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步步紧逼,意思再不明显不过,就是要郑和杀了西亭。
让郑和杀了西亭,杀了怀德全家,他都不会去动西亭一根手指头。
“本官提醒下怀将军,莫要做下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事情来,小心你的副使的身份不保。”
比起怀德的愤怒,其他人对于西亭的身份,却是有些惊喜,一直觉得郑大人和西监副过于亲昵,总以为两位大人太过暧昧,就像那什么,断袖!
如今众人是恍如大悟,合着,西监副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愿意和一个太监亲密。太监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也没办法让女人幸福啊。
真搞不懂西监副是怎么想的。
西亭一直站在郑和的身后瑟瑟发抖,她现在总算是了解什么是天塌下来的感觉了。脖子上凉飕飕的,这回脑袋是真的随时会掉了。
指责了怀德一番,郑和拉着西亭就欲离开。怀德哪里肯轻易的饶过西亭,握着剑鞘拦在两人面前:“郑大人,你与这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居然这样的维护与她。”
这一句话明显是在逼问郑和,若是郑和答不好,便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看着咄咄逼人的怀德,再瞧瞧四周安静的几乎没了呼吸的官员,郑和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她是我的妻子。”
一语哗然,西监副居然是郑大人的妻子!
除了惊讶之外,大家更多的是来了八卦的兴趣。
大明皇宫里,几乎是众所周知,郑和是阉人出身。如今居然娶了一个女人做妻子,这西亭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家看西亭的眼光瞬间变了变,一旁的王景弘和宫子尧扶额,尼玛,这不是把西亭往绝路上逼了吗?
郑和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问题,这件事由他来向皇上禀明,他现在要做的事,便是带着西亭离开。
拉着西亭一进舱房,西亭就气愤的甩开了他的手,一脸的怒气:“你还不如把我给杀了呢,救我也不是这样救得,我两比小葱豆腐还特么清白,怎么就成了你的妻子了。尼玛,婚纱都没穿过,我就这么成为太监的老婆了?”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解决。我也会给你一个婚礼。”郑和看着西亭的眼睛无比的真挚,反正她的身份已经被泄露,不如趁机求婚,只要她是郑家的人,皇上也许会饶了她一命。
潜移默化里,西亭心里早就有了郑和,只是她蠢,不自知。试问,如果她对郑和没有感情,为何如此信赖与他?如果没有感情,为何会主动挑逗他?
经过食人岛一事,西亭就完全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所以此时,听到郑和不算表白的求婚,她竟然心底是乐意。
心中乐意,嘴上就更加的乐意,“我嫁你”三字脱口而出。
一场灾祸,得来了心仪的女人,郑和只道是自己因祸得福,搂着西亭,扬着幸福的嘴角压了下去。
一场婚礼在大船上举行,也算是冲一冲船队这数月来的噩运。但是怀德不能容忍,几次三番阻止,王景弘没有办法,只得把他先关押起来。
这是一场不看好的婚礼,枉死的将士们刚刚海葬不久,他们便要拜堂,众人虽然做不出怀德那样激烈的行为,但是心中总有些不自在。
但是西亭不愿意等,她最近总在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朱棣砍了脑袋,连一句喜欢都没能对郑和讲。
参加婚礼的人,大多是带着看笑话的心理来的,一个女人嫁给一个太监,也不知是郑和幸运,还是这个女人为了活命,太监也不会嫌弃。
就当是船上的一个娱乐大家的笑话,这场婚礼落下了帷幕,荒唐的两人,在荒唐的事情里,完成了荒唐的婚礼。
锁丹没想到西亭的女人身份会如此突然的公开,这段时间船上的事情不少,以至于他和阿莫席琳公主还被限制了自由,连西亭的面都没见着。
没想到再一次近距离的见面,居然是在她的婚礼上。
还没开始的追求就这么被扼杀了,锁丹反笑着摇了摇头。和锁丹的反应不同的是阿莫席琳,一张嘴可以盛得下一颗鸡蛋,怪不得西监副说她是太监,她是真的没有那玩意儿啊!
过了爪哇国,离苏门答刺就不远了,看着被郑和抱着上了二楼的西亭,锁丹伸手捂住了阿莫席琳的眼睛:“公主再看下去,西监副也变不了男人,喝喜酒去吧。”
阿莫席琳扒下他的手,笑嘻嘻的追上去:“不,我只需要我前面这个男人是个伟岸的男人。”
又在麻喏八歇国等待了几日,大明的消息终于来了。
用西亭的理解就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朱棣秉着怀柔四邻的希望,免了麻喏八歇国王的罪,也不需要他赔偿六万两黄金,凉国化干戈为玉帛。
此圣旨一出,麻喏八歇国西王甚是感动,连连拜谢大明皇帝,并派了使者,装运了不少的麻喏八歇国王的贡品,跟随者郑和,到时候一起回大明进贡。
大船之际,怀德才得以有了自由。
若说以前,怀德对西亭还有容忍,此刻开始,西亭便是他的眼中刺,处处想拔之儿后快。
这也是郑和所担心的,要知道,在船上死一个人,无非是记录薄上记一笔,尸体海中一抛。回到大明,皇上也不会因为已经死掉的人去指责谁。
不过,说来也怪,西亭自从和郑和拜了堂,进了洞房之后,总是喊头晕。便是宫子尧怎么查看,也查不出结果。
“你不会又晕船了吧?”宫子尧刚刚问完,西亭那胃里一翻涌,吐了出来。
玉兔攻扶额,这女人怎么三番五次的晕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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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很忧心,因为一直遵行着正史,野史的步骤,今天发现时间根本就对不上去了。一个错误,接连着下面的设定都不能继续下去,资料查的不是很全面。
今天死憋憋出三千字来,如果大家失望了,后面的章节可以不用订阅。我暂时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
☆、78 阴魂不散的女配
又是整整两日,晕晕沉沉的在床上窝了两天,西亭只觉得不管自己睁眼不睁眼都是黑夜,头顶璀璨星星一片。
这两天急的郑和食无味,寝不安,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陪在西亭的身边。
西亭还是住在了她自己的舱房了,郑和每天晚上都倚在床头陪着她。折腾了自己,也折腾了别人,前两日还要死要活的模样,第三天太阳爬出来,西亭眼睛一睁,浑身清爽,哪还有一点难受的感觉。
“真是奇怪,和上次一样,莫名其妙的又好了。”爬坐起来,歪了歪脖子,晕眩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低低的说话声,惊醒了一旁浅睡的郑和,一见西亭,大手就覆上了额头:“怎么坐起来了?还晕吗?想吐吗?”
说着话,就要把她按回床上去。西亭挣扎起身,忙说道:“不疼了,我现在神清气爽,头不晕,眼不花,就是肚子咕咕响。快让我起床,我要吃饭。”
从郑和的手上逃脱,西亭麻溜的起身,拖上鞋,忙着要洗脸。
郑和一见亲亲娘子要洗脸,立即跨着大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盆,道:“你坐着,我给你打水。”
嗬,西亭眨巴着眼睛,生一场病还真是有好处,郑大人亲自伺候啊。
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等着,没几分钟,郑和就端着水回来了。西亭刚起身去接水,竟被郑和躲开了。
“我,我……”
郑和端着盆吞吞吐吐,张口老半天就是蹦不出一个字。
西亭不乐意了,她这个病人在床上躺了都快两天没怎么进食了。死太监居然还不给她洗脸水,不给你就算了,你有话就快点说嘛,肚子一饿熬死人啊!
“郑大人你想说什么?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出口?”西亭试探的靠近郑和的脸,脸颊微红,嗬,死太监这是在脸红啊。
西亭的突然靠近,吓得郑和缩了缩脖子,小眼神还是忍不住看向了西亭,滚了滚凸起的喉结,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闭眼:“我来给你擦脸吧。”
噗!西亭没忍住,四溅的口水喷了郑和一脸,端着盆的郑和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这实在是不怪她,谁让死太监憋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掉下巴的话来。
怪不得会脸红,怪不得会羞涩,怪不得说话吞吞吐吐,合着是死太监在害羞啊!
没想到向来一本正经的郑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惊讶过后,西亭又傻呵呵的乐起来,见死太监端着盆有些无措,道:“不是要给我洗脸吗,愣着干嘛?”
“哦,好!”
也不知是不是玉兔攻那只蜜蜂教的,郑和给西亭梳妆打扮倒也有模有样,只是最后梳头时,郑和犹豫了。
“怎么了?”西亭问道。
郑和摸了摸顺滑的长发,舍不得盘起,但是心中又有些踌躇,说道:“虽说你的女儿身份已然公开,但是突然间恢复女儿身,只怕是不利,不如权且还是盘将起来,戴上三山帽的好。”
原来是为了这个,西亭欣然同意,现在真要她穿回来女装,只怕她还有些不适应的呢。而且,在大船上,女装终究没有男装来的舒服,方便。
梳妆完毕,两人同进同出的用过了早餐,郑和身为正使,自然不能全天的陪伴在西亭的身边,嘱咐了西亭自己注意一番,去了指挥室。
得了一个人的西亭看着郑和离开的身影,狡诈的眼睛突然一眯,拎着袍底就兴冲冲的找玉兔攻去了。
宫子尧在船上的生活很惬意,不是捣药,就是看书,至于看病,船上有随行的其他御医。此时正惬意的吹着海风,晒着太阳,晒着他的宝贝草药。
西亭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正想趁着玉兔攻不注意,从他身后突袭,没想到手刚伸出,就被警觉的宫子尧发现,迅速的一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臂,宫子尧手腕轻轻一转,疼得西亭倾斜着腰,“哎哟哟”的直叫唤。
“就你这震甲板的脚步声,还想偷袭我,让你家相公回去给你整个猫垫子再来。”继续悠闲的晒草药,宫子尧看都不看捂着手腕的她。
西亭鼻子一哼,使劲的甩了甩手臂,说道:“我正是为了我相公来的,你老实交代,你和他做朋友这些年当中,是不是带他出去见识过姑娘?”
“呃?”宫子尧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转眼看着西亭,“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说,有没有带他见过。”
宫子尧托下巴做沉思状:“让我想想,唔。好像见过一次。”
西亭眉心一跳:“谁?”
“我家洛儿还未嫁给我的时候,曾和郑兄在湖边见过她,就是自那次的偶尔一瞥,注定了我和洛儿的情缘。我的帅气,我这一双柔情的眼睛,就深深的刻在了我家洛……”
“得得得!肉麻兮兮的。就那一次吗?你确定你没带他去过青楼,或者勾栏院什么的?”西亭使劲的掏了掏耳朵,她要是再不打断宫子尧,只怕耳朵会受折磨而亡。
一听西亭如此问道,宫子尧突然把脸一放,极其严肃的说道:“我堂堂一宫廷太医,怎么可能去哪种地方。再说了,我的十位娘子,各有千秋,皆是芙蓉猫,婀娜身姿,随风摆摇,那是那些庸脂俗粉下贱女子所能比的。”
看宫子尧的意思,郑和的确是没见过姑娘了,那就奇怪了,他为女人梳洗打扮如此的熟悉,难不成这玩意儿也有天赋这一说?
“你到底在想什么?”宫子尧伸出两指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