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贝儿却是怒火中烧,看着若离这几天忙来忙去的在小小的帐篷中穿梭,虽然她并没有忘记为自己也冲炒面倒开水。她觉得她是在鲍天角鲍天麟甚至所有人面前显摆表现。尤其是现在男男女女那么多人都忘了这些天的艰难,张着嘴巴看着若离笑,她觉得肚子很痛。就像那个铁塔般的男子蹂躏她时那种感觉。
她的眼里喷出了怒火,在昏暗潮湿的帐篷里很是妖娆,只可惜却并没人注意,就是坐在身边的甄珠儿也没看她一眼,
有了气氛时间过得也快了。到了下午, 雨终于慢慢停了下来,一道彩虹划过天空,帐篷里也笼罩上一层神秘迷离的色彩。
仿佛到了另一个绚烂的世界,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鲍天角不顾外面的地还是烂泥潭,义无返顾的走了出去。站在了山顶向远处眺望。
天空如洗,彩虹似渲染, 山林青翠。山下却是一片凄然的景象。河水咆哮而下,浑浊湍急,上面漂浮着看不清楚的东西跟着翻滚,眼睛所能看得到的地方房屋歪斜,树木倒塌。那些本来已经一人高的庄稼全都泡在了水里,露出水面的像是漂浮在水面的浮萍。
只是短短几天。原来的山清水秀变成了山倾水泻。看着满目廊沧,鲍天角深深地陷入了沉思,本来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挖出三义军,消减三王的势力,要边关安定江山牢固,却没想到百姓的生活如此多灾多难,不只是要从土里刨吃的,还要时时刻刻的遭受天灾人祸。
他不敢想象如果韩丹国此刻入侵,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鲍天角只顾着自己感慨感悟,身后的人却看到的是被夕阳染红了的挺拔高贵的身影,如绚烂的云端,鲍天麟轻轻的走了过去站在了他身后小声说:“大哥,那河面上漂浮的好像还有人。”
鲍天角点了点头:“是啊,天麟,如果不是金若离提醒,我们及时撤离,说不定一夜醒来我们也飘在了水里,总是听那些大臣们说哪里受了灾,水火无情,我们总算是亲身经历了。”
“真的很可怕,以后要是回到都城,记金若离一功。”鲍天麟看着满天绚丽的彩虹:“还有,大哥的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免得还有下次。”
“天麟,那里有这么多灾难。不过我们真的的离开,三义军可以慢慢查找,但是韩丹国不得不防,那个绿眼王子可以自由出入,一人能进来十人也能进得来。”
“大哥,知道了,眼看一年期满,留金若离她们先在此地种着庄稼,交粮纳税,我们慢慢查看,顺便观察司马与盖星雨甄一脉他们会跟何人接触。”
两人小声地说着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话,后面的人都不敢轻易地靠近。
帐篷里实在是闷得慌,雨一停夕阳一出再呆在里面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见大家都不敢轻易出去,若离拉起盖倾眉的手:“姐姐,我们去那边透透气。”
“那边??”盖倾眉指着帐篷侧面皱了皱眉头眉头,帐篷侧面这些天的拉撒应该很污秽。
“姐姐,不用担心,这么大的雨,那边又稍微倾斜,早就被清洗干净了。”若离一眼看出她的担心,使劲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帐篷感叹一声:“终于可以出世了。”
外面的泥很烂,好在青草被洗的很青脆碧绿,若离将脚踩在一堆堆的青草丛上,两人小心翼翼的转到了帐篷侧面,果然那些排泄物全被冲的干干净净的。
“姐姐,我帮咱们选的这个简易茅房不错吧。”若离得意的看着盖倾眉,这个专门上茅房的地方是她那天观察了很久才确定的,因为有是一片倾斜光滑的岩石。
“妹妹真是厉害。”盖倾眉由衷的感叹一句:“以前只是觉得妹妹很能干,现在不只是能干,而是很能干。”
“ 多谢姐姐夸奖。”若离大言不惭的照单全收:“妹妹也觉得超常发挥,那么姐姐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呢。”
盖倾眉听若离说话,眼睛无意中看向前面,就看到了两个超凡脱俗玉树临风的身影,便转过脸神秘兮兮眉飞色舞的小声说:“没羞没臊,要奖励该去跟天角天麟去要。妹妹,妹妹啊,你看看那两个,简直是人中龙凤,果真是贵族血脉,姐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后如果妹妹随便做了谁的王妃,那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姐姐我也会跟着沾光。”
“你说的?”若离斜着眼睛看了眼彩虹中的销魂身影,眼里充满了迷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上了。”
“啧啧,妹妹,快闭嘴。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盖倾眉笑得喘不过气来:“哪有女人上男人的。”
“该上就的上,不上别人就上了。”若离有点恬不知耻的挤了挤眼睛:“不过这两个可都不是我的菜。”
“妹妹,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天角天麟都是菜啊,可不敢瞎说。”盖倾眉含笑点了点若离的头。
“好好,不瞎说了,我是什么啊?怎么敢高攀人家,只要以后回去了能安安稳稳的留在定安王府就知足了,倒是姐姐,现在身体也好了,我看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我看这个黎全根就不错,一点不比我们这些帅哥们差。”
盖倾眉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妹妹,你说什么呢?黎少爷特可是……。”
“姐姐,怎么?还嫌人家只是个山村小少爷?姐姐,你就别顾忌这个了,要不就是觉得你比他大?我告诉你姐姐,我说实话啊,我觉得你来了这里病都好了,甚至比我还健康。所以说我觉得你还挺适应这山村生活的,年龄不是问题,地位不是距离,你还是锁定黎少爷吧,。我看他比你小也小不了几岁。”
“怎么这也小个五六岁吧,四五岁吧。”盖倾眉回过神,苦笑一下:“妹妹,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姐姐我在都城已经有人了,如果他等我的话,回去就成亲。”
“什么?你有意中人?真是会咬的狗不叫,看来妹妹是瞎操心了,不过说实话黎少爷真的不错,气质很像鲍天角。”
“那倒是。”盖倾眉似乎很得意,眼睛看向儒雅的黎全根,这个弟弟真的是有先见,却一眼看见司马小婵满脸绯红,亦步亦趋的靠近黎全根。
心里一紧,前段时间她明明感觉司马小婵对黎宝根有意思,怎么?
不过这样也好,黎宝根还小,司马小婵又是武将之后,万一两人有什么纠葛,他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再说司马小婵的命运和自己也差不多,以后的事很难说得清楚。
可是黎全根也不行啊,她可不想让自己家的人和这些流放的官二代们有瓜葛,她一个人就够苦的了。
“小婵,快过来。”她忙转脸去喊司马小婵:“这里草多。脚下不烂。”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雨过后
雨过天晴,回到家里,房屋已经倒塌。。院门已经被水冲走,围墙已然不见,只在庄稼地留下一些淤泥,所有的庄稼全都趴在了地上 ,多数连根拨起,埋在地下的土豆都被水冲了出来变成泥蛋蛋。
洪水已经退去,河床上留下一些马牛羊猪鸡的尸体,甚至还有人的泡的胀胀的一丝不挂的尸体。
玉溪村里的人陆续下了山,很多人在收拾残局,哭喊声此起彼伏,人们将人和牲畜的尸体 掩埋,那些被上游冲下来的箱子柜子的都堆在一边,等着看有没有人找来。
鲍天角看着断壁残桓,听着耳边不时响起的哭天喊地,皱起了眉头:“天麟,我们要怎么做?”
“慢慢收拾;还能怎样。”鲍天麟在院子里找到一把铁锨,一掀一掀的挖着泥土,很没好气的说,他有点赌气的意思,怎么就这么一场雨,这一排院落就玩完了,面对如此残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恢复,他很难想象要怎样才能让已经变为一摊烂泥的地方出现房屋。
鲍天麟亲自动手,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也拿起了能拿的东西,可是他们只会将烂泥铲了出去,房顶上的栋梁椽子都混在泥土里。若离心里惦记着炕洞里的绣花鞋,里面可有金子啊,可是炕洞被倒塌下来的屋顶盖住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出来,她便也拿起一把铁锨。
鲍天角很理解的看了看鲍天麟,又询问般的看了眼若离,想看看她有什么主意。就听见身后转来一声粗重的声音: “田麟,我家大少爷说这些天和你们相处下来,很有缘,说你们人生也不能乱跑,让我们来帮忙。我们都是黎庄的匠人。瓦工木工小工都有,田公子请吩咐。”
鲍天角转身看去,七八个短衣男子,推着几车子的青砖,所里拿着瓦刀,后面还有几个人抬着木头。
黎全根很称职,第一时间派人来修房,不,现在应该是建房, 他轻轻地舒了口气。看着一群表情木讷的所谓匠人,转身走开。
鲍天麟放下手里的铁锨,过来和工头交谈。鲍天角顺着惨不忍睹的庄稼地,踏着淤泥堆积的小道,走向河边,那里传来的一声声凄惨的哭喊声,让他感觉胸闷气短。
还没到河边。 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儿,路上随处躺着飞鸟昆虫的尸体,所有的树木全都折胳膊断腿,伤痕累累。
他慢慢得到了河边,十几个男子拿着䦆头铁锨就在河床上挖出一些坑,那那些动物鱼类牲畜的尸体掩埋。
常有发也在掩埋尸体的人群之中。看见鲍天角,停下手里的活儿,慢慢走过来。小声说:“田公子,你来了。”
常有发的表情很愁苦,鲍天角只觉得心里一酸:“常老伯,家里可有伤情?”
“田公子,我那小孙子被水冲走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常有发的眼睛挤出了一滴泪说:“那天我娘还让我一定要通知田公子上山,我跑到门前一看。公子已经出了门。”
常有发也就是个五十多岁,却已鬓发全白,眼睛浑浊,看起来和常婆婆几乎差不多,想起前些天还来为他们耕田播种,充满了活力朝气,鲍天角第一次为一个人难受起来。
孙子被水冲走,凶多吉少,白发人送黑发人,鲍天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小声说:“常老伯节哀,说不定他被冲到哪里,被人救下也说不定。”
“但愿吧,我们这里每年都有人被水冲走,只是今年这灾难实在太深了。”常有发略显麻木的说,语气中已经不带什么希望。
河床上的人都忙着掩埋,鲍天角林看到一位男子蹲在一头不知已经死去多久,蚊蝇围绕的黄牛身边抽搐,旁边的人都默默的看着,并没有人说话。
“哭什么,牛是被水淹死的,应该可以吃肉吧。”鲍天角小声说:“只要人都好,不就是一头牛吗?”
“田公子,你是不知,我们庄稼人视牲口为家人,没有人会吃。”常有发第一眼看到鲍天角,就认定他不是一般人,对他说话毕恭毕敬,强掩着失去孙子的悲伤:“那头牛是蔡老七的命根子,本来上山的时候是牵着的,可是牛蹄打滑。”
远远的传来铺天盖地的女人们的哭喊声,常有发痛苦的低下头:“田公子,我那娘亲内人儿媳妇……。”
哭声实在撕心裂肺了,远一声近一声,前一片后一片左一片右一片的,鲍天角听着实在窝心难受,他想要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想起了一个问题。
“常老伯,我想问一问,这场雨下了这么久,家里的粮食什么的都有没有藏好?”
“哎,。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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