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厘本来是垂头丧气的,听到李想也去,结果一下子精神起来,很勤快的收拾东西。
这对父子俩在某些地方是很相似的,整理东西的时候都有强迫症一般,会整理的整整齐齐,闭着眼睛都能拿到。
林美玲也在整理东西,一家人都过去,留着她一个人不放心,就跟着一起过去。
孙福清在帝都有房子,在孙家主宅不远处有一个小四合院,过去可以住那里。
对于自己堂弟孙福耀的出现,孙福清并不在意。
老爷子的态度最重要,其他人的蹦达,或许只是老爷子的一个试探。
阿厘如果想要回孙家必须要面对这些。
孙福清平时看很好说话,实际上却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一旦决定了,绝对不会更改。
一行人是开车去的,范厘不太习惯飞机,林美玲也晕机,帝都平城也不太远。
今天是一个好天,难得冬日里阳光暖和。
孙雾也回帝都了。休养了几天,最初的时候不看还没事,进了医院,反而毛病多了。
李曼果然得了一个好名声。
第一个未婚夫,进监狱,卒。
第二个男朋友,进监狱,郁卒。
平城真的不太大,一些事情,有心人一散布,大家都知道。
“就说李家大小姐,漂亮成那样妖孽,肯定有问题,原来天生有克夫命!你说李家如今死的死,疯的疯,不会和这大小姐有关吧?”一个太太秀气的 麻将,嘴里笑吟吟的。
漂亮的美女有很多优势,但是就如同那些逆天技能一样,总会有一些弱点,太漂亮了,招同性排斥,没事还好,但凡有一点事,别人就抓住不放。
李曼的第二段恋爱就这样无疾而终,她染上了毒瘾,不过好在,她有钱,而且开始吸毒后才发现,简直遍地都是卖药的,她居然一逮一个准。
陆萍儿虽然跟李曼生气了,并没有停了她的卡。
在毒品的作用下,李曼觉得快乐如神仙,日子也并不难过,直到陆家振一个电话,让她回帝都过年,才把她拉回现实。
陆闲的事情暴露了,可是并没有如同孙福耀期待那样,陈碧儿大闹陆家,弄得家宅不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陆家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家这里儿子孙雾受伤了,他被自己老婆闹死了。
孙福耀本来不是孙家直系,也就是看他老实,继承了家业,他老婆娘家倒是很不错,新兴的政治家族,发展的越来越好,老婆的脾气也越来越大。
“孙福耀你个死人啊,眼睁睁的看着雾儿受欺负,居然一声不吭。”吴青青个子瘦瘦的,脸颊消瘦,颧骨微高,看来孙雾是遗传了她的,只是她年纪大了,人瘦,牙齿就显得有些突出,骂人的时候一脸的牙,和长相周正的孙福耀形成鲜明对比。
被扯着耳朵骂,孙福耀也只能唯唯诺诺,连连喊疼。
还是孙伍出院,看到父母的模样,咳嗽了一声,才把孙福耀解救出来。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陆闲那胖子和自己儿子同睡一个女人,他老婆居然都能忍,自己就犯一点小错,居然就要被体罚。
“阿伍,你说怎么办,你弟弟如今变成那样,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就被笑话,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我都不敢到他跟前去。”吴青青期待的看着自己大儿子,似乎无论什么事,到大儿子这里都能迎刃而解。
孙伍长的更像是孙福耀,脸很正,看起来整个人很大气,模样周正,孙家老爷子是很喜欢他的,奈何,一年内,他打的点滴比老爷子还多,只能成为好病友,其他期望就不能多想了。
此刻这个周正的少年坐在轮椅上,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本来是还要住院的,可是由于快过年的原因,在医院住着不好,还是回家了,往年都生龙活虎的弟弟,现在却比他还病怏怏。
他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算命的常常说一个人印堂发黑很危险,实际上相由心生,还由习惯造成,一个经常费脑,动脑的人,都会喜欢这个动作,就像陆闲也喜欢这个动作,最近他操劳的多了,眉心都掐出印子,可是事情还是愈发混乱,不过他本身是个大胖子,身体厚实,自己没啥事,但是工作生活可能就不顺。
而孙伍聪明绝顶,就是爱思量、操劳,在他的操劳下,孙家是稳步向上发展,可是他自己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眉心的颜色很暗。
“妈,你不要跟爸吵架,听说二伯也要回来了,年底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的。”孙伍语气平缓的说道。
不高也不低,很平和,没有感染力,可是吴青青一下子就松开了老公的耳朵,她听进去儿子说的话,不是年底要和睦,而是那句二伯要来了。
跟狼来了,差不多。
孙伍也不管老娘的思虑,招呼了孙福耀,细细的把他最近经历的事情问了一遍,连去哪里吃饭喝茶都不放过。
孙福耀原本还想等自己儿子身体好,让他看看,自己也办成了一件事,那平城的什么养子都是浮云,外人哪里有家人好,至少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出师不利,合作还没有展开那,就出了这么多事。
“阿伍,那狗*日的陆家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妈妈的话糙理不糙,没合作也好,你二伯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就是来和老爷子吵一架就走。”孙福耀侥幸的道。
“爸,你继续跟陆闲合作,不过无论他让你做什么,你都要先告诉我。”孙伍不相信侥幸,二伯孙福清是个很特别的人,他虽然不在孙家,但是孙家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这个人没有野心,否则孙家不会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可是也绝对不是一只猫,他回来一定有深意,对于那个还没有见面,老爷子就称赞的少年,孙伍也很是期待。
有一种要看到对手的激动。
因为他自谓也是一名商业天才,15岁就上了大学,天才儿童大概就说的是孙伍这样的,一年有一半时间在医院度过,却还连年跳级,成绩比那些天天上课的人遥遥领先,这是他的天赋,也是他的负担。
此刻李曼心中忐忑,老爷子让她去帝都过年,原本是应该很期待的,可是现在却很压抑。
平日都是买一点用一点毒品,不敢多用,吸毒和藏毒贩毒是两个概念,要是一口气买很多放着,被抓到,有嘴都说不清。
李曼给自己戴了条特别漂亮精致的十字架挂饰。
里面是中空的,可以放东西。
实在是难受的时候,吸一下,就会舒服很多。
这样的挂饰,她准备了好几条,也是煞费苦心。
原本想着能不去就不去,可是听到李想也去帝都了,不知道为何,李曼又很想去。
平城她不能怎么样李想,可是帝都,遍地都是太子,要借别人的手,随便也能把李想那小贱人弄死,李曼不由得就想到那个长的比自己端庄大气的孙蓉蓉。
她不太喜欢孙蓉蓉,可是如果能让自己讨厌的人去对付自己更讨厌的人,也是很美好的。
李曼踏上去帝都的旅程,同时一架飞机降落在平城,出来一个眉毛笔直的老外,长的十分英俊,但是样子很不好亲近。
他踏上了平城的路面的时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不够冷。”吐出一口白气,罗伯特开口道。
身后的一位保镖,笑道:“这里和西伯利亚不同,比起那边,这里的冬天像是夏天一样温暖,相信阁下会喜欢这里的。”
罗伯特的嘴角微扬,似乎在笑,又似乎什么表情都没有,长长的风衣,到了马靴的位置,走过的时候,似乎拥挤的机场,有人自觉地分开两边,让他通行。
此刻李想坐在四合院的一边的走廊横栏上,苦恼的道:“师父你确定我要穿那身衣服?你确定你不是搞笑?我是你学生啊,孙教授的学生啊,不是散财童子,你那圆点一圈一圈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孙福清一脸正经的道:“帝都是皇城根脚下,这个是过年的风俗,何况不是你一个人穿,范范也穿的。”
说到这个李想更是一头黑线,就是因为她跟范厘两个人穿,很怪异好不好啊,两个人穿的跟一对观音前面的童子一样,这到底是闹哪样啊,她十八,过完年十九了,不是才八*九岁啊。
“听说这次医学交流有一次实践的机会,原本想留给你的,不过看样子,你不太想要啊!”孙福清也不多说,一副你爱穿不穿,随便你的模样。
李想只能不情不愿的穿了,但是尼玛,为毛她的唐装是绿色底边的,而阿厘的却是红色底边了,这绝对是刺果果的歧视,阿厘是比她长的还精致漂亮,可是也不能这样啊,两人本来就够怪异了,可是怪异当中还有更怪异的,李想觉得自己就是绿油油的来衬托阿厘这朵娇花的。
范厘脸色也很扭曲,可是看到就自己跟李想两人穿这么新潮,又很高兴,吼吼,就两个人的情侣装,有木有,倒是一整天喜滋滋的。
四合院的地,接地气,更冷些,李想坐在外头,看着屋檐落下一根根的冰柱,还挺好看的,跟师父闹了一会别扭,最后还得乖乖的穿衣服进去。
林美玲看到穿的跟童子一样的女儿,笑的牙都合不容,眼角皱纹也显示出来了,难怪有人说,时光有时候也是美丽的雕刻机,即使老了也能很美,看着此刻微笑的妈妈,李想觉得那皱纹一点都不碍眼,很漂亮,很慈祥,很幸福。
孙福清看着李想和范厘,眼神里有过一丝的忧伤,不过很快,就笑呵呵的。
曾经自己跟一个女孩靠在战火硝烟旁边的公园里,女孩说:“将来我们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过年了就把他们打扮的跟古代丫头书童一样,虎头虎脑的。”
往事如烟,看着眼前的一对孩子,孙福清正色道:“今天带你们去拜年,光关说吉利话,拿红包就行。”
李想原本以为是普通的拜年,却不想来的是一个几进几出的大院,一整片似乎都是大院,一户隔着一户,不太近,但是每一户都有穿着普通的人晃悠着,以李想的眼力,看这些人的站姿,下意识的绷直 ,绝对都是部队里出来的练家子。
也许是为了生活气息的舒服,这些警卫都穿着普通,没有人穿制服。
李想对这里还是有些好奇的,上辈子她就没有机会接触这些。
每次李曼去她外公家回来,都会不经意间的炫耀,那种炫耀,看似无知,却是很有效的,让李想认知到两个不同的世界。
同样吃的白菜黄瓜,他们吃的是有机的,农民伯伯辛苦种出来,不打农药,用手捉虫的,然后他们一脸凝重的说:“要节约粮食,不要大鱼 的浪费,要低碳环保,少开车,多骑自行车。”
他们能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吃的一斤白菜卖的比外头的一斤肉贵,甜甜的倍儿好吃。他们的住处离上班的地方蹬两步自行车就到了,而大多数人都绝对买不起那里的房子。
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
他们过着貌似最简朴的生活,却暗 无尽奢侈,这大院,地广人稀,看似农村院子一样,却不知这里外围的房价一平方都卖到了十万出头,这里随便一个破屋,都是千万豪宅。
对于要响应低碳生活,骑自行车上班的号召,那些差点都住到其他省市的孩子,离上班的地方就是做地铁也要坐两三个小时,只能含泪的道:“领导,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