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属下心领神会,如狼的眼睛泛着贪恋的光,“大人,呵呵……早该这么做了,这娇滴滴的美人,放置那么多天真可惜。”
一模样猥琐的瘦子率先冲上前,熊抱住楚姒清,“美人,美人,来,让哥哥好好疼你。”
楚姒清广袖中的银针悄然出动,然待看清来人身上的衣着,竟忘记了反抗,她愕然瞪大明眸,几欲疯魔地拉住那人的衣襟逼问,“这衣服你哪里弄来的,告诉我,衣服从哪得来的。!”
那紫色的长袍再熟悉不过了,是慕容熠尘的!虽然她极力不愿去相信。
瘦子骂骂咧咧,将楚姒清压倒,“怎么?穿着挺上身对不对,哪来的?捡的,估摸是个死人的,缎子挺不错的。”
“不是的……他没死,我不许你胡说。”楚姒清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一个翻身将男人压下,反被动为主动。
“哎哟,小美人要在上面?”瘦子死到临头,还色。欲熏心地笑着。
“他没死,没有死,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楚姒清双目猩红,狠狠掐住男人的脖子逼问。
孙巍也被楚姒清眼底的杀气怔住,呆呆地观望,竟一脸无措。
“怎么,这衣服的主人是你情郎的?可他已经尸骨无存了,只留下一件衣裳飘在海里。”瘦子说着,急不可耐地去撕扯女人的衣衫,“他死了,你还想三贞九烈呢?
楚姒清哪里给他机会,一个反手,就折断瘦子的手骨,“脱下来,别弄脏了他的衣服。快点脱!”
凌厉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她怎么能让其他人脏了那衣裳。
瘦子痛的青筋乱跳,哀嚎连连,“你这个疯婆子,别……哎哟,痛死了,杀人了。”
楚姒清快速褪下瘦子身上的衣裳,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她拿着衣物哑声道,“他没死……他怎么会死呢?他那么大的本事……我不信,他会来找我的……一定会。”
她自欺欺人地说着,一颗心被绝望、沉痛、恐惧深深缠绕,将她所有的坚持,斗志击得溃不成军。
他果然是来寻她了!此刻,她才发现,失去他有多可怕,仿若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再都没有半点光亮,一如阿洛死在她面前的那种痛彻心扉、万念俱灰。
她此刻才后知后觉,男人与她心底占据了多高的地位,即便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却半点恨意都没有。
灌木丛中隐藏着一抹黑影,将楚姒清的失态尽收眼底,他微牵起唇角,愉悦的同时又满心的疼惜。
“疯婆子,这衣服是我的,你找死是不是?”瘦子也火了,抬手去扇女人的脸。
楚姒清攥紧拳头,眼底是滔天的杀气,恨意,如果不是这伙人,她不会受此劫难,而他也不会因为寻她而丢掉性命。
她讥讽地勾唇,冷声道,“找死的是你。”话毕,又将瘦子完好的胳膊生生折断,那骇人的气力让孙巍看的心惊肉跳。
他快速掠上前,手里的长剑直刺楚姒清后背,欲将其降住,“妖后!快放开他!不然我杀了你。”
楚姒清回过神时,耳边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响,她愕然转眸,那熟悉冰冷的银制面具就毫无预警地撞入眼底。
“尘?”她轻唤,哽咽着恍惚以为是做梦,“是你吗?”不确信,又抬手去摸他的下巴,上头蓄满了青色的胡茬,他三千墨发披散在肩膀,背后,一身洁白的中衣服沾满泥泞,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看入她眼底,却是俊美无俦!
“是我。”男人浅笑着回道,黑眸温润如月华,他执起她的柔荑,“是我,清儿。”
“呜呜呜……”那种失而复得、高低起伏的心情,无法言表,楚姒清明明有很多话要同他说,可哽在喉间,转化成汹涌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滑落脸颊。
“怎么了?”慕容熠尘忍住背后的钝痛,将她揉进怀里低问,“清儿,别哭,乖,我这不是来了吗?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那里见过她哭?而且哭的这么伤心欲绝的,他的心也猛地一抽,疼惜阵阵。
楚姒清从不在人前示弱,可怎么也克制不住那澎湃的情绪,呜咽着伏在男人肩膀上道,“慕容熠尘,你坏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真的好怕。”将心底的郁结尽数发泄出来,像个无助可怜的小女人。
她真的很怕,从未惧怕过任何事的她,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他。
“清儿,不怕,乖,别哭了,我没事,你看看,半点伤没受。”慕容熠尘轻抚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颊,柔声安慰。
楚姒清这才消停,上下检查男人的伤势,“尘……那场风暴,你怎么逃过的?”
“船沉了,我游了整整一天才上了岸,杨霄,杨广他们至今下落不明。”慕容熠尘说话的同时,眉头深锁,忧心不已。
“他们……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楚姒清愧疚地垂下眼睑,因为寻她,他相当于损失了得力的左右臂。
“清儿别难过,他们武功高强,那点海风还难不倒他们两兄弟。”慕容熠尘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渍,又爱怜地吻了吻。
“你在水里泡了一天,那……。你的腿?”楚姒清大惊,双手颤抖地覆上男人破烂的裤管。
“无碍,还能走。”慕容熠尘刚说完,背后的伤被牵动,登时疼的薄唇发紫。
楚姒清脸色骤变,挣脱男人的手,去触及他厚实的背部,一滩温热的液体沾满了他雪白的中衣。
“孙巍,你拿命来。”楚姒清明眸里乌云密集,那骇人的杀气似是暴风雨般,正欲起身报仇血恨,男人却一把将她拉住。
“别逞强,我们如今处于下风。”
孙巍也不知是惧怕慕容熠尘,还是被楚姒清吓到了,赶忙丢了一堆伤药过去,“祛毒散,金疮药,你少些动作也不会吃这么多亏啊!”
楚姒清狠狠剜了孙巍一眼,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亲手血刃这个男人。
“你先别管我,灵儿她怕是承受不住了。”慕容熠尘接过金疮药,示意她先救赵灵儿。
楚姒清拗不过,只得先给赵灵儿服下祛毒散,忙完又给他上药,包扎,最后将男人扶起。
楚姒清见他一瘸一拐地行走了两步,瞬间红了眼眶,哽咽道,“尘……”
“我没事,修养几天就会康复的。好了,再哭,你就不是楚姒清了。”慕容熠尘故作云淡风轻地笑笑,裹紧她的柔荑。
赵灵儿半晌后也清醒过来,见慕容熠尘来了,喜色迎上眉梢,“尘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们了!”可一看周围的形势,男人的腿,只得噤了声,默默跟上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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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巍带着队伍快速朝西南方的石洞走去,一路上,楚姒清搀扶着慕容熠尘,因为有他在,前方的路再黑暗,她也不怕。
“清儿真能打开那石门?”慕容熠尘偏过头,用唇语同她说话。
“恩!我感受到一种气场,很熟悉。尘,我们为什么要带他们去寻宝藏?”楚姒清不解地问。
“如今最安全的躲藏之地,唯有那里,要等援兵过来,还得一些时日。”慕容熠尘忧心地蹙眉。
“可,那山洞估计有很多机关暗道,尘,你懂五行之术吗?”楚姒清不敢进去,是没有万全的把握。
“恩,略懂一二,待会你牵紧我的手既可,其他的事无须担忧。”慕容熠尘不放心地叮嘱一番。
“好。”楚姒清宽慰地点点头,转而乘着孙巍不注意,同赵灵儿耳语了几句,将计划道出。
赵灵儿点点头,心领神会。
很快,队伍到达山洞大门口,楚姒清被孙巍逼迫着,再次将手指划破,这一回,她没有加入唾液以此毁坏血液的浓度,石门轰隆一声洞开,那古朴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虎胖子见状,喜笑颜开,兴奋不已地冲了进去,然,还未走五步远,便被里头发射出来的钢针刺得千疮百孔,顷刻倒地而亡。
孙巍吓得脸色微白,“你们打头阵,快,再不动,我现在就杀了你们。”拿着剑恶狠狠威胁。
“走就走!”楚娰清不屑地瞟了众人一眼,搀扶着慕容熠尘小心翼翼地阔步进去,赵灵儿尾随而上,其余的人万分提防地跟了过去。
进入那石门,里头的火把诡异地点燃,将原本黑漆漆的过道照的亮入白昼,地面光滑平整,是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砌成的,质地上乘,价值不菲。
“走黑色地砖,且每步隔开一格。”慕容熠尘黑瞳里掠过一抹精光,淡声朝众人道。
一君国人因为语言障碍,没怎么听明白,双脚大力地踏上白色地砖,登时耳边轰隆一声巨响,五扇石门诡异地打开,且产生一种强大的气流,将众人纷纷吸附了进去,而后又同时封闭,恢复原本的沉寂。
楚娰清回过神时,已经处于一间密室,她整个身子压在慕容熠尘身上免受了撞伤。
她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去摸索石门的机关暗道,“尘……我们被困在这里了,灵儿她也不知道有没危险。”
“恩。”慕容熠尘没有半分焦虑之色,气定神闲地落座,精锐的眸子四处流转,将石室的构造大抵摸清。
此处虽说是皇陵,但每一个布局无不精雕细琢,堪比宫殿里奢华的寝房:楠木桌椅、龙凤大床,金色的幔帐、质地上乘的青瓷杯,还有不久前留下的祭祀的贡品……
两人共处一室,楚娰清莫名不自在起来,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目光若有若无地打在男人身上。
慕容熠尘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此处安全,就一瘸一拐地走进楚娰清,“起来,你窝在这里作甚?地上凉。”将长臂伸出,示意她牵手。
楚娰清不吱声,偏过头去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清儿,你还在置气吗?”慕容熠尘无奈地皱眉,弯腰将她搂起身,“刚刚是谁哭的死去活来,说害怕失去我的?”
“那是两码事。”楚娰清恢复惯有的冷漠,他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叫她如何走出那道阴影?
☆、118 他温柔地索取(6000字)
“关于孩子的事……”慕容熠尘正色道,打算与她好好谈谈,解除缠绕他们之间多日的误会。
楚姒清闻言,脸色瞬间白的骇人,忆起那日她倒在血泊中,喊破喉咙,他就在一墙之隔的距离,却狠心弃她不顾。
纵然有天大的理由,她也绝不会原谅他冷血的做法!倘若将来某天,她也危机到他的权位,他是否也会狠下心肠,亲手将她处死?
“清儿……你先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慕容熠尘见她失去常态,一颗心顿时揪得紧紧的,他迫不及待地钳住她的双臂,欲道出事情的真相。
楚姒清受惊,猛地推开他的钳制,她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拧眉,“我不听,我不听……孩子死了,死的好惨,我每夜梦里都听见他在哭……你听不见吗?你为什么听不见?辶”
“清儿……那孩子是假的!他根本没存在过,你不用每日活在自责、痛苦中。”慕容熠尘将她紧紧拥住,满目沉痛地说着。他从不知道,她将那个孩子看得那般重要,夜夜梦魇。都是他的犹豫不决,才让她受尽苦楚。
“孩子?他?”楚姒清并未听清男人的话,因为情绪过激,加上数十天的奔波劳累,一句话没说完整,就陷入浅度昏迷。
“清儿?清儿?”慕容熠尘低唤了两声,无奈地叹口气,将她拦腰抱起,而后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