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斯。
「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但无论如何妳都不该……」
「乌苏妲,」沙勒米沉喝。「住嘴!」
「什么嘛!我明明是为了卡布斯……」乌苏妲不服气地为自己辩护。
「住嘴,听见了没有?」沙勒米更大声怒斥。
眼见哥哥好象真的生气了,乌苏妲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两眼却还哀怨地瞥向卡布斯,一心希望卡布斯会为她「讨回公道」,但卡布斯却跟欧阳萱莎一样看也不看她一眼。
凝重地蹙眉沉思许久后,他猛然起身,「明天一早,立刻启程赶回马斯喀特!」语毕,含带歉意的眼神悄悄投向欧阳萱莎,后者洒脱地摆摆手。
真是不容易啊!他总算开窍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的事并不是很急,」起码不像他的情况那么紧急。「可以慢点来,先把你的问题处理好再说。」
反正还有一个月,而且他的事情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九成九会死人,至于她的状况最糟糕也不过就是找不到导引装置而已,那种问题等临到头再来伤脑筋也还不迟。
「说到这,我说丈夫大人,你家是不是很富有啊?不然你弟弟怎么会这么狠毒竟然想谋害亲哥哥?」
话一出口,除了卡布斯,大家一齐愣祝
「妳不知道卡布斯是谁?」
「他是谁?」欧阳萱莎困惑地瞄一下卡布斯。「他是卡布斯啊!难道他还有别的名字?」总不会是先知穆罕默德吧?
「没有,他没有别的名字,但他是……」
「嘘!」卡布斯突然比手势要大家噤声,「有人!」然后跳起来冲过去打开门,恰好瞧见一条又高又瘦的黑影一闪而逝,他立刻追出去,沙勒米与卡林随后跟去保护他。
但过了好一会儿后,三人回来,并没有抓到那个黑影。
「现在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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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被拖慢速度,卡布斯决定带欧阳萱莎先行赶路,其它人押解那三支粽子以正常速度尾随于后,虽然乌苏妲满心不愿,但由不得她,因为她只能跟在沙勒米身边。
「卡布斯。」
「嗯?」
「你是不是不太愿意面对必须处分你弟弟的状况?」
入夜,他们仍在赶路,天上繁星出奇的亮,卡布斯仰望深思,良久。
「妳怎么知道?」
「你坚持先处理我的事,这种决定实在很愚蠢,」欧阳萱莎一面说,一面掀开头纱透气,反正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怕被别人看见。「刚好我又知道你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所以……」
卡布斯又沉默片刻。
「我有三个姊姊、七个妹妹,但兄弟只剩下他一个了。」
;「咦?你家专生女孩子?」
「不,』卡布斯黯然摇头。「我有三个哥哥在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中死了。」
二十年前?阿曼人赶走波斯人那场战争吗?
「抱歉。」
「抱歉什么?」
「提起这件事。」
深黝的黑眸在夜空下闪熠着奇异的光彩,卡布斯深深凝睇她半晌。
「老实说,我从来没碰见过像妳这种女人……」
废话,他要是天天都碰见像她这种做时空旅行的女人,那才恐怖呢!
「……聪明……」
那当然,她是天才嘛!
「……理智……」
还用说!
「……又冷静……」
就说她是个很冷静的女人吧!
「……虽然偶尔会失控……」
呃,那个……咳咳,只是……偶尔……
「……但我想妳应该是这世上唯一适合我的女人。」卡布斯语气认真地做下结论。「我可以肯定这是阿拉的恩赐。」再严肃地补充一句。
是是是,是阿拉要她恰好在那时候到空白之地去散步,顺便救他一命的嘛!
「听说你本来不打算娶老婆?」
卡布斯轻轻吁出一口气,英俊迷人的脸上满布无奈之色。
「阿拉教导男人要善待女人,但就我所认识的女人而言,自私任性又不理智是我对她们仅有的认知,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那种女人,更不愿意成天处在那些女人的争执之中,只好敬而远之。」
「谁教你就像一块甜美多汁的肉一样令人垂涎。」欧阳萱莎咕哝。
浓眉挑高,「甜美多汁的肉?」卡布斯以不赞同的眼神瞅住她。
欧阳萱莎嘻嘻一笑。「总之,既然你不打算娶老婆,只要他耐心一点等待,将来你的财产终究会留给你弟弟的孩子去继承,可惜他缺乏足够的耐心……不,或许他是认为你不可能真的不娶老婆……」
「我父亲一直催促我娶妻,所以我原打算再……」
欧阳萱莎双目一凝。「跟船出去流浪?」
卡布斯颔首,
「也许他担心你会从外地带老婆回去。」欧阳萱莎想了一下。「他几岁?」
「跟我同年,小我两个月。」
「娶老婆,生孩子了吗?」
「三个妻子,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闻言,欧阳萱莎不由吹出一声惊叹的口哨。「这样他还不能够满足吗?有妻妾又有子女,而且无论你父亲有多么富有,财产都必须公平分配给每一个子女,你不会多他一分,他也不会少你一分,如此一来,男人所渴望的一切他都拥有了,这样还不够吗?他真的那么贪心非得再侵占你的那一份不可吗?」
「不是他太贪心,而是……」卡布斯轻轻叹气。「我父亲的财产无法公平的分配给所有子女。」
「咦?无法公平的分配?怎会……」顿了一顿。「矮~我知道了,你父亲是部落酋长吗?这就难怪了,但即使如此,你们还是亲兄弟啊!虽然不同母亲,但同一个父亲,血脉相连,为什么他不能珍惜这份亲情呢?」
她虽然是天才,但这点她始终无法理解。
记得前两年,她曾经到阿曼的继父家度过三个月的假,那一回她便深深体会到无论她有多么疼爱那几位异父弟妹,他们还是无法接纳她,为什么?
虽然不同父亲,但他们拥有共同的母亲,一半的血缘还不够连系他们吗?
卡布斯瞟她一眼。「也许是因为他母亲一直是我父亲最宠爱的女人吧!」
「喂喂喂,请不要男人自己出问题就推到女人身上来好不好?虽然这样是很方便没错啦!但对女人来讲,真的超恶劣耶!莫名其妙就承担了一身罪恶!」
欧阳萱莎像个小女孩似的噘高了红唇,不满地戳戳他。
「不管是受到母亲、妻子或姊妹的影响,最后做决定的还是男人自己,如果男人因此做错了决定,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或太愚蠢,请你们男人先自我反省一下可不可以?」
卡布斯若有所悟地思索片刻,而后点点头。
「妳说得很有道理。」
「废话,从多少历史教训中归纳出来的结论怎会没有道理。」
「妳说什么?」
「呃?碍…」欧阳萱莎打个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要多久才能到你的家,呃,部落?」
「尽快赶路的话,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碍…」恰好满朝限。唉!这时代的人可真会「浪费」峙简啊8啧,有汽车就好了。」这样顶多两个小时就到了。
「什么?」
「没、没,我们还是赶路吧!」
算了,既然已经来不及了,就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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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喀特苏丹国,二十一世纪的阿曼,也就是那个流传着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以及辛巴达航海故事的国家,位于阿拉伯半岛东南部,三分之二的国土是沙漠,首都却是个临海城市,三面环山,山势峭拔多姿,与海水相映,蔚为壮观。
「那儿就是吗?」伸直手臂指住前方,欧阳萱莎兴奋地问:「那儿就是马斯喀特吗?」
谁也想不到在这连绵荒凉,没有半丛单的高山山谷间,居然会隐藏着那样一片茂密的树海,还有一条清冽的小河流涓涓而流,河岸边长满青葱的椰枣树、芭蕉树、芒果树与其它植物,许多角羚在河边喝水,更远处是一片翠绿的草原以及放牧的羊群,难以想象就在层层山脉另一边竟是黄沙滚滚的浩瀚沙漠。
「不,还要再过一个山头。」这里竟然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
他们的马正走在半山腰上,隔着那丛树海其实非常近,但由于两边之间还隔着一道陡峭的山沟,除非他们的马会飞,否则势必要乖乖绕过另一边的栈道才能到达对面。
「还要再过一个山头?」欧阳萱莎泄气地低喃。「说得真简单,那起码还要再半天以上耶!我还以为终于可以用两只脚走路了说!」
「那儿只是猎区,」卡布斯说,并用垂在左耳后的头巾巾角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妳没注意到都没有住屋或帐篷吗?」
天气更热了,幸好自海那边吹来阵阵清凉的风,稍微纡解了一点燥热感。
「猎区?你是说打猎的地方?」欧阳萱莎再度振奋起来。「阿拉威部落的男人几乎都有猎鹰,你没有吗?」
卡布斯淡淡瞟她一眼。「有。」
「有?那么……」眨着乌溜溜的眼,欧阳萱莎渴望地瞅着他,纯稚粉嫩的脸上一片期待之色。「你会带我去看看猎鹰是如何打猎的?」
「等妳学会骑马再说。」卡布斯轻轻说道,顺手替她蒙上头纱。
欧阳萱莎不禁皱了皱鼻子。「干嘛?」
「很快就会碰上人了。」
「哦!」唉!这下子不知道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重见天日。「咦?那是什么?」
「什么?」
「那边啊!看,好象有两个人在吵架……不,打架!」
一听是有人在打架,卡布斯立刻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在树海靠山壁这边有一块称不上空地,只是树木比较稀疏的地方,确有两个人正在打架,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容貌,只隐约可分辨出是一个年岁不到三十的年轻男人,和一个头发班白的老年人,后者还披着一件金线镶红蓝黄边的白色豪华披风。
虽然头发斑白的老人相当壮硕,但年轻男人更有体力,头发斑白的男人逐渐败退,而年轻男人的意图相当明显--他打算把头发斑白的老人推下山崖。
「父亲!」卡布斯惊呼,旋即跳下马去。
父亲?
「耶?」欧阳萱莎错愕地看着卡布斯从绑在马后的包袱里拿出一把手枪,两眼更惊讶地连眨了好几下。
那是左轮手枪出现之前最流行的转管手枪,通常是在一个金属块上依圆周挖出数个枪膛,每个枪膛内可以装一发子弹,使用时还要用手把枪管转到击发机件的位置上,既不方便又沉重,击锤抬起时又会影响瞄准,更糟糕的是……
喀!喀!喀!
见状,欧阳萱莎连忙将挂在马屁股上的背包拿来抱在怀里,下一刻,卡布斯果然如她所料想般愤怒地丢下手枪,粗鲁地将她抓下马,然后自己跳上马狂奔而去,欧阳萱莎望着被弃置于地上的转管手枪,耸耸肩。
这种博物馆级的手枪底火装置防水性超差,而且一旦点火装置受到污染也不能可靠地发火--就像刚刚那样。
不过就算真的射击出去了也没用,她敢用背包里那把最新型的贝瑞塔手枪打赌,转管手枪射出去的弹丸绝对够不上目标。
慢条斯理地,欧阳萱莎掏出背包里的手枪,开保险,双手持枪,让视线与枪管保持同一直线,仔细瞄准……
很好,就是现在,头发斑白的老人被一拳揍倒在地上喘气,半个身子惊险万状地吊在山崖边,年轻男人正准备要一脚把对方踢下山崖,但在那之前,他好象有什么废话非说不可,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愤怒地说个不停,两人分得很开,不至于误伤……
砰!
尖锐的枪声响彻整片山谷,激起林间一片飞鸟亡命飞奔,年