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下的那个老人,姓诸名时军是上一任的国家烟草局局长,”周强刚看到了医院给的资料时,也吃了一惊,想不到天南地北地到了贵阳,竟会遇到了诸时军。
周强也是正儿八经的B市农林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他读书那会儿,诸时军才刚转到了Y省。那时候的诸时军正值盛年,权路和官路走得及顺,更是被农林大学请着在农林大学做了场演讲。
周强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大学礼堂里全都是人,十九岁的自己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站位,站了两个来小时。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心里向往着的就是为国贡献,不像现在的学生,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诸时军演讲到最后的那句话,这会儿还在了周强耳边轰响着:读农业的要是不能为农民办上几件实事,那还不如回家扛锄头。
那句话,对于原本要加入农科院搞农业研究的周强影响很大,一个学农出身的学生,要真想能说上句话,唯有像诸时军那样,不单一搞农业,要以农为本,走上官路,跺上一脚,整个中国农业圈都要变了天。
“那后来呢?”周子昂也想不到,看着不甚起眼的老人竟有个异常辉煌的过去。
“树根未烂,枝叶倒是先朽了。诸时军一手做大了Y省的烟草,后来被调任到了B市,老头子性子倔,也不合群,和B市那圈人没出好。再后来他的独生女全国最大的香烟走私案牵扯在了一起,纪检查的时候,女儿和女婿出逃去了广州。广州的警方接到消息,赶到了两人所住的酒店时,房间里烧着炭,两个人都死了。”周强说起来时,一阵唏嘘,当年引他进了官场的偶像,落了这么个下场,也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子昂啊,这下子你该明白了吧,倒不是说爸妈不近人情,而是你爸过阵子就调到B市去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让人说了闲话,”奚丽娟倒也是贤内助,平常怄气归怄气,可从没给周强扯过后腿。
“病房里的小姑娘十之八九是诸时军的外孙女,听说他当年硬是让女婿入了赘,得罪了亲家。女儿女婿死了后,公检那边起了诉,撤了职,判了十几年刑。最后还是Y省那边的烟厂看不过去,出了面,求了情,说是保外就医,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派到了G州来。这边穷山僻壤的,哪是保外就医的地方哦,”医院不能抽烟,周强只是将烟夹在手里,将烟翻来覆去着摩挲着。
“。。。”心底生了阵怅然,周子昂回过头去,看着病房的门开了条细缝。细缝轻轻地被掩上了。小鲜靠着门坐了下来,微微愣了会,外头走廊上的谈话声走了,她呼了口气,病房里一片冰冷。
想不到,外公还有“她”是因为这样才来了G州的。她绝不相信,外公会是那种贪污的人,绝不是。
42 救命的第二片叶子
地板上的凉意侵入了脚底板,小鲜站了起来,用手背揉了揉眼。她折回了病床旁,套上了鞋子,再将身上那套病人服换了下来,穿回了那套被放在了床底下的入院时穿得衣服。
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刚才说话的少年和夫妇都已经走了,白色的走廊看着如同没有止境一般,小鲜看到了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见了个小病患一个人走在了走廊上。
其中的一名护士停了下来:“小朋友,你的家人呢?你不该四处乱走的。”
小鲜问清楚了,她现在呆得地方叫做儿童住院部,问起诸时军的住处时,护士指了前台的问讯处,说是那边可以问其他病患的住处。
找了问讯处时,一个病患正在查看住院费用,小鲜歪着头看了会儿,询问着:“阿姨,我是诸时军的家属,请问,我要带我外公走,要多少钱?”
小鲜私以为,住了人家的穿了人家的,总要给点啥才能把诸时军换回来。
“诸时军?等等,我查一下,”值班的护士翻看着入院登记表,“哦,你是住在儿童住院部的小姑娘吧。你们的住院费,已经由送你进来的男孩子的父亲付清了。”
“付清了?可是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有留下联系方式吗?”小鲜心底暖暖的,刚才那对夫妇和不知名的少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以为。。。
“不好意思,他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不过那个男孩子留下个盒子给你,”值班护士从后头的储物架上拿下了个盒子,还不及交给小鲜,就见小姑娘跟见了鬼似的看着那个小盒子。
那是一个包装很简易的盒子,因为主人的匆忙离开,外面只包裹了一层当天的报纸,看着平平无奇,值班护士收到时,也用手掂了掂,没多少份量,就随手搁在了一旁。
接过了盒子后,小鲜深吸了口气,一股浓郁的灵气正从盒子里流淌出来。
“你的外公还住在重症监护科,现在还不能被打扰,等你爸爸妈妈过来后。。。”值班护士查看着入院登记表,发现院方提供的资料表明,病人没有其他家属,再抬头时,那个问话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小鲜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打开了手中的盒子,一株参须茂盛的紫皮老山参躺在了里面。
用小鲜现有的铁品空间的水平,是看不出这株紫山参的来历的,可是小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株紫山参来,九十九根须发,这可是千年老山参才能长出的。
“难道这个世界也有修仙者,刚才的那位大哥哥,这株山参。。。”小鲜可没敢将云冠子和周子昂联系在一起,她压根不知道第九道天雷的事,更不知道自个人错引了天雷,和云冠子一起穿越了。
周子昂也没认出小鲜来,两人到了新世界后,无论是本身灵力还是外貌都有了巨大的变化。他留下山参是因为得知了诸时军病情的病情很严重,山参吊命,也许可以救回诸时军的一条命。
“先去看看外公,刚才看着护士的神情,外公现在的情况只怕不妙。”小鲜沿途又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了重症监护室。监护室里,诸时军的主治医生正在抄录着老人的心跳和血压数据,边吩咐着身旁的护士:“确定过不能联系上对方的家属?”
“联系不上,说是唯一的一个亲人就是那个住在了儿童住院部的小女孩,也就六七岁大,哪能在手术单上签字,”护士也很为难,诸时军送进来时,血压和脉搏都很微弱,医生检查后,发现他胸口长了一颗恶性肿瘤,已经有三四公分大小了,需要立刻切除,除此之外,老人还患有严重的白内障,两样病加在一起,不立刻动手术,怕是熬不过这几天。
“没人签字,怎么动手术,不是说是个退休公务员嘛?和社保局联系过了没?”医院有规定,重大手术必须有家属签字。
“联系过了,说是等北京那边的批示,”护士摇了摇头,看了眼病床上还昏迷不醒着的诸时军。
两人走出了病房,小鲜猫着腰钻进了病房。诸时军没了昔日的和蔼笑容,才是半天的时间,他的脸色成了槁灰色,嘴唇上泛着干皮,手脚上都插着透明的管子。小鲜走进了病床,“外公,你生病了吗?”
小鲜低语着,坐在了床沿上,刚才那些人的话,她听得不是很懂,她突然很恼火自己,如果不是她去招惹那些贼人,外公也不会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都是她害得。
小鲜自责着,坐了好一会儿,她想了想,又将那株紫山参摸了出来,看着灵气充沛的山参,她又摇了摇头:“千年山参,药性太猛烈了,外公现在身体很虚,不能用它。”
她又是想起了什么,慌忙从怀里摸出了一片叶子。已经半年多了,混沌苗的子叶还是栩栩如生,整片叶子闪着玉一样的光泽。
“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腿,那应该也能治好外公的病,”小鲜用手指用力一掐,那片叶子就破碎了开来,流出了碧绿色的汁液来,小鲜忙将汁液摸在了诸时军干巴巴的唇上,盯着老人。
奇迹就发生了小鲜的眼前。诸时军的胸口发出了一阵绿光,透过了绿光,小鲜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肉瘤,肉瘤在慢慢地变小,最后竟是完全不见了。再看诸时军的面色,槁色一消而空,脸颊上的红润渐渐呈出。
最是神奇的还属老人的胡须,原本带了些斑驳色的灰色须发先是有了光泽,再是老人的手臂,老人干瘪的肌肉和筋骨竟是又焕发了活力,鼓囊了回来。
小鲜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心里又惊又喜,只是这时候诸时军还没苏醒,小鲜也不敢将他唤醒,就靠在了老人的枕头边,听着老人的呼吸越来越有力,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她心一放下,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空间里的那辆铁皮子车,还有里面的那两个大活人,这下子可是麻烦了。
43 因祸得福
小鲜慌忙进入了空间,她啥都往空间里丢过,可就是没丢过活物,更不用说丢大活人了。
那辆面包车开来时,她只顾着救下外公,其他的早就被她忘在脑后了,空间以最快的速度被开启了,整辆面包车都被吞了进来,那原理跟猪八戒吞人参果是差不多的,还没品出个咸甜酸辣,就已经进去了。
垃圾空间里,那辆六座面包车被一层绿油油的灵气包裹着,混沌苗看着很是开心,正卖力地扭着那个“甘蔗”身。
“你先消停消停,那两个人呢,你别说你把他们吞了,”小鲜没看到人,战兢着,甭说她养了半天,养出了一株食人草来了。
和上次的铁锤铁钉一样,空间没有立刻吞噬铁皮子车,而是慢慢地在消化,先是将铁制品变成了易于消化的灵气,只不过这一次的面包车太大了,所以这会儿还残留着大半辆车还没有消化。
“吐出去了。”小仙苗给的答案,让小鲜松了口气。看样子,它还懂得“吃葡萄要吐葡萄籽”,车扣下了,人丢哪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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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阳市警察局,民警正在办案,想不到一起普通的街头斗殴行凶事件,居然牵扯出了跨多省的火车盗窃事件。
说来案情的发展也很离奇,犯罪嫌疑犯蓝毛,豹哥等人在街头行凶失败后,在逃往云/南省时,被当场捉拿。他们的另外两名同伙,被发现挂在了市中心马路的电灯柱上,经由消防部门协助,才被救了下来。
交待案发过程时,蓝毛一口咬定,是一名六岁大的女童抢走了他的钱,还有他的两名同伴也是被用了鬼把戏才弄到了电灯柱上。民警再三审问,请了专门的精神科专家来鉴定,确定蓝毛已经疯了。至于那两名挂在了电灯柱上的案犯,都跟得了失忆症一样,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车还有撞车后,他们究竟去过哪里,还有那辆车去了哪里。
警方顺藤摸瓜,一气端掉了该集团犯罪团伙;为人民群众挽回了数百万的经济损失。至于对破案有重大贡献的周姓少年和诸姓爷孙俩都各自得到了一面锦旗。
锦旗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