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舞倾城拿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爷,您处罚我吧!但求让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不必了,已经包扎好了。”慕容熠尘敛去笑容,严苛的目光打在舞倾城身上。
舞倾城垂眸局促地立在一旁,不敢吱声,许久才道,“爷!她太像那个人了,以至于我一时失控,做出傻事。”
“究竟是谁由?你向来沉稳,怎的如此冲动?”慕容熠尘挑眉,眸中疑云遍布。
“庆国的妖后!”舞倾城咬牙含恨,一字一句道。
☆、065求之不得
楚姒清同楚天昊回府时,天已经擦黑,将军府门前,楚怀遇脸色阴沉伫在台阶上挡住了二人。
“爹!”楚天昊有些心虚地唤了声,白日里发生的一切怕是早已传遍整个京师,下意识地,他将楚姒清护在身后。
楚姒清疲累不已,懒懒道,“楚将军有话快说!我洗耳恭听。”那样子,看的楚怀遇登时火冒三丈。
但多年的修为让他很快冷静下来,“清儿,若是你再跟四王爷纠缠不清,再去招惹那些皇子,公主,我定将你逐出楚家!”
“父亲如此甚好,我求之不得!”楚姒清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她留在楚家,全是顾及周氏的立场,那些所谓的姐姐,父亲,她根本不屑。
“逆女!”楚怀遇怒火攻心,扬手便朝她脸上扇去,奈何楚天昊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爹,三妹还小,不懂事,我会好好同她说的。”话毕,楚天昊拉住楚姒清的手,飞快地冲进门去。
楚怀遇浓眉深蹙,额成平川,望着那远去的兄妹二人,不由得忧心忡忡。
他功高盖主,一举夺下君国半壁江山,皇帝早已对他不满。为救楚嫣然这未来皇后,楚家的支柱,他不惜以死相逼,恳求皇帝将稀罕的圣药割舍,那药是预备赏赐给宠妃—梅贵妃的,皇帝对他定是嫉恨在心。
更让人头痛的是,楚姒清同四王爷密切来往,外人看来,是他楚怀遇野心颇大,贪得无厌,想用女儿笼络任何一个有机会登上宝座的皇子,在百官、皇帝眼中,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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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周氏经过悉心调养,身体大抵上痊愈,面色红润,风韵犹存,引得楚怀遇也为之侧目,隔三差五地跑来探望,为这事,冯氏气的七窍生烟!
阳光晴好的晌午,院子里,楚姒清教秋菊练完剑,两人累的浑身香汗淋漓。
“清儿,别累坏了,先喝口茶。”周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端着茶盏迎上去,看着女儿与之前大不相同,顿觉欣慰不已。
“好啊,好啊,喝茶。”秋菊一听,杏眼发亮,甩了剑忙不迭飞奔过去,却被楚姒清一声厉喝生生打断。
“不练好今天的招式,不许吃饭,不许喝水,不许睡觉。”连着三个不许将秋菊打入万丈深渊,俨然一副严苛无良的主子姿态。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夫人,你说小姐变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秋菊哭丧着脸跟周氏诉苦,从前的小姐怯懦,柔弱,需要她保护,如今小姐强悍地“欺负”到她头上了。
周氏但笑不语,和蔼的目光凝着二人。
“好秋菊,等你能接过我三招,我将那闷葫芦的生辰八字给你。”楚姒清拽住秋菊的衣襟,悠悠然抛出诱饵。
“哼!小姐知道什么呀!别瞎猜。”秋菊小脸腾地涨红,满口不承认,“我现在好好练剑保护夫人,你就别取笑我了。”
两人玩玩闹闹,一天很快过去,夜晚,楚姒清换了身夜行衣,拿上青峰剑正欲出门,却见秋菊拿着一堆白棉布愁眉不展。
☆、066有孕了
“怎么了?”楚姒清心下疑惑,“是月信来了不舒服吗?”
秋菊闻言,适口否决,“才不是,我替小姐你担心啊,算算推迟了好几日,是不是身体没调养好?明日请大夫看看吧。”
楚姒清心中一惊,不好的预感猛然袭卷周身,双手下意识的覆上小腹处。
“小姐,你脸色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秋菊担忧地蹙眉,上前去试楚姒清额上的温度。
“我没事。”楚姒清很快冷静下来,示意秋菊无须忧心。不会的,哪能一次就中招,况且,她怕出事,第二天特意买了避。孕。药服下,许是生理周期没调整过来,杞人忧天了。
这般想着,她心口微松缓,“你早些睡,今晚我可能回来地很晚。”话毕,整理了行装,开门离去。
“小姐……”秋菊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杏眸中渐渐浮现一抹愧色。小姐,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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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几盏八角宫灯随风摇曳,雨墨轩的书房,慕容子喧一袭儒雅长衫,清隽的眉宇微拧,正襟危坐于案前批阅公文。
楚姒清身子悬空在房梁上,黛眉深蹙,进退不得,她的旁侧,红衣妖娆的花无邪正用无比暧昧、邪肆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
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两次偷偷潜入他人的书房,都不期而遇。她不禁怀疑花无邪的莫测身份,他也觊觎镇魂珠,今夜出现在六王府又是何故?
不得不说,慕容子喧是个勤政的主,整整一个时辰,对着枯燥的公文半分没有倦怠之意。
楚姒清紧了紧怀中的烫金名册,唯有无奈地摇摇头,准备耗下去。
困意袭来,花无邪无比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用唇语道,“小清清,这梁上君子好生无趣,我们聊会儿天吧。”
小清清?楚姒清闻言汗毛跟着竖起,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别过头去不予理会。
此时,紧闭的门被人推开,楚嫣然一袭玫红色云锦裙,外罩同色系纱衣,衬得身形越发玲珑有致,凤眸含星,葱鼻如玉,樱唇似花。
“嫣儿还未睡?”慕容子喧放下手里的朱砂笔,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却也稍纵即逝。
“睡不着,就起来给你做了夜宵,别熬坏身体。”楚嫣然嘟着红唇,将汤碗放下,纤纤藕臂从身后缠上男人的脖子。
“嫣儿辛苦了!身子刚刚康复,记着好好修养,不用老记挂着我。”温软的身体贴上来,慕容子喧也无心正事,反手将妻子拉到腿上。
“啊!”楚嫣然娇媚地惊呼,眼中掠过得逞的笑意,颇为满意地嗅了嗅臂膀上的熏香,果真如此,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都难以控制。
她的悲哀,顶替楚姒清做了六王妃,却怎么也走不进男人的心。他宠她,怜她,却一直相敬如宾,成亲一年多,他碰她的次数寥寥无几。
☆、067坐怀不乱
房内的气氛朝着火热发展,窗外的月光倾泻下来,更添一丝旖旎。
楚嫣然勾着男人的脖子,笑的娇媚如花,“唔……不要在这里。”心底却兴奋地难以自持,慕容子喧历来循规蹈矩,温柔似水,说的难听一点,是无情趣!今夜的他黑眸似火灼热,滚烫的手掌力道粗野,勾起了她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嫣儿不喜欢?”慕容子喧唇边弯起一道浅弧,大手往下游走,略显粗暴地扯落妻子的裙衫。
“啊!喜欢,子喧,我爱你,我爱你。”楚嫣然痴恋地睨着俊美如仙的男子,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眼前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是她的夫君,还是未来昭国的君主!
情动难以自持,楚嫣然也不再矜持,有些急不可耐地撕扯着男人的外袍,纤弱无骨的小手一寸寸摩挲着那健硕的肌理。
“恩……啊!”萎靡之音声声撞入耳膜。楚姒清努力让自己冷静,用衣袖扇风缓解不适,在组织里出行任务时,也没少遇见这档子破事,听床,她可以做到面色波澜不惊,脸不红心不跳,现下只期望两人快点完事,**过后定会疲乏,她也好完成慕容熠尘交托的任务。
楚姒清静下心来,却不想旁侧的花无邪白璧的脸容红地骇人,长睫微颤,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小清清,今夜真是令人难忘,你说他们多久完事?”努力不往下看,但楚嫣然放肆的低。吟声依旧难以抵抗。
楚姒清挑眉,不想回答这无聊的问题,转而用唇语道,“乘着他们放松警惕,你赶紧离开。”
花无邪轻摇头,厚颜无耻地更靠近楚姒清一分,用无比惊奇的目光打量,“你怎么做到这般镇定的?莫非你是庵子里的尼姑?”
桃花香丝丝缕缕沁入鼻尖,楚姒清浑身一个激灵,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离我远些,不然……”她拿起青峰剑威胁地比划。
“好啊!”花无邪笑的颠倒众生,长腿一勾,竟将楚姒清往下踹去,“这样远吗?”
楚姒清防不胜防,身子直直坠落,急中生智,险险攀住廊柱才没摔断腰骨,但不可避免地惊扰了打得如火如荼的二人。
“啊!谁?”楚嫣然从情。欲中回神,待看见那一抹黑影,吓得花容失色。
慕容子喧亦是清醒过来,凌厉的眸光打在楚姒清身上,“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他很快整理好一切,捡起衣服盖在楚嫣然半裸的身上。
楚姒清拢了拢脸上的黑布巾,抬眸望向房梁,哪里还有花无邪的影子!粉拳紧握,她发誓下一回,定让那厮吃不了兜着走。
慕容子喧睇了睇眼色,楚嫣然整理好衣衫,略显狼狈地离去,心底暗骂那刺客破坏好事。
屋内没了浓郁的脂粉气,墨香弥漫,徒留二人把剑对峙。
“究竟是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慕容子喧冷声质问,精锐的眸子打在楚姒清身上,若没猜错,是个女子。
☆、068他认出了她
楚姒清思忖片刻,想着不能暴露此行的目的,于是计从心来,“我们门主看上了你家夫人,要掳走做妾,竟不想是个放。浪的女人,如此,只有杀掉!”
“放肆!”慕容子喧厉声喝斥,额上青筋乱跳。好个暗夜门,好个赫连懿,竟这般堂而皇之地耀武扬威。
“啧啧,你当她是宝,可她给你下药!若是真爱你,怎么舍得伤你的身体?”楚姒清言辞挑衅,清冷的目光流转在案桌上那堆公文里。
她今夜的任务,是将慕容子喧桌上的名册换成她手上的,明日是一年一次的殿试,皇帝亲自选拨人才的日子,那些名额早已被有心之人内定,而慕容熠尘要安插一批心腹入朝做官。
慕容子喧闻言,清隽的脸容微沉,怒气冲上脑门,“她再不济也是我娶的妻,用不着你这外人说三道四。”
“可是心甘情愿娶的妻?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吗?”楚姒清话中有话,一步步逼近男人,欲打碎他的坚定的立场。
慕容子喧似是被捅穿了心事,顿觉哑口无言。说的没错,他似乎真的娶错了良人,那个曾用身体替他当下利刃的女子,明明娴静如水,纯善之极,可一年来的相处……
楚姒清这般戳穿男人的痛,不着边际地靠近那案桌,欲将怀里的名册偷梁换柱。
慕容子喧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眼看出楚姒清的异常,想着她定是来窃取那件宝物,不由分说地拔剑指了过去。
楚姒清心下大惧,险险避开杀招,青锋剑飞快出鞘,开始跟男人大打出手。
一时间,静谧的书房里兵刃刺耳相交,二人剑术不分上下,斗得难舍难分。
“是你?”骤然,慕容子喧满是震惊地收了剑,一双明澈如星的眸子漾着太多复杂的情愫。
楚姒清不明所以,停下攻击,不解地凝着男人似欣喜、似懊悔、似悲痛的神情。他认出她了吗?心下不由得一惊,举步欲匆匆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