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没事吧?”沈玉萱微微俯身,将压在少年身上的老人扶了起来。
老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大概是因为久病不治,身子骨特别虚弱,干瘦干瘦的,胳膊摸上去像一根干皱干皱的木棍。
“谢谢公子!”老人连站都站不怎么稳,却一起身就向沈玉萱道谢,尽管声音很低很弱,对于现在的沈玉萱听到一点都不困难。
这时少年已经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老人接过来扶在手中的时候,看到沈玉萱眼睛不由一亮:“敢问公子可是修仙者?”
听到少年这样突兀没由来的问题,让刚才和朱宏发生过的一场恶斗的沈玉萱不由警惕起来,冷冷地看了少年一年没有作答。
兴许是感受到了沈玉萱的警惕,少年不好意思地一笑:“公子对不起,因为我父亲的病需要修仙者才能医治,我想说如果公子是修仙者的话,能不能帮我治治我父亲?只要公子答应治我父亲,我以后定唯公子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少年有十八九岁大小,个头不高皮肤有些黝黑,一说话便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给人一种十分憨厚的感觉,此刻他的眼中正带着极其热切的希望。
看到了沈玉萱眼中的迟疑,少年又焦急地继续解释道:“公子,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叫杜实忠,就在前面的喜悦楼做店小二,你找掌柜的问一问就知道了!”
沈玉萱能从这杜实忠身上闻到一股酒肉味,看他一身酒馆小二打扮的装束都没有换,父子二人又都是普通凡人,这才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作为不能修仙的凡体穿越到一个修仙家族,穿越来这个有些残酷冰冷的修仙世界,让沈玉萱受到了很多羞辱和鄙夷,让她的心也越来越冰冷,但是她的心从未丢掉那些美好和温暖。
见到沈玉萱点头杜实忠顿时一喜,二话不说双膝一双将头砰砰地磕在地上,郑重地向沈玉萱拜了三拜,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经有些青肿了。
从杜实忠跪下到起来不过一瞬,身为修仙者的沈玉萱都不由一愣,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他居然就对她行这么大的礼,让她实在有种承受不起的感觉。
跟着杜实忠一路向苍武城郊外走去,看到那唯一一间破旧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十分温馨的房屋,沈玉萱不由想起了她们一家三口在玄周山山脚的那个家。
杜实忠将老人扶着在房间的大床上躺下,便给沈玉萱端来一张凳子坐下,冲她憨厚地一笑:“公子你坐,我先去将药熬上!”
沈玉萱微微点头,杜实忠便喜极地出了房间在小院中支起了火堆,将一包药材熬在了一个药罐子里。
在屋内等了片刻后,杜实忠进了房间朝沈玉萱又是一跪:“公子,我父亲在玄周山采药的时候被妖蛇咬伤,那蛇毒虽不烈却深入骨髓,只有请修仙者出手才能将毒拔出来!如若公子能治好我父亲,我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任公子差遣!”
“你不用如此多礼,我会尽力试试救令尊的!”被杜实忠这样拜来拜去的,沈玉萱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便俯身将他扶了起来。
看到沈玉萱那白莹如玉的双手,杜实忠微微一愣,很快就红着脸起身了。
在杜父床边坐下,沈玉萱微微调息了一下,便将手探上了他腕间的脉搏,微微闭目仔细聆听起来。杜父的脉象很微弱,确实如杜实忠所说,中毒很深已经入了骨髓!
良久后,沈玉萱微微睁开双眸,她虽然是修仙菜鸟,但是拔毒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做得来的。微微调整了下身体,她便控制着自己体内的灵气向杜父的身体过渡而去,从头到脚,将那细微的毒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逼退……
对于拔毒这样有较高技术的事情,沈玉萱虽然知道还是第一次做,没有多久额头上就已经泌出了一层层细汗,顺着她的脸庞一道道滚落下来。
杜实忠看得焦急,却不敢帮沈玉萱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只得在旁边小心地看着她。
眼前杜父所有细毒就要逼出,沈玉萱一提体内灵气,终于将那些毒血从他小腿上的伤口中逼了出来,可是她体内的灵气也已经告竭。
那毒血滴落在地面,就将地面的木板腐蚀成了黑色,杜实忠起身急忙从房间外用土铲子弄了些湿土盖在了毒血上。
沈玉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老人好了许多的气色,这才松了口气道:“看来你令尊的余毒已清,若是服了你的药,想必很快就能好起来!”
“多谢公子!”杜实忠急忙低着头向沈玉萱道谢,只是在说公子这两字的时候声音就不那么自然了,毕竟长年在酒馆做小二,再憨厚也阅人无数,他已经看出了沈玉萱是女扮男装。
“不用客气,这些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沈玉萱略带羞涩地一笑,做了一件好事让她心情大好,至少可以证明自己这个修仙菜鸟还是比凡人强的嘛!
杜实忠又是憨厚一笑,转身出了房间就将熬好的药盛了一些在碗中,喂杜父服下后才将他又轻轻地放回床上,拿着一块毛巾细心地帮杜父擦脸。(。。)
第9章 突变
看着如此孝顺父亲的杜实忠,沈玉萱在心中对他已经没了警惕,便笑着看向他:“杜公子长年在喜悦楼做事,每天喜悦楼生意那么好,想必杜公子一定知晓一些苍武城的事情吧?”
“公子想问什么,杜实忠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杜实忠点头,只是目光却不敢再迎上沈玉萱。
沈玉萱见杜实忠突然在自己面前显得窘促起来,便想到他怕也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女儿身,只是苦笑自己扮相太差,也没介意他的态度继续问道:“杜公子可知道苍武城沈家?沈家近几个月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沈家,可是苍武城四大修仙家族之一的沈家,族长是沈文渊的沈家?”
沈玉萱微微点头。
杜实忠微微一仰头,看了沈玉萱一眼后又急速低下:“在一个多月前,沈家族长沈文渊之女沈玉芝嫁入了玄武城灵丹坊的李家,这两家特别是沈家堪称颇有实力的修仙家族,可惜却是一场极为仓促寒酸的婚礼,所以被两城的其余修仙家族颇是嘲讽!在沈玉芝嫁入李家的第二天,就从玄武城有小消息说是沈玉芝逃出了沈家。这些消息不知道是否属实,只是自从婚礼当天过后,沈家和李家就再无往来,实在让人觉得怪异!”
沈玉萱表面平静,心里却不由冷笑不已,沈家和李家之间不过是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又怎么会有来往?
“除了这些事之外,沈家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有没有沈家五老爷沈文江的消息?”
杜实忠似考虑了一番这才说道:“当初被赶出沈家的沈文江一家三口,听说在沈玉芝大婚的前几天就重新被沈家接受留在沈家,至于后面如何,就没有再听人提起过。”
听完这些,沈玉萱的心中微微有些安慰,没有消息就证明是好消息,至少她的爹娘肯定还活着!
“多谢杜公子,这几瓶丹药对令尊的恢复大有好处,你就按时为令尊服下!如若没事,我便就此告别,再见!”沈玉萱话语间,便将几瓶排毒疗伤类的丹药摆到了身边的桌子上就欲离开。
“公子请留步!”见沈玉萱这就要离开,杜实忠急忙将她喊住。
还不待沈玉萱开口,杜实忠就走到她面前开口道:“如果公子想知道沈家的消息,我可以帮你的!抑或是其他事情,只要我能做到公子尽管吩咐!”
沈玉萱微微摇头:“我帮令尊治伤,你又告诉了一些消息,我们之间互不相欠,杜公子你就不要再说些什么报恩的事情。”
“那这些丹药你也拿走吧,我不要!”杜实忠说着,还真一脸坚决地将那几个丹药瓶子递到了沈玉萱的面前。
看到杜实忠的坚持沈玉萱不由失笑,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知恩图报,这么倔强的人,“杜公子明知道沈家是修仙家族,而你只是凡人一个,你又如何能得到沈家最确切的消息?”
“我可以混入沈家做下人,我一定能在沈家得到消息的!!!”被沈玉萱小看的杜实忠红着眼捏着拳说道,让沈玉萱直接怀疑若不是自己有恩于他,他会直接冲上来和她用拳头说话!
“那我便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如果你真的能混入沈家,我就答应让你帮我!”沈玉萱见杜实忠居然这样激动也不再说什么,只能先让杜实忠前去沈家碰碰壁希望他能知难而退。沈家并非善地,她并不想因举手之劳的事情,就让杜实忠为她效犬马之劳,甚至赔上性命。
“好,我现在就去!”杜实忠板着脸将手中的玉瓶放到地上,头也不回地就跑开了。
杜实忠回来的时候已是三天以后,而这三天里沈玉萱一直在他家里等他,每天照顾杜父外的时间就用来修炼。
“五夫人让我将这块玉佩交给你,她说他们在沈家很好,让你暂时不要担心!”杜实忠一回来就从衣襟中掏出一块白色玉佩,递到了沈玉萱的面前。
这三天里,杜实忠不但混入了沈家,还巧合地认识了沈五夫人方素素,知道她和五老爷的近况,还从她哪里得知了眼前这个女扮男装沈玉萱的许多事情。
沈玉萱意外地看了杜实忠一眼,他看起来憨厚老实,心里却极为细腻聪颖,竟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能混入沈家,还能获得了方素素的消息,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人家了。
这块白色玉佩是一朵祥云的形态并无其他的雕饰,看起来非常朴素,是一次沈玉萱在玄周山采药的时候捡到的。玉养人,所以那次从玄周山采药回来的时候,沈玉萱就将这块玉佩给方素素戴在了身上。
“我爹的身体怎么样了?”知道杜实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沈玉萱也不再隐瞒。
见沈玉萱亲口承认自己身份,杜实忠叹息一声,忧虑又无奈摇头:“大老爷一直在为五老爷治伤,只是一直没有多大效果,没见五老爷的身体有什么起色!”
将玉佩收起来后,沈玉萱感激地向杜实忠告别道:“杜公子,多谢你的消息和帮助!令尊的毒也已无大碍,我们就此别过吧!”
杜实忠似早就料到沈玉萱会来突然告辞这么一招,身子向前一挡就拦住了她的去路:“沈小姐,我说过我会帮你,你想将五老爷和五夫人从沈家带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请你相信我吧!”
“你在沈家留了三天,你觉得在沈家做下人容易吗?”沈玉萱知道杜实忠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可是在沈家做下人实在是太辛苦了,她不想让他因为帮自己就要趟沈家的浑水。
“我能接受!你相信我,我真的能接受!我说过帮你,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一定会帮你到底的!”
杜实忠就那么一脸认真地盯着沈玉萱,一副你非答应不行的样子,终于让沈玉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人!”
被沈玉萱这么一笑,杜实忠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这个人就是这个么倔脾气,我爹告诉我要人别的可以不要,但是一定要知道个善字,要知恩图报!”
“要想将我爹娘从沈家带出来,我至少要修炼到灵动期十层,高过我大伯沈文渊的修为,所以最近我会潜心修炼的!这个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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