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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在自己闺房里面踱步不止,在想到底怎样把三个人的误会解开,然后摊牌。虽然隐隐感觉自己的老爹会把自己打死的,但是老爹你就玲珑一个女儿,要这么些财产干啥,如果女儿遇不到如意郎君,当老姑娘便罢了。
此时欧阳俊逸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天天还是到茶号监督,可是第一次出现了对茶叶上的事儿还会分心的情况,不是把该发酵的熟茶往生茶堆里放,就是叫半天都没反应,总管看他魂不守舍的赶紧请他下去休息了,从未如此的少爷定是有什么烦心事,留在茶号还不知添什么乱呢!
是的,欧阳俊逸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七魂不见了六魄,没事儿就到上官府邸门前去转悠,可是总是下不了敲门的决心,要是玲珑把醉酒的事情完全忘记了,只记得袭胸之事,岂不是上门去自取其辱?可是不解释就任由她误会吗?要是她全然都记得起,自己又怎么解释把她身体看光的登徒浪子的行径?
欧阳俊逸从未像今天这么惊慌失措过,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老鹰,浑身上下都灌风,而且还嚣张不起来。
正当自己在茶号的附院徘徊想办法时,柳依依家的后勤总管找上门来,焦急的大喊:“欧阳少爷,欧阳俊逸少爷,救命啊,请你救我家小姐一命,我家小姐几天未进食,刚刚昏迷了,高烧中叫的是少爷的名字,求少爷救命啊!”这个总管倒也衷心,喊声之悲嗆,闻者动容啊!
欧阳俊逸闻之立即从附院走出,也未多寒暄,便跟随管家往柳府快步走去。不隔多时,玲珑也接到了消息,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去看望,比起玲珑,欧阳俊逸对柳依依来说重要很多,自己一定要去把误会讲清楚。
欧阳俊逸来到柳依依的床前,被柳依依的样子吓了一跳,本来就不是多肉的女子,现在因为脱水眼窝深陷,嘴唇爆裂,高烧的原因正在呐呐自语,其状之惨让人不敢直视,一旁的柳母早已哭得似个泪人儿,如若不是病中叫着欧阳俊逸的名字,柳母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所患之病是相思病。一旁的郎中也是束手无策,如果患者不思进食,有轻生的想法,纵然神医在世又能作何努力呢?柳依依并不想轻生,只是实在吃不下,吃不下睡不着,熬成这般模样。
欧阳俊逸见状心中也异常难过,轻轻在耳边喊着“依依,依依。”柳依依无力睁开眼睛,但是脑袋朝着欧阳俊逸这边偏了偏,郎中见状赶紧嘱咐丫鬟把熬得滋补中药端过来,并且拜托欧阳俊逸劝柳小姐喝下中药,这样的话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
这时候柳依依喃喃自语,喊着欧阳俊逸的名字“俊逸哥哥,俊逸哥哥。”肉麻起了后脚跟来看望的玲珑一身鸡皮疙瘩,管家虽然知道自家小姐素来和玲珑交恶,但是现在的情况任何对小姐有帮助的人他都不能放过。
玲珑远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柳依依,心下大吃一惊,虽然未表现出来,但是眼前之人实在无法与之前前来叫板的“侠女”联系起来。管家刚要通告大家玲珑到来的消息,玲珑示意管家噤声,指了指欧阳俊逸手中的药碗,意思是等喂了药好些了再说,自己先不打扰,就在此处站着便好。
“俊逸哥哥,俊逸哥哥。”柳依依一直不停得喊着欧阳俊逸的名字,此时的她完全是无意识的状态,让人动容。欧阳俊逸轻声回应着。“我在,我在呢,来,依依乖,把药喝了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对弈下棋吧。我定不会再让你了。”
场面无比温馨感人,一旁之人无不拭擦抹眼泪,玲珑也鼻子酸酸流下泪来,雪茹奇怪自己的小姐怎么也哭上了,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仔细看看又不像,玲珑觉得此二人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在一起,在一起吧!
说起对弈,玲珑突然想起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有办,最近实在是太忙碌了,好像把请先生的事情抛诸脑后了,听到欧阳俊逸说起下棋才想起来,听说王真已经在路上了,不过几日便到,玲珑要加紧摘掉文盲帽子的步伐了。
走了会儿神,回过神来的玲珑看着眼前形同枯槁的柳依依,疑惑爱情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得可以不顾亲人的悲伤,连命都不要了。如果要玲珑为了爱情,离开自己的老爹,虽然不是亲生,但是想着把自己当掌上明珠一般呵护的上官俊,如果失去了玲珑,终日老泪纵横,郁郁不欢,该是何等悲凉的光景,玲珑光想想就心如刀绞一般,柳依依你也真能狠下心。
柳依依似是知道欧阳俊逸坐在自己面前,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终不能行,只是由着欧阳俊逸把药一口一口的喂到自己的嘴里,眼角两行热泪顺流而下。玲珑见时机成熟了,至少柳依依能够听清自己说的话了,便走向前去。“柳依依你听好了,欧阳俊逸现在也在这里,我曾经答应过你,解释清楚我和欧阳俊逸之间的误会,并且解除婚约,虽然解除婚约需要双方家长认可,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一定会同父亲去说,并且我会告知欧阳俊逸那天雨中相遇的并不是我上官玲珑,而是你柳依依,你们的缘分早就注定只是阴差阳错而已,我给你机会让欧阳俊逸自己选择,但是你现在必须得好起来,否则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有机会又能如何呢?”说完也不管愣在当场的众人诧异的眼神,便礼貌的退出病房,告辞而去。
欧阳俊逸见玲珑误会,立即起身追出去,柳依依无力睁开双眼,玲珑的话句句听得清楚,但是喝完药疲惫袭来,立即昏睡过去。
欧阳俊逸追出门去,拉住玲珑,语气着急:“玲珑,你别误会,你我二人和柳依依自小一起长大,多少有情分在,今天的事情我责无旁贷,你千万不要误会,说出解除婚约这种小孩子家的话来。”
玲珑听了差点笑出声,看来不是编剧千篇一律,而是实在是情景所迫啊!所有有点姿色的帅哥都把自己想得无比重要,只要和另一个女子置气,都以为是为了他,而且还偏偏特别喜欢蹚浑水,看着两个女子为他你死我活,高兴极了。
虽然玲珑知道欧阳俊逸并非如此,自己只是原谅了编剧的狗血,整理了一下表情,回过头来,认真严肃的说:“欧阳俊逸大少爷,我知道情况责无旁贷,我也是听到消息立即赶来,所以我只会为你的义气感动,不会误会,还有,我一早就答应了柳依依解除婚约,让你自主选择自己的另一半,这是我不想你误以为送你荷包的人是我就在我和柳依依之间做了决定。”
欧阳俊逸这时候才清晰的看清楚玲珑的脸,因为来得匆忙来不及认真梳洗,少女白皙的皮肤弹指可破,一双眼睛清澈明净证明她全无半句谎话,表情云淡风轻表示她真的并未误会吃醋。
欧阳俊逸慌了,一着急脱口而出。“如果我说我认定你了,就要娶你,你是否会履行承诺,嫁我为妻?”
玲珑完全没有意识到欧阳俊逸会如此抢白,本来想说完那话溜之大吉的,愣了愣,说:“到时候我会问我的心,她若要嫁,我便嫁你,她若不嫁我便也莫奈何,还请欧阳公子向父亲提出解除婚约,我们用时间来证明是不是非对方不可。”说完便要走。
欧阳俊逸哪里肯这样放走玲珑,捉住她的手腕问道:“那你我之间数载时光算是错付了吗?以往种种算是什么?”
上官玲珑听到这样的质问,虽然心下不忍,但是自己确实无可奈何,你错付了,但是不是错付给我了,你要问造化弄人的老天,为什么不让上官玲珑记得你。玲珑无奈:“我忘了,我们便当在子蝶轩那日是初见。”说完轻轻的拨开欧阳俊逸的手,拉着雪茹仓皇逃窜。自己从未如此狠心,确实需要勇气。
欧阳俊逸站在原处,初见,初见,你我在你八岁相识,现在你告诉我子蝶轩一见是初见,如若没有以往的时间累积,我娶你为妻可有胜算?欧阳俊逸不停得自问。
自古都道相思苦,其实相思不苦,单相思才苦,如若思念着的人也在思念自己,便甘之如饴。
第二十回 关联事件 思绪如麻
唐朝没有污染的天空,白云悠悠飘过,能看见群鸟飞翔,鸟儿似乎都不怕人类,父亲书房的窗前台沿儿上常有麻雀或者咕咕鸟在闲庭漫步,就算玲珑走近也鲜有扑腾飞走的情况,它们会用小小圆圆的眼睛打量玲珑,然后确信自己不是同类,便井水不犯河水。
贞观三年的春天已经接近尾声,四月的春风其实已经有了温暖的气息。
上官玲珑终于获得了两日的平静,这两日玲珑都把自己关在老爹的书房里,虽然自己的书法和阅读能力都全无进步,但是这是一个完全可以放松无人打扰的幽静之地,玲珑翻阅父亲的书籍,妄图能够找到一些关于从金灵儿哪里发现的植物的信息,虽然自己这几天忙于情感纠葛,但是唯独这件事情没有放下。
玲珑现在尚且记得在子蝶轩吃到手中已经干瘪了,但是属于它的浓郁的香气放近鼻端反而更加明显,玲珑已经把此植物的情况告诉了吴钰,让他告诉张二斤,孙毅等众人寻找此种植物的消息,在玲珑的关照下,玲珑的关系网已经发展了小十五人,虽然很多玲珑都不认识,但是吴钰尽心尽力,大事小情总是经常向玲珑报告,见不到玲珑的时候就把消息放到两人约定的偏门的一堵砖墙的石缝中。
吴钰和张二斤还有孙毅各自带着两人,不敢说别的,两日之内长安城的消息便能斩获。
玲珑从来都只和吴钰接头,从来不允许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情况,这次更是特地嘱咐吴钰,食材之事只能悄悄打听,所得结果事无巨细全部汇报。玲珑有一种本能的预感,她敏锐的味觉和嗅觉告诉她此植物必有蹊跷。这种味道让人吃过了便忘不了,玲珑一一尝了七种菜唯独对自己留下的这个植物感觉特别,虽然七种食材颜色相近,都为绿色,常人根本无法分辨,但是玲珑是谁?要说吃,会吃,懂吃,那绝对是专业人士,她记得这味食材带来的特别口感,这种口感有种特别让玲珑困惑的地方。
第一次吃便觉得整个舌头清爽无比,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再吃别的便觉得味道特别清晰,如果先吃其他食材便全无这样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找这样的感觉,难以割舍。
这种感觉让玲珑想起了一种有同样奇妙效果的植物,罂粟,这种植物开花艳丽,红似血,结果后便能熬制提炼白色粉末,但是很多人达不到这样的工艺,变成了大烟或者是可以使人上瘾的大烟果,这种大烟果每天少量吃并无特别大的危害,甚至可以提神醒脑,最初种植的时候只是用来治疗感冒的,但是每天食用便会上瘾,如果不吃便会意识失常,流口水,眼睛无神,然后出现幻觉,让人发疯。需要立即服用,症状便可得到缓解。
玲珑不是没有想过可能是罂粟花,但是曾经见过罂粟花的玲珑吃了味道后就立即排除了此种可能,罂粟花没有这样爽脆的口感,而如果要做成细粉,按照唐朝时候的提炼工艺并未达到如斯境界,而且那种让人迷醉的口感并非来自任何的调料,就是食材本身,而且又刻意添加六个类似的食材混淆视听,玲珑当时并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