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叹口气,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青檀的气息丝丝缕缕,坚实的怀抱那般暖人,仿若能抚平楚姒清内心的孤寂,睡梦中,她不自觉转过身去,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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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时候,楚姒清惊觉脚底一阵痒痒,有尖锐的牙齿撕咬着她的裤腿,浑身的毫毛跟着竖起,她吓得眼泪几欲溢出,“赫连懿,赫连懿,我怕!”
她声线不可抑制的颤抖,惊惶无措,将柔软的身子拼命往男人怀里拱,引得赫连懿登时浑身兽血沸腾。
“怎么了?”赫连懿根本没睡,极为享受与她这般亲密无间,暗暗用身体的温度暖和了怀中的人儿。
“有老鼠!”楚姒清一个翻起扑到赫连懿胸膛上,她声线如蚊,带着惧意,小手更是圈上男人的脖子,俨然一副被吓坏了的小女人模样。
赫连懿闻言,嘴角微抽搐,“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姒清,竟然怕老鼠?”不过,他此刻极为享受她的投怀送抱,那芝兰的气息撩拔着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某处也跟着起了变化。
“我是人,不是神,怕老鼠怎么了?”楚姒清惊觉失态,脸上有些挂不住,却怎么也不肯从男人身上下来。
“清儿,快安分睡觉,老鼠不会吃人,一切有我在。”赫连懿忍着体内勃发的情。欲,语调亦是嘶哑地不成声。
她再这般折磨他,他指不定会不会兽性大发,直接要了她。
楚姒清摇摇头,“不要下去,就不下去。”开始撒娇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赫连懿心都软成棉花了。
“丫头,你很重不知道吗?压得我难受。”忍着那叫嚣的***,赫连懿毫不留口德地斥责,而后手稍稍用力,将楚姒清赶了下去。
那老鼠似是杠上了楚姒清,一有空隙就钻了过去,直直往楚姒清裤腿里窜,似是饿的不行,张嘴就来了一口。
“啊!”楚姒清咬着牙,几欲哽咽,浑身不可抑制地剧颤,仿若遇到了人生中极为可怕的事情,将身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赫连懿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将她揉进怀里,“怎么了?清儿。”从不知道,那般强势的她,也会有惧怕的东西,她可怜无助的模样,看的他眸光一痛。
“呜呜呜。。。。。。”楚姒清轻声呜咽着,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赫连懿,我真的怕它们,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推开我?”
她委屈之极,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她不怕天不怕地,连着死亡都不畏惧,这世上最怕的东西竟是老鼠,那肮脏又丑陋,贪婪的东西。
“别怕,别哭,对不起,清儿,我不知情。”赫连懿疼的一颗心都在颤抖,一遍一遍地吻着她的眉眼,柔声安慰,摸到她裤管里的老鼠,脸色骤变,迅速将它去了出来,而后朝着墙壁猛地砸去。
“不知死活!胆敢欺负我的清儿。”
那大老鼠闷哼一声,瞬间断了气,楚姒清惊魂未定,抬起头,“它走了吗?”
“已经死了!清儿为什么那么惧怕它们?”赫连懿将楚姒清搂得更紧,低声询问。
楚姒清从不愿向人吐露心事,此刻却极为依赖眼前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愫缓缓道,“我是个杀手,从五岁开始被组织收养,每日受着炼狱般的训练,同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那个女孩子,在我八岁的时候一同被丢进了鼠窟训练,最后她被老鼠吃的尸骨无存。。。。。。我亲眼看着她断气,而我为了活命,没去帮她。。。。。。”
那是她一辈子都抹灭不掉的梦魇,梦里那千百只肮脏的老鼠嚣张地叫着,森森牙齿,还残留着肉屑,鲜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恶臭漫天,犹如人间炼狱。
赫连懿听她讲完,久久不语,鬼面遮颜,看不起他的情愫,那沉重的叹息却隐含了太多沉痛。
“清儿,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保证。”赫连懿如此坚定道,“如果你惧怕老鼠,我可以杀尽天下的鼠类!”
“别!只要它们不招惹我就好。”楚姒清打断赫连懿的话,不得不说,此刻的她被感动紧紧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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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说了会话,楚姒清困意来袭,倒在赫连懿怀里沉沉睡去,她睡颜宁静,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没有同往常一样做那个可怕的噩梦,反而进入了一个极美的梦境。
翌日,一缕阳光从狭小的窗户倾斜进来,洒满一地的金黄,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楚姒清神清气爽,爬起床洗漱一番,哥哥楚天昊已经在施展拳脚练功夫。
“清儿昨晚睡得好吗?老鼠可有再来扰闹你?”楚天昊收拳,径直走进木栏门前。
楚姒清忆起昨夜那荒唐的事,脸不自然地泛起晕红,抬眸看了看赫连懿留下的药瓶,心中说不出滋味。
“喂!听说了吗?今日刑部方圆五里的老鼠都抓光了!”有狱卒闲聊起来。
“抓光?”另一人显然不明白。
“所有的鼠洞被烧,千万只老鼠活活闷死,侥幸逃走的,又不知被谁齐齐抓到一个地方焚烧!”
“最近鼠患严重,难道是朝廷派人做的?”
“鬼哟!朝廷才没那闲情管这档子事,有人昨夜目睹,大批黑衣人不眠不休,竭力捕杀鼠群,极有可能是夜皇赫连懿所为!”
楚姒清同楚天昊听完狱卒的话,登时惊愕地面面相觑。
“看吧,昨夜扰清儿好梦,天都要收它们了。”楚天昊打趣道。
楚姒清哭笑不得,赫连懿!天,他都做了些什么?竟将方圆五里的老鼠杀光?太过疯狂,铁血,可心中还是被感动地一塌糊涂。
“对了,张大人几日都没来刑部了?”狱卒继续另外一个话题。
“谁知道呢,听说得罪了上头的人,乌纱不保,不仅如此,还身受重伤,躺在床上成了废人!”
“废人?天呐?谁做的?”那狱卒惊呼不已。
谁做的?楚姒清亦是心中疑惑,慕容熠熠尘吗?不对,或许是赫连懿!只因她挨了张大人一鞭子,他就让那人变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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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幽梅宫,一盏昏黄的宫灯随风摇曳,床榻上的美人轻阖着美目,睡得宁静。
慕容熠尘掀开机关,从暗室里阔步出来,银色面具遮挡了他的情愫,那沉稳的步伐透着焦虑。
“尘,你来了。”梅妃惊闻动静“转醒”,缓缓起身靠在床栏处,凤眸凝着男人一瞬不瞬,带着贪念的情愫。
“梅儿,你心中到底作何想?明明身子无碍,还不肯恢复?”慕容熠尘走到床前,拉住女子的小手责问。
御医说,梅妃活不过明晚,要宣告死亡,这样一来,楚姒清必死无疑!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心底也清明的很,知晓梅儿的用心,她要挑起楚怀遇和皇帝反目,顺势搅乱朝纲。
可要他牺牲楚姒清,他做不到!不仅仅是不舍得一枚好用的棋子,更多的是,楚姒清像是一根肉刺,不知不觉走入了他冷凝的内心,怎么也拔不出来。
“尘!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梅妃轻笑一声,心痛的抽搐,他居然来指责她了,八年来,第一次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大声说话。
这还是往日里将她捧在手心呵护的男人吗?一种怨恨浮上心头,她捏紧粉拳,将柔美的红唇凑了过去,“尘,吻我!“
慕容熠尘浑身一僵,脸色下沉,“这就是你的条件吗?梅儿,你真的变了,我对你很失望。”
“呵呵,我没变,变的的尘。我不过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你看清我也无妨!我不在乎。”说罢,急切地将唇递了过去,小手开始解男人的衣物。
“夏沁梅!既如此,本王就如你所愿!”慕容熠尘心底燃起莫大的悲哀,何时起,他跟她走到这般境地?
他低吼一声,整个颀长健硕的身子将梅妃压下,狂乱,激烈的吻尽数落满她玉石般无暇的肌肤。
“尘。。。。。。尘。。。。。。”梅妃似是痛苦,似是享受的吟。哦破口而出,扭动着水蛇般的身子迎上深爱的男人。
她面色微醺,绝美的凤眸泪光点点,等了八年,痴了八年,绝望了八年,她终于迎来这一刻,有害怕,更多的是期待。
眼前这个优秀如神邸男人,是她独有的,他人休想觊觎。
梅儿。。。。。。”慕容熠尘亦是被挑起了情。欲,黑眸似有火焰燃烧,低哑性感的声线听得梅妃情动不已。
“尘,我是你的!要我。。。。。。”梅妃小手尽大胆地握住男人的勃。发处,极尽挑弄。此时的她,犹如一只吸食人精元的妖精,美得让人窒息,换做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住。
慕容熠尘被搅得晕头转向,撕开女子的薄衫,大手抵进她的肚兜,覆上那销。魂的玉。峰,似怜似虐的揉搓,挤压,“清儿,你真美。。。。。。”
清儿两个字,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梅妃眼眶泛起微红,嘤嘤低泣了起来,仰起身子,主动迎合,任自己沉沦欲孽中。
夜色迷离,那败坏伦常的一幕继续上演,明明缱绻纠缠的二人,两颗心却怎么也走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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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刑部天牢,夜幕降临时分,楚姒清洗漱完毕,正欲上。床休息,地板一阵异动,她心中一惊,警惕地朝外面看了看。
转身回眸,便撞见一身着囚服,身材娇小的女子从地道里走出来,楚姒清怔了半晌,“你是?”
女子无论衣着,气质,相貌都与她如出一辙,形似神更似。
“楚姑娘不必害怕,我是门主派来,叫杏儿,门主说,明日怕有异动,让你先行离开,我作为替身留守此处。”杏儿连着声音都模仿的极似,缓缓解开一张人皮面具,露出陌生的脸孔。
“赫连懿?他猜到我有事?他人呢?”楚姒清心中的疑惑太多,急切地询问。什么叫有异常?梅妃挨不过今晚吗?
“楚姑娘,有些事我不太好明说,至于门主,他脱不开身,不能亲自前来,望你见谅。”杏儿如此道。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或者难题了?”楚姒清闻言,忧心不已。
杏儿笑笑,轻柔道,“门主如今最棘手的事,便是救你出去,这包袱里有一万两银票,是他让我交给你的,楚姑娘最好离开帝都半年,等风声松了,若是想回来,也得贴上人皮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楚姒清接过那沉甸甸的的包袱,心亦是沉甸甸的!不甘啊!她对不起死去的楚姒清,明明说好要让她扬名天下,完成那些心愿的,可如今竟狼狈到要四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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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时候,皇宫里有一抹黑影犹如敏捷的狸猫,悄然潜入幽梅宫。
梅妃继续躺在床榻昏迷,皇帝守在旁侧,整个脸容显得越发苍老。
皇帝的身后,匍匐着几十名御医房的人,个个大汗淋漓,抖着双腿,不敢吱声,他们的年长的老太医宣布梅妃活不过今晚后,竟被皇帝当场斩杀,而他们的性命也是濒临绝境。
“梅儿。。。。。。你真的舍得离开朕吗?”皇帝苍老的声线透着疲累,执起女子的手置于唇边。
梅妃眼皮嫌恶地动了动,却也很快恢复沉寂,那样子仿若已经魂归。
“梅儿,或许朕真的错了,将你强行留在身边,你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