,藏着的是一个在我看来——春暖花开的世界……以及几根指着我身体的魔杖。
“基斯卡,你这样冲进来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真是个冒失鬼。”那几根魔杖的主人很快垂下了握住魔杖的手,其中一个戴着兜帽的巫师嘲讽着我喝下复方汤剂假扮的巫师,“把你脸上那些东西血迹擦干净,否则主人会不高兴的。”
下意识我抬起手擦了擦我的脸,是番茄酱,在我的嘴角,我擦干净,尴尬的假意的笑笑,“我可以去见主人了吗?”
“现在?”兜帽下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我说的好像是一件天大的笑话一样,“你怎么可以现在去见主人,主人还在休息。”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报告给主人。关于我们几乎所有巫师都被麻瓜杀死的事情。”我急促的说着,对那个嘲讽我的巫师哀求,“我的魔杖也在那场战争中销毁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可以装记忆的瓶子,那些记忆里
66、第二十章 飞瀑镇中 。。。
面就有麻瓜的武器和他们的士兵的样子。”
“好吧,”被哀求的巫师变出了一个瓶子,我装作出念咒语的样子,却是让藏在手腕上小型记忆存储仪中的记忆逸出来,顺着手腕的血管流进了大脑,然后再慢慢从耳朵里流出来。就像水一样。
“请您把这个给主人看吧。”我把装满了虚假记忆的瓶子递给了那个巫师,巫师离开了。
我在原地等着,那几个刚才还用魔杖指着我的巫师都没有说话,只是离开了我的身边走到稍远的地方去。他们站着的地形是一种类似于简单防御外敌的方式,但是却没有完全有效的利用他们自身的优势。魔杖,远距离攻击的最好的武器,被他们拿在手里的样子就跟原始人的棍子一样,即便你用尽全力扔向敌人,也不见得会让敌人受到伤害。因为躲避的余地太大了。
等了一会儿,那个替我传话的巫师回来了,他是跑回来的,看着我大声的喊:“基斯卡,主人叫你立刻过去。”
我跟着那个巫师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很快的,绿地没有了,树木没有了,鲜花蝴蝶飞鸟小溪都不见了,逐渐在我眼前展现的是漫无边际的黑色沙漠。就好像看电视时突然从四季如春的城市摄像跳到了死地一般的境遇中,风沙扑面而来,空气里混杂着不可辨识的奇怪的气味,像是腐烂的食物,又像是败坏的尸体。我放下了兜帽,盖住了一部分气味,仔细的观察着自己走过的路。到此时我才想起来我冲动而又盲目的跑出来时,忘记对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说再见。只为了,证明一个根本就没有意义的玩意儿。
这样想着,却一点儿都不愿意停下脚步。我听见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说:我没有背叛你,我也不会背叛你。那个声音仿佛是来自天边或者是地狱,却不管我在想什么,我看到了什么,都不会消失一样。
前面带路的巫师停下来,他推了推我,那种推法更多的是要把我推进一个看起来像是门洞的地方离去。“你不要出声,等主人给你命令。冒失鬼,记住啦。”
我低声应了一句。那个巫师又使劲推了我一把,我被那股力量推进了那个门洞里,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穿过了一道冰冷刺骨的冰墙,然后就是刺眼的白色的光芒射进了我的眼睛里。
一座像是宫殿一样的台阶铺在脚下,抬起头,我就看到一座很高的高台在前方,高台两边有各有一排巫师很整齐的站立着,他们都是统一的黑色巫师袍的穿着,戴上了遮住面容的遮帽,低着头,看着不知道是地面还是哪里。视线抬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的巫师袍的人站在高高的高台上的场景。那张没有兜帽遮盖着的脸在整个炫白的背景下显得模糊不清。
“基斯卡,
66、第二十章 飞瀑镇中 。。。
怎么回事?”
是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尖锐,带着高傲,那样的高傲只能来自习惯,而非一时的做作。我意识到那个声音我是听过的,或许一两次,因为那种高傲的感觉在巫师的世界里只有很少人能带给我。
“有人杀死了你所派出去的食死徒们,这就是这件事情的全部真相。”我说。
这样不卑不亢的回答好像让那个女人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她的语调陡然升高了许多:“基斯卡,你的脑子难道忘记从家里带出来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这样的声音我不可能还想不起来,“这位女士,我可不是什么基斯卡。”我轻笑着,慢悠悠的说道,“阔别三年,没想到你已经从食死徒晋升为黑魔王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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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无责任番外一——多年以后 。。。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被一股忽然袭来的冷风给唤醒的。当时他正靠在门厅处的半人高单座沙发上,半梦半醒间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给弄了个全醒。
一个人裹挟着能够冷透骨肉的寒气走进了屋子。他关上第一道门,把其余的寒风挡在了门外面。再迅速关上第二道门,此时屋里的温暖已经蔓延到他的周围。
“去了这么久?”斯内普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冷冷的对进来的男子说道。
已经成年的哈利?波特走到了已经直起身来的斯内普身边,低下头,靠近斯内普。后者往后移了移,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哈利只好停下自己的动作,嘟囔着:“外面太冷了。”
“我不是你的暖炉。”斯内普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他准备回到卧室去休息。
“先把药吃了再去睡觉。”哈利拉住斯内普的一只手臂,把兜里的药放进了被抓住手臂的手掌里。
斯内普盯着哈利,冷漠的声音似乎是从他的鼻腔里哼出来的,“麻瓜的药?”
“是。把药吃了把烧退了,今天晚上你就不会一阵冷一阵热。”哈利的认真让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那些被哈利打开包装放在同一个小药瓶盖上的药,低沉的声音听起来鼻音更浓了,“得了这该死的麻瓜病,还必须吃该死的麻瓜药……”
哈利把温热的水递给了抱怨中的斯内普,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深,却没再说什么,就着瓶盖将药倒进嘴巴里,喝了一口水,那些药就顺着水进入了他的身体中。
温暖的被窝的一角被掀开,一个还有一些湿气的身体钻进了被子里,跟着张开手臂,搭在了半个小时前就平躺在床上的斯内普的腰间。
“拿开。”斯内普的声音里除了睡意还有阴沉。
“很冷啊。”哈利刻意表现出来的无辜和可怜让听到的人的睡意一扫而空。
“这是第几次了?”阴沉冰冷的声音让嚷着很冷的男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下次不会了,教授。”虽然从年轻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些微的抱歉,但是太过明显的笑意还是让斯内普感到更加烦躁和生气。
“哈利?波特,你是想挑战我的记忆力和忍耐度吗?”斯内普轻轻的声音表达着他此刻几乎接近愤怒的心情。
又一次试图靠近斯内普还在发热的身体的哈利再次失败,被斯内普抓住的手腕让哈利有些哭笑不得,“教授,只是一次外出而已。”
“一次外出?!”斯内普感受着手掌中那只手的温度,愤怒的火焰终于彻底燃烧起来,“三个半小时,在这样的天气里——”
“所以说下次不会了。太冷了。”哈利的声音逐渐变小,这却换来斯内普更加多的愤怒。
“除了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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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不会’以外,你还能有其他敷衍的话吗?”斯内普松开哈利的手的动作让某男人僵了一会儿,在黑暗中不经意笑出的声音透着无奈和失落。
两个人沉默了很一会儿,哈利最后迅速的靠近斯内普,轻轻的抱了抱那个温暖过头的身体,然后裹着一条毯子走出了房间。当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传到斯内普耳朵里的时候,斯内普觉得自己的青筋再忍一会儿就会断掉似的。
这个家伙,除了每次装可怜逃到客厅以外,还能有什么招数!
半夜冻醒的哈利在睡梦中打着喷嚏醒过来,在他确定自己身上还是只披着一床薄薄的毯子后他不得不认命的摇摇头,离开沙发赤着脚悄悄的进入了半夜之前假装逃离的卧室。黑暗中凭借着刻进骨子里的记忆摸到了床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钻进暖乎乎的被窝里,却不敢靠近那个温暖的源头。如果是刚洗完澡他一定会迫不及待抱住斯内普的身体,但是现在他是被冷醒的,浑身冷冰冰,已经不适合去蹭斯内普的暖了。
还不如就这样的好。
却不想下一秒某个人伸出手来拉了他一把,一下子温度不高的身体就被搂紧在温暖得过头的怀抱里。习惯冷冰冰说话的男人近乎耳语的声音在哈利的耳边响着:“答应过你,就不要在这种时候不相信。”
痒痒的感觉让哈利忍不住想更靠近斯内普的怀中,他让自己的头埋进斯内普的颈侧,成熟男人的鼻息让哈利觉得安心。
“比起我来,教授说话不算数的时候是数不胜数。”
“哈利,你已经二十一岁了。”
“啊,是啊。”哈利有些不明所以的附和道。
斯内普叹气,“撒娇不适合成年的你。”
哈利用一个浅浅的亲吻代替了已经在喉咙口的话,他的吻就像是一只小狗,吐着小小的舌头的一端,一点点的舔舐着最美味的食物。
“哈利,现在是凌晨四点。”
回答斯内普的是继续的亲吻,哈利从斯内普的脖子吻到了他的左胸的第二根肋骨处。
“哈利,不要逼我对你说教——”
“教授,我认输了行不行?”哈利放弃了试图通过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斯内普注意力的举动,移开身体躺回了床上,睁开眼睛盯着黑暗中虚无的点,嘴角逸出一丝苦笑。
“教授,有时候我会想,会什么要牵绊你。”哈利喃喃的说。
“那就放手。”斯内普轻声说道。
还以为会像每一次提到这个话题时那相同的收场一样,他会听到哈利决绝的说“绝不”的回答,却不想这一次是短暂沉默后的低低的声音:“我长大了,不适合撒娇了,可我还想对你撒娇。我再也不想对你说‘您’了,因为那样不平等。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可是很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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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波特什么时候喜欢吞吞吐吐了?还是你已经忘记要怎么对我说话了吗。”斯内普冷冷的讽刺道。
哈利侧着脸看过去,那张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模样的脸除了温热的鼻息以外什么都感应不到,那种从来没有消散过的恐惧又一次席卷了全身,他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