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我的事儿啊。”若离心里嘀咕一句,转身对黎馨兰说:“黎小姐,我们出去转转怎样?”
“算了吧。”黎馨兰低下头:“既然田公子和大哥说我们不必去了,我们就呆在屋里好了。”
“黎小姐。我还是想去赶赶集,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若离见李馨兰不想出去,看着店铺外,她实在想看看到底黎全根帮着找了什么地段。
“若离姑娘,集上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粮油。土豆白菜之类的,至于店铺,也就是酒店饭店布店柴铺杂货店什么的。”
黎馨兰听鲍天麟的话。不愿意出去。
若离见黎馨兰实在不想出去,便对她说:“既然黎小姐不想出去,我和一脉出去转转。”
黎馨兰本来想按照鲍天麟的话,和若离留在这里等着,但是看若离实在是想出去。她也不好真的阻拦,便说:“若离姑娘实在想去看看。就去吧,不过早点回来。”
若离和甄一脉从绣品店的柜台处出去,已到了下午,街道上人还很多,熙熙攘攘接踵而行。
街道两边店铺的伙计掌柜的就都忙活起来,尤其饭菜馆,杂货店,布行都挤满了人。
转了一圈,若离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很多人进了面馆,就从背着的褡裢里拿出粗黑的干粮,从饭馆里讨一碗面汤,泡着干粮吃了起来,吃完摸出一个铜板。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面馆老板不用买面,只需要一锅面汤,就可以赚钱。便对甄一脉说:“一脉,你看看那些饭馆,里面人很多。但是吃饭的人不多,很多人只喝点汤。”
甄一脉也看到了这个问题,还有酒馆,有人拿着粮食去换,掌柜的就拿过秤,秤好了粮食,用舀子舀起一瓢酒倒进来人带来的葫芦里。小半袋子粮食只能换两舀子。
还有很多人,都只是转着看,并不花钱。
“看来还是穷人多,我们要是租好了门脸,就针对穷人,价廉物美,比如说一个铜板,可以给腕带面的汤面。”
两人在街上转了一圈,看见黎全根和鲍天麟在街边的一个门脸前站着,几个男子忙忙碌碌的在搬东西。
若离忙带着甄一脉走了过去,问:“天麟,我们租的是这个地方吗?”
“还不错吧。”鲍天麟似乎早已知道她会来,头也没回:“里面有个小院子,有厨房,水井。”
腾出来的有两间店铺,里面带着一个小院,店铺简简单单,位置位于街道边上,旁边是一个大大的粮油市场,现在市场已经散去。
“是不错。”若离看着原来的店主已经将里面的东西搬空,放在一辆马车里,很客气的告辞而去:“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进吧。”鲍天麟看了眼黎全根,率先走了进去。
小院子不大,里面有两间正房,小小的院落,一口水井,一间厨房。
黎全根当着鲍天麟若离的面,告诉说连院子带门脸,一年的租金是十两银子,可以按月付,也可以按年付。
若离不知道十两银子贵不贵,但是她知道自己有两只元宝,也就是二百两银子在鲍天麟处,这样的一个院子还带着门面,一年十两是可以接受的。
忙说:“十两就十两。”
黎全根看了眼鲍天麟:“还有,你们是要做饮食,什么油啊,粮啊,菜的,我可以找人先赊给你们,等你们赚了钱,再付。”
黎全根帮人帮到底,送佛到西天的仗义,若离千恩万谢的不知道要怎样感谢。
鲍天麟却不多言,心安理得的在院子里有走来走去。
转了几圈对黎全根说:““黎少爷,我看你就好事做到底,找几个人帮我们打扫打扫,晚上我们就住这里了。”
鲍天麟的语气像是在做指示, 黎全根点了点头,回头去找人。
黎全根走了毫无怨言,若离很生气的对鲍天麟说:“鲍天麟你什么意思?出来看门脸也不让我跟着,现在人家黎少爷帮我们这么多,你还要人家找人来打扫卫生,说,是不是他欠你的?”
“你才欠我的。”鲍天麟负手踱步慢慢看着两间正房,旁边一间耳房:“黎少爷是个好人,好人当然以助人为乐。”
黎全根很快找了几个人,三男三女,到了晚上,前前后后到扫得干干净净。
他还派人送来了新的被褥,三只火盆,几筐木炭。
换了新的地方,又在街道的最边上,到了晚上,若离竟然不敢独自入睡。
正房只有两间,耳房也能住人,甄一脉很识趣的自动进了耳房。
本来若离很想让甄一脉陪她,想起今天看到的已成少年的在甄一脉,终于没有说出口。
她点着油灯,一个人在屋子里竖起耳朵躺在炕上,听着隔壁鲍天麟出了院子。
忙跳下炕追到门口,鲍天麟已经从店铺后门走了出去,顺手从外面将店门锁好。若离用手摇了摇,门从外面反锁着,小声嘟囔一句:“这么晚了,他要去那里?”
就听见甄一脉在耳边说:“姑姑,不要管天麟哥哥的事儿,回去好好睡吧。”
若离吓了一跳,刚刚追着鲍天麟出来,明明看见耳房里黑着灯,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
不由得问:“一脉,你不是在耳房里吗,怎么出来了?”
甄一脉返身往回走:“姑姑,我是怕你去追天麟哥哥。”
“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要去干什么?”若离不解的说:“还把门从外面锁上,你说万一我们要是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姑姑,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去睡觉。”
甄一脉进了耳房,若离回到屋子里,微弱的油灯火焰被风吹的摇摇欲坠,若离关好门,见火盆里的货已经快要熄灭,加了块木炭。
虽然甄一脉说要她安心睡觉,她却睡不着,一双眼睛透过糊着窗纸的窗棂看向漆黑的外面。
一直估计到了后半夜,鲍天麟才回来,他轻轻地走进院子,见若离房里的灯还亮着,停住脚步竖起耳朵听了听。
随后轻轻一推窗户,问了句:“金若离,怎么还不睡觉?”
若离已经窗户里看到了鲍天麟进了院子,还是被他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双手捂着胸颤声道:“鲍天麟!我和你有仇?”
“没有啊,怎么了,我只是见你屋里的灯还亮着,问一问。”鲍天麟见若离过度惊吓的样子,觉得很搞笑,微微扯起嘴角:“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若离站在窗户旁看着灯光下鲍天麟充满诱惑的脸庞:“你才做亏心事了呢,你说!黑灯瞎火的去了哪里?是不是偷鸡摸狗去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万事开头难
一心想要一间店面, 这个心愿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若离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第一个跑出去,昨天实在太激动,没顾上好好观察。
两间空空荡荡的大屋子,只要粉刷一下,做个好一点的招牌挂上,以后就可以赚银子。如果这门面在街道的中间也许会更好,更安全一点,但是这已经很不错了。
前前后后左左的看了很长时间,将心里以前的打算好好梳理了一遍,确定用一间先做小饭馆,做一些实惠经济的面食类。
至于另一间,是开一间黎家一样的绣品点呢,还是鞋袜店,还是什么手工艺术品,还没最后想好。
可是想得好好的,看着这么两间店铺却觉得无从下手,墙壁已经很破旧,需要重新刷上石灰粉,门框上的刷漆也已经剥落,需要重新油漆,还有屋顶的瓦片好像也已经很破旧,不知道会不会漏雨。
她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来帮忙,也不知道找谁来帮,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跑前跑后的转了几圈,感觉无从下手,看厨房里有一只木桶,提起来到井台边。
井台上有辘轳,这种古老的打水工具她在电视里看到过,看到缠在辘轳上的井绳头上有个铁钩,还有档杆,便将铁钩挡在木桶提手上,刚刚小心翼翼的将水桶放进水里,感觉水通到了水面,等着下沉,就听见鲍天麟在身后说:“金若离,你干什么?天还早怪冷的,你先回屋去。”
正在专心致志小心翼翼的等着水桶下沉淹满水的的若离吓了一跳。不满的回头看了鲍天麟一眼:“鲍天麟,你干什么啊?没看见我在做高危工作吗,也不怕我被吓得掉进井里,还要你救。”
“真是悬乎,打个水就能掉进水里。”鲍天麟见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点小题大做,打水这件事他在宫里经常见太监宫女们做,他自己也好奇的做过,并没有若离表现的那样。他慢慢走近若离故意用手一推随即紧紧拉住。若离便条件反射的尖声恐惧的大声喊叫起来。
鲍天麟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将若离轻轻拢在一边:“真是胆小如鼠,走开我来。”
“干什么?想谋财害命啊。”若离定了定神 :“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责任重大,害了我不要紧,我还有一个一脉,以后就拜托你了。”
鲍天麟很轻松地打上一桶清凉的水,帮着到进厨房的缸里。若离见有只铁壶,估计是搭在火盆上烧水的,便灌满提进屋子。
屋里的家具什么的全都被原店主运的干干净净,整个屋子就剩一个大炕,还是昨天黎全根送来了被褥,水烧热了。竟然连洗脸盆都没有。
她只好先将铁壶提下来等水凉一点,才提起来从铁壶嘴里倒水让鲍天麟洗脸,然后请鲍天麟倒水给她洗。
鲍天麟一边帮若离倒水。一边看着小小的院落:“这个院子有点小,可是也只有这家店主想转手,先将就一点,等我们站稳了脚跟,再看看还有没有大一点的。”
若离洗完了脸。看耳房里的甄一脉房门还关着,也没去叫醒他。反正今天是回不去了,得找人简单的收拾一下。
将自己收拾利索,看看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将泔水桶里的水到在街道上的大桶里,就对鲍天麟说: “鲍天麟,我们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然后看能不能买些桌椅,锅碗瓢盆什么的。”
鲍天麟看了看太阳,摇了摇头:“太早了,等到中午再说吧。”
若离看着天上的太阳,怎么着也早上九十点钟了吧:“太阳都这么高了,做生意的人不会那么懒得,我们去看看吧。”
“还不信,出去看看。”鲍天麟见若离坚持,摇着头先走了出去,这座院子在店铺旁有个小门,两人从小门出去,街道上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
街道两边的铺子都关着门。
不长的街道一会儿就走了个来回,除了看见黎家那座气派的绣品店里走出几个伙计倒便盆,打扫门前,没看见谁。
若离站在自家门店前在长叹了口气:“鲍天麟,实在是服了这些人,怎么这么能睡。”
就看见黎全根带着一个小活计手里提着食盒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田公子,若离姑娘,这么早。”
“不早了,快中午了。”鲍天麟微微笑了笑,若离抢先道:“黎少爷,怎么这个时间了还没人开门做生意啊?”
黎全根温婉的一笑,秀气的脸上带着谦和:“若离姑娘有所不知,高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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