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回去吧,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和阿木打了声招呼,叶闲推着看热闹看得目不转睛的琴连连走。
“真是的,我还没看过冷冰冰的人爆发是什么样子呢,你就不能让我看全了?”回到状元府,琴连连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二郎腿一翘,埋怨起叶闲来。
“人家小两口吵架,你瞎凑什么热闹。”叶闲摇了摇头,“就不怕隔岸观火,结果引火烧身?”
“不至于吧,我可还要出力帮他们找雪莲的,总不会那么忘恩负义吧。”琴连连不以为然道。
叶闲掰不过她,只是纵容地把叫人拿上她喜欢吃的糕点来。
“你是想用吃的塞住我的嘴吗?”真是,每次说不过她,就在她面前摆几大盘糕点。当是喂猪吗?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叶闲戏谑地笑着。
对待这种人实在是没啥好办法,啥攻击去到他那里都跟打到海绵球似的。琴连连识趣地不和他纠缠,乖乖享受自己的点心。
两人一个看书,一个吃东西。除了偶尔琴连连发出的窸窣的声音,厅里还真的挺安静的。
也就吃能让她安静一些。
叶闲无意地翻着书页,其实他并没有看进多少去,只是借着书的掩护,不由自主地看着琴连连大快朵颐的样子罢了。
琴连连吃得欢,但是愣是在最后一个糕点前生生收了手,几碟点心都被她包了,其实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她神使鬼差地抬起头,举着最后一个糕点,“你……”
她无意中撞破了叶闲看着她发呆的场景。
他是看了她多久啊。
她就奇怪,怎么翻页声开始还有一两下,最后一下都没有了。
“吃不吃。”她续接着没说完的话,只觉得大脑全部当机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疑问,他为什么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
叶闲心里也是尴尬得要命,明明这丫头吃起东西来房子拆了都没反应的,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要问他吃不吃了?他清了清嗓子,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说个什么借口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很可怕
“呃……”琴连连灿灿地把糕点放回盘子里,她是粗线条,不是情商欠费,叶闲这么奇怪的举动她若是再没反应过来,那可枉当了那么多年的月老部工作人员。
“你脸上沾了糕点。”这是真话,不过他看她不是这个原因就是了。
“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其实如果真的是糕点的话,叶闲早就提醒她了吧?那种眼神,可不是“我看到你脸上有糕点”的感觉。
两人同时出声,又很默契地同时噤声。
“嗯,是的。”
“哈哈,还真是。”
又是不约而同地找台阶下。
吃个糕点都能吃出这么尴尬得气氛。琴连连深深地自我反省着,试图拿出手绢,无论脸上是不是真的有糕点,随便擦一擦总比干坐着沉默要好。
她摸了摸袖子,又找了找腰带,差不多快把自己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个遍,就是没找到那条不合作的手帕。
这下好,更糗了。
她在身上乱摸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只觉得自己连脖子根都是热的。
叶闲见她的糗样,反而平静了下来。
“喏,别找了。”他递了一条手绢过去。
琴连连跟看到救星一样,双手接过手绢,连忙朝脸上抹了一把,那力道之大,像是要把自己皮肤上的滚烫也擦掉一样。
虽然起的是反效果。
看着她越擦越红的脸,还有虽然胡抹了一遍,但是还粘在她脸上的糕点碎屑。叶闲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琴连连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尴尬的气氛被冲淡了一些。
“真像只小花猫。”
既然被撞破了,叶闲索性从她手里拿过手帕,细细轻轻地帮她擦起脸来。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脸,上面的热度跟开水一样,灼烧着他的指尖,甚至有一瞬间,她皮肤的温度又升高了。他手一颤,动作停了一下,又忍不住接着帮她擦起来。
从叶闲从她手里拿过手绢的那一瞬间,琴连连就已经石化了。她愣愣地半张着嘴,任凭他在她的脸上擦来擦去。
叶闲手指碰到她的那一刻,她也轻轻瑟缩了下,只觉得脸上像被一团热水罩住了,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没有躲闪,让叶闲的勇气一下子倍增。
他冲动地把在心里来来回回过了几遍的话抛了出来,“连连,我……”
“那个,我这阵子忙得,都没见到怡嘉,我回去那边看看她怎么样了。”说完,琴连连连看叶闲一眼都没有,直接脚底抹油跑路了。
叶闲举着手绢,愣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来。
琴连连跟逃命似的,跑得气喘吁吁。好容易停下来,只觉得双脚发软,站都有些站不稳,这一路没摔个破相也是她的运气了。
倚着柱子,她的脑袋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叶闲给擦脸的动作,而且是放慢十倍的,跑这么久,居然没把这件事情给跑掉,她失落地捶着脑袋。
好在,好在他没跟来。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好像能透过层层白云看到天庭那些个神仙似的,也不知道大月老现在好不好,离开她之后,有没有悠闲自在地找孟婆谈情说爱。
不行,她在这里有着友情的羁绊就已经够了,绝对不能有更重的羁绊的。
那上面,才是她的家。
“来,这边走。”
乔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挪了一步,想和他打招呼,不过当看到那个穿着华服的女人背影的时候,她原本就因为运动过度的而缺氧的脑袋彻底停止运转了,只知道向后退了退,让自己的身形躲到柱子后面。
那是谁?
怡嘉不会穿那么华丽的衣服,看身高体型,也不像是冼柔。
乔烨一向冷冷的,就算是笑,也很少笑到眼底。为什么对着她,他侧脸的线条会这么的柔和?
她止住自己不好的想法,悄悄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
从来不知道乔烨的状元府有这么大,这么像迷宫。他们两个好像知道后面跟着人似的,一路上七拐八绕。琴连连在跟着拐了第五个弯之后,终于把他们跟丢了。
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咬牙切齿,刚才明明经过乔烨的书房,他们俩却一点进去的意思也没有,直直地往前走。要知道平时乔烨和人谈事情都是来书房的,这女的什么人,需要两人偷偷摸摸的,连书房都不敢进去。
男人真是不可靠,她开始庆幸刚才及时从叶闲身边逃开。
岑怡嘉对于琴连连回到岑府十分的开心,虽然眉宇间还有淡淡的愁绪,不过她已经不如一开始那样颓然了。
“乔烨来找过你吗?”琴连连犹豫了大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怡嘉出神了一下,疲惫地笑笑,“有的,不过也没说些什么,也就是叫我放心罢了。”
怎么能放得了心呢?她没看到他的行动,只听到无力的言语,怎么能放心呢?
“倒是你,叶闲也是个不错的人,你不考虑考虑?”她一瞬间收敛了心绪,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和琴连连无忧无虑的日子,调笑道。
琴连连顺着台阶下,“哎呀,连你也拿我来开涮。”说着假意不满地别过头,“真没良心。”
“没良心的是你吧,之前是谁几日都待在状元府里,喊也喊不过来的。”岑怡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好啊,我为了你鞠躬尽瘁,你居然来给我秋后算账。”琴连连又是捶胸顿足,又是龇牙咧嘴的,动作夸张得跟个猴儿似的。
岑怡嘉被她斗着笑了一会儿,隐藏的愁绪散开了些,又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连连,那入云山,听说有神怪在,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神怪?”琴连连瞪大了眼睛,“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老一辈的人才知道,后来渐渐淡下来了。”岑怡嘉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太危险了,别去吧。”
“没事没事,那个叫阿木的侍卫说他熟悉那带的环境。”再说了,神怪是本家,她才没什么好怕的,反而兴奋才是。
岑怡嘉见琴连连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就知道劝不过,只能一再地叮嘱,“你要小心些,遇到奇怪的事情尽量避开,不要太好奇了。”
琴连连心不在焉地应下来。
她在怡嘉这里问不到什么具体的信息,憋了好几天,直到爬入云山的时候,几人聚在一起,她才问阿木,“阿木,你知道入云山有什么传说吗?”
“没有。”阿木飞速地答了一句,就走到了前头去了,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
“拽什么拽嘛,跟避瘟神一样。”琴连连嘴里这么说着,实际上却和叶闲拉开了老大一段距离,其实她也是在避瘟神啊。
叶闲看懂了她的举动,做了个深呼吸,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落到了琴连连后面。
三个人呈这个诡异而松散的一字型,一路走到了半山腰。
一直在领头的阿木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对着他们,在随身带的包裹里摸索着一些东西。
琴连连也不得不停下来,她眼睛好像盯着阿木的举动,实际上悄悄地注意着叶闲,准备他一要说什么不对劲的,做什么难以回应的,她就立刻跑路。
反正绕来绕去总会到山顶的。
却不料叶闲只是静静地站在她几步开外,没有一点想靠近的意思。
琴连连偷偷拿眼看他,但是被他的眼神逮了个正着,差点没惊得退后几步。
“喏,一人一块。”阿木很及时地掏出了他要找的东西。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块貌不惊人的木块,就是颜色浅了点,木纹清晰了些,丢在大街上绝对没有人会注意到。
“这个可以干嘛?”琴连连拿过来,嗅了嗅,一点香气都没有。
“驱虫。”
越上山天气越冷,会有什么厉害的虫子?
而且这木块一点味道也没有,靠什么驱虫?
对着琴连连明显疑惑的表情,阿木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收拾好包裹,又重新上路了。
“什么嘛。”她再次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又下意识地看了叶闲一眼,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她快憋死了,偏偏……这时叶闲又撞上了她的眼神,飞快地收回目光。她越来越烦闷,于是加大了步伐,妄图用加快的脚步来打发想和人聊天的难受劲儿。
只不过本来他们就几乎是一口气爬上了半山腰,现在她又忽然加大了步伐,增快了行进速度,加上随着海拔越高,空气越稀薄,纵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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