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给女主当红娘 作者:伍拾捌(晋江2014.01.1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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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给女主当红娘 作者:伍拾捌(晋江2014.01.17完结)-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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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恩?”玉帝打断她,方才还古井无波的语调多了隐隐的怒气,“开恩做什么?让他恢复健康?你当他为何会如此?染指上仙,这就是他的天谴,你以为是儿戏?”
  
  “小仙不敢。只是归根到底,此事都是小仙的错,他只是凡人,遭受这样的飞来横祸,何其无辜。”
  
  “连连,你别乱说话。”医仙见她越说越过分,连忙喝止道。
  
  玉帝瞥向医仙,突然出现的神威让四周的仙官都不由得单膝跪下,他复看向连连,“无辜?”无瑕玉制成的白舄踏上了连连的裙裾,“朕倒要问你,他同你成亲,可知晓你的身份?”
  
  让一旁的仙官都不得不臣服的威压,全部作用在她这个小仙身上,让她有一种濒死的窒息感,更不用提撒谎,她双臂支撑在地,唯有如此,才能防止自己失去接着说话的勇气,“他,知晓的。”
  
  “哼。”玉帝冷哼,“既是如此,他何来的无辜?”
  
  她后背的冷汗涔涔落下,湿透了背部一大片。
  
  “带下去。”玉帝无心再与她干耗,直接下了命令。
  
  “陛下!”眼见最后的希冀也被生生的压灭,她心中一百一万个不甘,索性豁了出去,挣脱了两边的仙卫,跑到玉帝身旁再次跪下,“既然天谴不可为,那就让我尽数承受吧。”
  
  她这番动作一出,整个凌霄殿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仙官、仙卫都僵直了身体,半分也不敢动弹。
  
  常年处于白昼的凌霄殿竟然在霎那间暗如黑夜,金龙宝座隐隐透出了几声龙吟,响应着上方凭空劈下的藏青色雷霆。
  
  玉帝动怒了。
  
  然而琴连连却浑然不知,一改先前畏怯的模样,毫无避讳地与天帝对视。
  
  雷刑的可怕她不是不知道,她的确会害怕,的确会忐忑,但是每当想到叶闲,想到他今后日日夜夜都要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她就变得大无畏起来。
  
  如果挽回不了他的健康,那么她今日这场自首就是一场笑话。
  
  在关乎叶闲的安危上,她绝对不要做无用功。
  
  “朕说过,天谴不是儿戏。”玉帝看着这凌霄殿里唯一没有垂首的女仙,再三提醒。
  
  “我懂。只是,苦难一个人受便够了。更何况,这样根本不符合他的命数,天谴我可以一力承担下来,这样下来,陛下也不用烦恼如何处理这命数更改导致的后果了。凡人有‘蝴蝶效应’一说,若是他一个凡人命数遭到改变,岂不是会连累千千万万的凡人命数吗?”
  
  “这么说来,你还是替朕分忧解劳了?”玉帝被她挑起了兴趣。
  
  “小仙不敢。”她终于低头,效果达到了,就不要再画蛇添足。
  
  “为他尽数承担天谴,你的雷刑会加倍,并且受完刑后,你会被开除仙籍。如此,你可有异议?”玉帝坐回了宝座,龙吟声蓦地消失,天色也恢复了白昼。
  
  好不容易摆脱了神威压迫,连连大口大口地喘气,却还不忘应答,“没有。”
  
  于是她终于被带下。
  
  大月老和孟婆回到月老部的时候,大老远的就看到医仙,在自家店门口来来回回地走。他和孟婆对视了一眼,双双迎了上去,“糟老头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这死老头,现在才出现。你家连连被丢到雷池里去了!那傻丫头还为了一个凡人,甘心受十雷刑,而且还要被开除仙籍!”医仙越说越不对劲,这大月老脸色是凝重了些,可是一点都没有意外担心的样子,“你还这么悠哉?那十雷刑哪里是她一个小女仙受得了的?就算是法力比她高上许多的大罗金仙都要在雷池脱层皮。”
  
  “那丫头,也是个时候给她长长教训了。”大月老摇了摇头,像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多的事情一般,“不说这个了,难得你过来,要不要喝一点孟娘的鬼酿?”
  
  “你,你,这都怎么了!”医仙一甩衣袂,“我不管了,反正我是跟你说了一声了。”
  
  大月老看着医仙渐渐走远,才担忧地和孟婆说道:“我们去找天帝吧,就是白白辜负了医仙老头的一片苦心。”
  
  “总不能现在就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天帝的面子往哪里搁。”孟婆叹了口气,和月老两人再次化为一青一黄的彩光消失。
  
  雷池内。
  
  连连整个人被四面八方的铁链缠绕在空中,发簪早就被天雷劈断,一头长发无力地垂下,发丝枯黄,彰显着不及主人十分之一的憔悴。
  
  她的面色白如鬼魅,甚至可以看到隐隐交错的红色血管,唇边有着早就凝固了的血迹,整件衣衫烂如破布,深红色的血迹将这衣服的碎块尽数染指,早已无法辨清衣服本来的颜色形状是如何。
  天雷还在她上方凝结着,纠缠成了紫色雷龙的模样,只是还少了一条龙尾。
  
  连连费力地抬眼往上看,估算着龙尾形成的时间,一旦龙尾成,依旧是下一道雷刑降临的时刻。
  这才是第六道雷刑。
  
  然而第五道雷刑之时,她差点就被劈得灵魂出窍。
  
  雷刑的威力是叠加的,这第六道下来,灰飞烟灭也不是不可能的。
  
  即使熬过了,还有第七道,第八道……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再一次想起了叶闲。
  
  那个在她难过时会哄着她,在她生病时会顾着她,在她生气时会让着她的男人,甚至于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也要忍着苦楚,拼着命地瞒她,生怕她会担心,生怕她一个小小的蹙眉。
  她心爱的男人呵。
  
  现在他过得好吗?
  
  她已然忘了在这雷池里待了多久了,每一道雷龙,都要直到她彻底“享受”完毕才会凝结出下一道,身体灵魂带来的苦楚,早就让她没了时间的概念。
  
  或许压根就没有过一个月?那他一觉醒来,发现没了她在身旁,会不会苦苦寻她呢?
  
  或许仅仅只过了一年?恐怕他还会记着她,念着她,只不过已经死心了,开始过上普通的凡人生活?
  
  或许已经过了四五年?他已经将她锁到了记忆的最深处,从这如梦似幻的阴影里走出来,娶了个对他一心一意,又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负担的美娇娘,还有了个可爱的宝贝儿子?
  
  又或许早就过了几十年?他在床上笑着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身边是满堂的子孙,还有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妻子。
  
  这样才是凡人的一生吧?
  
  多么好,他能够摆脱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家庭美满,幸福和睦,终此一生。
  
  多么痛,他会渐渐忘了她,末了只会以为这是一场再美丽不过的梦境,偶尔提起,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闭着的眼睛渗出了血色的泪水,时哭时笑。
  
  上方的雷龙终于凝聚成功,张大着龙嘴,发出令人心神颤抖的雷龙之吟。
  
  连连就如同在怒涛之中的小舟一般,铁链剧烈地抖动着,勒得她的皮肤发疼。
  
  来吧,就这样结束了,也好。
  
  她摒住呼吸,咬紧牙帮。
  
  然而过了半晌,却没有一丝一毫预料中的痛楚作用在她的身上。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两名仙卫手举令牌,那雷龙俯首,竟乖乖地被吸入到令牌之中。仙卫收完雷龙,再一次举高令牌,这一次,缠绕在她身上的铁链居然也乖乖地松开了。
  
  “两位大哥,我不是还有五道雷刑要挨吗?”她忍着喉咙刀割一般的痛楚,疑惑地问。
  
  仙卫听她这么一说,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旨意,“没有,就是五雷刑。”
  
  “不对啊!”她不由得尖声叫起来,“如果我受的只是五雷刑,那叶闲呢,那个凡人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仙卫冷冰冰地答她。
  
  “陛下明明答应我的,可以免除他身上的天谴!”连连杨开仙卫的手,“我要见陛下!”
  
  “放肆。”仙卫喝了她一声,强制地抓住她,将她带到离仙镜面前,一把推下。
  
  “不!”她凄厉地叫喊,仙根被剥除的痛苦让她暂时失声。
  
  为什么?明明天帝早就答应了她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阵眩晕中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僻静的街巷之中。她费力站起来,一阵严重的虚脱感让她差点又摔了下去,不得不倚着墙根站了好一会儿。
  
  “叶闲。”她喃喃道,往事一点一点地被记起,她想起自己被剥除仙籍时撕心裂肺的叫喊,想起自己仅仅只受了五雷刑的事实。
  
  “叶闲!”她猛地清醒过来,踉跄地跑出街巷。
  
  这里是京城。
  
  她意识到这一点,带着心中不断放大地惶恐,拼命地向某个地方跑去。
  
  过路的人见她衣衫褴褛,一身血迹,都唯恐避之不及,因而这一路她倒也没遇到什么大阻碍。
  
  连连跑到自己的目的地,煞白着脸看着叶闲原本府邸已然易主,门口挂的牌匾不再是“叶府”,而是其他阿猫阿狗之类的匾名。
  
  她犹自不信,随手抓过一个路过的人,也不顾他被自己的狰狞面貌吓得瑟瑟发抖,“叶闲呢?以前住在这里的叶闲呢!”
  
  “什么什么叶闲?”那人抖着腿,听说疯子发起病来厉害得很,时刻会要人性命,而这女人身上那么多血迹,也不知道是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才跑来的。
  
  “那个曾经当过宰相的叶闲啊!以前住在这里的。”她见那人被自己吓得连话都说不全,不得不稍微冷静了一点。
  
  “宰相?哦,你,你是说二十年前的叶宰相?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那人小心翼翼地说出这话,生怕一个不对就被这疯女人给吃了。
  
  “死了?”她放开那人,“哈?死了?”泪水将她原本就酸胀的眼睛泡得更加发痛,她狠命地擦了一把,“死了?他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了。他,他……”她茫然地抬头,发现身旁早就聚集了一圈的人,正朝着她指指点点。
  
  “不,不!”她状似疯癫地随手抓住一个人,“你告诉我,叶闲没有死对不对?对不对?”
  
  “这,死,死了。”上一秒还在看笑话的人,没想到下一秒就落入这女疯子的魔爪,整张脸都快皱成球了。
  
  其他人见她越来越神志不清,也都纷纷散开,生怕惹上祸事上身。
  
  她不甘,一路跑过去,几乎看到谁就抓着问,但是每一个人的答案都毫无例外。
  
  死了,二十年前的叶宰相,早就死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城郊,人迹罕至,也没有几个人可以让她那么癫狂地折腾。
  
  她本来就受了雷刑,又被不由分说地剥夺了仙籍,一回来还遭受到了这样大的打击,一旦无事可发泄,稍稍拾回一点神智,便是锥心般的苦楚。
  
  “死了?”她喃喃着,嘴角的血丝不断渗下,在她暗红的烂衣上描上了一条鲜红的血蟒。
  
  乌云不知道何时聚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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